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瞪着他,把手收回来。 看他脸色依旧青白一片,我顺手拿出粒药丸。 “什么东西?黑乎乎的。”龙应扬满脸嫌弃。 “穿肠毒药!吃了立马七窍流血,全身腐烂!”我边说边扳过他的脑袋,捏住他的脸,将药丸塞进了嘴里。 “真难吃。”龙应扬又是那副欠揍的表情。 看他没什么事了,我也就放心了。 放松下来才发现,全身酸痛的要命。 之前拿短剑的右手手腕红肿一片,背着这条贱龙摔倒时,擦破的额头和手掌也疼了起来。 我皱着眉头,拿出药膏处理自己。 “需要帮忙么?”龙应扬看我拿纱布缠右手手腕时不太方便,说道。 “算你还有良心。”我拿着纱布坐到床边,把受伤的手腕举到他面前。 龙应扬边缠纱布边发挥着那条三寸不烂之舌,丝毫不放过任何一个损我的机会。 “大功告成。”龙应扬把纱布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说道。 我看得哭笑不得,他跟九渊还真是相差十万八千里,难怪彼此看对方都不顺眼。 龙应扬把没受伤的那条胳膊往脑后一枕,“其实我很好奇。”,他说。 我扔给他一个你继续的表情。 “你长得也算不上顶尖的美女,九渊怎么会对你有意思?”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我一番。 我得意地一扬头。 “而且你还jian诈。”他说。 “我愿意,你管不着!” “爆躁。”他又说。 “切,我凭什么对你温柔?你哪儿值得我上心?” “刻薄。”龙应扬开始笑。 “我也没见得你比我宽容多少!” “哎,真是不明白。九渊看上你哪一点了。”龙应扬边摇头边啧啧地发出让人心烦的声音。 我怒极反笑,而且是笑容可掬,对他甜美地说:“怎么着,九渊就是喜欢我刻薄爆躁jian诈,不行么?不只如此,我还善变,冷血,可他就是喜欢,我也没办法。” 说完我两手一摊。 “依我看,九渊对你也就是动了那么一下心而已,也没见得有多喜欢。”龙应扬两眼看着床顶,“不然,他怎么会让你跟着我来帝都。他怎么不把你带在身边?”他的眼神飘向我。 “哼,边境环境差,对我身体不好。再说,帝都这边的事也非我莫属。”我不服气地说。 “前半句勉强说得过去,后半句纯属放屁。”龙应扬打了个哈欠,转过身,背对着我又说:“我困了,要休息了,你别打扰我哈。” “狼心狗肺!”我骂道。 来客栈的时候只要了一间客房,一是要替龙应扬解毒,二是我比较害怕,今天的一群杀手来去匆匆,让人不解。要是他们再来偷袭,我一个人就是等死的命。恩,虽然这条贱龙现在变成了残龙,好歹也比我强,而且强很多不是。 他这么一睡,惹得我也上眼皮打下眼皮,看看那张小床,真是懒得跟他抢。 我踱到桌边,就那么趴在桌子上,非常不舒服!我直皱眉头。 不过困极了,最后也睡着了。 睡得朦朦胧胧中,突然敏锐地感到身体悬空了,一惊之下我连忙睁眼。 发现龙应扬正抱着我往床边走。 看到我睁开眼睛,他笑眯眯地说:“哟,警觉性还挺高。不过你放心,我是不会饥不择食的。” 我抽抽鼻子,困顿之中懒得理他,又重新合上眼。 龙应扬把我把在床的里侧,而他顺势倒在了外侧。 虽说有点儿挤,但总比趴在桌子上睡强得多。要是这条贱龙能盘在桌子上睡该多好。我如是想。 清晨一觉醒来,环顾了一下,发现床上只有我一个人,被子好好地盖在我身上,龙应扬也不知跑哪去了。 前后左右地转了下脖子,抻了个懒腰,我发现身上的酸痛更加明显。 叹了口气,早知如此还不如跟九渊去边境了。 “哟,醒得挺早啊。”龙应扬推门进来,手里还拎了个食盒。 看他面色红润的,就知道恢复得差不多了。我心里好大的不平衡,明明受伤的是他,中毒的也是他,凭什么今天他嘛事没有,反倒是我,全身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没有一处不难受的。 龙应扬莫名其妙地看着突然冷下脸的我,也不知道他哪儿得罪我了。 “女人心,海底针。”龙应扬把食盒里的东西一样一样地摆在桌子上,边忙活边说。 食物的香味扑面而来,我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心情顿时大好。 桌面上有清粥,小菜,包子,点心,豆浆,虽说都是平常食物,却惹得我直咽口水。 我拿起筷子,冲一只晶莹剔透的水煎包下手。 龙应扬急忙用筷子拦住我,说:“你脸也不洗,头也不梳的,还想吃东西?” 我气鼓鼓地坐在那,一言不发。 龙应扬见我这副德性,长叹一声,连忙说:“吃吧,吃吧。真是没想到,风流倜傥又清高的我,竟也能跟如此邋遢的女人一起吃饭。” 龙应扬说的满脸悲怆,一副被污染的表情,好像碰着了多么不美好的事物似的。 “昨天那群人为什么袭击我们?”我嘴里还塞着东西,口齿不清地问他。 “我猜,他们打错人了。”龙应扬优雅地喝了一口粥,然后才回答我。 哼,在野外吃烤鸡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优雅?现在倒装起来了。我暗自鄙视他。 不过,他说的话也有道理。 “这么说,他们的目标是马车里的人喽?”我又问。 “不错嘛,还不笨。”龙应扬夸奖了我一句。又冲我抛媚眼! 看到他那似嗔似笑地媚眼,我无来由地打了个冷颤。还是快点吃饭吧,免得一会儿被他恶心的吃不下了。 吃完早饭,我又叫老板开了一间房,让小二准备好热水,终于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 把头发擦干,简单地梳好,略施粉黛,换了套天蓝色的衣裙,打算出去逛逛。龙应扬说,先在小镇休整一天,明日再出发。 刚一站起身,我头呼地一晕,身体也开始打颤。丫的,寒气又发作了。 我回到床上,拱在被窝里,咬牙挺着。 “楚青环,你洗完没啊?”龙应扬敲着我的房门。 我想喊他进来,却抖的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都怪他!要不是昨晚救他劳心劳肝的,能累得旧疾复发么我。我把责任全推到龙应扬身上,似乎这样怒气有了发泄的地方,会好受些。 我咚地一声滚到地上,外面的龙应扬听到声音,终于发现不对劲,手上一用力,就把房门打开了。 看到我这副狼狈的样子,他连忙扶我起来,运功替我压制寒气。 这么一番折腾下下,我面色惨白,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好歹你也是有功夫底子的人,内力一点也调动不了么?”龙应扬拿过毛巾替我擦脸。 我摇摇头,算是回答。 “要是没有我,你就准备冻成冰人吧。”他边擦边说。 “没有你……我过一会儿,也能好。”我断断续续的说。 龙应扬瞪了我一眼,没说话。 这时,楼下却传来一阵喧闹。 听了一下,原来是几个来住店的人因无空房同老板吵了起来。 只听那老板不断地陪着不是,可来者却不善罢甘休,非要老板腾出几间空房。 龙应扬打开窗子看了看楼下的几个人,商人打扮,吵架的明显是下人,后面站着一个衣着华丽的男人,应该是主子。但其中有三人面容浮肿,略显紫色。 听龙应扬这么一形容,我连忙叫他回来。 “是昨晚袭击我们的人。”我对他说。 “你怎么知道?”他小声地问。 “面容浮肿且发紫的那三个人,定是昨晚中了我的九尾针。”我紧张地告诉他。 “别怕,有我在。”他语气坚定地说。 我心中暖暖的,不自觉地想起九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