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醒来时,我身处一片黑暗之中。四周空荡荡的,没有一丝光亮。 感觉头部像是戴上一顶铁帽子,昏沉沉的,耳朵还时不时传来嗡鸣声。 一股浓重的尿味扑鼻而来,令我感到一阵的恶心。 除此之外,便是腹部传来剧痛。我摸了一下,辣乎乎的。 我的记忆慢慢恢复,中了十香软骨散以后。 我和高半截全身失去了力气,渐渐的视线变得模糊,一个戴着面罩的胖子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他先拖走高半截,隐隐约约中,那身影朝着高半截的腹部猛踢。 我摸着我的腹部,是皮外伤还好,如果是内伤就麻烦了。 心里忍不住大骂了一声。 “汪老九,你这个龟孙,生儿子没*******我的声音在四周回荡,显得格外响亮。 突然一个微弱的灯光打开,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你醒了,你这一躺就是两天啊!不过昏过去也好,节省了两天的食物。” 我忍着剧痛,握着拳头,摆出一副防御的样子。 “你是谁?” “别误会,我并不是坏人。” 那人看见我握着拳头,停住移动的脚步,而他的身后隐隐约约还有好几个人影。 这群人不知来路,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汪老九的马仔。 如果是,我一个人,还受着伤。就算我一个能打三个,可他的身后至少有五六个人啊。 汪老九恶毒的表情闪过我的脑海,他的话在我的意识里响起。 “我会让你们两个生不如死。” 想着,我的拳头握得更紧。 虽然才搭档两天,对高半截的为人也是一知半解。 可我从来没有如此依赖过谁,现在最大的期望,就是听到高半截嘶哑的叫骂声。 于是我大叫。 “高半截,你他妈的死哪里去了。” 黑暗中并没有传来高半截的回答,顿时一种不安涌上心头。 之前汪老九就说,他喜欢有骨气的人,但他更喜欢有骨气的死人。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心说不会吧,高半截被弄死了? “你朋友没大碍,只是受的伤比你重,还没醒来。” 那个陌生人,将灯光照向一旁的角落里。 高半截卷曲着身子,脸色苍白,几件脏衣服盖在身上,像一个生病的小孩子。 我跑到他的跟前,蹲下去摇了几下。 “高半截,快醒醒。” 那人一把拉住我。 “别动他,他受伤太重,没有专业设备,现在还不清楚有没有骨折。 你这样摇晃,如果真的是骨折,骨头挑破血管,内出血那就麻烦了。” 我的脑海一片空白。 我急忙松手,站起来一把抓住那人的衣领。 “快救人啊,要是我兄弟出现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刚说完,我顿了顿。兄弟,我也没想到我会说出这话。 那个陌生人身后的人影,想要冲过来,被他制止了。 他摇摇头,叹了口气。 “哎!我能够理解你现在的心情,请你保持冷静。我也不是医生,救他我也只能做怎么多了。” 我松开他的衣领,看着满脸苍白的高半截。 “看着你们的装束,你们也是我爷爷派来的吧?” 我回过头来看着那个陌生人。 “你爷爷,你爷爷是谁?” “我爷爷就是温爷啊。” 我看着眼前的陌生人,怪不得高半截说,温爷近些年来很少分盘子。 这次亲自分盘子,还那么着急,黑鹰公司必定遇见棘手的问题。 原来温爷肯出来分盘子,是因为自家的孙子也在失联的勘探队中。 “我叫温清雄,也是这勘探队的队长。” 我点点头。 “原来你们就是勘探队的,叫我们找得好苦啊。 我叫段玉生,和高半截原本是来救你们的,没想到中了那汪老九的诡计。” 温清雄叫了一声,给段兄弟拿一个面包来。 一个壮硕的男子拿了一个面包过来,然后对着温清雄悄悄的说着什么。 温清雄瞬间发怒,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大腿上。 “他妈的,谁吃了熊心豹子胆。 老子立下的规矩,每天每人只能吃一个面包。 怎么突然少了两个,要是被我查出来了,小心我打断他的腿。” 众人听了面色一变,一个个像老鼠见了猫。 所有人都摇头,表示自己没吃。 而那个拿面包的手下,手手都在颤抖。 骂完,他喃喃自语。 “这就奇怪了,怎么会少了两个面包呢。” 紧接着,他又一脸平和的看着我。 “吃吧,两天你也该饿了。 江湖险恶,没想到这汪老九看起来老实本分,做事却如此狠毒。” 我咽了一口唾沫,真是只变色龙啊。 这温清雄变脸比变天还快,刚才还在暴怒,现在就一脸温和。 不过从他刚才的话,以及他手下的表现,我知道这温清雄肯定是个狠角色。 暗自为自己庆幸,幸好刚才没做出太过分的事情,要不然现在的我,说不定已经见阎王了。 我看着面包,又看了看满脸胡茬的温清雄。 虽然脏一点,丝毫没看出他被囚禁,忍受饥饿的样子。 相反,看起来还神采奕奕,精神饱满。 “你们不是失联了两周吗,这么多人,怎么到现在还有吃的?” 温清雄摆摆手,一副无奈的表情。 “现在被汪老九困在这里,我们身上的东西全被他给拿走了。包括食物,水,银行卡等。 就算将我们的装备卖了,也就值几万块钱。 于是我就和他吹嘘,我们的银行卡里,加起来有十几万。 光有银行卡,没有银行卡的密码,他也取不出钱。” 说着,他摇晃手里的手机和充电宝。 “看见没,这手机就是他留下的。 不过你也不用想了,这手机根本就没电话卡,就算有,这荒郊野岭的,也没信号啊。 他想要密码,我们被困在这里想要食物。 于是我和汪老九,通过手机蓝牙连接,彼此联系,用银行卡密码换面包。 一张银行卡密码换一筐面包,我知道我们失联,我爷爷一定会派人来的。 只是没想到,连你们两批人也被他算计。” 我急忙摸自己的衣服,手机,钱包,那块古玉,甚至打火机都不见了。 心里暗骂,老子都快穷成乞丐了,打火机你这混蛋都不放过。 还想在上海买房,恐怕照这样发展下去,我得在上海乞讨啊。 “不用摸了,汪老九没拔你衣服,已经是佛祖保佑了。 至于钱财,全在汪老九的腰包里。” 温清雄笑着说。 我摇摇头,无可奈何。吃了几口面包,对温清雄说。 “你们被困了两周,难道就没找出口跑出去吗?” 温清雄摇摇头。 “傻子才不去找出口呢,不过摸索了两个星期,得到的信息是,这个密室是一个圆柱形。 下面和四周都是坚硬的青砖,别说出口了,就连一条缝隙也没有。 可以说,只要能够摸得着的地方,每一块砖都被我们敲过。” 我环顾四周,除了眼前的灯光,其他地方黑漆漆的。 地上的青砖整齐列,看起来年代非常久远,砖的外层还脱落出一块块砖皮。 听温清雄这样说,我急忙问。 “那我们从哪里进来的?” 温清雄摇摇头。 “不知道啊,我们一觉醒来,你们就在这里了。 之前我也怀疑过,很有可能通道是在顶部。 于是故意和汪老九换面包,我们十来个人,轮流守候。 虽然什么也看不见,每个人都用耳朵去听。 连续听了三天三夜,一点动静也没有,不过面包却莫名其妙的放在墙边。 更为奇怪的是,每次面包出现的位置都不一样。这片空地上,每个角落都有可能。 就仿佛上面是空的,面包可以从上面任何方位扔下来。 可是手机灯光照耀过去,看见的却是一堵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