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六焯野菜 今第一更送到—— 周汤没有回答木香的问题,而是说起了别的事。。 他微微拧眉,沉思道:“你若是学会了舞蹈,必然比汉宫飞燕还要迷人。” “谢了。”她摆摆手,“不过我可不想成为什么汉宫飞燕,我觉得我现在没什么不好的。” “可是你的段,你的天赋,都不能局限于此。”他坚持着。 她冷笑道:“我可不想成为你们男人的娱乐品,天天跳舞供你们赏玩。我也不要被高高的围墙关在里面,成为后宫争斗的牺牲品。” 他一怔,半晌无言。 “果然有志气。”他说,“可是我还是要让如花教你跳舞。” 你想教就教? “我有手有脚,哪是你想教就能教的,”她说,“我就不愿意学。” “你有一天会过来,求我,要我让你学舞蹈的。”他志在必得地说,温和的眼中闪过一漪清冷,刺得她有些心寒。 这世间有些事,的确如他所学,不是自己不愿意就可以不做的。她已不再是刚刚穿越来时,那个总将事往好处想的女孩了。 他的志在必得让她有些不安。 “狗呢?”她忙将话题转移掉。 “拴在院子里。”他说,“我喂它吃了哑药,它不会叫了。” 她走出去,一只黑色狗被拴在柱子上,上下翕动着嘴巴,却没有叫出声来。 果然被毒哑了。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子,抓住狗的嘴巴,将瓶内的药倒入狗的嘴内。 狗吐了下舌头,发出喑哑的咳嗽。 “它已吃入了毒蛇散了。”他说,“不出半个时辰,若是不给它服用枳壳膏,它就会毒发,全开始溃烂,最后死去。” 她看了下天空,接近要黄昏了。 “若是等半个时辰,岂不是要天黑了?” 他没有作声,只是冷冷地看她一眼。他比较擅长用眼神杀人。 她说:“不如马上给它试药吧。”说着便从屋内,挑了个看得顺眼点的草药,问他:“这个可以么?” 他温雅一笑:“这种药是要煎着喝的,不过,你若是直接给它试下也行,毕竟它只是狗。” 她便将草药拿过来,上前拍拍狗的头,哄道:“乖,吃下这草药,你就不会痛了。上,则狗爪划过的地方,必是紫黑色。除非给狗吃下枳壳膏,那么这毒液才不会表现得这样明显,不然,连狗的脚爪都是有毒的。” 原来如此 木香看了看自己的指甲,红润平整,并没有异样,看来是服用了枳壳膏的缘故。 她于是从屋内将所有的草药一个个拿来喂给狗吃下,结果,狗吐了好几回,却并没有将毒解掉。 “这回你相信了吧?”他说,“毒蛇散无药可解。” “不不可能”她一阵激动,“就算你房内的药不能解,我可以再去别的地方寻药的” 他从怀中取出枳壳膏,给狗吃了下去,摸摸狗头,说:“你受苦了。” 见他对一只狗说话,她却没心开玩笑,寻思着接下来再去哪里找解药才好。 天黑了,周汤点燃一支烛台。 她转要走,周汤说:“你去哪?” “我当然是回去了。” 周汤说:“等一下,今夜这儿会出现一个你作梦也想不到的客人,他呆会儿就要来了,我想你留下来看看他的真面目。” 她回头:“是谁?” “纪墨云。”周汤的语调没有起伏,十分冷淡。 她一怔。 “你一定想知道他来做什么吧?”他轻轻笑了一下。 他头顶上是深蓝色的夜空,一弯新月初升。 她没有回答,但却从门口走了回来。 “是我约他来的。我希望他将你转于我的名下,成为我的人。”他继续说道。 原来如此。 她冷笑道:“这就是你所说的交易?让我正式成为你的棋子?” 他一双眸子凝视着苍蓝色的天空,现出一缕神秘感,“这是我与他的交易。我与你的交易还没真正开始。” 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 “你接近我,是为了试探我够不够格成为你的棋子,是么?”她心里忽然有些难受,“而今,你给我的考试结束了,我顺利通过了,从此,你要我成为你的正式棋子,我与你要开始正式交易了,是么?” 他听到她赤luo的分析,竟没有一丝愧疚,冷笑道:“你比我想象中还要聪明。” “那你可有问过,这枚棋子愿意不愿意?”她争锋相对,“你不要忘记了,我是一个人,不是一个物,不是冰冷没有感的棋。” “这些都不是我要考虑的事。”他眉毛微蹙,“我为了找到一个像你这样的人,等了很久了。所以,我不会放弃,也不会失败。” “可是既然是交易,我也应该要有好处,双方都有好处才叫交易。”她问,“你会给我什么好处?” 他上前一步,凝视着她的眼睛,眼中出一丝狠厉:“我会给你自由,这是纪墨云给不了你的。纪墨云不会让你恢复自由。” “我凭什么相信你?”她问,心里却闪现着一丝希望。 自由,这可是她梦寐以求的呀 他将眼睛定定地放在她上:“我不会食言的。只要你下完这盘棋,你还能活下来。” 被他说得这样沉重,她有些害怕,便问:“你不会要我去做汉宫飞燕吧?” 他将眼睛移开:“比这还要危险的。” 她苦笑道:“其实,我问也是白问,我的命运不在自己手中,全在你们手中。是么?” 他点点头:“对。对于一个棋子而言,执棋者决定棋子的命运。” 她长长抽了一口气,说:“若真的能换来自由,纵是上高山下火海,我也不怕。” “果然有胆量”他眼中出一股希望。 “只是,你如何这样有把握,二郎一定会将我卖于你?”她还是不解。 他冷笑:“因为,这笔交易,我也会给他想要的好处。这好处,是他等了十几年的好处。” “是什么?” “你呆会就知道了。”他志在必得。 她虽没全听明白,可是这盘棋局,到底是怎么一种形势,她也能猜到几分了。 “我饿了。”他忽然说,凝视着她,“屋内有一些野菜,你烧了给我吃。” 他倒是想得美 “不好意思,我不会烧。”她别过头去。 他走进屋内,将一篮子野菜取出来,放在地上,从院内搬来几根柴木,堆在一起,点燃柴木,火烧了起来。 他将野菜洗了下,放入锅内,将锅放在篝火上烧着。 她默默看着他,心想,他什么调料也不放,这烧出来的菜能吃么? 果然,这菜极其难咽。 “这里并没有调料。”他夹起烧熟了的野菜吃着,看到了她在奇怪地看着他吃,便解释道。 “你一个堂堂官宦人家,却吃这样的粗茶淡菜,如何能受得了?”她觉得他太不可思议了。 说实话,这盘菜连她也咽不下去,更何况从小就锦衣玉食的士族子弟呢? 他却吃得津津有味,说:“当初在这儿住了两三年,一直是吃这些你所说的淡而无味的东西的。更难听的都吃过了,所以,这野菜还算好吃的。” 她一怔,“在这儿住了两三年?” 他没有答话,似乎内心隐藏着深切的回忆,这些回忆可能对他而言是极其痛苦,不愿意告诉任何人的。 她于是也不多问了,也拿起野菜吃了几口,忽然发觉这淡淡的野菜吃起来竟有些像二十一世纪的生菜,也别有一番味道。 “你等一下。”她示间他先别吃,然后将锅内的水倒了,重新放满水,在锅内煮到沸腾,再将生野菜马上投进去,在沸水中呆十秒钟,马上捞起来,夹到他碗内。 “你现在吃吃看。”她笑看着他。 他夹起来一尝,点点头,“味道好吃多了。” “这个步骤叫‘用沸水焯”,焯过后的生菜就好吃多了。不但保持着原汁原味,还极有营养。”她说着,大口大口地将碗内的野菜全部吃完。 他笑道:“想不到不用任何调料,你也可以将一个简单的东西变成美味来。” 当然了,谁叫她是顶尖厨师呢? “而且,吃的时候,不用袖子遮脸。”他清冷的眼波中下意识地闪过一丝柔,直直凝视着她。 谁说女孩吃饭就一定要用袖子遮脸的?她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将子转到一边去,不让他看。 这时,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一听到这轻轻的敲门声,如啄木鸟尖喙轻敲树干发出的“铛铛”声,便知必是是墨云来了.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