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时间,大部分我都和九渊黏在一起。 偃月直骂我口是心非表里不一言不由衷变化多端,我听了一下,一大半的话我都骂过她。 女人么,是永远琢磨不透的。 当然,九渊跟雨师的关系已经明朗了。 九渊找雨师“解释”了一下。他当时是这么说的:我从未喜欢你,有的只是愧疚。五年前如此,五年后也如此。你不醒,我不娶。你醒了,这些话,我定要告诉你。 当时我并不在场,所以,我也不知,雨师,作何表现。 只是听夜阑说,雨师在房间里静坐了一夜。再出现时,依旧是柔情似水。只是,再不多看九渊一眼。 我和雨师倒是碰过一次面。 雨师对我说: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我对她说:满目山河空念远,何不珍惜眼前人。 她笑了笑,转身离去。我倒是有些佩服她,外柔内刚的女子。 夜阑找雨师表白了,回来喝了一天一夜的酒。待我遇着他时,平日里温文尔雅的他,竟拉着我,让我陪他喝酒。 其实他只是想找个倾诉的人。我一口酒都没喝,坐在那听他叨叨了一夜。我就想,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儿女情固然长,但夜阑的气也忒短了点。我婉转地把我的意思说给他听,他口齿不清晰地跟我说,你懂这么多,还不是被方承影骗。 我深吸一口气,又告诉他,他上辈子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都追不到雨师。 他醉眼朦胧,扶着我的肩膀说:将来你和九渊要是有缘无份,可以来找我……同是天涯沦落人…… 本来我是扶着他的,听他这么一说,直接把他扔地上,走了。但他抓着我的袖子,他这么一倒,连带着我也摔趴下了,两个人的嘴就这么严严实实地对上了。我抬头那么一看,他都睡着了,我四下瞧着无人,赶紧溜了。 当然,意外接吻这事儿,我是没告诉九渊的。 同时,我也极其八卦着,夜阑表白时,雨师是怎么拒绝的。但我猜,夜阑会把这个秘密带进棺材里。 同时的同时,我也深刻地感受到,夜阑的毒舌功力较九渊有过之无不及,至于贱龙,堪堪够我练牙也就。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临上船的时候,雨师送了我一块玉佩,质地优良,名贵之物。雨师说它是保平安的,让我挂在腰间。 我依言,将它挂在腰间。 在船上十天左右的时间,我和九渊时刻黏在一起,像比翼鸟一样。 贱龙鄙视我们,说伤风败俗。 夜阑说的文雅多了,羽扇纶巾地往船头一立,说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我说他们是忌妒羡慕恨 九渊只说了四个字,世界就清静了。他说,各安天命。 说的时候双眼一眯,寒光四射。 呵呵,各安天命,他是怎么想出来的? 到了沂州,我们四人就兵分两路。 职责分配很清晰。九渊夜阑负责去边境谈判,说服银月国(轩辕帝统治的国家,即我们生活着的且要征战的国家)周遭的五个邻近小国,即羽国,图国,禾国,乐国,金朱国,支持我们的计划。当然,定会许给对方一定的利益。毕竟,轩辕帝的强权统治下,有些政策是不合民心的。 而我和贱龙,要去帝都赢得银月国三年一度的狼首大赛。 狼首大赛,由帝都举办,三年一次,但凡有实力的商人均可参加,得胜者,会得到一座铁矿的经营权。铁,于其他五国是奇缺之物,尤其对于以制铁器闻名的金朱国。 帝都之所以肯将铁矿交与商人,是有条件的。铁矿,要自己去探查开采。而后,铁矿出产的七成要交与帝都,帝都还会派监工到铁矿。仅管如此,这铁矿的经营权对众商人的吸引力仍十分巨大。 贱龙能争得经营权么?我表示怀疑。 九渊没替贱龙辩解,只是笑着说,不是还有你么。 我尴尬万分,总不能说我还不如贱龙呢吧。 后来我又想,九渊他是故意的! 在沂州我们四人吃了顿离别宴,然后便分道扬镳。 走之前九渊偷偷地告诉我,他会尽快回来的。 另外,墨阳是跟着九渊走的,偃月死活也要跟去。我非常生气,说把偃月给我了,可偃月压根就没把我当主人。再说棒打鸳鸯的事我也做不来,就随她去了。 一路上,只有我和龙应扬两人。 我就皱着眉问他,干嘛不多带几个人?他说,帝都有接应我们的人,让我别瞎cao心。 我和贱龙各骑一匹马,这样脚程就快得多。 在龙牙岛唯一的收获就是,我把身体调理得很好。除了驱不走的寒气,修复不了的经脉,以及,丹田中再也聚不起的内力。 贱龙一直对我冷着脸,也不跟我说话。 我就对他讲,你冷着脸的时候倒也男人味十足,挺赏心悦目的。我说的是实话。 贱龙停下马,斜睨了我一眼,手中马鞭一扬,照着我的马屁股就是一鞭。马儿吃痛,飞奔起来,我手忙脚乱地稳住身体。 贱龙随后也追了上来,冲我得意地哈哈大笑。 他说,九渊不在,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说,等九渊回来,让他扒了你的皮。 我突然发现,遇到九渊后的日子,格外的精彩。 路赶得很急,而且走的是捷径,难免会遇到人家少的地方,有时荒山野岭的也得凑合。 每到这个时候,贱龙才会对我扬起他那张桃笑脸。 这不,今天的状况同样如此。 “青环,我抓了只野鸡。”贱龙扬着手中的鸡,对我邀功。 “把鸡收拾干净再给我。”我颐指气使道。 果然,贱龙为难地看看他的双手,又看看那只鸡。 “呵呵。”他干笑两声。“我不知从何下手啊。不如这次你来处理,我学着,下次,保证不劳烦你动手。” “哼,真没用。”我小声地说,却足以让贱龙听到。 我飞快地处理了那只野鸡,均匀地酒上花椒粉,细盐等,架在火上烤了起来。 鸡油被烤了出来,滋滋的声音惹得贱龙直咽口水。 烤熟了,我猴急地把鸡拿在手里,结果,烫得我嚎的一声,鸡也从手中抖了出去。贱龙眼急手快地接到烤鸡,饶是如此,他也是左右手轮着换,才将烤鸡放到干净的油纸上。 我吹着被烫红的手,又从包里掏出一只白瓷瓶,倒出些膏状物涂在手上。 清清凉凉的,舒服多了。 贱龙称我的包为百宝囊,应有尽有。 这是继晕船事件后,我最大的收获。什么都准备一点,因为,你不会知道即将发生什么。 贱龙主动把两只鸡腿留给我。 我满意地夸奖了他。 这段日子,由于我的存在,我们在野外不必只啃干粮。有时也可吃上新鲜美味的rou食。因此,我和贱龙的关系大大地好转,非常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