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半截脸色大变,我一把将刚吃几口的压缩饼干塞进衣兜里,背着背包就跳下平台。正准备离开,看见躺在地上的狼,于心不忍。 调转头,高半截看见我往回跑,顿时也吓傻了,急忙追过来。对我破口大骂:“快走,再不走命都没了,还管这畜生干嘛。” 此时,叽叽的叫声越来越近,甚至连空气都有一丝颤动。我急忙脱鞋,将鞋垫,臭袜子往狼的身上抹。伤口处就用袜子绑上去,希望这样能够消除狼的血醒味以及死蝙蝠的味道。 我手忙脚乱,高半截一边拉我,一边劝我快走。看见我像一头犟牛,他没没办法,骂了一声娘然后过来帮忙。 我们将乱石细沙堆推到狼的身旁,然后将狼堆在里面,漏出一个呼吸孔,供狼呼吸。等狼体力恢复,自然能够爬出来。一只蝙蝠落在我的面前,我本能举手就准备拍了过去,高半截吓得满头大汗。大声喊:“别拍死了,不然这群小东西和我没完。” 我哪里收得住手,当时情况紧急,心里乱糟糟的。又想救狼,又想逃走,之前高半截说这东西记仇我全忘在了脑后。 那只蝙蝠叽一下就死了,看着眼前的蝙蝠,我知道我自己闯大祸了。人的皮肤可不敢和狼的皮毛比,狼都被咬成这样,那人不得更惨。 我急忙站起来,背起背包就跑,想起我兜里还有一块压缩饼干,于是捡起扔在狼的身旁。此时,蝙蝠群已经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黑压压的一片,就如同一块硕大的黑影向我们扑来。 这阵仗令我们头皮发麻,如果说刚才攻击狼的蝙蝠数量叫多的话,那么此时应该加上一个修饰词超级多。 高半截两手拉紧背包的背带,边跑边埋怨:“都怪你,关键时刻掉链子。救什么狼啊,这下该我们遭殃了。” 我的心碰碰直跳,恨不得自己多长两条腿:“快跑吧,等安全了,你骂我祖宗十八代都可以,我保证不还口。” 地上跑的,始终比不上天上飞的,不一会,飞得快的蝙蝠落在我们的头上。我也不管这东西里不记仇了,既然杀了一只会得罪一群,再杀几只也无所谓。 我的后脖子一疼,急忙用手去拍。这些蝙蝠动作极其灵活,我还没拍到一半,它们就躲开。我一收手,它们又立刻扑上来。 一旁的高半截也好不到哪里去,最后没办法。我和高半截急忙用手乱拍,不一会就被我们拍死好几只。后面黑压压的蝙蝠群越来越近。 我急忙大喊:“高半截,快打照明弹。” 高半截也不敢含糊,急忙抽出照明枪,边跑边上弹。然后冲着黑压压的蝙蝠群就打了出去。 顿时,蝙蝠群被一分为二,来不来躲避的,燃死的燃死,燃伤的烧伤。就像下蝙蝠雨一样,哗哗的落下来。 不过燃死烧伤只是一小部分,这种情形并没有持续多久,蝙蝠群重新融合在一起,那叫声变得极其凄厉。 我想这群蝙蝠肯定活吞我们的心都有了吧,借助照明弹的光亮。我们远远就看到一个人工开凿的洞口。 洞口四四方方,就像被人用一根巨大的筷子,从溶洞内侧横叉过一样。我指着洞口对着高半截喊:“哪里有个洞,先进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躲避的地方。” 我们所处的这个洞xue空间巨大,仿佛无限延伸,这样跑下去不被蝙蝠咬死,自己就把自己给累死了。 高半截咆哮着,手舞足蹈,一会儿拍自己的屁股,一会儿拍自己的脑袋,滑稽得像一个演戏的小丑。 “哎呀,老,,,老了,真的老了。以前负重越野五公里轻轻松松,现在五百米都要命啊!” 我看着他那副狼狈样,其实我也好不到哪里去。从初中上高中,再从高中上大学,可以说我是坐过来的。心里那个后悔啊,自己当初跑跑步,也不至于如此狼狈。我有气无力的对着高半截说。 “别废话了,有那点力气还不如用在脚上。” 就在这时,一股浓重的臭味笼罩下来,我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心说不好,蝙蝠群靠近了。 就在下一刹那,我们的视线变得模糊,空气也变得浑浊。强光手电的光都被蝙蝠群来回穿透得支离破碎。 我感到身后的背包重量一下子增加了十几斤,回过头一看,吓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蝙蝠黑压压的,一个挤着一个,一层压着一层。 无数的蝙蝠脸与我的脸对着,而距离不过五六厘米。突然他们朝我的脸扑过来,我急忙用手护住我的脸。 手背上一阵阵疼痛传来,辣乎乎的。情急之下,我就地打滚,来不及飞走的蝙蝠,被我压得内脏都爆了出来。 我发现这样效果不错,于是将背包取下,像前扔出五六米。然后我则滚过去,虽然地面上全是碎石硌得疼。不过我宁愿被石头硌脱皮也不远被蝙蝠咬。 高半截狂挥着手臂,时不时还惨叫一声。我急忙冲他大喊:“别站着,快在地上滚。” 我才刚停下来,一些蝙蝠就朝我冲了过来。我见状急忙滚动,高半截看见我这样做有效果。于是就地躺倒,学着我的姿势滚。将背包向前扔,然后滚过去。接近背包时,又将背包向前扔,再接着滚。 蝙蝠群并不想放过我们,不断叫唤。刚落在我的身上,还没站稳就飞走了。我在地上不断滚动前进,蝙蝠来不及飞走的,就会被我压死。 足足滚了几分钟,我们两个滚到了之前看到的那个人工开凿的四方洞xue中。此时此刻,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头昏脑涨的,满眼都是星星。 高半截甚至在一旁呕吐,就像乘坐长途汽车晕车的大爷一样。我这时才发现,这群蝙蝠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不追了。 我们的四周一只蝙蝠也没有,不过当我回头时,那些蝙蝠却堵在洞口。飞来飞去,就是没有一只敢飞进来的。 我虽然感到奇怪,可却没多少心情关那么多。不进来这是好事,至少我可以缓口气。 高半截晃晃悠悠站起来,看起来就像一个喝醉酒的大叔,朝着洞口吐了一口口水:“麻蛋,你们这群龟孙,有本事飞进来啊。来啊,一群懦夫,有本事一对一决斗,以多欺少算什么东西。” 我躺在地上笑,这家伙还真是精力充沛。我看向高半截,顿时一股寒意涌上我的后背。 只见高半截的身旁站着一个人,而这人正冲着高半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