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黄燮“嘿嘿”的讪笑声中,肖风凌默默将力量运转一周,感觉虽然灵力没有完全恢复,但运行状态不错,应该能再次使用天衣针法,便拿出针盒,示意欧阳凡脱下上衣躺在沙发上,开始了针灸。 肖风凌两手各执一根银针,由浅入深地先后扎入欧阳凡的不容、期门两处xue道,然后默运灵力,通过天衣银针凝结在针尖。 适才他在用内视法替欧阳凡把脉时,发现他的足阳阴胃经和足厥阴肝经被受到一种古怪的损伤,如果把经络比做一根直通的管子,那这根管子在外力的作用下多了很多程度不同的曲折,多年来,这些曲折引起大量的瘀血,将脉络堵塞不通,因而经常产生难禁的疼痛,此外,胃、肝的功能也受到了相当程度的影响。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以天衣针法配合灵力冲开瘀血,畅通脉络。 入针后,肖风凌并没有做出捻转或提插的动作,而是松开握针的双手,伸出拇、食二指,竟然在针柄上轻轻弹动起来。黄燮还是第一次看到肖风凌的天衣针法,眼睛都看直了——哪有这样针灸的! 欧阳凡的感觉却有所不同,每次弹动所带来的颤力在他体内都会引起一种奇怪的共鸣,这种共鸣逐渐形成一股奇异的力量,缓缓在体内运行着,犹如自己练功的“气”一般,而自己的伤处也开始有所感应。 随着那股奇异力量的增强,他感觉到伤处传来一阵阵怪异的疼痛,这种疼痛与平时的发作不太一样,有些象将紧贴在自己皮肤上的膏药被撕开那种感受。 与苏清月那种寒毒相比,欧阳凡的伤并不是很难处理,关键就在于受伤时间过长形成了沉屙,所以疏导起来煞是费力。 然而,令肖风凌没想到的是,欧阳凡修炼多年的内功开始有所感应,本能地迎向了那股外来的灵力,顿时展开了纠缠。肖风凌感觉到了从天衣银针传来的巨大阻力,立刻停止了弹动,双手握在针上轻轻捻动,加强了输入的灵力。 灵力毕竟不同与普通的外力,不久就占了上风,一步步继续向前推进,让肖风凌觉得异常吃力——灵力既要抵抗老人体内本身的阻挠力量,又要逐步畅通经络,而欧阳凡身体微颤,头上隐现出冷汗,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肖风凌眼见不妙,却无法停手,忽然他想到为苏清月最后逼毒时那种引导力量的方法,灵机一动,将灵力运行方式一变,从与内力的对抗改为吸引,往被堵塞的经络冲去。这个方法果然奏效,只是这冲击力太强,无法控制其循序渐进地进行疏导,老人感觉体内如同撕裂般疼痛,脸上的痛苦之色更浓,冷汗大颗大颗滴落,却还是咬着牙,一声不吭。 不久,肖风凌终于拔出了两根银针,暗松了一口气,欧阳凡紧绷的全身也放松了下来,一脸疲惫之色。 “欧阳老先生,请你行气试试。” 欧阳凡略一运气,虽然感觉身体还比较虚弱,但肋下平时的闷涩阴痛之感已经消失,内力运行时再无阻碍,这几十年来的宿疾终于得以治愈,不禁露出激动的神色。 “小肖,真是神医啊!”欧阳凡接过黄燮递来的毛巾,擦了擦汗水。 “对不起,我学艺不精,让您受苦了。”肖风凌露出歉意的神色,刚才的医治确实有些凶险,那运力强冲经络更非一般人所能承受的,弄不好会受更严重的伤害。幸亏在欧阳凡是练武之人,修为高深,脉络的强韧以及对“气”的理解也远超常人,才熬了过来。 这也是肖风凌自学《元元医经》以来,第一次险些发生重大事故,他事先并没有考虑到欧阳凡体内抗力的这个因素,以致于险些失误。这也让他真正懂得了一个道理:理论是死的,人却是活的,不能什么都照搬书本,要根据实际出发选择好治疗的办法。 “你太过谦了,小肖,小黄说的果然没错,刘方确实当不了你的老师。” 欧阳凡感叹着,穿好衣服,缓缓地坐了起来,说道:“小肖,大恩不言谢,我是个练武之人,也不懂得什么客套话。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总之今后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尽管开口!” “老先生太客气了,您在车上还救了黄燮一次呢,”肖风凌露出微笑,“这就当朋友之间帮个忙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好!说得好!”欧阳凡眼中奇光一现:“既然你不嫌弃我这把老骨头,今天就交你这个朋友!” 在回家的路上,肖风凌心中老是回响起刚才新交的这位“老朋友”意味深长地对自己说的一句话:“爱情,是需要勇气去坦白的。” 原来,他和黄燮在车上的讨论都没逃过这位听觉敏锐的老人。 现在,去学校向她坦白自己的感情吗?肖风凌在心中犹豫不定,确没留意到跟随在自己身后的几个身影。 “前面的小子,给我站住!”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时,一个还有些稚嫩的声音传了过来。 肖风凌惊讶地回头一看,自己已经被四个人包围了起来。一个人手上亮出一把匕首,故意压低声音说道:“小子,识相的话就把钱全交来!免得老子给你放血!” 肖风凌惊讶地看着这几个最多只是高中生年龄的少年,他们的所做的事却丝毫不象高中生,那人见他发愣,以为他吓呆了,上前一记耳光扇去,骂道:“老子说话呢,你听不见啊!” 此时肖风凌的力量已经恢复了大半,就算是单独面对车上的那六名歹徒,也有信心取胜,更何况这四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少年的手还没碰到肖风凌的脸,已经什么狠狠地弹了一下,顿时整个手臂都麻木了,肖风凌收回手指,看着这些本应该在学校读书的少年,心中暗自叹息。 “妈的!敢打老子,兄弟们一起上去打死他!”那少年浑然不知自己抢劫的是什么人,仗着人多,都围了上来。 “住手!”一辆奔驰的摩托车在他身边猛地停了下来,一个清脆的女声同时响起。 这高个女子面容姣美,身材匀称,原来是徐大妈的女儿曾依云。 “你们这些小流氓在做什么?”曾依云喝道。 少年看着身穿便衣的曾依云凹凸有致的身材,眼中露出与他年龄极不相称的yin光,叫道:“这小妞好正点啊!” “是啊!老大,比上次那个女孩要漂亮多了,大家一起把她搞定!等会有的乐了!”另外一个少年也叫了起来。 曾依云本来以为只是些抢劫的小流氓,没想到这些少年居然还敢打自己的主意,脸色一寒,一个干净利落的动作跳下车。在当初接受肖风凌针灸治疗时有些羞涩的女孩此时却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强悍:一个狠狠地侧踹就将一个小流氓踢倒,然后低头转身一记扫腿,又扫倒一个。 虽然她的实力在肖风凌眼力并不算怎样的厉害,但足以令哪些小流氓恐惧了,“老大”眼见自己的同伙一个个倒在这位漂亮的女孩的手下,心知不妙,艰难咽了口唾沫,拔腿就跑。 在路过肖风凌身边时,忽然感觉脚下莫名其妙地一痛,一个狗吃屎重重地摔到了地下,连牙都掉了一颗。 “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居然敢袭警!”曾依云一句话让这些少年吓傻了,常言道上得山多终遇虎,今天竟然真是摸上了老虎屁股! “喂,愣什么啊!打电话报警带人走啊!”曾依云朝肖风凌横了一眼,又说出一句让他差点把话呛在气管里的话:“不许打免费的110!打派出所的那个……本小姐替你出了力,你多少也得放点血吧……” 解决完这件事情后,肖风凌刚想离开,又被曾依云叫住了。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人家救了你,你就口头感谢下啊……”曾依云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肖风凌仿佛看到了她头上伸出的两只角。 “那……你想怎么样?”肖风凌苦笑着问道。 “哼,你个大男人,竟然手无缚鸡之力!几个小中学生混混就能抢劫你啊!”曾依云认定肖风凌是是弱质“男”流,毫不客气地说道:“看你这样也够可怜的,要不要我教你两手?不过我可是要收学费的!这样吧,八折,每天下午六点后教你,一周三次……” “不!不用了,谢谢你,我还是专心学医好。”她的强行推销让肖风凌冷汗都冒出来了。 “哼,吝啬鬼……人家和说笑呢,你当我掉钱眼里了?凭你这低劣的练武资质,我还不收呢!”曾依云撇了撇嘴,她不知道,就在今天上午,有名的武术家欧阳凡还看中了肖风凌“低劣”的资质,想收他为徒呢。 “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