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评论,收藏,推荐(必选题兼多选题) ------------------------ 登岛五天后,在自己的悉心调理下,脸上终于有了血色,每日也不再昏昏沉沉,精神大有好转。 不过,偃月看我的眼神愈加的不耐烦,偶尔也会夹杂着星星怒火,大有燎原之势。 我也颇为不解,自己又没做什么不合礼法有碍观瞻的龌龊之事,不过是要求多了些罢了。 九渊把偃月派过来照顾我,说有什么需要可以同偃月说,我便提了些许要求。 被褥一律换成蚕丝的,又保暖又透气。床幔换成轻纱的,上面要绣上颜色淡雅的翠竹,绣工必须要精致,这样才有助于安神入睡。室内的装饰摆设全部撤走,换成我指定的器物。我还跟偃月说,室内不要放燃香,我非常讨厌这种味道,闻了胸口发闷。 偃月近乎咬牙切齿地问我:“还有别的么?” 我支着脑袋想了想,说:“暂时没有了,等我想起什么再通知你。” 偃月拂袖而去,待她一转身,才发现九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屋门口。 “主人。”偃月恭敬地低头而立。 九渊一摆手,偃月便无声地退下。 “你倒过得悠闲自在。”九渊目光灼灼地看着坐在桌旁的我。 几天不见,九渊的下巴布满青色的胡茬,更显眉宇间的霸气。 “我不过是想住得舒适些,再说,是你说有什么需求尽可开口的。难道你那只是客套话?让我感恩戴德的同时什么要求都不提,也好替你省笔银子?”我牙尖嘴利地反唇相讥。 “本尊言出必行,岂会在乎些许银两。”九渊霸道地夺过我手中的茶碗,为自己倒了杯茶水。 “你倒也不是一无是处,你这儿的茶倒是比别处的好喝些。”九渊边喝边说。 废话!我这当然不是普通的香茶,这是我经心调制的药茶,清肺润喉,入口清爽,之后更是通体舒畅,一扫胸中积郁。越是心烦意乱肝火旺盛的人,越是觉得此茶余味无穷。 “那当然。这茶仅此一家,别无分号。”我自吹自擂。 九渊把玩着手里的茶杯,也不看我,只是说道:“看你身体已经好转,一会儿就跟我去见雨师。” “好啊。”我并没觉得意外,我来这儿就是治病救人的。 “在龙牙岛上你不许随便走动,也不许去见任何人。”九渊的目光转向我,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 我满头雾水地看着他。 “你若是医好雨师,我保你安全的离开。”九渊接着说。 “若是医不好呢?”我凑到九渊跟前,装作一派天真地问。 “那就把吃了的都吐出来,用了的都还回来。”九渊恶狠狠地警告我。 果然是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啊。我身上原本只有几贯铜钱,貌似下了雪山就一直吃九渊的、用九渊的。不行,既然已经背了这个名声,那就要背得值一点,回头再让偃月给我定做些手饰。这样,离开龙牙岛的时候也好有些盘缠。我在心里算计着,是分批跟偃月要呢,还是一次性要齐的好呢。 九渊看我这副发愁的样子,估么着是以为我胆怯了,露出满意的神色。随后又说:“若是医不好,你就准备老死在岛上还债吧。”那语气,充满威胁的意味。 “小人一定竭尽全力!”我迅速地表明心志,也好鼓舞一下士气,恩,鼓舞一下自己的士气。 “现在就跟我走吧。”九渊嘴角上扬,自顾自地走在前面。 我紧随其后,生怕慢了一步,就落成个老死岛上的下场,还是个还债地。 自从到了龙牙岛,我便再也没见着九渊,今天还是头一次见面呢。我直觉地感到九渊故意与我拉开距离,看来我这个情人身份到此为止了。 跟在九渊身后,边走边看周围的风景。这跟帝都那些气派的王侯府邸差不多,雕梁画栋,一路上碰到不少仆人在打扫。不知道宅子外是怎样一番景色,我心下好奇不已。 终于到了一处幽深安静的院落,院子里的女仆较多。见了九渊,全都低头退到甬路两边。 进了内室,龙应扬和夜阑都在里面。 九渊的目光扫到龙应扬,皱皱眉头说:“你来凑什么热闹?” 龙应扬眉飞色舞地说:“我来看望未来的嫂子啊。” 九渊神色不悦却什么也没说,面对龙应扬,这还是他头一次没有还击。 但我却看到始终一言不发的夜阑,脸上的痛楚一闪而过。 九渊冲我微微点头,示意我可以开始诊断了。 我来到床榻前,还没掀开床幔就惊恐不已,我感受不到活人的气息。难不成这个雨师早就魂归天外?那我还诊个什么劲啊,我是神医,不是神棍,招魂儿的事我可不会。 深吸一口气,平静了一下,掀开床幔。顿时惊为天人。床上的女子美的不食人间烟火,让我想起帝国最美的女人,轩辕帝的妻子。然面前的女子十分年轻,较之王后多了几分少女特有的纯真烂漫。再美的女人,也经不起岁月的侵袭,我心中如是想着。 定下心替她诊脉,发现她脉相极弱,但除了昏迷不醒之外,并无其他不妥。我摒充杂念,所有的感知集中在手指,细细地重诊,终于,发现一些怪异。 雨师体内有一丝寒毒,虽不致命,却缠着她的心脉不放,人体本就能自我保护,因此,她的身体主动放弃了一部分机能,进入休眠,集中力量对抗那丝寒毒。所幸寒毒并不强劲,两下倒也打个持平。这也是她昏迷的主要原因。 难怪九渊要去找蛟蔓,她的毒,还真是非蛟蔓不可。那么,之前又是谁替她诊断的呢?此人竟然知道蛟蔓的存在,想必也是杏林高手。 我扫了眼站在我身后的夜阑,心下了然。 我叹了口气,英雄气短,儿女情长。我将诊断的结果跟众人讲了一下,看到夜阑脸上的认可,心想,他的诊断与我的应该没有多大的出入。他之所以配不出解药,无非是他在医学方面没做到专攻二字,见识不如我这般广泛。毕竟,我师父手中的医书,大多已是孤本,而我从小就潜身医学,专攻此道。 我面向九渊,正色说道:“替我安排一间药庐,两个熟识药理的帮手。我会把所需药材器具列成清单,你尽快弄来。” 九渊看了我一眼,之后又移开目光。表示他听到了。 夜阑这个时候突然开口:“楚姑娘,我略通医理,有间药庐,器物一应俱全。如果姑娘心下不嫌,不如屈尊前往在下的药庐。也好省去些时间。” 我没什么异议,只是觉得,省些时间倒是有些夸大。 见我同意,夜阑又说:“既然姑娘不嫌弃,那现在就随在下前去,也好尽早研制出药方。” 我抬头看向他,又看看外面已经夕阳西下,不由得有些恼火。偷看了眼九渊,见他面如死水,也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没办法,我只好跟着夜阑去药庐。到了药庐,果然如他所言,一应俱全。据我目测,这里缺的恐怕只有蛟蔓了吧。 “楚姑娘,夜阑今日冒昩之处还要请姑娘见谅。只是雨师已经昏睡五年之久,不管众人多么悉心照料,她依旧日渐衰弱。” 五年?我哑然,果然配得上悉心照料四个字。换成别人,怕是早就消渴而亡了。 待我晚上回到自己的住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没想到偃月还在我的房间里,原来她为我准备了夜宵,一直在等我回来。我揉了揉发酸的肩膀,备感欣慰。 灯光下,我见偃月额头的疙瘩已经消失,没留下半点疤痕。于是,我拾起笔又写了张药方。对偃月说:“之前那张药方你不要再用了,以后用这张,领了草药后研成粉末熬成药膏,每晚洗完脸后外敷,一个月,保证你的皮肤像我一样。” 偃月看着我吹弹可破的皮肤,脸上的狂喜怎么遮都遮不住。 女人啊女人,我头痛地低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