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衣女孩见聂依没一点反应,睁大了眼睛,喃喃的说道:“难道这是个没有奖励的任务?” 聂依猛然间反应过来了,她在找自己要任务奖励,可她上哪里去给她弄任务奖励来啊?她眼睛一转,想到个主意,“姑娘,劳烦你再去村里帮我问问,我要怎么才能动。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每天站在这动都不能动,就是渴了想可喝口水、饿了想吃口饭都做不到……” 那白衣女孩抿着嘴,眼眶中隐隐有泪光,拼命点着头说:“好,我一定帮你!一定会帮你问到的!”说罢,她拉了那个灰衣男生转身向村里飞奔而去了。 不就是一个任务而已,用得着这么感动吗?聂依对这女孩过激的反应有些摸不着头脑。 一阵急促的喘息声和凌乱的脚步声响起。 “站住!不要跑!”一个人在喊叫。 聂依拼命用眼角余光向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从村里跑出一个一身灰衣的男子,后面还跟着几个手里拿着哨棒的护院模样的人。 那人听见衙役喊站住,头也不回的跑得更加快了。 “快拦住他,别让他跑了!他偷了陈员外的一箱金条!” 这时斜刺里冲出个人来,正好站在了那灰衣男前进路线上。已经追得精疲力竭的护院头子顿时兴奋起来,大喊道:“快,抓住他!抓住了,重重有赏啊重重有赏!”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何况冲上来的这个男子原本就是听见了“一箱金条”这几个字才蹿出来想要趁机来趁火打劫的。只见他将手中阔刀一拦,阻住了那灰衣男的去路。 “找死!”那灰衣男大喝一声,身形陡然拔高一跃上了那男子的刀尖,还未等他回过神来右脚足尖便用力在他头顶上一踩,顺势略一借力,一个鹞子翻身,人一跃过那男子的头顶,待得落下地来,便立刻马不停蹄地继续向前飞奔。 那拦路的男子被踩的“哎哟……”一声惨叫,还没回过神来,又被因为收势不及的护院们撞了个正着。 等两边人马各自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那灰衣男早就跑得不见了。 为首一人嘴里一边揉着头嘴里一边骂道:“那该死的绺儿,偷了我们的东西又不能用,还累得我们追了这么半天!” 聂依听他说“偷了我们的东西不能用”,脑袋飞快的转了起来,难道他们也是NPC?不管了,试试吧,这可是醒来之后第一个见到的NPC呢。 聂依高声喊道:“护院大哥,护院大哥,麻烦你过来一下。” 那护院头子听见声音抬起头四处张望了一下。 聂依又喊道:“护院大哥,这边,这边!” 那护院头子一脸夸张的指了指自己,对聂依说道:“姑娘,你叫我?” “对对对,麻烦大哥过来一下。” 那护院头子想了想,把哨棒丢给手下的人,揉着额头走过来说道:“姑娘什么事?” “那个……”聂依有些不好意思的问:“你知道,任务奖励要去哪里弄吗?”她本来是想直接问她要怎么样才能动的,可是转念一想待会儿那个小姑娘过来了,要怎么上哪弄奖励给她?所以聂依想了想,还是先弄清楚这个任务奖励:NPC自制是什么意思好了。 “这个咱可不知道,咱只负责保护好陈员外的小金库!” 聂依还想再问,忽然听见一个略显机械的女声响起:“玩家柳如云触发剧情任务,至此系统所有NPC开放最高智力等级。服务器即将进行停机更新,本次更新大概需要三个时辰,请所有有玩家做好准备及时下线,避免关机维护时玩家角色数据出错或是发生不必要的卡号现象。现在开始倒计时30、29、28……” 停机更新!这条公告简直犹如一个晴天霹雳,当头劈在聂依的头上,停机更新,所有的玩家都要下线,那她会怎么样? “搞什么?系统怎么忽然要更新?不是说游戏是由外星技术的生物电脑自动控制的吗?怎么还要停机更新?弄得这么原始!”那之前半路斜插出来的男子一边嘟囔道一边化作一道白光消失不见了。 此时那机械的声音还在不停的念“10、9、8……” 聂依无法动弹,她眼睁睁的看着眼前这个护院头子眼中的神采慢慢的消失了下去,整个人如同失去了生命的活力一般木讷的站在那,就和没人cao纵的提线木偶一般! 她不敢想象她会不会也变成这样,系统会把她就这样抹消吗? 当系统念完最后一个“0”字的时候,整个世界瞬间死一样的寂静,鸟叫声、狮吼声、喧哗的人声,统统消失不见了。 继而转瞬间整个世界变成了一片黑白,定格的黑白的世界。 接着便是一阵擦擦声,就像是她小时候家里黑白电视里常有的雪花点的声音。 顷刻间,整个世间又是一片五颜六色的马赛克般方块。 紧接着,聂依就觉得脑海中一阵剧痛,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而就在系统读秒完成的一刹那,联盟圣亚克加马医院的一间特等病房中传来一个中年女人喜极而泣的声音:“林穹,林穹,我刚才看见泉儿的手指动了一下!” 紧接着,一个男低音带着不能自已的喜悦,说:“真的吗?没想到这叫什么《命运》的游戏还真的有用。老天保佑,泉儿可一定要醒来!我们林家可就这一个独苗了!” “林穹,泉儿要是醒了,你可千万不要再阻止他和那个叫什么安如意的女人的婚事了!” “可是,可是那女人是、是贱籍如何能配得上泉儿?” 那中年女人瞪他一眼道:“贱籍就贱籍!你非要逼死泉儿才愿意是吗?整个林家就泉儿一个男的了,逼死了泉儿谁来给林家传香火?你非要林家的传承断在你手上才愿意?” 站在病床另一旁的中年男人,摆摆手叹了口气,一咬牙道:“算了,只要泉儿能醒来,就让他娶那个女人吧!” 在两人中间的病床上,是一个十分瘦弱的男人,看上去不过二十岁左右,一副斯斯文文的模样。只是身上插着的各种粗细不同的管子却出卖了他的实际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