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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一 卿与荣华,吾选卿(1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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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一卿与荣华,吾选卿

本章会有新的重要男配出现。我非杀了你不可”

一剑刺去,周汤闭上了眼睛。珠儿急忙推开周汤。

“啊”这剑刺入珠儿上。

珠儿替周汤挡了一剑。

“珠儿”周汤连忙扶起珠儿,珠儿用手抚摸着伤口,手上全是血。

周安见没有刺中周汤,更加发怒,再一次狠狠刺去。

周汤再也忍不住了,腾出手往空中一伸,赤手抓住了剑。

周安用力一抽,周汤紧紧抓着剑,周安无法从周汤的手中抽出剑。

可是周安的手抵在剑刃上,血顺着手掌流下来,滴在地上,他依旧紧紧抱着木香。

木香被吵闹声惊醒过来,迷糊之中看到周汤和周安似乎在打架,而周汤的手上全是血,一时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呼喊着:“瑾玉,瑾玉。”

周汤痛苦地拧着眉毛,对木香说:“木香,你快看看珠儿要不要紧。”

这时,陈玲匆匆走了过来,看到周安和周汤在对峙,连忙说:“你们一个是父,一个是子,如今为了一个卑jiàn)的女子而大打出手,这给外人传去,岂非天大的笑话?”

周安指着周汤,对陈玲说:“你生的这个好儿子”

周汤冷笑道,脸上挂着自嘲:“原来这一切,都是你们的一场谋亏我还相信你们,还以为你们是真心为孩儿着想,想好好了解下孩儿的心上人没想到……我终归是不应该相信你们”

周汤将剑掷在地上,咣当清脆的响声。

“汤儿,我们也是为了你好。”陈玲说,“你和她在一起,她会把你给毁了的”

周汤冷笑:“当初,我被王衍关入牢中,生死不明的时候,是木香不顾生命危险,将我解救出来,那个时候,你们在哪里?到底是,谁要将我给毁了?”

“不是这样的,汤儿。”陈玲泪落湿襟。

周汤扶起珠儿,对木香说:“走”

“汤儿——”陈玲呼唤道,“你这是要去哪?”

“母亲,孩儿要走了。”周汤没有转过头来,背对着陈玲,凝视着苍黄的月色,“母亲,您不是一直不喜欢看到孩儿么?既然你们容不上木香,那么,孩儿带着木香,要离开此地了。”

说着,大步走了出去。

陈玲脸上泪光闪闪,周安气得摔了案上的花瓶。

“这可怎么办哪,老爷”陈玲哭道,“我的孩子要离开周家,要离开我们了”

周安却还回味着方才的景,说:“本是良辰美景配佳人,可惜让这个逆子坏了事”

陈玲真想不到,在这个时候,周安却仍在想着女色,她擦干眼泪,知道这最终,还是要靠自己。男人是靠不住的。

周汤带着木香和珠儿来到清辉院,令人送珠儿去包扎伤口,然后他便收拾着行李。

他将一些书籍、笔墨和一些衣物装入包袱里,并带上那只翡翠笛子,木香呆呆地看着他,问:“瑾玉,你可真想好了?你当真要离开这儿?”

他点点头,眼睛还停留在行李上,说:“不走不行了。这儿容不下我。”

“你其实可以留下的,我走。”她说这话时,颇带了点试探意味。

他抬头,深深凝视着她,眉上挂了一丝清冷之气。他启动双唇,说:“木香,你知道得很清楚,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这话深深地让她感动了。

她上前一步,从他背后搂着他的体,将头趴在他背上,说:“瑾玉,你对我真好。”

周汤当夜,便带着木香离开了周府。

陈玲忙令小厮跟在周汤后面,务必要查明他们去哪。

周汤一时也没地方去,他除了带了那个必备行李外,没有带走周府上任何钱财,木香知道了,便说:“不如,先去城郊云深先生那儿住一下先,如何?”

周汤摇摇头,压低了声音说:“母亲派了人来跟踪我们,我不想让他们知道云深他们的住所。”

木香听了,转头一看,后墙角处,影一闪而过。的确是有人在跟踪他们。

“既然如此,我们且先住客栈好了。”木香提议道。

周汤垂下了头,有些窘迫地说:“可惜,我上没有任何银子。”

木香说:“可是我有呀。我上的银子,可都是自己赚来的,不是周府上的。”

周汤看着地上,颇有些尴尬。

在他的思想观念中,似乎并没有要用女人钱的想法。可是如今,他的确是从周府出来没带任何银子。

他很有骨气,可是却没有看到现实问题。

木香说:“我的银子,就是你的银子,瑾玉,你不要见外。”

“谢谢你,木香。”他紧紧搂着她,叹了口气,“暂时先委屈下你了。”

他们于是到了一家客栈里面住下了。

萤萤的烛火扑闪不停,周汤坐在窗前,看着天上月,眉毛凝重。

木香在铺着被褥。

“怎么了,瑾玉?”她将上的被褥分出两来,一铺上,另一铺地上。

周汤叹了口气,说:“我在想,明是不是应该带上你,去投奔刘牢将军?”

木香知道周汤在想生计之事。

“瑾玉,为何一定要去找刘牢将军呢?其实在这儿,我们也可以过得很好的。”她说着,来到他后,抱住了他的后背。

他转过头来,伸手揽了她的腰,吻了下她的光洁的额头,说:“我已离开周府,两手空空,不去投奔刘牢,建功立业,又怎么过得好呢?”

“可是我们有瑾添香酒楼呀。”木香说,“我们将这酒楼经营得好,怎么可能会愁吃穿呢?”

他听了,脸上不悦,说:“木香,我岂可以弃军从商呢?”

木香一怔。

周汤出生世族,从小便被灌输着“重农抑商”的思想,骨子里根本看不起商人,也许要他经商,是让他感觉到耻辱的事。

木香垂了头,说:“可是,如今酒楼刚刚兴起,我若是这时候弃之不顾,之前的心血,就白费了。”

周汤听了,眉毛拧得更紧了,“我可以留在这儿帮你。只是,如此,我岂不成了妇人养的男子了?我堂堂九尺男儿,岂能被一妇人养着?”

周汤是不愿意做小白脸。她理解。

她说:“让我想想。”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说:“瑾玉,不若,明儿,你也开家店铺,这样,你不就可以自食其力了?”

周汤一怔:“我开店铺?”

她点点头:“是,你这么才华洋溢,医术高明,不如开家医馆好了。这样,你也可以先筹点银子。等你银子赚得差不多了,那时候,我这酒楼也差不多了,到时候,你若是还想去投奔刘牢,建功立业,也算是为建功立业打下点物质基础。何乐而不为呢?”

这主意似乎是不错的,周汤迟疑着:“这能行么?”

“当然能行了”她肯定地说。

“可是,我没有银子,怎么开店铺呢?”他说这话时,将眼光紧紧盯在地上,不敢抬起头来看她。

她笑道:“我有呀?”

他笑了:“你也没有那么多银子。这可是开店铺,不是住客栈。”

她神秘一笑:“我有没有这么多银子,明儿个,你就会知道啦”

他可不相信她说的大话。读看看小说网请记住我)

她说:“是时候要休息了。”

他看到地上铺好的被褥,便躺了下来,她则钻入榻上。

两个人,一个在上,一个在地上,各自躺下来。

灯熄了。

白花花的月光从窗外照进来,照在周汤上。

周汤和衣而睡,侧着子,手放在脑袋下面,闭着眼睛睡着。

“瑾玉。”木香在黑暗中叫了一声。

“嗯?”周汤竟还没有睡着。

“想不到你是这样的睡姿,好像在行军打战一般。”她偷笑。

“我都这样睡,习惯了。”周汤笑道。

“我一直在偷看着你呢。”

“我知道,你在偷看我睡觉。”

“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也在偷看你睡觉。”

“好呀你”

……

次天一亮,木香翻起,却发现地上的被褥空了。

周汤没有在房间里了。

木香跳下,来到铜镜前面梳了下头。

天还只是蒙蒙亮,天空微微一抹晨曦吐白,窗外好像有杂声。

木香来到窗前,探出子一看,窗下的院子里,周汤正在舞剑。

他竟起得这样早

长长的剑斜挑着地上的落花,漫空都是剑光混合着花影,千姿百媚。

木香梳洗完毕,便走下长长的阁楼,店里的小二还趴在桌子上打瞌睡,她下来了都不知道。

她走到院子里,清晨的雾气清软糯甜,空气有点湿,草叶上露珠滚滚。

她立在那边,看他舞剑。

他见她来了,收剑立定,笑道:“我有晨练的习惯,改不了。没有吵到你吧?”

她上去用衣袖帮他擦拭着额头上的汗,说:“没有呢。我也是应该起来了。对了,你吃早膳了么?”

他摇摇头。

“那我去给你做去。”她说,“你再练一会儿。”

说完,她便走了,走入厨房内。

这酒楼的厨房里,婆子们正在忙,蒸笼里刚刚熟了的一笼包子白胖胖的,香极了。

木香给了她们一点钱,说:“我借用你们的厨房一下。”

婆子们收了钱,有几个机灵点的,拿眼色瞟木香,生怕她是竞争对手过来查底细的。

木香笑道:“你们不必怀疑什么。我是住楼上的客人。只是想自己做点好吃的,给我家相公吃。”

婆子们听了,便笑道:“咱们这是小酒楼,这早膳吃的都是包子和粥。姑娘你自便。”

木香在酱缸里看到一只卤制的全鸡,便说:“这只鸡我买下了。”便给了婆子们钱。

她将鸡提了出来,晾干,用小刀切开鸡肚子,将薏米仁、白扁豆、莲子、红枣、核桃仁、龙眼、青梅、糯米放入已洗净的鸡腹之中,再将鸡腹缝合,放入紫砂锅内,在锅内加水并加入人参、枸杞、姜、葱、红枣,用文火煨一个时辰便出锅了。

她端着这只鸡来到院子里。周汤却已收了剑,回屋内去了。

她复又上楼来到屋内,周汤正坐着看书。

他有晨起看书的习惯。

远远的,他便闻到了一股鸡香和药香,抬起头来,将视线从书本移到木香手上。

“看我给你做什么好吃的来了。”木香将鸡放在案上。

他一怔:“一只鸡,鸡肚子里面有饭,有豆,有薏米,什么都有。这是什么?”

她说:“这个,叫江南八宝饭。你尝尝。”

她用刀将鸡切了一块下来,盛在碗内,递给他,又指了指鸡肚子里的饭说:“你连着鸡和这饭一块儿吃,这味道会更加好吃的。”

他按着她说的吃了,点点头:“这味道很杂,好像什么味都有,可是这味道却不乱,香得很。”

她心想,只要你喜欢便好。这可是我的绝活。

看着他吃得这么香,她想,若是能一生一世都为他做饭,该多好。

他见她光看不吃,说:“你也吃呀。”

她恍然失神,惊醒过来,忙拿了筷子吃起来。

“刚刚你在想什么?”他边吃边问。

她垂了头:“没什么。”

“你是不是在想,以后要一生一世为我做饭,做我的管家婆?”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才没有呢。”她脸红了,呀,他怎么会猜到她在想什么?

他眼睛里是化不开的温柔,说:“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木香,我要你为我做一辈子的饭。”

“你好霸道呀。”她嘴上是这么说,其实心里高兴得很。

“可惜,我如今却不能给你什么。”他眼中又负上了沉沉的忧郁。

“瑾玉,可是你有我,你有我,不就可以了么?”她抚摸着他的微拧的眉毛。

他嘴角一勾,轻轻一笑。反手一转,将她的手包围在自己手心里:“你说得对。如今,虽还没有建功立业,可是却可以有美人相伴,却也是好的。”

他虽然在笑,可是眉尖却透着隐隐忧郁。他的笑里带了悲伤。

他在忧愁生计。他不想做小白脸。

因为,这有关他的自尊。

放心,瑾玉,她在心里默默地说,我会为你解决这一切忧愁的。

吃完饭后,木香先去了趟瑾添香酒楼。

连来,因为木香不在,这酒楼竟也运转良好,多亏本了阿桃和阿树这两个木香辛苦培养起来的主管的看管。

见木香来了,酒楼里的酒保们都兴高采烈的,纷纷上前询问他们这位年轻可的老板都去哪儿了。

木香和他们聊了一会儿,说:“今还有些琐事没处理好,暂时不能呆在酒楼了。感谢大家连来这样自觉这个月发工钱的时候,我给大伙儿的提成都增加一分”

大家齐声叫好。

木香总不忘适时给他们点小奖励,这奖励还要与酒楼销售业绩相关,这样才能既带动员工的积极,又增加收入。

这时侯酒保的工钱并不可观,木香只不过在利润中拿出一点点给他们而已。但是也已是比别的酒楼都要高了。

吩咐完毕后,木香离开了酒楼,又回到客栈里。

她拉着周汤,坐在马车上,掀着帘子四处看店面。

周汤说:“木香,还是算了吧。就算看中了店面又如何?我们也没有那么多钱支付租金。”

她见他还是不相信她有钱,便对车夫说:“请开到城东米铺去。”

她来到城东米铺,米铺老板一看到她,便笑开了,亲自迎出来,笑眯眯地说:“娘子,可还有珍珠米送来么?”

木香说:“张伯伯,实在不好意思,近来资金周转出现了点问题,特来支点银子。”

“没问题没问题”那店老板说,“你每月拿了那么多好米放在我这儿卖,卖了这么多,你又不要现银。这银子,早该还你了。”

说着,从店里拿出一大袋白花花的银子,说:“这里就是这半年来,你放在我店里大米卖的钱,加上利息。你算算,看有没有差。”

木香在周汤诧异的目光里清点了银两,笑道:“一文不差。多谢你了张伯。改,我资金若是没问题了,马上再送米过来。”

上了车后,周汤问:“木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木香解释道:“过去我还在墨云手下时,因为那时,我是他的奴婢,按理说,我手上的银两全应该属于他的。我没有自由支配一切的权利。所以,我便将赚到的工钱,得到的赏赐全部去批发了粮食等物品,放在各大信誉良好的店内转卖,与他们签订合同,规定利息。

这对于他们而言,白白放东西给他们店里卖,可是却又不马上收钱,相当于借钱给他们,他们还可以赚个差价。所以,他们自然乐意得很。

这样,墨云就不知道我的钱藏到哪里去了,我就是用这个方法存了一笔积蓄的。”

周汤赞赏不已,又问:“可是,就算是这样,你也没那么多银子呀?”

她笑道:“本金是没有那么多,可是这利息却可是利上加利。而且,你忘记了,上次,我用方法让王衍的小儿子不哭,王衍还赏赐了一千黄金给我呢。我全去换了丝绸,正放在城里最大的丝绸店里转卖呢。走,跟我去收钱去。”

于是,木香一家一家地去收钱,并用这收来的钱,选了城里一家较大的店面。

“你看这里合适么?”她问周汤,“这店铺离我的瑾添香很近,几步之遥。如此,我们也有个照应。”

周汤说:“木香,你眼光不俗,你拿主意。这经商的事,我并不在行。”

木香于是叫店铺的主人来。

店铺的主人拿了店铺租赁合同给周汤签字,周汤看了一遍,交给木香,说:“木香,你且帮我再看一遍。”

木香于是又看了一遍,对周汤点点头。

周汤于是在合同下签了字。

这样,这店铺算是定下来了。

木香说:“店铺是选好了,然后下一步,便是装修了。你觉得要如今装修得好?”

周汤手指摸了下巴一下,在纸上画了个草图,说:“木香,你看这样行么?”

木香看了看,点了点头,说:“简约又不失雅致,宽敞又不失好用。当然行了那我去找工人,按这个图装修了。”

周汤说:“这工人不如我去找吧。我在城里熟,可以托熟人帮我叫些勤劳点的工人。”

木香便同意了。

看着他信任的目光,她想,看来,周汤怕是已将她当成他的人了。

要不然,怎么事事要与她商量?

她分明在他心里,已经是管家婆的地位了。

周汤找到原先认识的装修队,让他们过来装修,对木香说:“木香,你且去酒楼吧。这监工的事,我一个人便行了。不要影响到你那边的生意。”

木香点了点头,说:“也好。瑾玉,那我先走了。晚上见。”

就这样忙了一天,晚上回到客栈时,周汤已坐在案边写字了。

他铺开一张宣纸,在纸上练着字,见木香回来了,忙要放下笔,木香摆摆手,说:“你只管写。我洗洗手就可以了。”

木香洗了把脸,忽然想到自己应该洗个澡了,嗅嗅自己的衣服,臭得很,便找了衣裳,要下楼去浴房里那大桶里洗澡。

周汤早已立于她上,双臂围住她的肩膀,在她衣上嗅了下,说:“你可是要沐浴?”

她嗅了下他的衣裳,清香扑鼻,他的脸,白净如暖玉,熠熠发光。看来他是洗过澡了。

“嗯。”她回答。

他忽然扳过她的体,将自己的贴贴紧她的体,微眯着眼睛,眉间藏着旖旎之,似笑非笑地说:“不如搬来水桶,就在这儿洗吧。”

什么?

她一怔,拍了他一下:“在这儿洗得地上都是水,等下还要拖地,多麻烦。”

他捧着她的脸,凝视着她,说:“木香,你到下面洗,人多而杂。不如我叫小二将水桶搬来,你在这房间里洗,我在门口看着。这样,我才放心。”

原来他是紧张她呢

她点了点头。

小二将水桶搬到房里来,在水桶里放满水。

房屋里顿时气腾腾的。

周汤去拉上窗帘子,将窗户只开了一个小口透气,并将灯芯抿暗,将烛台移到离浴桶远一点的地方去,免得在窗帘上照出影子来,让人偷看了去。

都办好后,周汤还站在房内没出去,愣愣地看着她。

木香隔着迷茫的水汽看他,他那俊朗的脸变得闪烁不定,朦胧得如树中月一般。

而且,他看她有些发呆,这样子有些傻气,木香扑哧一声笑道:“你还不出去?”

他抿嘴一笑,说:“看你看入迷了,都不知自己在干什么了。”

他开了门出去,站在门口守着。

木香脱了衣服,放在边上,先将细长的脚伸入水中,紧接着整个体浸没于水中,只在水面上露出个头来。

水上洒了片片轻轻的玫瑰花瓣儿,红萤萤的浮在水上,清香四溢。

她拂水在上,清洗起来。

忽然,窗帘一动。木香“啊”地一声大叫,吓得惨白。

在门外的周汤听到木香大叫,急忙推门开冲了进来。

只见昏暗的烛光中,窗帘被人掀了起来,一个人正趴在窗台上,探出头来看着浴桶里的木香。

周汤大怒:“你这个贼人,竟敢偷看女子沐浴”

冲上去一抓,那人翻跳了进来。

灯光里,是一个脸上长着络腮胡子的年轻人。

他古桐色的脸,长而硬的头发披散下来,头上戴了一个锃金头箍,上穿着半敞露的土黄色长衫,看起来有点像僧袍但不是——一胡人打扮

更奇怪的是,他长有一双深绿色的眼睛

这分明就是一个胡人

只见那人倒在地上,嘴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说:“美人出浴,自然是要让人看的嘛公子,你不是也贸然冲进去看到了?”

周汤咬了咬牙,抓住那胡人的衣领,狠狠一推,将那人推倒于地:“你是什么人?来这儿做什么?”

那胡人见不是周汤的对手,拍了下衣上的灰尘,指了指窗下,说:“我只是见楼下那两个人好生奇怪,一直站在这窗下交头接耳地说着话,便跳上来看看,你怎么这么凶?不就是一个女人么?看了就看了,我看过的女人可多了多看一个怎么了?”



周汤狠狠打了过去,几乎是从牙齿里迸出一句话来:“我要你侮辱我的夫人”

那人连忙爬到窗前,指着周汤说:“我怎么知道是你的夫人哪有将自己的夫人带到客栈去的夫人应该带回家去么算了,我打不过你你们汉人原来是这样不讲理的,动不动就打人的”边说边纵一跃,跳下窗去。

周汤掀开窗帘一看,只见窗下的确是站了两个人,他们不正是周府上的侍从么?

原来,周夫人一直有叫小厮跟踪他们。

而那个胡人,早就逃得无影无踪。

周汤想去追,木香轻轻唤了一声:“瑾玉。”

周汤将窗户关得紧紧的,将窗帘拉下来,转看向木香。

昏暗的烛光里,木香那柔美清秀的脸上,挂了淡淡的哀愁。她缩在水里,大朵大朵的玫瑰花遮蔽了她的体。

“你没事吧?”周汤低下眼睛,不看木香,可是又忍不住抬头看她。

她真是太美了。

尤其是那清秀的脸,笼在淡淡的纯白水汽里,皮肤的白晰好像透明一般,美得不可方物。

“我没事。”她声音轻柔如烟,“你刚才,对他说,我是你什么人来着?”

他的心几乎要被这缕缕温暖的水烟给融化了,他说:“我说,你是我的夫人。你的确是我的夫人。”

她低了头,嘴边挂着微笑。

他走过浴桶,来到门边,背对着她,说:“你继续洗,我在门外看着。”

“瑾玉。”她轻柔唤道。

他转过来,看到她正趴在浴桶边沿上,看着他。

他关紧了门,坐在凳子上,不敢看她,心跳加速,说:“我还是留在这房内好了,免得又来什么飞贼。”

她于是洗了起来。

水声响了起来,很清脆。

他觉得一阵紧张。

空气里弥漫着旖旎的香气。

忽然,他快步走近浴桶,伸手从水里抱住了她。

她略微一征,可是马上明白过来,不抬头凝视着他,也不躲避,只是脸红得像番茄。

“木香。”他叫了一声。

她的体在烛光里露着,那如缎般光滑的肌肤,高高隆起的部,好的腰,细致的脖子,每一样都是这样的美好。

他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伸手抚摸着她的体。

她靠在他怀里,感觉很温暖,很幸福。

就这样靠了一会儿,他放开她,说:“对不起。”

她忙用手遮住他的嘴,说:“我不要你说对不起。”

他听得到她轻轻的喘息,将自己的唇对上她的嘴,温的舌尖席卷着她的舌头,深深地吻着。

然后,他的唇从她的嘴往下移,吻到她的尖尖的下巴,停留在她的玉颈上,tiǎn)吻着。

她抚摸着他的头,湿湿的头发上飘扬着淡淡的清香。他的手指交叉伸入她的发丛中,抚摸着她光滑的背部。

就这样温存了一会儿,他怕再温存下去,他会控制不了占有她,便退开了,重新坐回凳子上。

她擦干净便穿上了衣服。

浴桶被搬走了,她脸上泛红晕,再次与他对视时,二人的目光更加炙烈了。

窗外,是一轮圆满的月。

因为月光太亮,以至于那天空,也蓝得澄碧如洗。

两只夜鸟惊掠于空中,一同停驻于枝头,用它们各自的嘴喙接吻着。

月下的大地,安静,原始。美轮美奂。

客栈的另一边,那个长着络腮胡子的年轻胡人手中拿着一管羌笛,轻轻吹了一下,便不吹了,对后的侍卫说:“真是扫兴”

侍卫忙猫腰打着笑脸说:“太子下您怎么了?谁惹了您了?”

那胡人一瞪眼睛,“不是和你说了多少遍了,来到江南,就不要叫我太子下叫我主人更是了你怎么就是不听?”

侍卫忙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胡人懒懒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天上孤独的月亮,叹了口气,说:“哈萨克,你可知,方才我看到了一个美人了能在这种客栈找到一个这样的美人,实属罕见”

侍卫说:“那主人如何不将这美人叫过来侍侯您?”

胡人打了个哈欠,说:“本来可以的,偏偏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了个武林高手,还说,那美人是他的夫人真是气死我了”

“在哪里?”侍卫攥紧拳头,摩拳擦掌说,“那个程咬金在哪里主人说出来,奴才帮主人干掉他”

胡人踢了侍卫哈萨克一脚:“就凭你?要知道,就连我也不是他的对手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你怎么帮我干掉他”

“这——”哈萨克怔在了那里,想不出办法来。

“不过,这美人倒真长得好美。”胡人陶醉地回想着。

第二,周汤一早便带着木香,偷偷离开了这家客栈。

周汤已经知道周夫人派人跟踪,知道了他们住哪里。为了不引起后患,不如及早甩掉这两个跟踪者。

周汤和木香选了另一家客栈住下来。

然后,木香去酒楼,周汤去监工新店面装修。

二人各自分工明确,分开了。

到了晚上,周汤四下查看了客栈,没发现可疑的人,这才安下心来。

夜深了,木香睡去了,一觉醒来,却发现灯还亮着,周汤还坐在案边看书。

“怎么这么用功呢?”她起,找了件外衣,披在周汤肩上。

周汤抓了她的手,紧紧握着,眼睛却仍看着书上,说:“一直以来,我有夜读的习惯。可有影响到你了?”

她摇摇头,看了看窗外的月,月已到了正空,快半夜三更了。

“那我去烧碗汤给你喝。”她说着就要走,他拉住了她,将她拉到自己怀中。

“不必了。”他笑道,“以后,若是住在自己宅子里,你大可这样做。如今是在客栈里,想必酒保都已睡下了,不便打扰他们。”

她点点头,说:“我只是怕你渴。”于是,起给他倒了杯水。

他喝了一口,说:“你真贤惠。”

她低了头,一听到贤惠二字,她想起了荷包的事来。

上次向紫烟打听鸳鸯的做法,就是想给周汤做一个荷包,让他带在边。可是近来一忙起来,就给忘记了。

之前在周府那个暖阁,是做了一点,可惜一急起来,给忘在周府里边了。

得重做一个才行。

她于是想,明儿个可要开始做荷包才行,不过,给偷偷地在酒楼里面做,到时候,要给他一个惊喜才是。

第二起,她果然开始做荷包了。

选了上好的绸布,针针线线拼接起来,很用心,一有缝错了便重做。

先将荷包缝制好,然后在荷包上绣个鸳鸯。

缝制荷包极容易,可是要绣鸳鸯可真难。

她预先在另外的布上练习绣鸳鸯,绣了半天,还是不满意。

可是七之后,她的手指上扎了好几个血洞,总算将鸳鸯荷包制作好了。

到了晚上,她双手拿着荷包,垂着头,将手放在后,对着周汤,轻轻叫了一声:“瑾玉。”

“嗯?”他将视线从书本上抬起来,看了看她。

“瑾玉。”

“嗯?何事?”他不解,有些奇怪地看着她。

“有个东西送给你。”她边说边将双手往面前一放。

手上那只荷包出现在面前,荷包是墨绿色的,边纹是金丝拉就的,上面那对鸳鸯紧紧挨着头,在亲密交谈着。

鸳鸯是用各种颜色的线绣的,哪怕是一个熟练的绣者,也要花很多功夫才能绣成。

周汤接了过来,在鸳鸯上用手指掂了掂,嘴唇抽动着,一时没有说话。

一阵沉默。

忽然,他伸出手臂,将木香揽入怀中。紧紧的。

“木香。”他说不出别的话,看来很激动很兴奋的样子,只是吻着她的额头,紧紧搂着她,搂得她骨头都有些喀嚓响。

“你对我太好了。”他好容易才说出这一句。

她说:“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夫人么?那么,你就是我的夫郎。夫人为夫郎绣荷包,是应该的。”

他抚摸着她的手指,看到她指腹上被针扎出来的小血洞,心疼地吻着她的手指,说:“木香,我当时只是一句玩笑话,要你学刺绣,其实,你若是觉得痛,不必非学不可的。”

她用自己的额头顶着他的额头,看着他的眼睛笑道:“我不觉得痛,纵然是痛,为夫郎痛,也是幸福的。”

“木香”他紧紧搂着她,书掉在了地上。

她伸手要去捡,他却一把搂住她的手。

“别捡,我只想抱着你,不管它。”他说。

抱了好一会儿,她说:“你的店铺装修如何了?”

他说:“想必再来半个月,便可完成了。”

她说:“如此甚好。到时候,你就会成为京城闻名的郎中先生了。”

他听了,却并不见有多欣喜,脸色一沉,说:“这只是权宜之计。到时候,我想改个名字,不要让人认出来才好。”

她知道,这又是他自小受的教育作崇了,他还是认为,经商——哪怕只是给人看病——也是有辱没家族名誉的事,也许,最让他快乐的,是建功立业,是官勋卓越。

她叹了口气,忽然觉得他在刹那间有些疏离,有些遥远,好像他和她,并没有那样的熟悉一般。

她连忙摇了摇头,不让自己想下去。

毕竟是隔着两个时空交集着的两个灵魂,哪能让对方也和你具备相同的观念、思想?要给对方时间适应和改变才行

一三一卿与荣华,吾选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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