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言言跟着大家把在桌子椅子搬到楼上,擦了擦汗,坐在后排看着同学们跟猴子似地快乐得上串下跳。只有杨莉莉伏在桌子上哭呢,林风在他旁边不知道说什么。 “嗯?不是赢了吗?美女怎么还哭了?”她不解地嘟囔着。 “林风不是受伤了吗?人家心疼了呗。”柳影嘴角撇着,不屑地笑道。 董言言愕然地张大了嘴巴,“她这反射弧也太长了吧?比赛都结束了,她才想起来哭?” “她一直哭来着,就你没看见,还巴在林风身边不让人家靠近。”柳影笑道。 “你这话说的不客观。话说,总得有个人给他处理伤口吧,是不晓含?!”董言言不以为然地说。林风说过他不喜欢爱哭的女生,所以虽然自己也心疼,可是也不能当着他的面儿就掉眼泪不是?再说,这也太夸张了吧? “还说呢,我的活儿都让你抢了。”顾晓含不满地说道,然后又事儿事儿地跑到林风面前,十分认真地跟他说,“我看你伤得挺严重的,现在比赛结束了,赶紧上医院吧!” 她这一打岔,把人家的气氛给破坏了。林风本来很严肃认真地安慰杨MM来着,听她这么说,忍不住笑了。 “晓含同学,你的意思是,现在用完我了,我可以上医院了?!”他顺口开了句玩笑。 顾晓含蓦地怔住了,然后才反应过来,赶紧解释,“不是不是!你就是不打球也得上医院啊,要不血刺呼啦的多吓人......” “现在都没事儿了,言言给我包扎的挺好的。”林风笑道。 “不去医院倒也没事儿。但是去校医那里再检查下还是有必要的,顺便再拿点儿药。”董言言说道。 杨莉莉听她这么说,抬起头,擦了擦眼泪,扶起林风的胳膊抽泣着说道,“我陪你去吧。” 然后她就扶着一瘸一拐的林风走了。 然后董言言才反应过来,没自己什么事儿了!她有些小郁闷。转念一想,自己也是对林风太过紧张了,虽然自己对他有想法,可是也不能太露骨了哈。于是她强迫自己要淡定淡定。她正在努力地做心理建设,教室的后门砰的一声巨响,不淡定的人踹开门进来了,一进来就开骂:“擦!这样的班主任要他有什么用?人家都欺负到咱们头上了,他连P都不敢放一个!” 董言言听他这么一喊,惊的脸都绿了:“冷昊阳,你不是找陈老师吵架去了吧?!” “我找他吵架有个P用!我直接找唐主任理论去了!你都没看着他那副德性,还把我剋了一顿,陈老师就在一旁看着,一句话都没帮我说!”冷昊阳气呼呼地说道。 “兄弟,你强!”董言言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可是你找他理论是为什么呢?咱们班都已经赢了,你去找他,难不成想让他把结果改喽?!” “对呀!你个傻帽!脑袋被门挤了?”杨蕊宁坐在桌子上,笑嗔着敲了他一个脑瓜崩。 “小样儿,跟你老公得瑟,看我怎么收拾你!”冷昊阳一把把她从桌子上拽下来,杨蕊宁嗷的一声往门外跑,冷昊阳嗖的一下也窜了出去。 闪电一般的速度。 然后走廊里传来一声惊叫,董言言速度跑出去围观,原来是江帆的眼镜被这两位撞掉了,三个人在手忙脚乱地捡眼镜。 可怜的江帆同学,打了一场比赛都毫发无伤,转头被自己人撞了个乌眼儿青,真是有辱斯文呐! * 十一月的天有些凉了,天亮的也晚,董言言每天早上都是披星戴月地骑车送报纸,真是风刀霜剑严相逼,她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干又瘦,已然有了风霜的痕迹;更不幸的是,到了换季的时节,她一如往常的感冒了,扁桃体肿得跟乒乓球似的,喝口水都觉得疼,好不容易好了点儿,又开始不停地咳嗽流鼻涕,每天都惨兮兮的。 这小破体格,我受不了了!晚自习上,她趴在桌子上一边压抑地咳嗽,一边自怨自艾地叹气。想到明天还要起早送报纸,她连死的心都有了。 同桌宋明诚同情地看了她一眼,问道,“明天还要送报纸吗?” 董言言眼泪汪汪地捂着嘴一边咳嗽一边点点头,算是回答了。 “把车钥匙给我,我帮你送几天。”宋明诚不咸不淡地说。 “你行吗?”董言言有些犹豫地说。送报纸说简单也不简单,他从来没干过这个,别再给人家送岔了! 宋明诚眼睛一瞪,给了她三个字,“你说呢?”说着自己动手从她的文具盒里翻出钥匙,挂在自己的钥匙链上。 董言言心里一阵温暖,这位沉默寡言的同学让她相信了男女之间还是有真正的友谊的,想想过去十几年的岁月,虽然君子之交淡如水,平常也不怎么联络,但是谁有事说一声,对方都会毫不犹豫地过来帮忙。 “你明天还是打针去吧,别把脑子烧坏了。”宋明诚接着说道。 * 老实人是不能多说话的,当天晚上,董言言就发起了高烧,她昏昏沉沉地知道自己发烧了,晕乎乎的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寝室的姐妹都睡着了,她不想打扰她们,可是又怕自己真的烧坏了,于是小声地叫醒了睡在对面的柳影。 柳影从被窝里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大惊失色地爬起来打开了手电筒。 “老四,有没有退烧药?老五发烧了!”她这么一喊,其他的几个人都醒了。 冷月匆忙的爬起来点起了蜡烛,又给她洗了个热毛巾敷到脑门上。 “谁有退烧药,快找找,这么烧下去可不行!”她着急地说道。 她这么一说,连动作最慢的欣然都开始手忙脚乱地起来找药。 “咱们寝室没有,我到别的寝室问问。”陆甜说着穿上衣服,跑出去挨个寝室敲门。 董言言头疼得厉害,嗓子又哑了,身旁这些小女生又不知道怎么照顾她,一会儿怕她冷给她盖上被子,一会儿又怕她热给她掀开被子,她越发的难受,心里也不禁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