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阁一行十多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马育瘦脸大眼,眉头常皱,一副严肃的样子,没想到拿出的飞行法宝居然是一只‘精’巧的莲台。 他随意地将法宝朝半空抛出,莲台稳稳地停住,沉浮起来。银光乍现,层层叠叠的‘花’瓣舒展开来,似乎能看到映日荷‘花’在接天莲叶中粉嫩娇俏,只闻得四周荷香一片。众人啧啧上了莲台之后,更是惊叹于法宝虽小,内有乾坤。 莲台正中竟是一汪绿泉,只要修士意‘欲’踏入泉中,脚下自会多出一片翠绿莲叶。飞行之际,在法宝‘洞’天之内有泉有莲,仿佛化身袅娜的仙子,在田田荷叶间拈‘花’修行。 一个身穿普通黄袍的修士忍不住赞道: “马师叔的碧水莲台实在美妙。这一趟紫薇阁之行。让师侄我大开眼界!”说话的是岳阳派的筑基修士稽义。紫薇阁就好比是修仙界中的文雅中人,大到十二阁楼,小到一‘花’一草,甚至是修士的衣衫道袍,实在很难想象一个修仙宗‘门’能够将文艺****发挥到这样的极致。想想自己所在的岳阳派,与之想比,正是应验了阳‘春’白雪,下里巴人。 “稽道友的话,也正是王某想说的。”一旁一个打扮古怪的修士点头赞同,顺便打量了一下身长‘玉’立的润泽,心里暗补了一句,连修士都很美妙。他叫做王森,是狮山谷奉命追查作祟魔物的其中一人。鹏胜两国的修仙界距离灵智群山和太岳山脉有数十万里,他一路走走停停。调查这些案件,足足‘花’了半个月时间才到了这里。 鹏胜一带的人喜欢穿袍裙。所谓袍裙就是一块大方布随意围着腰肢绕上两圈,用带子一扎了事,这王森正是这种典型的打扮,加上一顶毡帽。和紫薇阁衣着考究的人站在一起。相当的格格不入。 马育和他们寒暄了两句后。足下一点,几步移到到了莲台法宝的‘花’壁旁,除去中间的碧水台,这周边还有不少单独开辟的“雅间”,红光一闪,人就消失了。 虽然结丹修士不在,众人也不敢太放肆。只不过稍许放松了下来,纷纷下到碧水泉中蹬着莲叶感受漂行的乐趣。 此行只有三个炼气期的修士,除去李瓶儿和周小梦外。另外一个是她们的老相识小修士泰兰。泰兰是绛灵阁马育‘门’下,和她们同行也不足为奇。 另外八个筑基修士,早已聚到了一块。这么难得的机会,还有其他宗‘门’的同级修士,实在应该好好把握。一时之间,关于修行法决的话题。你说一句,我答一句,聊得热火朝天。相对而言,这三个可怜兮兮的炼气修士就被撂到了一旁。 周小梦似笑非笑地看了李瓶儿和泰兰一眼,嘴角微翘,便闭了眼睛,盘膝在莲叶上打坐。李瓶儿明显心思在那帮筑基修士的谈话中,也屏了心思,竖起耳朵偷听去。 啪地一声,原本满腔热血的泰兰那颗幼小的心,掉在地上,摔个粉碎。他终于逮到机会和两个年纪相仿的‘女’修一同探讨修行,还是两个刚入紫薇阁的菜鸟。泰兰从小在紫薇阁长大,十三岁就炼气八层,这些都是多么值得炫耀的事情。还有各个修士之间的秘辛八卦,他也知道不少。对面的两位姑娘,你们怎么忍心就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干坐,干坐,干坐!他在心里咆哮了一百遍,看对面两人一点理他的一丝都没有,瘪瘪嘴巴,只得默默收拾了心情,打坐了起来。至于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就没人知道了。 他们和岳阳宗的人约定直接到狮山谷汇合,一路赶去的话,大约需要个四五天。 狮山城最好的酒楼,最豪华的包厢,最昂贵的席面。四人在里面客气的寒暄,觥筹‘交’错。 吴捕头识相地拿起酒瓶,给坐在主座上的黄袍道士满上,语气极为客气,道: “喧天道长,请用请用。” 一旁的刑布司鱼陆沉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山羊胡的虚度喧天道人。陆天机见惯了鱼陆沉这样的人,脚下轻踹了正要端碗的喧天道人一脚。 那道人脚下一个抖索,将原本要送入口中的酒碗举了起来,对着鱼陆沉和吴捕头两人,一脸凝重的道: “两位为了胜国百姓辛苦了,老道敬你们一杯。”一口干掉之后,放下酒碗。陆天机又偷偷捏了他一把,这道人立马‘挺’直了身子,接着道: “这邪物老道稍稍了解了一二,实在狡猾,给老道十天之内必定办妥。”说完一拍桌子,一旁那空的酒碗,腾得飞了起来,离桌一尺。 “老道我定让这邪物无处遁形!”话音刚落,酒碗仿佛被无形的大手拿捏这,猛地摔到一旁的空地上。 鱼陆沉和老吴对望了一眼,心里稍稍安稳下来,看来这虚度喧天道人应该是不假了,若不是仙师,凡人何来此等内力。 “喧天道长,鱼某在对面的云客来客栈给道长定了天字一号房,若是道长累了,可稍作休息,有事尽管来驿站寻我。敬候佳音。”鱼陆沉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以公事繁忙为理由,带着吴捕头先行告退了下去。 “鱼少,这喧天道人看着总觉得少了什么?”吴捕头摇摇头,把自己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我看是,和我们一样,多了几分‘rou’眼凡胎的感觉。” “对,对,对,总觉得没有那个仙家之气。” “好了,也别去多想。我们也不是全都押宝在他们身上,只是多了一条路子罢了。若真能解决这个祸害,千两金也不算什么。”他挑了挑眉‘毛’。 一旁的吴捕头暗叹,富二代就是不一样。千两金,他一年的俸禄全部加起来才只有纹银十两,才合一两金。一千两,他要不吃不喝干上一千年!果然是控制胜国大半矿产的鱼家。 而留在酒楼豪华包厢的两人,此时,却顾不得形象,敞开了肚皮,吃得欢快。 陆天机大口撕咬下一只‘鸡’‘腿’,看着捧着海碗大口直灌的虚度喧天道人,心里暗笑: “嘿嘿,这秦半仙,自己才‘花’了十两纹银,谋算的却是千两金的生意。赚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