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添一走出自己的房间,罗素儿、水灵儿和那四名修士早已经出来,正在大雷辇内,透过几个设在车内的窥视孔往外看。看到戴添一出来,水灵儿就向他招招手。戴添一走过去,水灵儿就让出自己那个地方,让戴添一看。 戴添一往外一看,只见大雷辇外呈扇形面围着一圈驾着飞剑的修士,看身上的衣装打扮,明显并不是一个门派的修士。当然其中也有一些熟悉的打扮,就是柳一凡带来的修士那种装扮,修衣的样式和罗素儿、水灵儿等人差不多,不过衣服的颜色却不一样。戴添一已经知道,这是虚危宫三长老的手下。 这时,车外就传来兽灵城车把式的声音:“几位,前面有人拦路,要让你们出来答话?” 像兽灵城这样的车行,只负责送客人,并不负责客人路上的安全。因为兽灵城在地虚门领袖的这块区域里,虽然也算是强大的存在,但也有许多它不能抗衡的存在。否则,谁要得罪了人,只要雇用一辆兽灵城的车子,别人连仇都不敢寻,那怎么了得? 罗素儿看了一眼戴添一,对他道:“请戴朋友和灵儿呆在车子里,我们出去!”后一句话却是对自己的四个手下说的。 戴添一对着罗素儿点点头,罗素儿就当先祭出飞剑,飞出了车子。 那四人也跟着出去,就在戴添一看着罗素儿时,突然就感觉自己身上一股大力撞来,本能地旋身一蹭,一个高大的身影就哎哟一声,给跌跌撞撞地撞了出去,哐裆一声,撞在车门边上。定睛细看时,却是那个在车行里差点同自己动手的大胡子修士。 戴添一还没说话,就听水灵儿恼道:“容苍师兄,你干什么撞人?” 那大胡子环眼一瞪,狠狠地看着戴添一,显然为自己偷袭不成,反给戴添一蹭出去,感觉到非常恼火,口中犹自辩道:“小师妹,你看看是他撞我,还是我撞他……”口中说着话,却还是祭出飞剑跟了出去。出去前,还威胁似地瞪了戴添一一眼。 戴添一苦笑一声,这个蹭法儿是戴家拳熊形的一法,也是他自小练熟了的。 形意拳心意拳以熊形为守,出洞入洞的说话,其实和传统武术中的门户二字有关。现在人都以内家为能,其不知内家是从外家化出来的,只是强调了身内过劲的变化,为力弱者遇到力强者,相抗之时多了一份胜算。但传统武术中真正打打杀杀的东西,还是外家那一套。手为门,肘为户,肩为迎客,胸中一线为主人。 与人对敌,封是用手,闭住门,不让人进。这时打得是游场距离,一退破千招,不欲敌伤我,我也不想伤人。如果想伤人,对于一般人,就要开门闭户,手将人放进来,但肘却不离胸肋,将自己守住,对方进来时,用肘沉格转化,这时就要动了身法,一般入手难逃。但对于高手,都是打成油子手的人,封门闭户也不成,就要用迎客来化接,肘手来打人。再高一个层次,就需要主人出手。主人出手,就是蹭法,如老熊蹭树,身上一小块肌rou一抽搐,那里挨上拳头,那里一块肌rou就一抽一陷一弹,正所谓周身无处不弹簧,不是宗师的境界,练不到这种地步。 戴添一戴家拳自小练熟了的,大胡子与他斗法,他吃住吃不住对方,那是两可之间。但两人比身子动手,那十个修士也比不他。因为练到熊形能出蹭劲的境界,人和人身子一挨,打架都是身子自己打,根本不过脑子。 戴添一看着罗素儿一行人出去,就将眼睛凑到窥视孔上,往外看去。 罗素儿等人一出来,那些修士就围了上来。当先的竟然虚危宫的那两人,其他的修士都跟在那两人身后。那俩人边往前围上来,手上就已经放出了鸣信符,走上前来,右首那人对着罗素儿一拱手道:“罗师姐别来无恙,几年不见师姐修为更精进了……” 罗素儿一皱眉头道:“你是何人?” 那人还没答话,他旁边的另一人眼睛一眯,带着一股子怨毒怒喝道:“罗素儿,你当真不记得我们是谁了?” “二弟,嚷嚷什么?没来由地气了自己……你想罗师姐自小就如高高在上的仙人,怎么会记得我们这两个当年蝼蚁一般的人物……”那第一个答话的人却不慢不火,但声音中却也明显地透出一股子愤懑。 那二弟听了这话,却打个哈哈道:“是啊!罗师姐是什么人,我们原不配她惦记着的……哼哼……不过今天我却要她这仙子谪落凡尘?” 罗素儿听他的话说得莫名其妙,却充满了股子怨毒,心里虽然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但泥人尚有三份土性子,何况她从小就是个好胜的性子,当时也给这话激出火来:“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挡住我们的去路!” “哈——”那个二弟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为什么挡住你去路,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着不知道?你不在漕渓好好修行,跑回来做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 罗素儿听了,心中的担心也就终于证实了,不由地颤声道:“你们下支果然反了吗?柳无尘呢?叫他来说话!” 罗素儿话音未落,那俩人旁边的几个修士开声喝道:“大胆!柳宫主的名讳,也是你敢叫的吗?” “呵呵,几位还是入宫时日较浅,却不知道,我们这位罗师姐从小就仗着她父亲撑腰,无法无天惯了……”那当先领头的修士却不阴不阳地开口道。听他的声音,明明将罗素儿恨得要死,却始终要做作出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但罗素儿却偏偏地就给他这一副样子气得要死:“你到底是什么人?看你穿着宫卫统领的衣服,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那人好像专门等着罗素儿问这句话一般,装模做样的叹了口气道:“罗师姐当真贵人多忘事,我兄弟俩却还记得师姐心口处的那颗红痣呢?” 一句话出口,罗素儿脸色大变,脱口道:“是你们两个!竟然是你们俩个……你们当年不是……不是死了吗?” 这时那个二弟这时就脱口喊道:“死!呵呵,可惜天不如你愿!我们兄弟却没有死!今天偏偏来报仇了……罗素儿,今天我们要你死!”说着话,一扬手,身后光华闪现,竟然飞起了五色令旗,一时间天地都有些阴了,隐隐地就有雷声闪电出现。 戴添一看得目瞪口呆,在他脑海中,雁魄就忍不住道:“五行旗……这人竟然修成了五行困仙阵,不过,这五行阵旗怎么会落在他手中,这本该是太公打神鞭里的五行阵法。不行,你必须得到这套阵旗……” “为什么?”戴添一看着那人摧动了五行旗之后,那五色旗竟然一下子就虚化到了开空中,似乎一下子隐入了苍穹,一时间云翻雾滚,一条巨大的黄龙阴影盘在那二弟的身后,张着大口,两条龙须伸缩不定,却是由两棵长着绿叶的藤蔓组成。而那两棵藤蔓的顶端,却闪着两个火球儿,那条盘动之间,四支龙爪却是寒光闪闪,显然是非常锋利的利器。 这时,就听到罗素儿一声苦笑后道:“你是小武!想不到当年的鼻涕虫,今天已经这么厉害了,却用你练成的神通,来对付素儿jiejie了……” 那二弟祭出五行法阵,本来就气势汹汹,又给罗素儿这么一句话,更是激得怒火滔天,当时嘶声叫道:“你不是我jiejie……”声音一时嘶哑,竟然隐隐地有了哭腔,连阵法都有了散乱的迹象。 “二弟,你又着象了……当年我们兄弟从苍云顶上跳下去,这世上就再也没有什么素儿jiejie了……”这次开口的却是那个一直阴恻恻说话的修士。 “不错!当年就没有了素儿jiejie,也就没有了大武和小武了!我们今天就是报仇来啦,所以你也就不用废什么话了……”那二弟这时一下子就稳了心神,五行阵法一下子就崔到了极致,一时间,土龙盘旋,木须灵动,火球飞舞,金爪飞扬,水云雾汽,将天地似乎都压缩到了一起。 “当年的事,本来就是一场误会……是我错怪了你们,我……”罗素儿还试图解释什么。 那个一直阴恻恻的老大就在这时开口道:“什么误会不误会都是当年的事了,我们兄弟当年的解释没人听,今天也不是来听误会的!不要废话了,罗素儿师姐!手底下说话,我才感觉到亲切……”说话间,双手扬开,一道道电芒从手上伸展到半空,就形成一个纵横交错的电网,然后双脚一跺,一丝丝黑色的凝如实质的烟索就从脚下伸延出来,形成一个黑网。那黑网一出,一股淡淡的甜香气就散发了出来,让人不由地感觉到一种懒洋洋的舒适。 戴添一脑海中的雁魄又惊叫一声:“天罗地网?这两件法器怎么会落到这人手里,不过,这人用雷电凝入天罗里,却是威力大减了,凝炼天罗的东西,最好是你的朱雀真火……你想想怎生将这两样东西夺过来……” 戴添一一愣:“怎么这些东西都与我有关系吗?” 雁魄嘿地一声笑道:“你手里的寒铁拐,就是青龙拐……你如果收齐了天罗地网,再找到白虎铮,就是一套完全的四象阵法……这也本是太公神鞭里的阵法……” 戴添一还想问个清楚,就听雁魄急声道:“别说话,快看……” 戴添一闻声看去,却是罗素儿也祭出一套法宝,这法宝一出,两声清呤声中,一龙一凤飞在了空中,龙身清亮,凤身五彩。龙呤如雷,口吐电芒,身缠风鳞内包土身,尾摆水波点点撒;凤鸣如唳,口吐火焰,身裹羽箭内包木身,尾篷火焰缕缕飘。两者一般的都是金抓如刃,一龙一凤竟然占齐了风雷电雨水火金木土,天地九种元素。 (补更!继续去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