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红笺不曾料到百里翘楚会问她,十足的愣了愣,就连着杜苏,高碧影也是愕然的看向杜红笺。 她握拳在嘴边咳嗽了两声,施施然的看着百里翘楚,道,“你不是早有盘算了吗?为何还要问我?” 百里翘楚和别的女子不同,杜红笺只觉得虽与她只有两面之缘,可言语间,也不觉得生疏。 百里翘楚咯咯笑着,踱到杜红笺身旁,勾搭住她的胳膊,笑吟吟地道,“走,我们去赏花。” 杜红笺微愕然,原本以为她要整整高碧影,不想,她这么快就收手了。 “姑娘,且等等,你,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杜苏欲叫住百里翘楚,又听得高碧影急急的唤他,只怕高碧影变换着法子到李氏面前告状,虽心里还念想着百里翘楚,也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往高碧影走去。 杜红笺和百里翘楚走远了,杜红笺方才道,“你笑的这般得志,说吧,是因为什么?” 百里翘楚一愣,侧眸向杜红笺看去,无趣道,“你竟是发现了。”见杜红笺点了点头,她又憋了憋嘴,道,“也没什么,不过是见证了高碧影瓶子里的蝎子从杜苏发间钻到了他的衣领里。” 百里翘楚的声音极度轻松,可杜红笺乍然一听,只觉得极其惊悚,蝎子可是剧毒,若是被这剧毒之物给咬上一口?后果,她不敢想象。 瞧着杜红笺瞪大眼眸的模样,百里翘楚放开她的手,伸出胳膊拐了拐她,道,“喂,你不会是害怕了吧?我看你眼里可没有那么安分。” 杜红笺扑哧一声笑出来,“害怕?我在担心你,若要是高碧影去告你状,你就不怕惹上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可别小看了高碧影。” “你放心吧,那蝎子无毒,只是被咬了之后,会全身过敏,我看啊,杜苏没个十天半月的,一定好不起来。” 杜红笺嘴角微微抽动,百里翘楚果真不是善类,可,又很对她的胃口,只可惜了那杜苏,前一阵儿,才被杜策打的皮开rou绽,这会儿,又被毒蝎子伺候,想想,杜红笺已倒吸了一口冷气。恍惚间,杜苏撕心裂肺的痛呼声好似隔着层层叠叠的梅树丛传到了她的耳边。 杜红笺和百里翘楚对视一眼,都是一笑,同时快步往前跑,待停下,都是喘息,忽的,耳旁传来嘈杂的吵闹声,那声音透着一股子的熟悉,杜红笺侧耳听去,又听得一个响亮亮的耳刮子声传来,接着,女人愤怒的斥责声,“你个不要脸的贱人,勾搭男人,竟勾搭到了侯爷府!” 是杜绾!杜红笺眸子一动,百里翘楚已经向着人声处走去,杜红笺顿了半响,终究是缓缓的挪动着步子,向着百里翘楚走去。遥遥一看,见得长廊中,杜绾和一个女人正对峙着,而那女人赫然是先前梅林中,和男子偷情的女人? 只见得那女人缓缓的揉了揉脸颊,嘴边嗤笑,“太子侧妃,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今日,皇上也在府邸,我和他的关系,你难道不曾听闻?我好歹也算是一个公主,你这般待我,就不怕皇上怪罪于你?” “我呸!公主?你也配?不过是一个亡国奴罢了,整日靠着男人过活,睡了这个男人的床,又睡那个男人的床,即便你走运,睡上了龙床,终究也不过是一个妓子,你得意什么?若是让你亡国奴爹娘知道了,必定死了也会被你气活,还公主,我看,连个娼妇都不如!”杜绾越说,脸涨的越红。 杜红笺暗想今日这么多人在府邸上,杜绾说出这样的话,难道就不怕传到皇上一行人的耳里,虽她是太子侧妃,可这些话听上去,倒是没有规矩、不识礼仪之辈方能说出来的。杜红笺这般想,嘴上倒也是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百里翘楚侧眸看她,奇道,“你不认识杜绾对面的女人?” 杜红笺怎能将先前偷窥了那女人偷情之事儿说出来,连连摇头,又是暗想,这女人若真和皇上有什么,那封妃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来日,定当扶摇直上,可,转而想想,既然如此,杜绾为何这般的无礼?若是往后,那女人真的成了皇妃,那不就是杜绾的长辈了? “那女人是前朝的新宁公主,她的国家被当今皇上给灭了,她不愿随着兄弟姐妹自缢,苟且偷生的靠着爬不同男人的床榻活到今天,十足的一个****。” 前朝公主?杜红笺一愣,难怪她说她好歹也算是一个公主,只是这样陪着不同的男人上床换来的苟活,真的好吗?杜红笺想不明白,感觉到百里翘楚正看着她,她只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杜苏不认识百里翘楚,可,百里翘楚却听说过杜苏,好似,就连着自己,百里翘楚也是清楚的很。 百里翘楚咳了咳,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又意味深长的看向了远处。 “我想,一定是新宁公主方才勾引了太子,否则,杜绾不会气成这个样子,太子只有一个侧妃,还未纳正妃,杜绾自然巴巴的看着正妃之位,只待着有一天能坐上正妃之位,对太子身旁的任何一个女人,都嫉恨如仇,这再自然不过了。” 杜红笺又是一阵愣神,先前,太子是在追着她跑,而新宁公主是和那什么世子在调情,杜绾追来,正好碰到新宁公主从林子里出来,这番想想,她也明白了,看来,杜绾以为新宁公主在勾搭太子,这新宁公主即便是亡国了,骨子里还是一个公主,如何能忍受杜绾这般同她言语?这事儿,得闹大。 “快,快看!好戏上场了。”百里翘楚提高了音量,手拍着杜红笺的手臂,杜红笺被她催促不停,只得抬眸看去,却只看的杜绾死死的箍住新宁公主的脖颈,而新宁公主则是胡乱的揪扯着杜绾的发丝,杜绾原本还整整齐齐的发髻竟竟被新宁公主毁成了一个马蜂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