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代是被董鄂云泽从被窝里拉出来的。 董鄂云泽到的时候,曹代正在窝里吸食大烟,整个屋子烟雾缭绕,熏臭得很。云泽看得生厌,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让人拿拉被子卷起曹代就走。在云泽看来,这曹代的性命八成就是要交代了,何须在顾及其他的。至于那王程,对云泽来说不过是个人,冬雪的意义就不同了。自己家meimei屋子里的心腹丫鬟,哪里能让人欺负去,这罪魁祸首曹代自然被云泽惦记上了。 到了书房,直接一踹,曹代就从被褥里滚了出来。衣衫尽开,毫无形象可言。 胤禛果不其然的皱起了眉头,小心眼的雍亲王不会去怪自家手下是存心让曹代出丑,反而觉得是曹代这般披头散发的模样,是对自己的藐视和不敬。 “曹代,你可认罪。”胤禛道。 曹代迷迷糊糊被人打包过来,一直到看见雍亲王,才顿觉得不妙,也顾不上仪表整洁,直接趴跪在地上,哭诉:”雍亲王,奴才实在不知道怎么了,在家里好好的,突然就被人扛到这里。请王爷给奴才做主啊。” “不知道怎么的,哼。”云泽跳出来喊道:“四爷,奴才过去的时候可是看见他在抽大烟,整个屋子都快看不清人了。” 说着就有暗卫把没收的大烟呈上来。 胤禟探头看了看,笑道:“这朝廷官员,吸食大烟。曹代,你是不想活了吗?看这量还不少啊。” “奴才,奴才只是第一次....不,不..只是偶尔尝尝。雍亲王,九贝勒,这罪不至死吧。奴才也当了这么多年的官了。为百姓尽心尽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王爷,贝勒,饶奴才这一回吧。”曹代喊道。 “为百姓,尽心尽力,你也够大言不惭的啊。我董鄂云泽也算是见过不少人了,可怎么没有一个像你这么不要脸的。”云泽听得发笑,这人说话也太无耻了。 难怪王程一家还有只是收容了王程的冬雪家,能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判处死刑。 “这.....”曹代眼珠子骨碌碌地转着,很快又接着哭诉道:“是哪个白眼狼。狼心狗肺的污蔑我。奴才这是冤枉啊。” 看来,他还不知道自己去过府衙里。 胤禛冷笑,当官当成这样有何用。一点警觉性也没有。若不是曹府庇佑,恐怕这位置也是爬不上来吧。 想着,胤禛对曹府的人又厌恶了几分。 “曹代,你还狡辩。”一直站在后面的曹代再也忍不住,直接走到曹代面前。双眼通红。死死地瞪着曹代,在云泽想来,若不是雍亲王和九贝勒在此,怕那王程已经是要直接打了上去。 冬雪死死咬着嘴村,含着泪,也不知道是看曹代。还是王程。 “你,你不是王主簿嘛。”曹代忽而睁大了眼睛:“你这白眼狼,莫非是你陷害我。枉费我让你当了主簿一职。你.....”曹代忽而向胤禛磕头说道:“王爷。这人忘恩负义,十足是个白眼狼。他的话实在不可信啊。” “噢.....曹代你说那王程说的话不可信,是吗?”胤禛面无表情地问道。 曹代一个劲地点头说道:“王爷英明啊。” “笑话。”胤禛脸色一板,满面怒容得把一直拿在手中的折子扔了过去。“不可信,那你这狗奴才倒是跟我说说这。历年来粮仓里装的粮食去哪里了。” “这......”曹代先是不解地拿起折子,一看。随即脸色一阵白一阵红。 “奴才不知道,定是别人陷害我的。”曹代看向王程说道:“王爷,这小人是府里的主簿,一些账册都是经过他的手的。肯定是他陷害我的。” “那你倒说说他为何要去陷害你。”胤禟坐到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笑道:“我可不清楚,整个山西府的粮仓是他一个小小的主簿能做主的。” “奴才.....奴才.....”曹代身子不正常的发着抖,说话也是不清楚了。 “王爷,他这是烟瘾犯了。”王程看了看,说道。 屋子里的人均是看向董鄂云泽,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屋子里去的实惠烟雾缭绕嘛。 董鄂云泽摸了摸鼻子,说道:“是这么个回事啊,我哪知道他抽了没得。许是他烟瘾太大了吧。” “若是烟瘾这般大,怕是这曹代活不长了。”胤禟说道。 这回是,轮到胤禟受到质疑的目光了。 胤禟无奈解释道:“四哥,也知道我爱做生意,之前了解过大烟的事情。只是没有去做而已。” 胤禛点点头,算是接受他的解释了。 只是这样一来,就要加快进程了。 “曹代,你可还记得十几年前的山西首富王家。”胤禛顿了顿:“还有被无辜牵连的邱家数人的性命。” 冬雪的姓氏就是邱,当年收留王程的正是邱家。 本来已经被烟瘾弄得浑浑噩噩的曹代,一听到王家立马惊了过来。 “你是王家的余孽。”曹代大叫地指着王程。 “余孽。”云泽嗤笑。 “曹代,我们王家可曾对不起过你。你为何要断送我王家数十口的性命。”王程一直想知道这个原因。 “不能怪我,不能怪我。谁叫那个老不死,要发现粮仓的事情。赈什么灾啊,有钱自己花不就好了嘛。就算要赈灾,你去就是了。凭什么去查看粮仓的事情,我为何要借你官粮。你去死吧,去死好了。只有你们去死了,我就没事了。他们也是这么和我说的。”曹代慢慢得已经分不清自己在说什么了,整个人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四哥。”胤禟喊道。 胤禛木着脸说道:“这折子回头,我自己写给皇阿玛。” 曹代的事情,需要谨慎处理。只是这命可是不能留了。 胤禛带着胤禟董鄂云泽离开屋子,只留下王程冬雪和曹代三人。 走得远些了,开始突然听到屋子里的嘈杂声。 脚步停了停,胤禛皱了皱眉头。胤禟见了正要劝说就见四哥加快了脚步离开。 胤禟弯了弯嘴角,从腰间掏出扇子一甩,大摇大摆地往前方走去。 那姿态,悠哉舒适得仿佛是在游园子。 在山西又呆了几天,不只胤禛,胤禟也开始到处奔跑,收集一些讯息,直到五日后,一行人才准备离开山西。 董鄂七十因为要等到交接的人到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纳剌氏跟着一块离开。当然最不舍的是才稍微熟悉了一点的弘晟。 同样的马车上。不过这回在里面的不是弘晖,而是胤禟。 弘晖被胤禟赶到外面骑马去了,弘晟则被抓到怀里培养父子亲情。 “阿玛。你骗人。”弘晟这回正扁着嘴,委屈的趴在阿玛怀里。 小拳头砰砰得往胤禟胸口垂去。 嘶~~这小混球打人够疼的。 胤禟在弘晟不注意的时候嘶牙咧嘴。 “阿玛可没有答应过你,明明是你四伯伯不守信用。”胤禟很无奈,这儿子真是白羊了。明明是四哥在自己来之前打赢带这小混球出去玩。只是不巧的是自己正是那天到的,顾而小混球的逛街行没有兑现。 但是不管怎么说。那也是四哥的事情啊。怎么就偏偏为了四伯伯的事情怪自己家阿玛呢。胤禟生生觉得不能在这样下去,所以才有了把弘晖赶下马车的事情。 。。。。。。 芸兮正在打着盹,就接到胤禟和弘晟回来的消息。 白兰打了洗脸水,芸兮草草得清洗了一番,就带着人去二门处迎接。 还未走到,就看到一个小炮弹飞奔而来。 ”额娘。”弘晟好几天没有看到自家额娘。也是想念得紧,用着自己冲刺的速度要飞奔到芸兮的怀里。 只是在离芸兮一步远的时候,弘晟整个人被拎了起来。 “小混球。阿玛怎么跟你说的。不许往你额娘怀里冲,没听懂嘛。” 弘晟拼命挣扎,看到捂着嘴直乐的芸兮,顿时觉得受伤了。 “额娘。” 芸兮好笑地拿着帕子擦拭弘晟额头上的汗,“给你放了水。跟着绿菊去洗个澡。额娘可不要一个脏兮兮的儿子。” 弘晟撇撇嘴,乖乖地伸手让绿菊抱走。 胤禟看了看身后。想了想笑着说道:“福晋,爷也去洗个澡。这一路过来,被小混球弄得全是汗。” 芸兮白了胤禟一眼,嗔道:“爷说得是什么话,哪有做阿玛的总是喊自己的儿子小混球的。难怪弘晟喜欢四哥一些。” 说完也不管胤禟,拉着后面提着包袱含着泪的冬雪往屋子里走去。 青书她们体贴得关上屋门,把地方让给主仆二人。 冬雪直直地跪了下来,芸兮忙要伸手去拉。 冬雪已经说道:“福晋,您就让奴婢跪着吧。这样奴婢心里才好受一些。” “说得什么话呢,不归你就不好受了。”只是到底芸兮没有把冬雪拉了起来。 “他呢?”芸兮问,在回来之前胤禟已经是派人说了一遍在山西的情况的。顾而对王程的事情,芸兮也是知道他一块和冬雪回来了。 “外男不能入内院,何玉柱帮着安置在外院那了。”冬雪道。 “那你有什么打算,如今人也是找到了。”芸兮问道。 找了几年了,终于是找到王程了,芸兮也不想在耽误冬雪。自己身边的几个丫鬟,一个两个都仿佛要当起尼姑一般,丝毫不提自己的终身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