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之时,我苏醒过来,仍旧保持着昏倒时的状态——趴在地面上。 下意识地揉揉又酸又疼的颈窝,同时想起自己晕倒在地的原因。 是那个蓝眼男人!该死! 我双眼冒火,四处搜寻那男人的身影。 最后,发现他竟明目张胆地躺在床上!而猴子,不知被他怎么了,老老实实地睡在角落里,或者说,是昏在角落里。 而桌面上凌乱地摆着几只盘子,空空如也的食盒倒在一旁。 不要脸的男人,无耻至极! 我阴冷地看着床上貌似熟睡的男人。 悄无声息地拔出短剑,猫一样地走到床边。 夜色正浓,看不清那男人的脸。 侧耳倾听,隐约可闻男人平稳的呼吸。 早就让你拿了钱滚,你倒大胆,敲晕了我,还能吃饱喝足睡个好觉! 嚣张,是有代价的。 握紧手中的短剑,对准贼人的心脏,用力地刺下! 快如风,迅如电,床上原本还睡得安稳的男人猛然出手,钳住我的手腕,就势一扭。 短剑铛的一声掉在地上,令人头皮发麻的骨骼脆响从腕部传来。 “暗杀我?”男人海水蓝的眼睛,被黑夜浸上一抹阴郁。 捂着被折断的右手腕,不屑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杀你又如何?”我语调轻松,且略带愉快。 蓝眼男人的脸上露出一抹新奇之色,像是发现了一件新鲜的玩物。 “哦,那你倒来杀杀看?”蓝眼男人轻挑地说。 见蓝眼男人这副模样,我内心冷笑不已。 猫以逗弄老鼠为乐,但猫永远不会知道,老鼠无时无刻不在寻找机会,置它于死地。 “那你可要看好了。”我巧笑不已,媚眼如丝。 左手抚上蓝眼男子的脸,长而尖的指甲轻刮过他的面庞。 就在染了巨毒的指甲即将刺破皮肤的一刹那,蓝眼男子的头微微向后一挪,刚好避过。 断了腕的右手搭在身体一侧,现在左手,也被他钳住。 壮士断腕,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吧? 我不再掩盖眼中的不屑,厌恶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啪”的一声脆响,蓝眼男人的右脸出现清晰的五指印。 扇了他一巴掌,我心情大好。 甩甩被折断后又猛然施力伤上加伤的右腕,笑意盈盈地看着怒火滔天的男人。 “滋味如何?”我问。 蓝眼男人松开我的左腕,下床,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不过耳耳。”他轻轻地说。 “的确,不过耳耳。”我意有所指,一边为自己接手腕,一边话中带话地讽刺蓝眼男人。 我手下一用力,骨骼清脆的响声再度响起,被折断的手腕剧痛不已。 真麻烦!我有些烦躁地给右手腕上药,并用夹板固定。 蓝眼男人至始至终都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眼中闪过一抹意外之色。 这样就把你吸引了?看来,他果真配得上“不过耳耳”四个字,也只是大千世界众多庸俗男人中的一个,而已。 我垂眸,掩住眼中愈深的轻蔑之色。 “收起你的不屑。”蓝眼男人的声音在我头上响起。 这下轮到我意外了,莫名地觉得此刻的情形有些好笑,我仰起头一派天真无邪地看着他。 “原来是个疯女人。”蓝眼男人不耐烦地说。 “不过是个没用的贱男人。”我冷言冷语。 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我想,我已经死了千百次。 看见蓝眼男人脸上一直挂着的优越之色渐渐褪去,我一扫之前的不快。 “听不懂是吧?需不需要我再说得明白些?”我找了个凳子坐下,倒了杯冷水。 客栈太破,连茶都没有,老掌柜送来的热水,已然凉透。 “愿闻其详。”蓝眼男人愈挫愈勇,丝毫没有查觉,我和他的角色已经互换,现在,我是猫,他是鼠。 “你的仇家这么久都没能找上门,可见,你的对手也只是二流人物,而你,有二流的对手,又怎会是一流的人物?此为没用。在我这耗了这么久,猫捉老鼠的戏码来来回回的演,却又乐在其中。此为贱。”我故意咬音,将最后一个字说得韵味十足。 “哈哈。”蓝眼男子大笑不已。 挨了骂,还笑得这么开心?真是贱得无可救药。 我抿一口凉水润润唇。 秋日里天气干燥,嘴唇啦,皮肤啦,都会缺水的。 我摸摸自己的脸,思绪已经飞到了补水润肤之类的奇方上去了。 这种明显不拿眼前活人当回事的表现,终于激起了蓝眼男人的怒火。 “疯女人,识时务的话,就收起你这张小人嘴脸。想要保命,并在青风镇立足,除了仰仗于我,你别无他法。”蓝眼男人一拍桌子道。 “贱男人,端正你的态度。毕竟,我们是在相互利用。想隐姓埋名躲灾避难,你也要仰仗我这个疯女人。”我忍不住笑,边笑边说。 --------- 亲们,紫米粥明天有事,无法更新,勿怪!还有,紫米粥知道这章更的有点少,还是那句话,勿怪!(躲避漫天砖头瓦块抱头鼠窜,街头拐角处,急停,回头,大吼一声:我还会回来的!扭头,速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