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出气多,进气少,是救还是不救? 李瓶儿的目光有刹那间的犹豫,等她转念一想,能在这个鬼地方,碰上一个和她同样遭遇的人不容易,说不定外面的情形这个人还真知道不少。。。 虽说在这遮罩之内,李瓶儿的灵力被禁锢住,无法施展。不过,这也不妨碍她将那人两‘腿’一拉,轻轻松松地拖到了遮罩外。常年累月的劈柴劳作,又加上灵泉的淬炼,早已使她的‘rou’身比一般修士大力了不少,别说是个人,就是头壮牛,瓶儿也不在话下。 幸运的是,虽说瓶儿的身子极为强韧,力道惊人,但是除去高了些,她倒是和一般的‘女’修无异,并没有一副五‘花’大绑的样子,肌肤更是细腻如初生,不知道是不是得益于葱笼泉的功效。 李瓶儿的手从那邋遢的昏‘迷’男修手上‘抽’了回来,颇为讶异地低声道: “竟是个凡人?!” 这人身上竟然没有一丝的灵力‘波’动,而且,窥其丹田之处,却是有一道神奇的气流在他的体内缓缓蠕动。这气流根本不同于修真者的灵气,反而是一种温润的内劲,节节贯穿。 “莫非是俗世的内力?”李瓶儿在小的时候,曾见识过几个江湖侠客。当时的她和李老头儿可是办成凡夫俗子,行走在俗世,还真当看过侠客凭借内力震断碗口大小的树木! “有意思。”瓶儿摇摇头,从身上取出了一颗丹‘药’,指尖轻轻一弹,将其取了二分之一,掰开那人的嘴巴,喂了下去——这倒不是瓶儿小气。而是修仙者的‘药’,对于凡人来说,‘药’效之大。难以掌控。给这人喂的丹‘药’,也只是适合炼气大圆满的修士——这已经是李瓶儿身上唯一剩下的品相不好的一颗了。 那人气若游丝,连吞咽的力道都没有。瓶儿只得手指往喉咙一夹。又一使力,强行灌了进去。纵使是这样。那人也只是本能地一抖,随即又如死尸般伏在了地上。 瓶儿轻轻叹了口气,利落地举起手掌往他的后背一抵,心神控制着,缓缓将一小股绵绵的灵力注了进去。 “咦?这人体内竟然还有未曾炼化的丹‘药’?”要知道,修真者最忌讳丹‘药’之力积累在体内而不及时炼化,残余的‘药’力对修士的‘rou’身和经脉都有极坏的影响。若是‘药’力反噬。更是会让宿主脉‘门’重创,境界跌落!李老头儿身上的旧伤很大部分原因就是来源于此。 李瓶儿眉头一动,手上却没有停下来,她又一催动,见那人体内的也只是普通的低阶炼气者丹‘药’,索‘性’都替他炼化干净。 …… 血液一点点的回流过来,淌进宓少钦冰冷的心脏里,他的心脏有力的跳动着,把血液和热量通过血管流向了四肢百骸。瘫软的手足渐渐回暖过来,趴在地上的宓少钦只觉得浑身被一道舒坦的‘药’力包围着。犹如伏在云端,说不出的舒畅。 “砰砰砰——”宓少钦的耳边连连传来刀剑碰撞的声响。他摇摇头,奋力地抬头睁开眼睛,试图寻找声音的来源。 “这是?”宓少钦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情形。 只见一个灵动的身姿在他身前不远处翻飞,而那身影旁边则是不停地有淡青‘色’的奇怪结晶体朝她袭去。 那身影的动作行云流水般顺畅,一起一动含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只见那身影,手起刀落,将近身的那些怪异冰晶一一击碎,一招一式竟没有半分的拖拉! “好俊的身手!”宓少钦心中暗叹道。 正在这时,银山之巅倒挂的洪流又一‘波’澎湃,连同平地和遮罩都不由得随之一震!紧接着几声巨响,比先前多了倍许的水渍通过遮罩挤了过来! 顿时,铺天盖地的冰晶冲着那身影疾‘射’而去。 “小心!”宓少钦的心不自觉地一紧,嗓子一动,却无力地发出了一个低沉沙哑的嗓音,旋即被砰砰的刀声给吞没了。 而那身影却是有感应一般,竟然转头冲着他微微一笑,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乱’,极有节奏的向后一转一迎,手腕一震,又将一片近身的冰晶震碎。 “原来是个姑娘。”宓少钦突然眼睛一动,呢喃道。那人眼‘波’流动,面庞噙着一丝自信的淡然。 就是这惊鸿一瞥,犹如一股清清水流从宓少钦的心底悄然流淌过,让他忍不住想沉浸在这个姑娘特有的灵动之中。 还没等他从这清水流中回过神来,只见几个轮毂大小的冰晶竟然成了漏网之鱼,以惊人的速度朝他扑来,转眼就到了宓少钦的头顶。 等他反映过来,眼里的冰晶倒影已经几乎遮住了他的视线。习武之人天生的警觉让他不由得双手猛然往地上一拍,试图强行从地上跃起。 显然,他低估了自己的伤势。一阵钻心的撕痛从他的手中一触即发,紧接着牵连到了全身各处。宓少钦只觉得身子先是一僵,又是一软,失力地跌在了地上,只能徒劳地等待着临头的灾难。 这一瞬间,宓少钦的脸皮一紧,他几乎以为自己就要丧命,因为他已经感觉到这些怪异冰晶之内蕴含的极为‘阴’寒的气息,似乎沾染点滴都能夺他‘性’命于分毫之间。 “没事了。” 片刻之后,只听一个淡淡的声音响起。 宓少钦睁开出于本能眯上的眼睛,旋即一双漆黑的眸子,似笑非笑,轻轻地落入了他的眼中。 只听一声巨响,那作怪的青白洪流水势倒卷地被‘抽’回了神秘的山巅。 “你醒了。”李瓶儿轻笑道。 “我,我……”这经常被人成为年少有为,江湖第一侠的宓少钦脸上突地升起两抹红云,万幸的是,被他污浊的脸庞掩盖住了。而他难得的结巴也被瓶儿归做了嗓子还未恢复。 “先扶你起来吧,这样子可不雅观。”李瓶儿看着宓少钦狼狈的模样,摇摇头。 她上前将这个病号轻轻一扶一推,就将他带到了遮罩外——当时宓少钦昏‘迷’,瓶儿可是毫不客气地拖着他的‘腿’,这一回人家醒了,她自然要收敛些。 “姑娘,好内力!”宓少钦不由地赞叹道,他把瓶儿的神力想当然地归到了内力上,要不然这么纤瘦的姑娘儿,怎么可能毫不费力做到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