经过一夜的紧张施工,别里山口戍堡终于在黎明时分完工,在那些民夫吃完早饭以后,刘子墨就要求他们立即撤离,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他们留下来休息一天的请求,那些民夫也只好满面怒气地赶着马车带着修建工具离开。 在民夫离开后,刘子墨就命令飞鹰去烽火台值守,茶杯快马加鞭去催促唐元彪带着那一百五十名士兵速度来戍堡,而刘子墨则单枪匹马往小勃律方向侦查。 …… 安禄山在范阳调集好兵马后,为了获得更多的粮草和武器装备,又连忙赶往长安,安禄山入朝后,对安禄山彻底放心的玄宗又命有司于亲仁坊为其建第宅,并下敕令但穷其壮丽,不计财力。宅第建成后,又赐日用器皿,其中有帖白檀香木床二张,皆长一丈,宽六尺;银平脱屏风,帐方一丈六尺。即是厨厩用物,亦是金银做成。其中有金饭罂、银淘盆等,皆大可装五斗,并有织银丝筐及银笊篱等。虽禁中服御之物亦不及。玄宗还令中使督其工役,常常告诫说:“胡人眼大,不可使其笑我。”禄山入新第后,置酒宴庆贺,乞玄宗降墨敕请宰相至其第。此日,玄宗本欲在楼下击球,遂罢其游戏,命宰相赴会。每日遣杨氏诸家与安禄山选优胜之地游乐,并伴以梨园教坊乐。玄宗每食美食,或从后苑中猎得鲜禽,皆派中使走马赐禄山。 天宝十年正月二十日,是安禄山生日,玄宗及贵妃赏赐衣服、宝器及美味佳肴无数。然后召禄山入禁中,贵妃用锦绣为大襁褓,裹住禄山,使宫人用彩舆抬起。玄宗听见**欢笑之声,问其原因,左右答以贵妃三日洗禄儿。玄宗也去观看,并赐贵妃洗儿金银钱,又厚赐禄山,尽欢而散。从此禄山可以自由出入宫掖,有时与贵妃对食,通宵不出,丑闻传于外,玄宗也不过问。 安禄山不光巴结杨贵妃,而且在朝廷中广织党羽,而朝中一些趋炎附势之辈也争相投靠,户部郎中吉温见安禄山有宠,又依附之,并结为兄弟。吉温对禄山说:李左相(林甫)虽与兄亲近,但必不肯以兄为相。我虽然为其驱使出力,但终不得提拔。兄如果能在皇上面前推荐我,我也奏说兄堪当大任,一起排挤李林甫,兄就可以做宰相了。安禄山听后很高兴,就多次在玄宗面前称赞吉温有才能。 禄山为河东节度使,即奏吉温为节度副使、知留后,以大理司直张通儒为留后判官,河东镇政事悉委于二人。是时,杨国忠为御史中丞,方承恩宠,权倾朝野,而安禄山对杨国忠却极为轻视,而杨国忠也恨安禄山入骨。但禄山见林甫,礼貌颇恭,林甫与禄山言谈,先揣知其情,在其前言之,禄山惊服。对于公卿,禄山皆目中无人,唯独怕李林甫,每见时,虽寒冬腊月,也常汗流沾衣。林甫引禄山坐于中书厅,以温言相安抚,并解己之披袍覆禄山身上。禄山感荷,言无不尽,称林甫为十郎(仆人对主人的称呼)。回范阳(今北京)后,刘骆谷每次从长安来,禄山总要问:十郎有何言听到美言则心中欢喜,如听到说:告诉安大夫,要好自检校,禄山则心中忧愁惧怕。 禄山既兼任三镇节度使,军政大权集于一身,赏刑己出,遂日益骄横。从不去拜见太子,见玄宗年岁已大,便心中无惧。又看见此时朝廷武备松弛,外重里轻,更坚定了其谋反之意。其孔目官严庄、掌书记高尚,为之解图谶,劝禄山作乱。禄山私养同罗、奚与契丹降者八千余人,称之为“曳落河”。“曳落河”,胡语即是“壮士”的意思。及家僮一百余人。这些兵皆骁勇善战,以一当十,又畜养战马数万匹,多贮兵器,派胡商至各道贩货,每年输珍宝轻货数百万。私作绯紫袍、金鱼袋,以百万计。以高尚、严庄、张通儒及将军孙孝哲为心腹,史思明、安守忠、等人皆为爪牙。 高尚本名不危,雍奴(今河北武清西北)人,颇有才学,曾游河朔(即河北),贫困不得志,叹说:我高不危应该举大事而死,岂能终生贫贱,吃草根而求生,一事无成邪!安禄山遂引于幕府中。高尚典表奏,严庄掌簿书。孙孝哲是契丹族人,有勇有谋,能征善战。田承嗣世为卢龙(今辽宁朝阳)军小校,禄山以为前锋兵马使。曾逢大雪,禄山按行诸营,至承嗣军营,寂若无人,入看士卒,不缺一人,禄山以是器重。 安禄山为其谋反已经在进行做全面的准备。然而一带圣君唐玄宗却没有看到盛世之下的深重危机。 天宝十年(七五一),剑南节度使鲜于仲通帅兵讨南诏,大败于泸南(今云南姚安)。当时仲通将兵八万,从戎州(今四川宜宾)和嶲州(今四川西昌)分两道出发,至曲州(今云南昭通)和靖州(今云南彝良西北)。南诏王阁罗凤闻唐军来伐,遣使谢罪,并请还天宝九年所俘掠唐之人物,并修复云南(今云南祥云)城仍归于唐。并说:现在吐蕃大兵压境,如果不许,我将归依吐蕃,则南诏就非唐所有。 鲜于仲通不允,且囚禁其使者。进军至西洱河(今云南洱海),与阁罗凤所帅南诏军战,唐军大败,战死者六万余人,大将王天运战死,鲜于仲通仅以身免。杨国忠兼职着剑南道观察使,这场战争也是杨国忠为了捞战功,私下发动的,所以杨国忠就掩其败状,仍奏仲通有战功。阁罗凤遂收敛唐士卒战尸,筑为京观,背唐而北臣于吐蕃。蛮语称弟为“钟”,吐蕃即命阁罗凤为“赞普钟”,号为东帝,并授给金印。阁罗凤刻碑于国门,言己因不得已而叛唐,并说:我世世代代臣于唐,受其封爵。如果后世能够再归唐,当指此碑以示唐使者,使知我叛唐非本心。唐代政治家李泌曾中肯地评述:“云南自汉以来臣属中国。杨国忠无故扰之使叛,臣于吐蕃。” 杨国忠则大肆污蔑南诏,于是玄宗下制大募两京及河南、河北兵以击南诏。时人听说云南地方多瘴气,士卒未战而死者占大部分,因无应募者。杨国忠遂派御史到各地捉人,锁送到军所。按旧制,百姓有勋者可以免除征役,当时连年征战,调兵极多,国忠就奏先取高勋,于是被征者愁怨,父母妻子相送,哭声振野。 南诏之战也即将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