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晴最近很不对劲,若岫看着远处明显心不在焉的初晴暗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似乎也就这两天时间,初晴忽然变得沉默了,看着若岫的眼神总有些躲闪,若岫仔细看去,甚至觉得初晴眼神里带着一丝绝望,若岫询问,却得不到任何回应,只是微微的笑,却感觉比哭还难看。 若岫摇了摇头,她一向懒,想不明白就先搁着,回头看袁漱玉道,“嫂子今天叫我过来是为了?” “马上就要入夏了,你哥哥说要我张罗着制新衣,”袁漱玉喝了口茶叹道,“今年铺子里倒是来了好料子,你若得闲就去看看?” “嫂子做什么样的,我跟着做了就是。”若岫看了看天,又喝了口茶道,“这天一天热比一天,我实在懒得出门去。” “你这性子倒好,也不用人管着,”袁漱玉看着若岫笑,“就是个爱不出门。” “是我性子懒,又怕热。”若岫也笑,“尤其赶上天气热,恨不得就在屋里呆着,还能有点子凉气。” “我也知道你的脾气,”袁漱玉点点头,“那就明儿让他们来量尺寸吧。” 两人商定好,若岫的心思又跑去了初晴哪里,于是问道,“嫂子觉得初晴最近是不是有些奇怪?” 袁漱玉点点头,看着远处正在发呆的初晴,忽然小心翼翼地问道,“会不会是那天文瑾说了什么?” 若岫一拍脑袋,“是了,就是那天文瑾走了之后。初晴就开始变得怪怪的。” “我看文瑾和他夫人的关系似乎并不好,”袁漱玉道,“文瑾和初晴早就认识,初晴样样都好,文瑾如今看上了也不稀奇。” “初晴却不像是愿意地样子。”若岫瞥了一眼初晴道。 “我也正奇怪。按理。若是她不乐意。我和你哥难道还能逼她不成?”袁漱玉笑得有些苦恼。“我也不是个不知情识趣地人。初晴难道觉得我容不得她?” 若岫明白袁漱玉会错了意。忙道。“嫂子怕是想岔了。初晴是个烈女子。不是个做小地性子。怕是谁都强不了她地。” “你大哥不懂女人地心思。难道你也不明白?”袁漱玉瞅着若岫轻叹一声道。“我原也想地和你们一样。可这两天怎么想都不对。若真是文瑾提出要纳她做小。她不答应不就罢了。文瑾这人我还是知道地。绝对不是那种死缠烂打地人。可如今你看她那眼神。神不守舍地样子。分明就是心里有事。昨天你和子默没在家吃饭。她看你大哥地眼神……” 若岫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真地是初晴对乐水有了意思?她仔细想了想忽然觉得袁漱玉说地似乎一点没差。初晴这两天看着乐水地眼神里确实有苦恼。有不忍。似乎还有些别地什么…… “我打听过了。初晴这丫头从小就在家里。几乎是跟着乐水一块长大地。也算是打小地感情。”袁漱玉顿了一下。说不下去了。 若岫走过去拍了拍袁漱玉的脊背道,“好嫂子,你别想那么多,许是你想岔了也说不定,如今说什么都尚早,就算是真的文瑾来提亲,初晴不愿嫁,也不用就非得让大哥纳了她,大哥的心意。别人不明白你还不明白么?” 袁漱玉勉强笑了笑。低头不说话了。 若岫虽口上劝袁漱玉,心里却也忐忑不安。袁漱玉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就算初晴之前喜欢过一个书生,那样的感情哪里能和家中十几年地感情相比,这么说来,初晴和乐水也算是青梅竹马,不是若岫自夸,乐水潇洒大度,对人又客气周到,怎么看都是最佳夫婿人选,也难怪袁漱玉心里有疙瘩,换了若岫估计别扭的还要厉害些,若岫这么想,又难免有些暗自开心,子默虽然性格怪了些又不爱理人,如今看来却是大大的好处,不光不用担心有人抢,就算有人主动靠过来,子默也会一脸漠然的让对方郁闷的走开。 袁漱玉似乎也想到这个,又和若岫说了两句子默,似乎因为初晴的困惑没有得到解决,闲聊也没有兴致,若岫和袁漱玉又扯了两句闲话就各自散了。 如今每晚睡前已经变成若岫和子默的例行闲聊时间,两人有时白天会各干各的,并不能总在一起,晚上却会在若岫房里说说话,互相说说一天的事情,若岫将白天和袁漱玉地对话与子默说了,问他怎么想。 子默却对若岫道,“不是这回事,你们就不要跟着瞎猜了。” 若岫恼道,“你做事总是藏着掖着,如今怎的大哥也这样,既然是初晴的事情,既然大哥和初晴没什么,又怎么不能说了?莫非背地里真的有什么……”若岫说到这里,自觉失言,连忙住了口,冲子默尴尬地笑了笑。 子默没说什么,只是摸了摸若岫的头发道,“总之不是你们想的那样。陶家报仇地事似乎也不成了,你就什么都别惦记,cao心婚事就好。” “为什么不成?”若岫抬头看了子默一眼,“难道和初晴有关?” 子默笑了,“小岫总是出人意料。” “怎么讲?”若岫疑惑。 “该明白时糊涂,该糊涂时偏还灵光。”子默说罢,便不再说话,将若岫揽进怀里,他最近总喜欢这样,遇到不想说的话题就直接伸手抓过来抱,偏若岫还挺吃这一套。 若岫挣扎了一下,想问明白,却又贪他身上的气息,白天瞎琢磨了一天似乎也有些累,张口准备说话却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子默又轻轻拍抚了两下,居然就这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