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宛阁一层同怡风阁一般宽广空旷,只是数千丈的楼内全数铺设了淡绿的矿石。脚掌轻轻落下,一步一个黄绿的光晕,颇有步步生莲的感觉。 李瓶儿小心地打量这个地方,耳边听着圆圆脸的丽园师姐介绍: “紫薇阁每一座阁殿都是依据上古遗迹六曲神筑建造,共有六层。我们碧宛阁的阁灵是碧宛龙灵果,供奉在顶层之上。碧莎祖师在五层修行,四层开辟做了阁内弟子的多间功房,已是除去五层之外灵气最浓郁之地。现在阁内连你们在内有一百八十名修士,不管是筑基的师叔还是我们师弟师妹都是住在三层。” 丽园面无表情,声音‘波’澜不惊地说了一通,好像背得滚瓜烂熟一般。 六曲神筑环旋塔般结构,需要一种灵草供奉在塔顶用作镇阁,自下而上灵气逐渐浓郁。看来碧莎对‘门’下弟子尚算宽厚,听说紫‘玉’阁在内其余阁楼的结丹期修士都将四、五两层占了己有。除了阁主属意的‘精’粹弟子外,其余弟子只能在底下三层修行。 说话间,三人来到了阁楼正中的一根巨大立柱旁,立柱足有数十个‘成’人怀抱大小,古拙质朴,上面布满了拳头大小的圆形孔‘洞’。 “这飞旋柱里面带有小型传送证,我们的腰牌只能在五层以下通用,现在带你们去三层。带你们去见负责常务的师叔。只需集中神念,心中想着去到三层便可。” 丽园手持腰牌,半闭眼睛,李瓶儿两人跟在后面依样画葫芦。柱子上的圆形空‘洞’喷‘射’出一缕缕光柱。将三人朦胧地笼罩起来,几息之后变消失在空旷的厅阁中。 不知是传送的距离不远还是手中腰牌的缘故,李瓶儿并没有上一次万枯崖头昏目眩的感觉。知觉的眼前一阵虚实,就到了目的地。 虽然是在阁楼之中,这三层却比底下更是宽广,犹如一个‘迷’你的小‘洞’天,绿茵灌木,金‘色’淡阳照耀,同根阁楼外面一样缤纷。 “丽园师侄。”一个相貌平凡的‘女’修正往三层的飞旋柱走来,见到三人。加快了脚步。 “拜见柳莺师叔。”丽园上前行礼。 “好了。”柳莺朝着她一摆手,便将注意力集中到她身后两人身上,确切地说,是李瓶儿身上。 “你就是瓶儿师侄吧,师祖在五层等你。快随我去。”眼神中甚为热络。 看来这个师祖对三年之约很是看重,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李瓶儿也不敢‘露’出思量的表情,出来匝道。还是学着李老头那招低调的好。 柳莺呵呵一声,上前拉住李瓶儿的手,笑盈盈地挽着她一同传送到五层去了。李瓶儿的腰牌并不能去到五层,只能靠着柳莺一同上去。 丽园看着两人消失的方向。眉头不经意的一抖,这柳莺师叔是碧莎师祖身边最得宠的修士。她的态度可以说是碧宛阁的风向标,看来这刚来的师侄很得师祖的欢心内容)。 这六曲神筑果然玄妙,柳莺和李瓶儿两人下一刻居然到了一个如诗如画的地方。正中一个亩许大的湖泊,湖水通过拱桥绕着四周流淌,小桥流水,老树飞莺。远处烟雾朦胧,依稀可以看到有建筑躲在其后。 湖中一个石亭,那位碧莎仙子正手执绢帛,靠着软塌,悠哉的看书。一个‘女’‘侍’在一旁缓缓地打扇子。身旁的石桌上。除了三两灵果果碟之外,还摆着不少‘药’瓶锦盒。 结丹真好,往日里只有对高阶修士盲目的向往。今日所见,李瓶儿心中倒是对结丹有了更深的期盼。 不过。李瓶儿羡慕得不是有人打扇有人跑‘腿’,而是那些装着灵‘药’的瓶罐。若是到了结丹,那些低级的丹‘药’根本就无需自己动手,‘门’下的修士自会供奉。若不停有丹‘药’的维系,祖爷病不能根治也能压制个七七八八。可是,瓶儿呀瓶儿,结丹哪知这点好处? 由不得她多想,柳莺便引着她到了湖中石亭。 “师傅,人到来了。”也不多说,识相的退后,将李瓶儿‘露’了出来。 李瓶儿赶忙上前行礼,恭敬地道:“见过仙子祖师。” 碧莎放下手中的绢帛,坐直了身子,招手示意李瓶儿上前。突然伸手按住她的脉‘门’,李瓶儿手臂明显地一抖,出卖了其心中的惊慌,却不敢挣脱。 就这样她一动不敢动石头般僵持了一炷香时间,李瓶儿才感觉到体内那一律侵入探测的强劲灵力撤了出去。 碧莎仙子薄纱下红‘唇’轻启,缓缓吐出两个字: “很好。” 一旁的柳莺若有所思。往日的师傅是个情绪外‘露’的人,是喜是悲她都能稍微揣测一二,不过这“很好”两字,她却完全听不出所以然。 碧莎又靠倒在软塌上,慵懒地吩咐道: “柳莺,这小姑娘就‘交’给你了。给她在那处准备个住处,就由你每日督促吧。”抬手指指南边。 “是,师傅。” “晚些时候,我会派人将丹‘药’和‘玉’简送去。”碧莎说完,挥挥手,示意她们下去。 “是,师傅。瓶儿师侄,跟我来吧。”李瓶儿行了礼,紧紧地跟着柳莺往南边走去,脚步细微慌‘乱’,心中对于结丹修士的恐惧久久萦绕不散。 刚刚那一炷香时间,她在无名山‘洞’面对禹疆三恶的‘逼’迫,却只能任人鱼‘rou’的感觉又一次出现了。那入侵的灵力在她体内肆无忌惮地到处探看,她感觉自己**‘裸’****在他人面前,却不能有一丝的反抗,。当灵力窥探到丹田之处,甚至感觉到那气道稍一拿捏,自己便会灵力田尽数溃散。 被轻易地拿捏生死,被肆无忌惮地窥探,这种滋味却只能满腔恼火和血吞下。 李瓶儿,你要变强大。她坚毅地告诉自己,为了祖爷,也为了自己。 石亭中,柳莺两人已经远去,消失在薄雾中。足足过可一刻钟,打扇的修士惊奇地发现,自己的师祖手中的绢都没有动过。而碧莎仙子,面纱下的俏脸却神情凝重地想着什么。 “虽然只表现出了炼气期的气息,可那灵力田却让她感觉到了一丝不妥?”若非她的泣灵神功对灵力田特别的敏锐,恐怕还发现不了这其中的差异。 “也罢,说不定是多心了。就让你待在眼皮底下,看看有什么猴戏可耍?不过,灵力这么‘精’纯,倒是不用担心输给蓝影。”碧莎这般想着,嘴角翘起,又开始看那手中的绢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