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中秋节,两更,20:30分还有一更 ……………………………………………………………… 齐十越来越看不懂林家六小姐,按说,一个八岁的女孩子,又生在富贵人家,听到今日将有歹徒来袭,本该恐惧,最起码应该会不知所措,可这位六小姐,竟还有兴致给自己画像,自己可是奉命保护林家女眷的。 终于,齐十还是问出口:“六小姐,你不怕么?” “怕,怎会不怕。”抬头看看齐十,林芳低头接着画。 “可奴婢怎的没看出小姐有害怕之色?” “呵呵,难不成你想看见我哭闹?即便我哭闹,要发生之事便会没有了么?” 齐十不再言语,怪不得自家一向冷酷的七少爷,会对这位小姐格外在意,看来,这位小姐也非一般,跟当年的八小姐很是相像,遇事不慌,坚忍。 再次抬头看时,林芳问道:“齐十,你如我这般大时,遇此种事会慌么?” 齐十一动不动,答道:“奴婢六岁时卖身齐家,如小姐这般大时,正在山中受训,未遇过此种事。” “哦?”林芳顿笔,好奇道:“山中受训,苦么?” 以前只听过传说中的暗卫,林芳虽没见识过齐十真正的本事,想也知道很厉害。 犹豫一下,齐十答道:“苦,与我一起被采买的孩子有四十个,最后只留下三个。” “啊?其他三十七个哪里去了。”真如书上与电视上所讲,十中选一都嫌多。 “不知。”语调平静。 “哦,对不起,不该问你如此机密之事。”齐十看似平静,自己应是触动了人家心事,听她和谭六的名字。就跟个编号一样,从小被卖,身不由自,恐是今生也就如此了。 齐十倒是不在乎:“六小姐不必对奴婢如此客气,今日事毕,奴婢与谭六,往后便是林家奴才,六小姐有问,奴婢知之必答。” 不是暂时供爹爹差遣么?竟是给了林家,想必培养一个暗卫要花不少钱与精力吧。这黑皮还真是舍得。 林芳听爹爹讲过,若是当日爹爹不收下谭六与齐十,两人必死。怕齐十会想不开,林芳也不敢讲出心中所想,又问道:“你做暗卫时,每日都要当差么?” “不是,做半年。修养半年,少爷所给月银丰厚,足够养活家小。” “家小?你成亲了?看你已过二十了吧。” “没,家中尚有父母兄弟,靠奴婢月银,可过得富足。暗卫不得成亲。” 哦。还真是残忍,竟被剥夺了人伦,不过也可以理解。身为暗卫,必知很多秘事,若是成亲,哪日说出不该说的,那可真就是祸从口出了。 林芳笑道:“若是跟着我。不会有你家少爷所给丰厚月银,还得日日当差。你可有怨言?” “六小姐,奴婢讲句逾越的话,即便是没有月银,奴婢也愿意,能如常人般过日子,是每个暗卫心中梦想,少爷既给奴婢此机会,就是死,奴婢也会效忠于林家。”语调终于有了起伏。 “呵呵,没那么严重,只要你不嫌日子过得平淡就行。”如此表忠心,林芳还真是受不了,感觉有点瘆的慌。 两人边聊边画,林芳心叹,真不愧是暗卫出身,这都半天了,齐十除嘴巴要说话外,身子是纹丝未动,连表情都无任何变化,要让一般人,早叫嚷着休息几回了。 “夫人,夫人,你快来看,是谁来了。” 咦?爹爹怎的如此激动,林芳搁下笔就往外跑,身后,齐十闭眼,长舒一口气,终于,自己可得以脱离暗卫,做一个平平常常的仆人。 大郎身边此人,一身戎装,身高近两米,皮肤黝黑,站在那里,黑铁塔一般,再看面容,林芳惊呼:“大表哥?” 张翔发低头看,小小的女孩,面貌与三姨夫酷似,却是一时想不起是谁。 大郎见张翔发盯着自家女儿直发愣,赶忙解释:“这便是芳儿,你走时她还不满两岁,且满脸血瘤,如今已是八岁有余,脸上血瘤全消,故而你认不出她来。” 张翔发一时不知该怎样应对自家这个小表妹,嘿嘿嘿傻笑几声,搓着手问道:“你,你便是芳儿?你怎认得我。” 两岁不到的女孩,过了六年,竟还认得出人,何况自己在军中六年,变化也是不小。 “我天生聪慧,记性好,你不记得了么?” “噗——,”门外军士一个没忍住,喷笑出声,接到自家将军眼神警告,赶紧噤声,只是那肩膀一抖一抖,任谁也看得出憋得辛苦。 在军队里,可以说没有脸皮薄的,就是以前老实憨厚的张翔发,六年下来,脸皮也已练成铜墙铁壁,不过,突然对上自家小表妹,张翔发却是更加窘迫,不知该怎样接话。 “翔发,快进来,芳儿最是调皮,莫要理她。” “嘿嘿嘿,三姨,一向可好?翔发来看您了。” 张翔发暗吐一口气,大步朝屋内走去,三姨再不给自己解围,自己还真不知如何是好。 冲朝自己挤眼发笑的爹爹吐吐舌头,林芳由爹爹牵着手跟进屋去。 今时的张翔发已不同往时,已是有不少军功在身,被部下由衷尊称为将军。 绊倒上官家马匹,便是张翔发命部下设的阵,山上密林中射利箭,阻挡上官家密坊守卫的,也是张翔发的部下,张翔发坐镇总指挥,此时一场暗战已结束。 军律规定,除非情况需要,执行任务时,不得与当地居民私自见面,更不得私下里攀谈。 接到大将军命令时,张翔发就已知是在三姨家地盘执行任务,在娘亲几姊妹里,张翔发跟三姨最亲。却是已六年未见,冒着被处罚的危险,张翔发恳请大将军,允自己跟三姨见上一面,大将军经过思虑,允他任务完成后再见。 听完张翔发简短叙述,众人心内放松,这段时日,各人表面均未表现有焦虑,实际内心还是不平。 “翔发。你来执行任务,小花呢?你娘信上讲,你跟小花从来都是二人一起。为何今日只看到你一人?”这大概是每个做长辈最关心的问题。 “嘿嘿嘿,三姨,小花有了,此次反应厉害,军医要她静养。”在自家三姨面前。张翔发又恢复未参军前的憨傻模样。 “好,好好,”李翠梅欣喜,外甥成亲几年都未有孩子,没想到,入军不久。便传来好消息,今次又怀起,真为自家大姐高兴。忙问:“可是已告知你爹娘?” 张翔发摇头:“尚无,军中发信有定制。” “我这就替你修书一封,”大郎接话:“正好我有事要与婶母商量,就便将此好消息告知你爹娘。你只要在军中好好干,家中事不用cao心。” “哎。嘿嘿嘿。” 张翔发只是跟李翠梅一家聊了一会便离开。 过了两日,齐管家来找大郎。讲上官家的院子与铺子要官卖,价钱比时价便宜许多,问大郎可想买下。 大郎与妻子商量过后,答复齐管家,自家还是愿意在这田园里生活,在镇上买座小宅子,临时休息还可,上官家宅子过大,自家还是不要了,若是可单卖的话,自家只想买铺子。 林芳好奇,问齐十,到底那上官家犯了何事,不仅全家被抓,还要官卖财产。齐十也不是很清楚,只知密坊里搜出一种叫做“神仙醉”的药品,讲是禁药。 神仙醉?怎的听着名字感觉这么像鸦片,想来也不是好东西。 林芳顿悟,黑皮舍得将费心神培养出的暗卫送林家,且有问必答,看来齐十平日里所接任务,并非十分机密,否则,岂不坏事? 经上官家这一劫,大郎夫妇心有余悸,商量着还是将村民聚集到一块住,若有事,相互间也好有个照应。此次能如此顺利逃得一劫,也是因上官家犯了朝廷法令,有军队干预,也正好是自家外甥当差,要是换个不相识之人,哪里会将自家保护得如此周全。 跟村民们讲起搬迁之事,村民有愿意的,也有不乐意的,还是因为银钱之事,重新盖一座小院,又得花一次银钱,有人觉着无此必要。 大郎也不管他们意愿如何,自己已是择址另盖,并传出言论,若是愿意住在一起,自家可帮其一起打地基,而且可先出钱将其现住房买下,待新屋建好,再行拆除。 大郎原来所建房屋,离河太近,若是发洪水,很可能被淹,此次重新选址,离河远一些,也不在山脚下,而是选在离山稍远,且地势较高之处。村民听得可将他们屋子先行买下,自是又有大半愿意搬迁。 眼见着就要动工,林芳有些着急,盖房必用木头,木头哪里来,还不是来于自家山上,央求大郎带她去山上一趟,讲是有好东西给他看。 自家女儿就上过一次山,便发现了好东西,大郎也是好奇,背着女儿往山上而去,身边自然少不了线儿,还有一人,就是谭六。谭六与齐十,已是林家奴仆,每日除仍按时教授村民武艺,其他时候,便跟在大郎身边,成为大郎长随。 到得山上,林芳找到当初打斗场所,幸好那几根朽木还在,将黑木耳摘下给大郎看。 大郎在外游历时,见过此物,知此物难得,很是贵重,没想到自家山上也有。想起林翠丽走时交代,大郎答应林芳,会先将山上仔细勘测一遍,看哪里的树动得,哪里的树动不得,此山是自家财物,自己这个当家人当然不会乱来。 林芳其实很想搞人工养殖黑木耳,她也知黑木耳的养殖方法,可是仔细想想,前世那些搞养殖的,大多第一次都是买的现成菌丝,自家要搞养殖,只靠天然菌丝传播,速度太慢,而且自己只有理论知识,并无实际cao作经验,即便是靠天然菌丝传播,也不一定成功,且慢慢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