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普洱抱着陌生的兽人大哭特哭的时候,那个因为擅自丢下他自己行动被他在心里抱怨个不停的库鲁斯还在天空不辞辛劳的徘徊着。 兽人基本上都继承了兽的特性,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雷鹫鹰族作为兽人的一员同样也不例外,他们的目力超乎寻常的好,即使是身处在几千米的高空同样也能清楚的看见地面上小到如蝴蝶般的猎物在做什么。因此,尽管后来才出发,库鲁斯并不担心会跟丢人。果然,没过多久他就找到了自己想找的人。在距离地面有几百米的半空中,他舒展着羽翼不紧不慢的跟随着维洛格奔驰的身影。 只是天空是平坦的,但是地面却是山石林立,凹凸不平,库鲁斯无疑的对自己的能力太过自信了,一味只在空中观看的他很快就在维洛格进入茂密的森林里后失去了他们的踪影。几次盘旋在森林上空想要下来,可是又顾及着怕被发现再次回到天空的库鲁斯最后只能懊恼的看着维洛格独自一人远去的身影。他怎么也想不到维洛格居然会把林贝儿单独留在森林里心中不由的埋怨着维洛格。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可是森林是危险的,即使是强大如他都不敢夸口自己在森林里就一定安全,不管怎么说维洛格的行为都过了。他有些担心林贝儿的安全,于是不再徘徊于天空,直接降临到森林里。可是寻找是要花费时间的,他并不知道维洛格把人留在哪里。兽人世界的森林和现代世界的森林差距是非常大的,在这里到处是成片的生长了不知道几千几万年的巨木,高耸如云。这里且生活着许许多多或无害或危险的生灵,贸贸然然闯入非常危险,库鲁斯只能小心查看。等到他急匆匆进入森林,小心的寻找到林贝儿和维洛格分手的溪水边,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他已经彻底失去林贝儿的踪影。 溪水边还残留着浓厚的食物香味,尽管空气很香甜诱人,库鲁斯却无心品味,他显得十分沮丧。他已经顺着林贝儿走过的路线往返了好几次,最后的尽头却只剩下香甜的花香。虽然寻找颇费了一番功夫,但具体说来他跟进来的时间并不是非常的久,尽管空中的气味已经淡去了很多,但也并非不能寻找到蛛丝马迹,他已经找到了林贝儿曾经走过的路线,最后的地点却断了线。就象是人凭空消失了,他再也找不到任何痕迹,如此突兀的就断了线索,很明显是有人做了手脚,特意掩盖了气味。库鲁斯一路细心查看,但是隐在暗处的人显然精通隐蔽之道。按理来说,有人通过,地面或是树木中多少也会留有痕迹,可他偏偏寻不到任何人为的痕迹。 “是非自然兽人。”库鲁斯脸色一沉,在心中下了判断。想着他曾经在游荡的时候听说过有部落发现雌性丢失的事迹,当下心里就感觉不秒。森林里不利于展开翅膀,库鲁斯三两下窜上树,借着树枝一个跳跃在半空中化出兽身飞离而去。兽人的速度很快,非自然也不例外。既然他们精通隐蔽,库鲁斯相信自己再怎么在森林里也不会找出他们的踪迹来,他要做的就是在天空巡逻。这里是王都附近,往常在王都人流散去后,总有那么一两支队伍受到非自然兽人的攻击,库鲁斯敢肯定那群还藏身在王都附近。每一次兽人狩猎的动静都不小,他就不信了,那些家伙就不需要吃饭。只要他们敢出来猎杀野兽,他总能找出痕迹。而且天空才是他的领域,在森林里他很容易就受到非自然兽人的袭击。此刻的库鲁斯心心念念就是找出林贝儿的下落,他十分懊恼自己的小心谨慎,如果不是自己犹豫了这么久说不定早就把人带回来了。至于林贝儿的安全他倒不是很担心,非自然兽人捕捉雌性的目地无非就是为了培育后代,自由什么的肯定是会失去,性命则还是无忧的。 只要人还活着就好,其他的对库鲁斯来说并不是很重要。他已经寻找了这么多年,也不在乎多些时日,因此也不过是短短失神了一会儿他就已精神抖擞地满天飞翔。 时间一晃,就过了三天。 三天后,林贝儿自沉睡中悠悠转醒,引入眼帘的是一方褐色天地。眨了眨眼,她有些困惑,许是刚睡醒,她还有点迷糊不明白自己身在何处,望着石壁发呆。直到一个冷硬的声音钻入耳中,才把她惊醒了过来。 “醒了?那就吃点东西。”喀拉特冷冷的看着躺在地上径自发呆的林贝儿,有些不满的皱着眉头。他有些后悔自己答应柏特,原本他就嫌弃这名雌性有些弱小了,要知道象这样的雌性可不好照顾,万一哪里疏忽了,说不定就把人看死了得不偿失。而且他要雌性就是为了孕育后代,谁知道这名瘦小的雌性能不能成功诞下自己的子嗣,要不是柏特一个径的哀求他根本不会同意。原本睡着还没什么感觉,照林贝儿现在的表现看来,喀拉特心中不悦更甚。身处一堆非同族兽人的包围中却一点感觉也没有,感官太迟钝,没有一点危险意识,如此雌性怕是没有自知之明,很可能会到处闯祸惹麻烦。 喀拉特心中后悔不已,他真不该一时贪婪只想着柏特所说的,以后可以拥有属于自己的雌性——虽然也还是要和其他人一起分享,可毕竟只有两个人,而不用象以前那样辛苦等上半个月和近百人抢也就这么答应他。可惜他已经在所有人面前作下保证,即使他现在说退出参与共同拥有这名雌性的权利也无事无补,按照规定一旦同意和几名伙伴共同拥有一名雌性的决定后他就对族内所有雌性都丧失了享有权,不可以再碰除这名雌性外的任何一名雌性。本来部落里的雌性就少,兽人又多,能少一个人那就意味着其他人少等一天,根本不会有人允许他反悔。事以至此无可更改,他总不能一直憋着不碰人吧,好歹也是血气方刚的青年,让已经开了荤的人此后半点荤腥都不沾,喀拉特自认自己办不到。他沉着脸把食物扔到林贝儿的身边,再一次后悔自己草率的决定,心中哀号不已,对着林贝儿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看样子,只能以后对这名雌性多加训练了,喀拉特皱着眉头下了决定。他可不是自然兽人,没有那么多的耐性哄着雌性玩,常年处在危险之中,没有非自然兽人是喜欢身边带个累赘的,再者对于自然兽人过份照顾雌性的方法,他喀拉特向来是看不惯的,同样是人,他可以做到的,雌性或许完成的不如他,却并非什么也不能做。在大自然中,他可没有听说过,光靠配偶养育的母兽,雌性同样是母兽,而且要比母兽更具有智慧,喀拉特相信只要加以训练,他一定可以把林贝儿改造成勉强符合自己口味的伴侣。 喀拉特的厌弃是如此明显,对于别人情绪一向非常敏感的林贝儿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沉默的看了眼喀拉特,再看了看扔到自己脚下血淋淋的rou块没有动,抬眼观察四周。她现在是呆在一个山洞里,不同于在虎族部落里居住的洞窟,这是一个非常原始简陋的洞xue。没有任何装饰,任何家具,有的只是兽人。她所在的地方是山洞的最深处,和她呆在同一个位置的还有几名雌性。她们大都靠着墙,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团,或闭目或睁着眼发呆。林贝儿细细观看了下她们的眼色,发现她们基本上都一脸呆涩,目光麻木,似乎曾经遭受过什么沉重的打击。这些雌性的神色让林贝儿心里一突,很是不安,她一边思索着是什么事情才让这些雌性变成这样,一边继续打量着山洞。越过雌性就是一群三大五粗的兽人,或安睡或警惕或是在一旁发呆,神态不一而足,却无一例外——没有发出丁点声音。而在这群兽人中林贝儿注意到,在山洞中央有一名雌性被兽人抱在怀中安然入睡。她的表情很平静,远不同于其他雌性那般半死不活。 “你们是非自然兽人。”没有疑问,林贝儿用的是肯定的语气。虽然特意压低了声音,可是由于山洞里没人讲话,林贝儿的声音还是十分清晰的传入所有人耳里,不少人抬头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非自然兽人和自然兽人在保持人型的时候,光从外形看他们相差无几,很难分辨。自然兽人是从气味上区分非自然兽人,他们之间最明显的不同是气味。而自然雌性贯常维持人型,她们几乎除了举行仪式那一天不曾再变过兽身,再加上生活的安定,她们的五官在悄然退化,很少有自然雌性能一眼就区分自然兽人与非自然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