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农村听到老人说起诡异奇闻,以前只当是吓小孩的故事来听,亲身遇到后,才知道有些事情看不见摸不着,无论是巧合、还是诡异作怪,当事人的害怕都是旁人无法体会的。 就比如现在这件事情,胖子一泡童子尿下去后,摩托车就能启动了。 要是说没有脏东西作祟,也不可能这么巧合吧? 在回去的山路,我们几乎是夺命狂奔。 根据刚才我用驱邪道术试探,对方似乎并不是鬼物之类的灵体,我的能力是几斤几两,我很清楚,若是贸然留下来对抗,我和胖子两个人都很危险。 山路上乱石很多,两个人被巅得紧咬牙关,也没有丝毫停留,感觉黑暗里存在着某种灵异的东西。 回去的路上,我摸出口袋里的符纸握在手心。 回到村子时,祠堂处传来的唢呐与铜锣声音悲怆而凄凉,不过到底是安心了几分。 到家门前,母亲出来拦在我们面前,问了我,胖子是不是今晚住我们家? 我知道胖子胆小,特别是经历了刚才的事情后,我借他一个水缸做胆,胖子也不敢自己一个人开车回家。 我奇怪母亲为什么这样问,胖子又不是第一次在我家过夜。 不等我问,母亲就拿出一张三指大小的方形红纸,叫胖子贴在额头上,叮嘱要出村了才能揭下。 我想到应该是村子上办丧事,不是本村的人贴个红纸在额头避免犯冲。 胖子十分郑重贴在额头上才进我家门。 母亲显然是看到了我们身上的伤,转身拿出红药水叫我们洗澡后再擦。 我家的格局是前院后屋,院子属于露天的,在院子里能够后台祠堂传来的唢呐哀乐声。 洗澡的时候,刚脱衣服,就闻到一股类似腐rou发臭的味道,找来找去居然在自己左手上,用香皂冲洗了七八遍,上面也没见有东西,就是臭不可闻,好像是这味道洗不掉。 回到房间,胖子奇怪地盯着我,然后鼻子往我身上嗅了嗅,道:“秀才,你有没有了到你身上有种臭味,像是臭水沟的味道?” 胖子说着认真地在我身上嗅了嗅,然后将怀疑的目光定在我的左手上,凑上左手时,干呕了几下,险些没吐出来。 我真佩服胖子,自己也将左手放在鼻子上闻了下,果然臭不可闻,也干呕了几下。 胖子说秀才你的左手刚才是不是伸到粪池去了? 我嘴上骂胖子说放你的狗屁,老子手干干净净的;心里却是担忧起来,刚在摔倒后,我在摸索打火机时,就是左手抓到那只又粘又湿又冰冷的手。 难道是那个东西的原因? 胖子叫嚷着太臭了,叫我拿出香水喷喷。 我说你当这是你家呀?还香水!然后拿出一瓶风油精凃在左手上,风油精的味道算是暂时盖过了那股臭味。 我和胖子将大厅上的长椅搬进来,拼在一起,又铺上席子,又给胖子一张被子,一张简易的床就算完成了。 做完这些后,我从床底拿出黄纸、朱砂、笔,嘴里念起祛邪咒诀,就在摊开的黄纸上画符,胖子凑过来,说道,我靠,秀才,两年没见,你画符的质量提高了很多啊,看起来有模有样了。 我白了一眼他,骂道胖子你上一次看我画符,那是我刚开始练习,现在叫今时不同往日。 胖子嘿嘿笑着问我说,秀才,这是什么符? 我拿过符纸,点燃后放在杯子里,又冲下半杯水,仰头喝下,才指着我的左手,说你看到我的左手了吗?我估摸着染了邪气,这是祛邪符。 胖子大约猜出了几分,说道,秀才我早和你说过,你爷爷是高人,跟他学本事错不了。 说起我爷爷,就有几分思念,虽然说身体比村子很多老人都要硬朗,现在离家也有三年了,也不知道在外面过得好不好? 胖子看出我的担心,安慰我道:“秀才,你爷爷是高人,还记得当年镇上来了几十个人抓你爷爷,后来不是有个大腹便便的书记亲自送你爷爷回来吗?那个人是我家那边的,听他说你爷爷在外面的绰号叫神算子,卦相算命十分了得,对他不利的地方他不会去了,你就放心吧。” 我想了想,胖子说得也对,顿时安心了不少,不过到底还是有几分思念。 因为和胖子两个都摔了不少伤,两个人擦了些红药水后,就关了灯,因为是待在家里,即使眼前是黑暗也没有恐惧;倒是祠堂那边的丧乐声,整晚吹吹停停,扰得人心烦,辗转难眠。 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我又回到了和胖子摔倒的那条山路,这次只有我一个人,明明站在黑暗的环境里,却能看到一具腐烂得勉强算是人形的尸体向我扑来,我拼命逃跑,却跑得慢,那具尸体就在我背后很近的距离。腐烂的尸体一步一步向我靠近,发臭的尸水拖沓了一路。 腐尸突然抓住我的肩膀,发臭味越来越浓重,整个人恐惧到了极点时,突然一下子睁开眼睛,就看到胖子圆滚滚的脸。 胖子见我醒来,面色明显缓和起来,说我刚才做梦大喊大叫,怎么摇也摇不醒。 这梦太真实了,现在仍然可以闻到那股腐烂的臭味。 我问胖子有没有闻到腐臭味? 胖子点头,指着我的左手,说你的手比昨晚更臭了。 我凑近一闻,整个胃一阵抽搐,又了一阵干呕。 昨晚混合物风油精味道到现在已经散尽,臭味明显比昨晚更臭了! 我细细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发现有种发青的迹像,已经布满整只手掌,似乎还有向手腕上蔓延的迹像。 胖子说秀才你画的符估计不起作用,现在越来越臭了。 我说祛邪符不可能有问题,至于是什么原因我暂时不知道,但是从现在说来,倒让我想到了昨晚的那个叫李淳罡的道士。 今天我去大伯婆的丧事上帮忙,遇到他时问一问,这个道士应该知道是什么原因。 简单洗漱了一下,吃了点母亲准备的早餐。 农村人的早餐,其实就是白粥、配自己家里腌制的咸萝卜,十分爽口。 吃过早餐后将胖子送到村口,叮嘱他这两天不要来找我,因为村子在办大伯婆的丧事,我要去帮忙,他来我也没空。 胖子满口答应下来后,才开动摩托车离开,而我也转身,径直往祠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