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来了!” 关键时候我想起这句经典的台词。 看来不用我去找狼群,只要在夜间生起火堆,即使是在如此明亮的月夜下,数公里外还是能够轻易地发现的。 狼群怎么会容忍人类的活动范围随便地扩大到它们的势力范围内呢? 只是它们怎么会想得到,这一次我们是转守为攻呢! 我让木驼带领三名刘翔级的战士各守在一堆火边,其他人都随我后退到树林里。所有的鱼网都连在一起,拉网用的藤条牢牢系在树上,建起一道高两米左右的网墙,长度达到200米左右,中间留了一个1米多宽的缺口。 布置完成后,我走出从林回头一看,战士们都埋伏得很好,藤网由于不反光,最多只能在月光下看到像蛛网一样的一点迹象。 然后我走到火堆的最中间,和四名诱敌的战士一起举起长矛高吼:“出发!出发!”——这是战士们最熟悉的上班仪式。 首先出现的是头狼,它在离火堆大约有150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冬天的草原上,还青青郁郁的草并不太多,头狼肩部以上的轮廓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头狼长啸了一声,三只比较壮实的狼从草从中钻出来,慢慢向我们靠近。 只来了四只狼? 不!随后此起彼伏的狼嚎让我知道——这不过是打前哨的! 我让其他个人聚集到我身边来,我站在最前面。 三只狼到了距火堆30米远处就不再前进了,而是左右小幅度的移动,双眼死死地盯着火堆中的我们。 我制止了木驼他们从鹿皮箭囊中取出箭的行动,而是一起将木矛端平,作好格斗准备。 随着头狼又一声长啸传来,中间的一只狼率先起步,然后三只狼一起冲了上来。 我直接对着中间那头狼反冲了上去,木驼他们很配合地两人对付一只狼,也跟在我后面冲了上去。 我们起步稍晚一点,在火堆旁边双方相遇——这本来也是我所想要的——双方都没有太多的迂回空间。 没有管其他狼,我眼中只有冲在最前面的那只。在战斗中,有时只能相信你的战友——木驼他们也决不会令我失望。 和我预期的不一样,我面对的这头狼应该有和原始人做战的经验——它稍稍偏了一下身体,毫厘之差躲过了我剌出去的矛尖,尖利的狼牙直接咬向我的手臂。 矛太长,已经收不回来,紧急中我反应过来,直接用矛身横扫向狼的侧面——这个打击面积太大,狼没能躲得过,不过由于启动距离太短,也没有什么杀伤力。只是把它拍得滚向了旁边。 不过它运气不好,多滚了一圈,刚好滚入其中一个火堆,一声凄厉的嚎叫响起,它带起一篷飞扬的火星逃回了草原中。 这时候另两只狼已一死一伤,伤的那一只已经选择了逃遁。 头狼连声长啸,开始向前逼近。 真正的战斗就要开始了! …… 不等狼群开始冲击,我带上四名战士快速奔向背后40米远的网墙。 等我们撤回安全区域,狼群早已反应过来,快速冲到了火堆前——我数了一下,好家伙,不会少于40只狼。 等到至少10只狼越过火堆,我的第一箭射了出去,随后是一片弦响,冲在最前面的十多只狼在奔跑中突然变成滚动并倒下。 第二轮箭齐射完成后,剩下的大约25只还能动的狼冲到了网墙前,开始徒劳地扑到网上,10来只狼直接就被鱼网捆死。 我没再管网前的狼——战士们的木矛开始很好地招呼它们——而是一直盯原本冲在最前面,现在却在最后面的头狼,它现在距我们大约有20米。 我拉弓瞄准——尽管能看到头狼后背上已经插了一支箭——“嗖”的一声风响,头狼靠近后腿的腹部插上了第二支箭:我还没射呢! 梅梅转过脸,冲我呲了一下牙——我讨厌这个动作。 头狼快速向草丛中扑去,不过这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梅梅的那一箭射入得很深,除非狼群里有一个本科以上学历,有至少十年临床经验的外科医生,否则它可能跟家属交待后事的机会都没有。 网墙前的战斗没有什么悬念,血腥剌激了狼群,困在网中的狼是最早结束的,基本上在数秒内就挂掉了,其他的狼由于少了头狼的带领。在死伤基本殆尽后放弃了对网墙的冲击,剩下的最后4只狼开始逃跑,在弓箭的攻击下,只有一只狼成功地带伤逃入了草丛。 我们这一方只有一名战士被撕开网墙一个小口挤进来的一只狼咬伤了腿,伤得不深,那只狼身上至少插着三根长矛。 在战士们的狂热欢呼声中,我们开始打扫战场,共清点出46具狼尸,也就是说有近50只狼参加上昨晚的厮杀。 此时夜已过半。 可以说,在狼最活跃的时间,以及狼群最强大的地盘上,能以如此的成果击杀狼群,对这些战士们来讲,是获得了综合利用弓箭、鱼网、长矛等武器进行群体协同作战的最宝贵的经验。 这也给了我极大的信心面对以后所有可能更加强大的敌人。 短暂的休整后,天刚亮,我就带着30名战士——其他的带着猎物和伤者回村了——跟踪着头狼留下的血迹追了下去。 不得不说,头狼的生命力和韧性是惊人的,近三个小时后,我们才在距离一座小山丘约500米的地方找到了它的尸体。 从它长途奔赴的目标看,这座小山丘一定是它们的根据地。 果然,只有不到100米高的山丘下,居然有一个较大的石洞。 昨晚——应该说是今天凌晨——逃掉的那只狼就死在洞口,身边站了一只怀了孕的母狼,看得出要下崽了。 我们把母狼逼进洞内,用鱼网活捉了。 洞内还有另一窝已产下可能不超过一周的狼崽,我们也照单全收。 让我们有一点伤感的是,这个洞有明显的人居痕迹,壁上还有壁画,洞内还有几颗人颅骨。 看来是由于深入草原,被狼群反客为主了。 回程中我们猎获了几只鹿和羊,但直到返回森林,也没见到我最想看的马群。 回到村里,我为小狼崽和母狼各自单独建立了畜栏,但狼啸仍让不远处另外几个畜栏里的鹿和羊感觉到明显的不安。 在近几天的食物采摘工作中,“老虎”有一次带回了一种植物的种子,我嚼了一颗——不错,淀粉含量比较高,就全部留下来了:大约有一两多。不知道该叫什么名字,考虑到历史的发展问题,在我发展农业之前,给它取名字叫“粟”。 十天后,母狼产下了七只可爱的小狼崽。 不过木青坚决处死了它们的母亲——从小学就学过的各国寓言都告诉我,确实不能对野狼太过仁慈——我也没有反对。 梅梅则表现出了极为母性的一面——在为母狼掉完泪后,即使我在畜栏中为狼崽铺了干草还搭了棚,又指定了一只母羊做奶妈,她还是坚持要将小狼放在我们的“卧室”里。 “要!”这是她学会的几个为数不多的普通话词语。 “冷!”——这是最主要的为狼崽辩护的理由。 这比我发表长篇大论的说服工作还有效,只用两个字就打败我了,看着她同时抱着三只狼崽发急的样子,像小孩子在保护自己心爱的玩具,我心软了。 从此要“与狼同居”了! 阳春三月,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 整个冬天,竟然没有下一场雪。 看着被喂得滚圆滚圆,毛尖都在冒油的七只小狼,我有些哭笑不得。 外面那几只大半个月的小狼已经会扑击锦鸡了,一只锦鸡能让五只小狼玩上一个上午。 可我家里这几只呢,只会当梅梅的跟屁虫。 梅梅为数不多的普通话长进也不太大,最长的句子也只有两个字——“讨厌!” 可就这样,她还是教这几个小宝宝听她的普通话。 每天看她不厌其烦地跟几个小狼心狼肺的家伙玩“来!”“走开!”“吃!”的游戏,我都有了一种被冷落的感觉——难怪后世的美眉都有收容宠物的爱好。 春天到了以后,我带着战士们去了几趟草原。 现在每一名战士都喜欢上了那个地方,有什么危险在很远的地方就可以察觉,而猎物则丰富得很,猛兽也不多——遇到过两只豹子,在我们的队伍前逃得比刘翔快多了。 狼群留下的山洞现在成了我们的“草原宾馆”——有了这个落脚点,我们的一次狩猎行动可以持续几天。 山洞离森林大约有15公里远,既不太深入,也有一定的安全感。就当这是深入草原的跳板吧。 其实我有一点私心一直没跟战士们讲——马,才是我到草原来真正的目的。 可是老天好像在跟我作对,一个多月了,我都来了四趟,还没有见到马群的踪影。 第四趟的最后一天早上,梅梅有点不舒服,懒懒的,一直翻肠倒肚地想吐,我只好放弃了当天的狩猎,带队回村。 第二天我在围墙外的草地上开始规划“农业用地”——带了几个小孩子去除地面的青草,地面不需要平整,直到露出了一亩左右大小的地面。我和小孩子们在第一块“农业用地”周围插了一圈木棍,捆上藤网和零星带刺的藤条,然后把“粟”种了下去。 刚回到家,看到梅梅又在倚门干呕。 我发觉不对了,土土老婆看着我们直发笑! 难道梅梅“有”了? 我去问梅梅,梅梅一脸的茫然,让我感觉问错了人。 再找土土的老婆,她点了一下头,笑着跑了。 天!我要当爹了! 这种感觉非同一般。 我首先是不顾梅梅的反对,剥夺了她的狩猎权力,另外再做了一个纯木制狼屋,将她的宠物移居了出去。 然后是过早地做了婴儿床——紧靠在大床边上。还烧制了数十件我能想得到的陶制玩具。 每天去看庄稼地的时候和锄草的时候,我都对粟苗说:“快点长啊,我要给我的孩子熬粟米粥喝!” 甚至梅梅都在我的带动下,开始给孩子做兽皮衣裳了。 在梅梅大肚子的这个夏初,我再一次领导我的狩猎队来到草原——再过一段时间,我就不能再出来了:要在家全力照顾梅梅。 在入住“草原宾馆”的第二天,离开山洞不到500米远,传来密集的“嗒嗒”声。 “马!——是马群!!”我从晨睡中跳起来。冲到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