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冷战 “其实也就是说。‘女’人有个心念天下的男人就应该足够了。”叶奕是个没相过亲的大小伙子,本来想借此抒发一下自己满腔热血,不想说着说着仿佛都不能自圆其说了。 叶陌尘失笑的看着他,只是摇了摇头,带着叶奕回了船舱去了。 ‘女’人对他来说,是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字眼了,内心所眷恋的人早已不知在天涯何处,凭借着那个人的权力和心计,也许她会过的很幸福吧,也许…… 叶陌尘想不下去,因为再想下去他就会忍不住想*到那些皇室贵族的妻妾成群,忍不住想到那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女’子会如何去勉强应对她们。昔日的决绝让他灰心过,绝望过,失控过,愤怒过,甚至她的贸然离开,给叶老夫人病上添病,让他失去了那个从小到大最亲的人,那个时候他恨过,怨过。 可惜,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那些缱绻在他内心的悲痛已经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竟是那些怀念和思念,他没有办法去抹掉那个纤巧而美丽的身影,他没有办法不去想,不去思念。 他苦笑,那个被他强娶了多次的‘女’人竟然会将他已经冷固的心侵占了一片又一片,似乎还有日益蔓延的趋势。尤其是当他置身于烟雨‘迷’‘蒙’的南部时,那种思念宛若浸了一滴水的宣纸,漫无边际的扩散,无法控制。 因为昔日他就在这里失去了她的踪迹,让她逃的无影无踪,这么些日子以来,从未放弃对她的寻找,但却无一次能够寻见。所以每次他亲自南下,都忍不住在人群中去找那个玲珑的身影,忍不住去搜寻她的踪迹。 脑海里存留的一直都是那双带着鄙夷和同情看着他的乌瞳,那双灵动之极的美眸。 骆尘鸢自从撞见叶陌尘之后,就慌慌张张的回了船舱,看了一眼坐在桌子旁看书的宫明,骆尘鸢没有说话,洗了把脸就爬****去。对宫明的猜疑和失望并不足以导致骆尘鸢一气之下跑到外面继续吹冷风,相反的,当她觉得自己在理的时候,就坚决不许自己再吃亏,再被欺侮,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该赚回来的赚回来,不仅一样都不能少,还必须得活得滋润润的。‘逼’得那个该自责的人出去喝冷风才对。 恰好宫明也是这样一个人,于是两个人就这样背对背的杵着。 骆尘鸢一时半会儿倒没什么,突然遇到叶陌尘的事情让她措手不及,她在最丑的时候跟他在一起过,现在易容了,虽不及从前丑陋,但再变也改变不了全部,尤其是声音,眼神。如果会被叶陌尘发现自己的话,不仅会****了自己,还会****宫明,招来难以估算的杀身之祸。 这些可都是她担待不起的。但要真让她底下架子来同宫明商议对策,那她也做不到,再说了,凭宫明那么多的眼线,他迟早也会知道叶陌尘也登上这条船的,根本无须劳她担忧。 骆尘鸢心里有事情可以想,所以这么静默着也没觉得怎样,心下百转千回。早就无视周遭冷寂的气氛。 而宫明不一样,他原本抱着书卷读就是为了平息内心对骆尘鸢的愤怒,读来读去,也没降下多少火气,令他意外的事情是骆尘鸢在这个岔口,竟然什么事儿都没有的回来,还痛快洗了个脸才躺****上去,继而也不知道是睡着,还是没睡着,总之就是不动弹了。 宫明心里窝火,就算她没下成船也不至于这么冷看他吧?就算是冷看他,难道她忘了之前出去到甲板上是干什么的了吗?就算是忘记了,她的身体也该有反应了吧? 不饿吗?不用吃饭了吗? 宫明愤然的丢下书卷,气呼呼地拂袖而去。 听到他的动静,骆尘鸢莫名的眨巴了两下眼睛,她确实把做饭这一茬子事情给忘了,她本人因为坐船有点晕眩,平常就吃得不多,或者不吃,现下又接二连三的爆出这么事情,这么多人来,她早就把肚子的事情忘到九霄云外。 许是在甲板上吹了风,没多久骆尘鸢就觉得脑袋沉沉的,俩眼皮直打架,没忍多大会儿,就睡过去了。 一气之下跑出来的宫明,铁青着脸跟着其他乘客去到船上的火房凑合一顿吃,排队领餐时候又碰到青松也过来。 见到宫明这副狼狈样子,青松下巴险些磕到地上。左右瞧了瞧,自己没走错队啊?! “看什么看。”宫明见他这样,脸拉的就更长了,青松跟了他那么多年,他的一举一动,想说啥,想干啥,他都了解的差不多少。 青松咂么了两下嘴,赶紧低头跟了过来,碍着人多也不敢多说话,只是哼唧一声,“这里的伙食还勉强吃……” 听到他好意的“安慰”,宫明又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就跟着一群带着汗臭气的人们挨着进了火房。 原本身份高贵的他吃饭就叼,经过骆尘鸢这一段时间的细心培养后,那青松嘴巴里勉强还能吃的伙食,到宫明这边时,结果可想而知…… 当然是会厌烦的。但是意外的,青松以为宫明闻都不闻一下,转身就扔掉,但是,宫明却没有。 眯着俊眼俯身嗅了嗅。之后用筷子将几颗还算看得过去的青菜拨‘弄’到米饭上来,点缀点缀。 之后,深吸一口气,拿着饭转身走进了船舱。 敢情是回去吃吗?青松也不敢跟去,但余光却一直没舍得从宫明的背景上移开,他跟随宫明那么多年,他的脾‘性’虽了解不少,但他这个人,青松觉得自己穷尽一生,也难看透的。 却说宫明自打被迫去挤在一群汗臭味的‘乱’七八糟人中后,就鄙夷的想逃开。甚至转身去一等舱砸点银子去将就一顿。 可是,如果真是这样,宫腹黑就太‘浪’得虚名了,他忍,于是坚强的领了餐饭,出来,用心的将里面的配菜调整了一下。 而后‘唇’角轻勾出一抹邪邪的坏笑,捧着饭盒,淡定的走进了船舱。 一走入他们的小窝居里,宫明就深深叹了一口气,气力不高也不低,刚刚好能将刚进入梦中的骆尘鸢给惊醒。 借着将饭放在桌子上,替满心狐疑还死命装睡的骆尘鸢贴心的将被子盖好。继而再次出了船舱。 听见他离去的脚步声,骆尘鸢终于没忍住心底的疑‘惑’,利索的从‘床’上爬起来,刚一转身,一眼就瞄到了桌子上的饭菜。 只有一双干净的筷子,摆放的方向是朝着她坐着的地方,也是她平常吃饭时候喜欢的位置…… 心里突然一阵莫名的感动,‘女’人心理是非常奇怪的,明明前一秒还在怨恨,可后一秒就满足的满脸是堆起的笑容,她在心底对自己说,能不能当成他还在关心自己? 叹了口气,他也许是舍不得她,所以才让人想办法留住她的…… 都说恋爱中的‘女’人很蠢,这话绝对是很有根据的,因为她会把莫名其妙的的一些问题最尖锐化到吵架分手,也会把原本被尖锐化的问题牵扯和跳跃到关心,依恋。 很阿Q的骆尘鸢。 被他攥的死死的骆尘鸢。 从感动升华到愧疚、自责的骆尘鸢以最快的速度将那碗粗砺饭菜敬仰在饭桌另一方。而自己,早就麻利的奔到甲板上,洗手作羹汤去了。 宫明等到快饿过头的时候闻到饭香了。 闻到饭香的时候,他坐在甲板的木墩上,瞅着那在小厨房里忙碌的背影,眯着眼睛,笑得很憨,很欢畅。 只要矛盾还能够有解决的空间。他就不会置自己于悲惨的深渊。 在排队等候的短暂时间内,他已经清楚的认识到,船开了,在下一次船抵达江岸的时候,他还是要和她一起安安静静的呆在一起,还需要她的照顾和吃食。于是,很识相的选择妥协,用最矫情和最沉默的举动,将她那张冰住的小脸蛋给融化掉。 虽不渴望短时间内融化到你侬我侬的程度,但起码这一路上的伙食问题算是基本上解决了。 而骆尘鸢这边,虽然板着面孔跟他同桌共餐,但由于某人还欠一个合适的理论道歉,所以俩人继续维持冷战。 唯一令骆尘鸢不安的则是,她每次出船舱时,总会无意撞上那双刻意望向她的眼睛,早已洗尽铅华的瞳眸,带着沧桑些的味道,仔细寻求着一丝希望,不急不躁,又那么温婉执着。 骆尘鸢每次撞到那双眸子,总会心慌的逃开,或者假装什么都没看到的迅速离去。 直到船再次靠岸了,那双眸子似乎早已迫不及待的望向骆尘鸢时常忙碌的小厨房。 宫明这次没有再出现,他已经知道,倘若不能让她甘心的去京城,即便是强扭着她去,也没什么用。 于是忐忑的放她出去,自己在船舱里或纠结,或生闷气,沉着脸。 骆尘鸢没打算下船了,因为就算在这边下船,也离京城已经不远,墨炎给的警告也早就失去了它的保质期。索‘性’一次把事情做明白了吧。 所以她继续安心的为每天的吃喝睡忙碌,以至于此刻的起身抬头才会被吓一跳,捂着‘胸’口,跳到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