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开店策划 周康说毕,急急走了出去。~ 周汤将棋子重新摆放着,对着草丛中高声说了一句:“出来吧。木香。” 木香一怔 难道周汤已经发现她躲在这里偷听他们的对话了么? 木香于是提着长长的裙摆,从草丛中走了出来,装作淡然地对着周汤一揖:“见过二少郎。” 周汤执起一枚棋子,眼睛盯着棋盘,忽然一挥袖,还没看清怎么一回事,木香膝盖上忽然一痛,双脚一软,扑,跪了下来。 地上,一枚棋子在青草中转了一个圈,停住了。 原来是周汤这家伙朝她膝盖掷了一枚棋子,凭棋子的冲力将她“打”跪了下去 可恶的周汤 “在这个周府上,见到我,你必须要跪着行礼,难道墨云没有教过你么?”周汤微扬上颌,盛气凌人地说。 木香只好对他重新揖了揖,站了起来,气呼呼地转要走。 “站住。” 周汤冷而傲的声音。 “请问二少郎,还有什么事么?奴家并不是二少郎的奴婢,不知二少郎有什么要奴家帮忙的。”木香转过来,将头昂得高高的。 这周汤,又在搞什么呀? 他起,将地上的棋子拾了起来,在指间摩挲着,表还是淡淡的,说:“你要记住,有些不应该你知道的事,你若是知道了,你会很短命的。” 木香哼了一声:“我行得正,坐得直,自有老天庇护。哪像有些人,总是做些偷偷摸摸的事,还不知谁短命呢。” 他嘴角朝上一扬,笑了一下:“不听我的话,那你就看着办吧。今**听到的东西,万不可对任何人提起。若不然,怕是你这张倾城的脸,也要化为花魂了。” 这时,初的风带了点微冷,簌簌吹过,吹得院子里的桐树纷纷扬扬飘舞着桐花,落了一地繁繁复复的花瓣儿。 他抓住枝头,将一枝桐花压了下来,折断,递给她:“去,帮我插入瓶子里去。” 木香不知他什么意思,接过,走到他房间内,见他房内的那个八宝琉璃纯金广肚瓶里尽是谢去的桐花,萎去的花色,干涩的枝条,盘错着,便将老花移开,放下新的桐花。 又见这花瓶摆在案上,不沐阳光,花色暗淡,便将花瓶移到窗台上,任阳光抚慰。 “谁叫你放那儿的?”正当她为自己的举动洋洋自得时,冷不丁听到他一声怒喝。 她转头凝视他,颇为不解:“这桐花置于宅内,不见阳光,不利于成长。” “你不了解桐花,桐花不喜欢阳光。”他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 早有婢女上前,将这花瓶重新移到案几上。 看来她是好心办错事了。她怔在那里。 他背过来,走出房间,依旧坐在石椅上,细长眉眼凝视玉青色的棋盘,将她当作了空气。 衣上的明杏色于飘飘洒洒的桐花里,看不分明了。 勾檐峭顶之上的天空,是厚重的雨云,在缓慢地堆积着。 要落雨了。 “奴家告退。”她为了礼节,揖了揖。 “记住我的话,你会长命百岁的。”她就要走出清辉院那道垂花门时,他于她后冷冷地说道。 她头也不回,脚一抬,走了出去。 可是只是虚惊一场。 天空了一下,又放亮了,雨云分散开去,又露出了碧澄澄的天空。 她将收进去的被褥重新放到院子里晒去。除了自己的被褥,还有墨云、楚云的被褥,所以,忙了很久,有些累,便坐在石头上歇息。 这时,看到周康和墨云走进了雅清院,二人坐在院内的小亭子里。没有看到她。 墨云端出了纪家最好的桃夭酒,说:“这桃夭酒只在才有。取鲜丽桃花酿制,味纯色美,入口可化苦为甘,为纪家最拿得出手的酒。” 二人于是品酒聊天,说了些应景的话。 墨云忽然压低声音问道:“琴棋现在可还好?” 周康一怔:“墨云你真是多种,到现在还记挂着她?” 墨云垂眸:“她是在下一手培养出来、最出色的婢女,在下一直以她为荣。” 周康笑道:“放心,王左使对她敬重有加,十分疼,她几乎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这就好。”墨云一脸释然。 木香奇怪极了,琴棋?这个名字怎么会这样耳熟? 周康与墨云聊了一会儿便出门去了,木香回到自己房内,打开柜子,取出那个梳妆盒。 这是当时搬家时,墨云硬要她给带上的东西,当时她一直不知道是谁的。可是依稀记得这盒背上写了两个什么字的。 她翻转盒盖一看,在一片血红色的锦布上,一朵梅花灿烂开放,花下有两个字,刺绣得极为精美:琴棋。 之前一直不仔细看,也没对这两个字在意,因为一直以为不会是人名。而今…… 这时,书画正从房边路过,木香忙叫住书画,将这梳妆盒递给书画,“书画jiejie,你可认得这梳妆盒?” 书画看到木香就很冷淡,目光不经意一瞥,看到这梳妆盒的刹那,她捂嘴大叫了一声:“这……这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木香盯着书画的脸,想从她脸上寻出一些有关这盒子的信息来:“jiejie为何见了这梳妆盒如此惊恐?这是二郎要我保管的。也不知是谁的。” 书画重复了一声:“二郎要你保管的?” 木香摆弄着梳妆盒,故意将绣着“琴棋”两个字的那一面露给她看,一面说:“这上面竟有‘琴棋’二字,想来一定是二郎曾经的奴婢琴棋……” “二郎都告诉你了?”书画惊得眼睛直直看着她。 “jiejie指的是二郎告诉我什么了?”木香bī)近一步。 “有关琴棋的事……”书画紧张得全发抖。 “那jiejie知道些什么?”木香沉沉地问。 “我什么也不知道”书画捂着脸,慌张地跑开了,边跑边回头看,看木香有没有追上来。 这可真是奇怪了。 木香将这梳妆盒放回去,百思不得其解。 看来这一切背后,有着一场极大的谋。而她,有可能只是一枚棋子。 她呆呆坐在椅子上,无法看到这盘棋下得到底是什么,只是隐隐感觉到,她所做的一切,都被人cāo)纵着,摆布着。她没有反抗的能力,生杀大权决定于执棋者手中。 可是,执棋者真的只有墨云么? 墨云与辰溪总算成亲了,来参加婚礼的人好多。雅清院里处处铺着红绸布,树上挂着喜灯,地上卷着红幔毯,人人穿得一红,喜气洋洋的。 纪家人来了两个,一个是大夫人关碧月,另一个是小姐碧君。吃了酒后便匆匆离去了。墨云给了他们不少回礼。 楚云开始时闷闷不乐的,后来看到关辰溪一脸羞涩和幸福的样子,也便释然了,只是一个劲地喝酒,几乎不说话,也不上前为墨云他们敬酒。 关子兴与其是出嫁女儿,不如是女婿入赘。墨云不费吹灰之力,直接得到了关家的染布坊,关子兴对这个年少有为的女婿也很是满意,答应在墨云几天之后的酒楼生意中也投下一份力。 酒楼就要开张了,就开在纪家酒肆的对面,门面比纪家的大了两倍。墨云叫来木香在侧,和关子兴、关辰溪对这已装修完毕的酒楼进行最后策划。 首先是有关酒楼命名的问题。 关子兴女心切,执意要将酒楼名字取名为“辰溪楼”,墨云脸色渐渐变暗,可是一向粗枝大叶的关子兴哪里会体察到那么多。 辰溪见墨云似乎不高兴,便说:“爹爹,这酒楼是夫君倾尽心血经营的,怎可以让辰溪一人担当这份荣耀呢?还是让夫君取名吧。” 关子兴捏了捏女儿的脸,眼中闪过一丝宠溺:“辰溪,这生意场上的事你不懂。我关子兴的女儿的大名,广陵城可是没有人不知道的,今以你的大名来命这家酒楼,等于是为这家酒楼提高知名度,又可体现墨云对你的感,何乐而不为呢?” 墨云听了,脸了,又亮了下,笑道:“爹爹说得对,我墨云能取到辰溪这样的女子,是墨云三生有幸。就按爹爹说得办。” 辰溪见墨云答应了,心里甜滋滋的。 接下来,便是厨师的问题。 关子兴说:“这厨师嘛,我之前早就和广陵第一楼桂香楼的大厨商量好了,等我们这辰溪楼一开业,便重金将他请过来,由他掌勺,顾客自然会跟着来。” 墨云听了,看了木香一眼,说:“爹爹,桂香楼的大厨墨云也认识,此人为人贪财好利,先后换过不少酒楼。今爹爹能以重金请他过来,他若是还有别人请他,晓之以利,他也必会离开。如此重利之人,怕是用之必定担惊受怕得很。” 关子兴拍了下桌子,气场凛然:“怕什么?只要有钱,还怕他不会死心塌地为我们?” 墨云说:“爹爹,恕墨云直言,这用人,除了要看有没有才华之外,还有重要一点,便是够不够忠心。那大厨,墨云委实不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