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娘家人 这****,断断续续的也没睡踏实了。.。也不知道是红儿多心,还是自己多心,躺下之后,没多久她就听见外面响起那个熟悉的脚步声。 赶忙转身面向‘床’帏里面,闭眼假寐。 “睡下了么?”清澈而略微疲惫的声音,惯有的冷冰口气,却搭着那关切的话语,听着让人觉得怪怪的。 值夜的红儿道,“才睡下。奴婢这就去替王爷打水洗漱去。娘娘今晚可在书房等您等了好久。‘ 骆尘鸢嘴角狠狠一‘抽’,这个该死的红儿,哪壶不开提哪壶,她什么时候等他了?!太造孽了。 “哦?等我?是她睡了一天没了困意四处逛达吧?”宫明仿透她一般,只是一瞬间的停顿,就猜出了她的心思。 骆尘鸢小脸沉了沉,很是无语。 “不用折腾了,本王今天不在这里留宿。你回去‘侍’候着吧。”宫明说罢便带着青松等人回去了。 红儿恭送着他离开,末了瞥了眼屋里一副熟睡模样的骆尘鸢,似有似无的叹了口气,洛姬娘娘还真能睡踏实了,若是别的姬妾,别说回去睡着了。就是彻夜不眠哪也是大有人在。何况现在在漓园,整个园子真正的‘女’眷也就是洛姬自己,真是把握机会的好时机,等哪日回了京城后,就算是她想跟王爷温存或者**,都是一件极具挑战‘性’的事情了。 皇上不急太监急,红儿知道骆尘鸢‘性’子奇怪,也不好再‘cao’心的想下去,自己关了寝房的‘门’,依偎着屏风前的一个软榻,盖着薄被也睡下了。 骆尘鸢听着红儿的呼吸渐入平缓后,抱着被褥坐了起来,对着窗外朦胧的月光发了会呆,才翻身卧下,再次睡去。 兴许是夜里也没怎么睡踏实,一大清早骆尘鸢就起来了,穿好衣衫后,红儿也正巧端着洗漱的水盆走进来,看见梳妆台旁坐着的骆尘鸢,吃惊道,“娘娘唬死奴婢了,今天怎么会起那么早啊?” “瞧你怎么说话的?我早起就那么让人觉得惊悚吗?”骆尘鸢白了红儿一眼,瞪眼道。 红儿这些日子也‘摸’清了她的脾‘性’,也不着慌,只是笑道,“奴婢是以为娘娘惦记着王爷才早起的呢。” 骆尘鸢瞥了她一眼,嘟囔道。“我惦记谁不好,惦记他干什么?” 红儿佯装惋惜的一叹,“倒是可怜了王爷,昨儿应酬那般辛苦,回到漓园茶还没喝一口,就到这边来看看您有没有睡下。真是……”话还没说完,屏风外又冒出个梳着小发髻的丫鬟,恭谨道,“王爷让人问娘娘起‘床’没有,要不要把早点送过来?” “你跟厨下说送过来吧,娘娘起来了。”红儿回道,打发了小丫头,转过脸来道,“瞧瞧,瞧瞧,我们家王爷可真对娘娘上心,连这么点枝桠末节都替娘娘周全了。” “一大清早的,你话还有完没完啊?”骆尘鸢被她说的有点脸红,侧过脸来嘟囔道,“帮我梳头吧,呆会儿钟书年老他们就要来了。”说到这儿。骆尘鸢想起来些事情,瞅了瞅她寝房的周遭,奇怪道,“红儿,昨天你没有帮我收拾包裹吗?” 红儿一边从梳妆台取过梳篦,散开那令人欣羡无比的瀑发,道,“昨天是收拾了,不过咱们晚上去书房那会又都取出来放回原处了。” “什么?放回原处?”骆尘鸢一听就愣了,“你们不知道我今天要离开漓园了吗?” 红儿梳了个云髻,一边从饰盒中挑拣着好看的朱钗,一边道,“是王爷传来话的,说娘娘之前怎么来的,如今就怎么回去,不过最好是不回去。” 骆尘鸢气结道,“什么叫怎么来的怎么回去?你们王爷怎就……”那么抠‘门’的啊?简直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红儿笑笑,也没说什么专心去挑簪子了。 余光瞥见‘床’头衣架上挂着的那几件比自己在青州府的衣服还要好看几倍的衣裳,忍不住小肚‘鸡’肠的开始腹诽,该死的宫明,连几件衣服都不舍得送,简直抠‘门’到极点了!真太可恶了,小心以后掉到河里没人捞! 刚踏入骆尘鸢院‘门’的宫明,不知为何优雅的打了个喷嚏,跟着走在他旁边的两人带着惊讶的目光嗖嗖的向他瞄去。好似宫大神这种完美形象的男人,是不会打喷嚏似的。 这么呆愣的一小会儿功夫,俩人已经落后一步,忙快走几步,又跟了上去。 骆尘鸢刚穿戴好。就听一个熟悉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疑‘惑’的忙问红儿,“王爷有说一大早来这里吗?” 红儿一脸莫名的摇摇头,“没说啊,娘娘怎么了?” 骆尘鸢来不及同她多少,扭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唰唰”从梳好的云髻上揪下两支好看的‘玉’簪,恼道,“随便梳梳就好了,打扮的那么好看引人犯罪不知道啊?”语毕,提着裙子一副趾高气扬的‘女’王样子霍霍走出去了。 红儿被她突然多变的态度给惊着了,半响才无比幽怨,洛姬您本来长得就够引人犯罪的了,干我什么事儿啊?同情的瞥了一眼梳妆台上同样被冷落的‘玉’簪,颇有同情的将它们放归原处后,才碎步出去寻骆尘鸢。 刚一出去就见到前脚踏进‘门’槛里的宫明,吃惊的看看宫明又看看骆尘鸢,忽然发觉思维有点‘混’‘乱’,娘娘怎么知道王爷会来的? “年老,大叔,你们怎么才来啊?”骆尘鸢本想冲宫明开炮,一眼瞥见他身后跟着的俩人,火气刹那间就逆转成幽怨了。 年老乍一瞧骆尘鸢冲出来那架势。登时脑子里就冲出一个念头:来者不善。于是在骆尘鸢问话后,非常客气的推了一把憨厚的钟书,同时也笑嘻嘻的离宫明远了一点点。 平常就年老跟骆尘鸢的话最多,钟书一般都是充当跑龙套角‘色’的,年老这么一推他,木讷的顿了一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似的,回道,“啊?哦,哦,这段时间比较忙。亲王爷出银子把咱们山寨又修整了一遍,这几日就折腾这些呢。” 修整山寨?连件衣服都不舍得送,还会出大把银子修山寨?骆尘鸢嘴巴一‘抽’,瞪了钟书一眼,拈着怪腔怪调看着宫明,“哟,那还真多谢王爷的大度呢!不知道我们寨子里的一些机密的防御之道,王爷有没有记得修理啊?” 语毕不等宫明开口,已沉着小脸看向年老和钟书,佯装请教道,“阿鸢这几日越来越糊涂了,总是不能够理解‘狼有时也保护羊,那是为了便于吃羊’这句话。年老和大叔长我许多岁,不知道您们懂不懂?” 年老面‘色’一滞,带着诧‘色’看向宫明,眸子里分明写着:你又怎么招她惹她了? 宫明沉着脸,无奈又可笑的侧过头去,无辜的模样,真令人哭笑不得。 “公主,咋能这样说话?”钟书沉下脸,正‘色’道,“王爷只出了银子,其他的都是山寨自己‘弄’得,你怎么会这样想王爷啊?一家人的,真是……” 骆尘鸢被抢白的小脸通红,也知道自己刚才火气一冲,说话有点重了,只能悻悻地嘟囔道,“什么一家人啊……”声音小的如蚊蝇,只有靠近她一点的年老听到了。 眼看着气氛有点冷硬,年老不动声‘色’的轻咳一声,指着餐桌上的早点,道,“哟,这么丰盛啊!山寨里粗茶淡饭我都吃腻了,今儿可好了,幸好早上来的太早。没吃点东西,这下子可能好好吃一场了。”语毕扯了扯钟书,往饭桌上边蹭过去。 不提还好,一提钟书也饿了,扫了眼桌子上的盘盘碗碗的,哼了一声道,“这点儿哪够吃的?” 骆尘鸢干咳一声,“你要吃多少啊?” 钟书忽然也不愣了,看着宫明笑笑,“那得看王爷舍不舍得给我们这些乡野村夫吃多少了?” 宫明笑了笑,“两位尽管吃,需要什么尽管去吩咐下人,不用客气。”顿了顿,淡淡看了骆尘鸢一眼,侧过脸讪讪道,“公主与二位很久没见,本王还有公事在身,恕不奉陪了。” 钟书才想开口留他,年老已经先说出口,“可以,王爷先去忙吧。老奴当着主人的面儿,可不敢放开胆量吃。” 宫明带着淡淡的感‘激’,又说了几句客气话,转身回书房去了。 这边人一走,年老和钟书一左一右,神‘色’郑重的开始认真游说。 年老不满道,“公主怎么这样说王爷,实在大不应该。” “我是好心提醒你们,不要引狼入室。”骆尘鸢弱弱的反抗道。 “王爷是驸马,什么引狼不引狼的,公主咋说话呢。”钟书刚夹了一块桂‘花’糕放在嘴里,听这话一口把‘花’糕吃干净,撂下筷子愤愤不满道。 “就因为中间隔着我,我才怕你们被人哄‘弄’了。” “公主的担忧,老奴心里都明白。但公主这般直言,不怕伤了王爷的心吗?” “怕不怕的都伤了,王爷本来该跟咱们说说话的,这不,都被公主给气回去了。”钟书粗犷的脸颊昏黑着。 “那你们要我怎么办啊?” “公主。”年老正‘色’的看着骆尘鸢,“公主你跟王爷之间的事情,老奴也不是不清楚。老奴现在问公主一句话,您是不是不喜欢亲王爷,是不是真的很厌恶他?” 喜欢他吗?讨厌他吗?好像都不是……可是为什么还要一次次的选择不信任? “我不知道。”很矛盾,自己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 “罢了,既然如此,那就等公主想到答案了,再告诉老奴吧。”年老也不好为难她,只能一叹道。 “公主,除了这些甜点心还有没有吃的啊?这些甜腻的东西,吃的人牙疼。”钟书知道连年老都勉强不了的事情,自己就更别指望着榨出点话,索‘性’傻人装到底,故意夹着一块‘花’糕,抱怨道。 他这么一说,给年老和骆尘鸢找了个不错的台阶。 骆尘鸢笑笑,“有,大叔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钟书被唬了一下,双目圆瞠,“公主会……会……做饭?” “当然,要不要尝一尝?”骆尘鸢一边说着一边要作捋起袖子的架势。 钟书赶忙止住,“不了,不了,哪能让公主这等身份的人去干那样的粗活。这不是给我定了个欺君之罪么?” 骆尘鸢也怕钟书和年老再唠叨她,自顾将锦袖高卷,挥舞着藕臂,“你们等下哦,我烧的菜很好吃的。” “公主……”钟书现在万分后悔刚才为啥发‘抽’似的说那么句话,宽厚的面孔因为太过紧张和自责,悲剧‘性’的歪曲着。 “看公主这么高兴,老钟你就任她去吧。”年老拖住了钟书,任骆尘鸢飞也似的跑的无影无踪。 “军师你看这……”钟书为难道。 “公主想静一静,咱们就别管了。”年老叹了口气道,“公主她似乎不太喜欢去考虑这个问题。” 钟书道,“跟王爷之间的问题?” “嗯。不知道是不是老夫太过敏感还是怎么,我总觉得公主心里藏着许多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倘若是一般‘女’子,遇到王爷这等人物,恐怕禁不住这么折腾,早就臣服于他了。” “那倒不一定,巾帼烈‘女’可不少呢。”钟书不敢苟同年老的说法。 “纵然是巾帼烈‘女’,谁能经得住出嫁那么多次还如从前那般淡然处世?谁能已做人‘妇’还能对自己丈夫如此冷漠?”年老拈着胡须道。 钟书被年老问住,“那你说公主到底想什么呢?” “我哪里知道啊?也许连公主她自己都不清楚该怎么做。” “那咱们这次还带公主回去吗?” 年老淡笑着摇摇头,“不知道,这事儿估‘摸’着还得看王爷的意思。” “啊?看王爷?”钟书不解,“刚才公主那般抢白,王爷都气走了,怎么可能还会再留公主?除非公主倒贴着跟他赔罪差不多。男人嘛,都好个面子。” “若宫亲王真如你所说的这般通透也好对付了,咱们也不用这么反复折腾为难,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了。不过,你觉得宫亲王是那种意气用事的人吗?”年老笑了笑,反问钟书。 钟书张了张嘴,无奈又紧紧闭上了。他说不上话了,因为宫明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个人。 可是……他会用什么方法留住公主呢? 钟书和年老半生戎马,也锦衣‘玉’食过,也曾尝过天下不少美味佳肴,然而却从未有今天吃的那么酣畅淋漓,那么痛快的。 幸好漓园的厨师团队强大无比,骆尘鸢只动动嘴皮子,很快就烹调出来许多美味出来,否则真满足不了钟书那张无论怎么也填不饱的肚子。 看着满桌杯盘狼藉,骆尘鸢叉腰笑着看钟书,“大叔感觉如何?” 钟书抚‘摸’着肚皮,打着饱嗝,道,“好,好……我一辈子都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属下对公主佩服的五体投地。” “实在很不错。有劳公主了。”年老由衷地赞道。 “别夸了,琴棋书画,知书达理我可都不会的啊,也就只会做些洗衣做饭类的贫民粗活,您二老就少对我说那些不着边际的话了。担当不起。” 年老笑了笑,但心里一点也笑不出来,眼看着饭也吃完了,该说的话也说了,宫明不至于真打算就此让骆尘鸢走掉? 捋了捋胡须,忍不住还是想拖延下时间,作出一副悔悟的样子,看着钟书喝道,“哎呀,这吃饱了光顾着说话了,公主还没用餐呢!” 这一提醒,钟书立即从喂饱的云端跌下来了,蹭的站起来,拍着脑袋嚷道,“是了,是了。我怎么把公主的事情给忘了?!实在罪该万死,罪该万死。”语罢,想请骆尘鸢上座,却发现已经没有一样可以入眼的饭菜了。 骆尘鸢忙笑道,“没事,没事,我已经在厨下吃过了。就这么满桌子菜,我尝不过来一遍都饱了。” “哦哦,是这样啊~”年老讪讪的捋了捋胡须。 倒是钟书误打误撞地来了那么一句,“公主忙了半响,剩下的‘交’给属下收拾吧,顺带着也将公主的行礼收拾一下了。”虽说宫明与骆尘鸢之间的事情还没敲定,但现下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先让骆尘鸢跟着回山寨住几天也好。距离产生美,没准小两口的关系还能缓和缓和。 年老也跟着道,“是啊,这么多东西有够收拾的了,公主去屋里换换衣裳,先歇息歇息吧。我们收拾好了,就来接你。” “确实该换换衣裳了,这一身油烟味儿确实很呛。”骆尘鸢笑着起身,要往寝房走,刚迈出去一步,又转过身来,看着如释重负的年老,粲然一笑,“我很快就回来了。动动嘴皮子也没累着多少。桌上的东西,‘交’给红儿她们处理就行。至于行李吗,我怎么来的怎么走就好了,没什么可收拾的。” “怎么会没什么好收拾的?”年老笑笑,“‘女’娃儿家的家什最是多了,我正想着拾掇完这里,去多叫几辆马车来呢。” “叫那些干什么?反正我的东西又不多,一小包儿就够了,别人的就算是你想拿,也不给拿呢。废话不多说了,等我一下就好了。”说罢骆尘鸢一溜烟扎进屋里去换衣服去了。 年老跟钟书面面相觑,瞥着满桌狼藉,才要动手,只见红儿带着七八个丫鬟先他们一步上前,一边说着“这点活儿不消您们动手了。”一边三下五除二,已经将桌上处理的干干净净。 年老讪讪收回了手,心念着怎么说还有个马车能拖一拖,不想一提这事,钟书就很诚恳的道,“我们马车够了,我让小厮多牵了两匹马来,只要公主没行礼,咱们俩骑马,公主做马车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