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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八 蜂蜜水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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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香和周汤面面相觑,不知紫烟想说什么。

紫烟继续说道:“你上次献给赵姨娘一瓶蜂蜜水,虽然不是我的蜂蜜,可是如今已传到了我母亲耳里。你若是不也送一瓶蜂蜜水给我母亲,我母亲就会更加憎恨你。所以,你最好也送一瓶蜂蜜水给我母亲,只是,你敢不敢将这瓶蜂蜜水拿去送给我母亲呢?”

木香笑道:“这么好的蜂蜜水,求之不得,妾也正想送点东西给周夫人,如今有了小姐的这瓶蜂蜜水,就再好不过了。”

紫烟说:“就怕你又拿去调包了。”

木香说:“木香岂会两次错怪好人?”

紫烟这才轻轻一笑,说:“不瞒你说,其实这蜂蜜水乃是我亲自培养调制成的,木姑娘若是拿这蜂蜜水送给我母亲,我母亲一定欢喜之极,对木姑娘也会平添不少好感。我只是见哥哥这样紧张你,才为你想出这个方法的。”

木香说:“小姐一片好意,木香感激不尽。”

又聊了一会儿,紫烟便走了。

周汤凝视着这瓶蜂蜜水,举起来摇了摇,木香见了,说:“真差点冤枉好人了。”

周汤说:“要不再让我试下有没有毒……”

木香连忙夺过蜂蜜水,朝门外看了看,说:“刚才我要你帮我试毒,没想到尽被紫烟听了去,错怪了好人。这会儿若是又要试毒,谁知这门外会不会又有人呢?不必试了,方才不是试过了么,没有毒。”

周汤想想也对,便问:“你可是当真要拿这蜂蜜水给我母亲喝?”

木香点点头:“紫烟方才说得很对,我都拿了一瓶给赵姨娘了,怎么能不拿一瓶给周夫人呢?”

周汤眉毛一紧,说:“只是紫烟方才说这么多话,绕了这么大的圈子,似乎就是希望你送这瓶水给我母亲。我真不明白她有何用意。”

木香说:“怎么你也怀疑起你meimei来了?不会的。她也是一片好意。何况,我们方才不是已测定过没有毒的么?”

周汤点点头,“那好,我就不担心那么多了。我想母亲一定会喜欢上你的。”

这天,秋间渐浓,周夫人歪躺在竹藤椅上,将双脚支在一张凳子上,一个奴婢在周夫人腿上轻轻用小木锤敲打着,另一个奴婢给周夫人揉揉肩膀按摩着。

周夫人面前,坐着她弟弟陈怀。

陈怀大口吃着府上新进过来的桂花糕,好像饿了三天一样狼吞虎咽着。

周夫人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说:“慢点吃,至于么?”

陈怀可怜西西地说:“jiejie不知道,自从上次姐夫说我贪污而革了我的职后,我哪还有闲钱可花?这不,一家几口人都饿得慌,这子怕是没法过下去了。”

周夫人说:“哪有这么严重?你在这周府上做总管三年,中饱私囊了那么多东西,怎么到头来就没一点积蓄?你可是用在赌钱上面了?”

陈怀慌忙摇摇头说:“哪还有闲钱赌呀。jiejie你不知道,上个月刚刚买了一门妾室,这妾室贵得很,花去了我不少银子,哪还有什么积蓄呀”

周夫人听了,气得呲着牙骂道:“你们男人,都是下作东西都妻妾成群了,这把年纪了还要纳什么妾何苦呢?老妻辛辛苦苦为你们省钱,你们却将钱都花在了新的妾室上,还真真不要脸”

周夫人这话不知是在骂陈怀,还是在骂周安,反正陈怀总感觉她有指桑骂槐的感觉,便接了她的话说道:“所以说,这做正妻的就应该聪明点,有了钱就不要为夫君省,应该多多周济下娘家,若不然,为夫君省下的钱,到头来,也不是自己的”

“你这是什么话”周夫人气得坐了起来,吓得边上的奴婢连忙跪下。

“我可是接二连三让你在府上为官,是你自己不争气,次次行这种贪污之事,而且次次做得如此明目张胆你且摸摸良心问问,我可有对不起你么?”周夫人激动起来,指着陈怀骂道。

陈怀连忙赔笑道:“jiejie休要说得这么大声,这被人听去了,可不好。”

“你还怕丢脸么?”周夫人摇着头说,“你若是还记得你有张脸,就不会次次让我失望了你可知,我是多么想培养你呆在周家,可是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

的确,周夫人一直想将娘家的人带到周府上来做事,为自己培养亲信,可惜,她娘家人一心只顾着自己从周安这儿捞钱捞油水,没一个信得过的,周安只好将他们通通打发出去。

害得周夫人在府上势孤力穷,只好借助娘的帮助。

陈怀说:“jiejie勿气。其实,我今来,只是想求jiejie再周济一下,家中连米粮都揭不开锅了,jiejie看在父母亲在天之灵,再帮助弟弟一次吧”

周夫人冷笑道:“你每次总是拿爹娘来压我,我每次也都看在亡故的双亲份上,原谅你,给你一笔又一笔钱。可是你却不知道,如今纵然我想给你,我也帮不上忙了。”

陈怀说:“jiejie这不是在说笑么?jiejie掌管府上财政,如何会拨不出银子来?”

周夫人叹了口气,令奴婢们都下去,关上了门,压低了声音说道:“不瞒你说,如今这周府,已是表面繁荣,实质上,财政困难得紧。”

陈怀哼了一声:“jiejie不想周济我,也不用编造出这么一个谎言来骗弟弟。”

周夫人说:“我说的是实话,你如何不信?这些年来,光是老爷同王醉比富,大动银两,便用了多少黄金,多少银子?外加府上的人,个个都向你一样,中饱私囊,以赵姨娘为首,私下吞去了多少库银,我和老爷讲,老爷反而说我是妒妇,说我故意中伤那个jiàn)。再加上连年的旱灾水灾,连年的饥荒,这农民没饭吃,我们也收不到多少锐收,而这常庞大的开销,唉,如今我们周府也支不出银子来了,并非我不愿意帮你。”

说着,周夫人打开柜子,取出珍藏很久的一块璧玉,递给陈怀,说:“你终归是我亲弟弟,可是我也只能拿出这个来帮你了。”

陈怀脸上还是不满意的神,不服气地收入这块玉,哼了一声便走了。

周夫人摊坐在椅子上,令:“来人,给我倒杯水来,我头痛得紧。”

奴婢端着水让周夫人刚喝下去,只听有人来报,说是木香姑娘有事要见周夫人。

周夫人眼睛睁了一睁,又闭上了,说:“这丫头怎么会过来找我来了?就不怕我骂她?”

“让她进来吧。”周夫人对奴婢说,“我倒要看看,她来找我什么事。”

木香进来,恭敬地一揖,说:“妾见过周夫人。”

周夫人眼睛也不抬,说:“何事呀?”

木香将那瓶蜂蜜水捧上,说:“妾偶得一珍奇蜂蜜水,特来敬献给周夫人。”

周夫人咳嗽了一下,说:“蜂蜜水?拿来我看看。近来我总是感觉喉咙干涩,也正想找瓶蜂蜜水调养一下呢。”

奴婢接过这蜂蜜水,递给周夫人,周夫人拿着瓶子晃了两下,见蜂蜜光泽新鲜,粘稠金黄,一看便是蜂皇浆,便看了木香一眼,说:“这东西不错。你特地找来献给我的?”

木香垂头:“正是,还望周夫人喜欢。”

周夫人眼皮慵懒地抬了抬,说:“放这儿吧。”

周夫人将头靠在椅子上,喝了水,还在喊着头痛。

木香一看周夫人脖子明显不直,而且她喜欢垫上很高的枕头,这分明就是颈椎病导致的头痛,便说:“周夫人这头疾,可有请郎中看过?”

周夫人点点头,用手抚摸着额头,说:“有。”

木香说:“敢问周夫人,那么郎中怎么说?”

周夫人说:“郎中开了几服药给我,苦不堪言,可是我都喝了一年有余,这头疾不但没丝毫见好,还越发疼痛。”

木香想道,古代郎中来给女子看病,一定是隔着帘帐让女子伸出手来,让郎中把脉,郎中甚至于连女病人的面也不曾见过,只根据把脉开药方子。

可是这脊椎病却不能只喝药来治,若是这郎中连看都没看过周夫人,自然不知道周夫人是得了脊椎病,不管开什么药,周夫人的脊椎还是弯曲着的,怎么能好呢?

其实想治好这颈椎病可不难,一要常生活时要注意颈椎保养,二是要适当给颈椎做推倒按摩。

可是过去郎中都是男的,自然没人敢给周夫人这么亲密接触推拿按摩,所以周夫人的颈椎病自然好不了了。

也许是见周夫人喊痛极为可怜,也许是想讨好周汤的母亲,木香说:“在下也略懂医术,想帮周夫人试下。其实周夫人这个头疾,倒也不难治。”

周夫人一怔:“什么?你说你会将我的头疾给治好?”

木香一揖:“妾只说可以一试,有九成把握可以将周夫人的头疾治好。”

周夫人仔细看着木香,看了半晌,说:“那好,你且写下药方子给我先看看。”

木香摇摇头:“周夫人误会妾的意思了。在下认为,周夫人您这头疾并不需要喝药,便可治好。”

“什么?”周夫人大惊,“不必吃药也能好?”

木香自信地说:“妾只说有九成把握。”

周夫人大喜:“哪怕只有一成,你也要与我试一下。我多年来被这头疾折磨得疼痛难忍,你若是能将我这头疾治好,我必重金感谢你。”

木香想,只要你不反对我和周汤的婚事,不要侮辱我的世,我就谢天谢地了,哪还奢望你重金酬谢我。

木香说:“那妾过来了。”

她走到周夫人边,周夫人警觉地看着她:“你要干什么?”

木香轻轻一笑:“我来帮周夫人治疗头疾呀。”说着,手一伸,捏住周夫人的后颈,用力一按,痛得周夫人大叫起来。

“你——你想借机报复我?”周夫人气得站了起来,指着木香。

木香不紧不慢地说:“周夫人,是您说过要让妾一试的。这是我学来的一种治头疾的土方法,开始时有一点点痛,马上就不痛了,然后这头疾就自然而然地消失了。”

周夫人一怔:“你掐住我脖子竟能治疗头疾?”

木香说:“周夫人,不是掐住您的脖子,而是挤按您的脖子,这可是门学问,可要按压得很,这头疾自然就好了。”

周夫人半信半疑:“此话当真?”

“试下就知道了。”木香朝她眨眨眼。

周夫人听了,重新躺下去,木香说:“周夫人,不如您躺在上吧,要伏卧的姿势。”

周夫人半信半疑地照木香所说地伏躺在上,说:“若是没将我头痛治好,反将我脖子弄疼了,我决不饶你。”

“知道知道。”木香连连说。

木香靠近周夫人的脖子,果然弯曲得很严重。她回忆着前世会的一点点按摩手法,对着周夫人的脖子按摩起来。

周夫人痛得大叫,木香越按越痛。最后周夫人痛得受不了,坐了起来,对奴婢说:“你果然成心要害我快,将这个jiàn)人给抓起来”

木香说:“再按一会儿就好了,可能我的手指还没有习惯……”

周夫人恨恨地说:“等你手指习惯了,我这脖子也不必要了我看你是故意来折磨我,报复我”

奴婢上前要抓木香,木香心想,完了,原本想在周夫人面前邀功的,如今邀功不成,反倒要负罪了。

这按摩推拿并不是她专长,前世她也只是略懂皮毛,她除了在家给她老爸按摩过,并没有真的实践过。在指法上并不那样熟练,所以才将周夫人弄得疼痛无比。

这能怪她么?

周夫人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指着桌上那瓶蜂蜜水,说:“既然这个jiàn)人想要害我,那么她送给我的东西里面一定投了毒荷花。”

她叫了边一个奴婢的名字。

那个叫荷花的奴婢连忙跪下来,应了一声:“奴婢在。”

周夫人说:“你将那瓶蜂蜜水倒一碗喝下去。”

荷花刚才听周夫人自己说,这蜂蜜水里会有毒,如今周夫人却要她喝这瓶蜂蜜水,小小的奴婢不吓得大惊失色,“周夫人,奴婢若有什么过错,周夫人要打要骂,尽管处置,还请周夫人开恩哪”

周夫人厉声说:“我要你喝你就得喝”下了,倒出一杯蜂蜜水,递到荷花面前。

荷花泪流满脸,全颤抖,不敢喝。

周夫人急了,抓住荷花的嘴,将这杯蜂蜜水倒入荷花嘴里。

“咳,咳,咳咳……”荷花咳嗽了几声,将蜂蜜水呛出来。

周夫人站在原地,细看荷花的反应。

木香根本没想到这瓶蜂蜜水会有毒。

可是,出乎意料的事发生了。

荷花忽然口吐鲜血,大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周夫人大惊,木香也大惊。

周夫人上前摸了下荷花的鼻子,怒气冲冲地回头看着木香:“你——好狠毒的心哪竟真的在蜂蜜水里下了毒”

“什么?”木香一怔,连忙上去探了下荷花的鼻息。

荷花已没有了鼻息,她已经死了。

“这是怎么回事?”木香不可置信。

明明经周汤测试过的,没有放毒药,怎么可能?

周夫人已叫来侍卫,侍卫上前架住木香双手。

“将这个jiàn)人带入衙门牢房内容后发落”周夫人怒道。

“冤枉呀周夫人。”木香大叫,可是周夫人正在气头上,根本不给木香解释的机会。

木香被带走的路上,忽然想起紫烟看到木香要周汤帮她试毒的时候,一时生气将这瓶蜂蜜水给拿了回去,这一个拿走的动作,紫烟微微偏过子,没让木香看到这蜂蜜水。

明白了,原来紫烟就在这一刹那往蜂蜜水里投了毒。

紫烟之前并没有在蜂蜜水里投毒,因为她知道木香不会这样容易相信她,所以故意等周汤进来试毒时,装出一副无辜受伤害的样子,以博得木香的信任,也让周汤作为一个见证人,见证这瓶蜂蜜水在紫烟手里时并没有毒。

这样,哪怕有人提起这蜂蜜水是从紫烟那儿得来的,紫烟也可以将责任推得干干净净,甚至于,连周汤也会认为是木香想要害周夫人。

这真是一箭双雕呀

不但可以将木香重重下来,还能让她和周汤之间的感产生裂缝。

木香被关押到了牢房里。

牢门“朋”地一声关上了。

牢房里的地很潮湿,没有灯,只有从窗里进来的一点点灯光。

忽然一只老鼠爬过,吓得木香大叫。

“吵什么吵?”衙役怒喝,“再吵就多放几只老鼠进去,让你吵”

木香吓得连忙捂着嘴,不敢出声。

她感觉好冷,好怕。

这个地方真的太可怕了。

她可以出去么?

周汤会过来救她么?

会的,周汤一定会相信这毒不是她放的,哪怕全世界的人都不相信,可是周汤一定会相信她的

他一定会赶过来救她出去的

一定会的

到了晚上,天暗下来,这牢房显得更加黑暗了。可是这老鼠的嘶叫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木香吓得捂着耳朵,眼泪都流了出来。

肚子好饿。

衙役将一碗很馊的饭端过来,恶狠狠地说:“吃不吃?不吃拉倒”

木香闻了闻,好臭

“我不要这个,我要吃鸡蛋瘦粥”她哭着拍打着牢房上的铁门,喊道。

没有人回答她。

她缩在墙角,虽然肚子很饿,可是却没有碰那碗馊饭。

老鼠窜了过来,旁若无人地在馊饭上面爬过,大口大口地吃着。

她警惕地盯着老鼠,在这个地方,老鼠不怕人,似乎人才怕老鼠。老鼠是这样地嚣张。

正全发抖着,忽然牢房外闪过一道亮光,紧接着是解开锁打开牢门的声音。

木香抬起头一看。

牢门开了,微弱的灯光里,周汤那俊朗的脸浮现出来。

木香一怔,她该不是在作梦吧?

她用力捏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好痛

她还有疼痛的知觉,这说明不是在作梦,而是真的

周汤真的来救她了

“瑾玉”她站了起来,冲上去,周汤将她紧紧搂住。

她哭了起来:“你怎么才来?这儿好怕,好可怕。”

“别怕,我这就带你离开这儿。”周汤抚摸着她的脸,从怀中掏出手绢给她擦了擦,对衙役怒道,“你们太过分了竟敢这样对我的木香”

衙役慌慌张张地说:“周将军恕罪,属下也是受周夫人所嘱咐……”

周汤不再理他们,抓着木香的手就走了出去。

上了马车,木香抱着周汤发抖,周汤紧紧搂着她,说:“没事了,木香,下次不管去哪,都要带上那五个侍卫,让他们好保护你。否则,在周府,你会被人欺负陷害的。”

她委屈地说:“我以为去见周夫人,一定不会有事,便打发那五个侍卫休息去了。谁知……瑾玉,你一定要相信我,这毒不是我放的,这毒是紫烟放的。”

周汤眉毛一拧,说:“我已经知道了。”

木香一怔:“你已经知道了?你怎么知道的?”

周汤说:“我一从军营回来,珠儿便匆匆忙忙赶来告诉我,你被我母亲抓入衙门去了。我本是要马上赶到衙门救你出来,母亲这时出现在我面前,拦着我不让我去救你。我问清了事原委,我便明白了这毒到底是谁放的。不管这毒是谁放的,都不可能是你放的。一来你不可能做出这种事,二来,就算你真的想毒害我母亲,你也不会傻到在送她的蜂蜜水里投毒。这不是明摆着你就是凶手么?所以,不管母亲怎么说,我一定要救你。”

木香见他分析得头头是道,将双臂环抱住他脖子,说:“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你一定不会相信是我投的毒。”

周汤神严肃起来,“既然不是你投的毒,就一定是紫烟做的手脚。可是,紫烟为何要这样做呢?”

木香抬起头,说:“瑾玉,有件事,我不知道应该不应该对你讲。”

“什么事?”

木香说:“其实,紫烟小姐,并不像表面上那样温柔善良。她心里,其实对周府上的每个人,尤其是周太守和周夫人,都是痛恨有加。除了对你。”

周汤叹了口气,说:“其实,有关这一点,我也早就看出来了。”

木香说:“你早就看出来了?”

周汤点点头:“紫烟一直活得很不快乐,据她有一次无意中透露,她曾说过恨不得我爹爹死。我当时没仔细听,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因为她说过这话之后,马上便装出笑脸来。现在重新想想,不是自己听错了,是紫烟有时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压抑,流露出自己的真实感来。她说的是真话,我听到的也是真的。”

木香说:“那她为何这样痛恨周家人呢?”

周汤摇了摇头:“个中原因我不清楚。只因她是我meimei,从小玩到大,所以,我一直想用真感化她,希望她能够开心点,真正上我们周府上的人。谁知,我的一切努力,毫无用处。”

“所以,你才对她这么好,而她,也就在不知不觉中,依赖上你,上了你。”木香接过他的话。

他吻了下她的额头,说:“只是,我真的想不到,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孩子,会在蜂蜜中放毒,并以此嫁祸于你,这样恶毒的手段,她竟也能想得出,做得到。”

木香说:“瑾玉,你也许不知道,凡是进了周府的人,都会变得心狠手辣起来,不为别的,只求自保。紫烟如此,也许有一天,我也会如此。”

周汤一怔,说:“不会,你不会。”

“为何对我这么有信心?”木香可对她自己没信心。她觉得自己并不算在好人之列。

周汤吻了吻她的耳垂,深地看着她,说:“因为,我不会让你变成那样子。我会保护你,让你一直很快乐。只要你一直是快乐的,你就不会变坏。”

的确,快乐的人,不会为自处境忧愁的人,是不会想到要去不择手段地做坏事的。

周汤和木香刚刚走入周府,只见周夫人气冲冲地走过来,对左右说:“来人,将木香给我绑了”

左右侍卫上前要绑木香,周汤一手一个将他们打倒在地,冷冷地说:“谁敢上前”

周夫人气晕了头,说:“汤儿,这个女人想要害死我,你竟然还这样护着她你是不是非要看着我死在她的手里,你才会开心”

周汤听了,说:“母亲,这毒不是木香放的这蜂蜜水中途曾多次转手,谁都有机会投毒,但决不会是木香放的”

周夫人大怒:“不是她放的,还会是谁放的?这个jiàn)人,还差点将我脖子给拧断了她分明就是在欺骗你,想要害你”

周汤忽然跪倒在地,沉沉地说:“母亲,如果你要杀害木香,那么,就请母亲连同孩儿一起杀掉吧”

木香一怔。

瑾玉竟然可以为她如此

周夫人更加发怒了,“汤儿呀汤儿,你竟被这个狐狸精迷成这样了这真是作孽呀”

周夫人拂袖而去。

木香连忙扶起周汤,眼泪流下来:“你怎么这么傻?”

周汤紧紧搂住她,说:“木香,不要怕,以后我会一直保护着你。若真不行,以后,你来我军营里住好了。我怎么也不能让人再陷害你了”

木香安慰他:“我去你军营里住怎么行?会有人说闲话的,到时候侮辱的可是你的名声。没事的,我就呆在周府上,大不了我和那五个侍卫寸步不离不就行了么?反正我也要去酒楼,又不是时时呆在这儿的”

周汤于是亲自护送木香回芳泽院,令那五个侍卫轮流值夜,务必要保证木香安全。还叫上次那两个奴婢柳青柳红也搬到芳泽院的厢房里住,好照顾扶侍木香。

全部安排妥当,周汤看了紫烟房内,见紫烟房内的灯还亮着,便招呼着木香睡下,自己则走向紫烟房内。

紫烟正在灯光下静静绣一只香囊,听说周汤找她,便要他进来。

紫烟只披了一件薄薄的粉色宽腰裙,裙上长长的彩绦挂下来。

她盘腿坐在草席上,裙子在地上铺展开来,如孔雀翎。透过裙子,可见她玉白细长的腿,在灯光里发着透明如玉的光来。

周汤脚步有些沉重,他站在灯光下看了紫烟一眼,低下头不看她,只是沉沉地说道:“紫烟,你为何要陷害木香?”

紫烟没有回答,只是将线头放在牙间咬了咬,答非所问:“哥哥,怎么就没有女子为哥哥做香囊,带在上呢?我想,木姑娘笨手笨脚的,她怎么会做香囊呢?倒是委屈了哥哥了。”

周汤听出她话里的讥讽味,苦笑道:“紫烟,我不管你怎么恨我们周家,总之,如若你想对付木香,我不会任由你为所为。”

紫烟还是紧紧盯着线头,笑了一下,笑得有些傻气,她说:“木姑娘真真有福气,会有一个男人,这样真心实意地待她,待她如命。可惜呀,我就没这个福气了。”

周汤冷冷地说:“你只知道木香现在很幸福,其实她之前受了多少苦,你却没看到。她并不是金丝雀,她是林中依靠自己能力奋斗的黄莺。”

紫烟听了,冷笑道:“金丝雀?哥哥说对了,紫烟就是一只金丝雀没有自由,没有快乐,受你们周家人摆布的一颗棋子其实,我倒真希望像木香那样,可以在林子里自由自在地生活着。至少,也比现在强。”

周汤问:“紫烟,到底为什么你这样恨我们周家?说到底,父母亲当年也是出于一片好心收养了你……”

“好心?”紫烟终于放下手上的活,站了起来,凝视着天上月,“这府上真正对我好的人,只有你,哥哥,可惜,你也要属于别人了,你也不会再对我好了。”

周汤不知应该说什么好,他看了看天上那轮孤寂的月亮,知道这样的谈话是谈不出什么来的,便说:“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你好好想想我的话吧。不要一错再错下去了。”

他正要走,紫烟忽然发出一阵大笑,笑完了便冷冷地说道:“这就是男人。不愿意付出自己的真,只会用高高在上的态度来教训一个被他伤得遍体鳞伤的女人。从而,他倒成了对的那一方,正义的那一方,而这个女人,则成了错误的疯子。”

周汤不想再听下去,快步走开了。

紫烟将桌上的花瓶、茶具全部掀翻于地,摔得粉碎。

本以为这事就会这样过去了,木香从此也更加谨慎小心了,谁知这天,周夫人叫来周汤问话。

陈玲将一本帐册摊开在桌上,认真地算着帐,周汤走了进来,一揖:“母亲,您找我?”

陈玲看了周汤一眼,用手指敲打了一下自己的脖子,说:“汤儿,上次你说,那瓶蜂蜜水的毒,不是木香这丫头放的,那你可知,是谁投的毒?”

周汤答:“孩儿也不知。但孩儿可以肯定,一定不会是木香干的。”

陈玲说:“你上次说,木香曾将这瓶蜂蜜水搁在了什么地方,你说是什么地方?”

周汤上次这样说,只是想帮木香脱去责任,其实木香为人谨慎,并没有将蜂蜜水随随便便搁在什么地方。

如今周夫人竟还惦记着这话,周汤只好答道:“搁在芳泽院里。芳泽院平进进出出的奴婢多得很,所以孩儿说,谁都会有这个投毒的可能。”

周夫人说:“芳泽院虽然奴婢们进进出出很有可能,可是哪个奴婢会存了这个狗胆,敢在蜂蜜水里投毒呢?芳泽院里住着紫烟和木香,这毒不是木香放的,就是紫烟放的”

周汤没有接话。

周夫人也不再继续追究,其实她心里已经将事看得大致清楚了,她又用手敲打了一下自己的脖子,说:“今叫你来,是想和你说件事。汤儿呀,有件事可真真奇怪了。我这头疾可是患了不少年数了,上次被木香那丫头捏了几下,捏的时候痛得很,我以为那丫头想谋害我,报复我,所以很生气,谁知,自从被她那么捏几下后,这几,我这头疾倒好多了,没过去那样疼痛了。”

周汤听了,高兴地说:“那就是木香这方法行得通。”

陈玲点点头:“所以,我要你过来,就是想你让那丫头过来,再帮我捏捏,指不定,她这方法真的能将我这头疾给治全了。”

周汤嘴角浮出一丝浅笑:“孩儿这就去叫她。”

要走时,陈玲又说:“上次我将她打入大牢,你可要跟她好好说说,这丫头脾气倔得很,万一记仇,不愿意来帮我揉捏,那我面子上也下不去了。”

周汤说:“母亲放心,木香并非小气记仇之人,她一定会过来的。”

“这就好。”陈玲于是低下头,继续算帐。

周汤马上回去,将周夫人的意思说与木香听,木香哼了一声:“我才不去呢。她这样不相信我,我这会儿若是给她按摩,又弄疼了她,她指不定又说我要害她了。”

周汤抓着她双肩,笑道:“木香,怎么说她也是我母亲,而且,看母亲今这样子,她似乎已是相信不是你投的毒了,还亲自要我过来哄你,说不要让你生气了,免得你不过去了。木香,我知道你一定会过去的。”

木香捂住耳朵,说:“我就是为了你,才这样受气,我不去不去”

“木香——”周汤抱着她,哄个不停。

木香叹了口气,说:“好吧,那我去吧。为了你,我就再低一次头吧。”

“真是我的好夫人。”周汤将她抱了起来,转了一圈。

“瞧你这高兴的样子。”她心疼地说。

见到周夫人,周夫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来了吧,坐。”令人端来一碗桂圆红枣汤,给她喝。

木香便坐下来,喝得干干净净的,心里却在恨恨地说,一碗桂圆汤就想收买我,当我这么低价么?脸上还是紧紧绷着。

陈玲见她表僵硬,知道她还在生气,便厉了色说:“木香,上次你那指法不错,将我头疾治得好多了。今要你过来,就是想再让你帮我揉揉,放心,这赏赐,我是少不了的。”说着,令人拿出几个银子,放在桌上,说:“只要将我这头疾治好了,这银子便归你了。”

真是太侮辱人了好像她就是冲着这银子来的

而且就这么一丁点银子,拿她当小孩子哄骗呀?

木香压下火气,说:“回周夫人,妾并不缺这点银子。”

周夫人一听,冷笑道:“架子还真大呀好,那你要多少银子?你直说吧。”

木香皮笑不笑:“回周夫人,妾乃是为了周少郎,才过来帮忙的。只要周夫人的头疾能治好,并且周夫人往后不要冤枉妾,妾便满足了。并不要银子。”

周夫人听了,脸上颇有些尴尬,便笑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只要你能将我这头疾给医好,我会记你一个恩的。”

木香在心里哼了一声,恩,看你也不像是懂得报恩的女人。

于是周夫人又躺在上,像上次一样,木香在她脖子上按摩着。

刚开始有些痛,可是周夫人没有像上次那样哗地站起来,骂个不停了,而是咬着牙忍着痛。

木香看她忍痛的样子很滑稽,便故意按重了些,故意弄疼周夫人,周夫人痛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木香得意极了,谁让你冤枉我

一个时辰过去了,夜也深了,周夫人坐了起来,舒展了下脖子,大喜:“这头也不痛了。你真真有本事,比郎中还强”

木香说:“回周夫人,这头疾只是现在不痛了,过了一两天又会复发的。这还需要坚持一两个月,才能好全。”

周夫人说:“好,那就麻烦你多多来帮我揉捏了。”

周夫人说着又回到帐本上来,可是不断打着哈欠。

木香正在告辞,周夫人忽然对她说:“对了,木香,听说你会识字,而且看得懂帐册。我现在困乏得很,你帮我再重新计算一遍,看我算得对不对。”

木香想,这府上的帐本可不能给外人乱看的,周夫人竟连这个也不对她忌讳了,看来,周夫人这次是有些信任她了。

她便一揖:“是。”

于是坐在桌边算了起来。

“周夫人,结果是对的。”木香算完了,说。

周夫人边说边打着哈欠:“这就好。多谢你了。”

“周夫人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木香说,“只是妾翻看这帐本,倒是发现了一个问题,不知当讲不当讲。”

“哦?”周夫人一怔,“什么问题,你且说来听听。”

木香不紧不慢地回答:“妾发觉,这帐目太繁多了,莫非周府上的事务要分得如此繁复?一件事要分成那么多工序,每个工序要那么多人,这未免开支过大了。”

周夫人听了,人也顿时清醒过来,“你说得对。这个问题我之不前也考虑到了,想不到你只消看一下帐本,就可以看出这个问题来。”

木香说:“帐本财务是最能反映贵府组织机构的。不过妾还有一个小小的问题。”

“你且说来。”周夫人坐正了些,睡意全无,很感兴趣地听着。

木香说:“妾想问的是,既然周夫人早已发现了这个问题,为何不删减工序,裁剪人员呢?如此,则不会造成人员浪费,很多人无所事事,坐领工钱了。”

周夫人叹了口气:“这府上的事,你有所不知。老爷妾室众多,老爷为人又主见甚少,只要有一个姬妾在老爷耳边煽风点火,吹枕边风,老爷便会听从。这些妾室每人都将自己娘家的人带到府上来,要老爷给他们安排事儿做,如此一来,这类人便在府上大大中饱私囊,却不干正事。我虽向老爷提及多次,奈何老爷有心护着他们,我无法赏罚分明,也不敢开除他们。”

木香想,既然连周夫人都不敢开除他们,那就没办法了。

于是她说:“那么妾告辞了。”

周夫人忽然想到了什么,说:“你先坐着。”

木香一怔,又有什么事?

周夫人说:“你既然连这个问题都能看出来,可见你才华不是一般。听说你小小年纪便掌管你的酒楼,还管理得井井有条,可见你做事还是颇有魄力。其实,我正想找一个人,胆子大一些的,办事有魄力一些的,一些我不能出面做的事,我想由她来帮我搞定。”

周夫人的话木香并没有完全听懂,但隐约感觉不是什么好事,便问:“周夫人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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