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盼望的是那碗孟婆汤。 最希望喝下他把一切都遗忘。 悲哀啊,少年的脸上早已经不见了笑的模样, 苦恼啊,一切一切让人愁断肠! 多少次在梦里回想, 回想起哪个满地银白的地方。 回想起那些指责和冤枉, 回想起那鞭飞扬,马飞翔。 宝马震翅的飞翔啊, 带我来到了天堂。 梦乡啊,天堂! 这里有两位兄长。 他们循循诱导,他们伴我成长。 欢歌笑语心情激昂, 青春激扬当人不让。 不知道什么叫雪盲, 却经常遇到这样的情况。 噩梦啊,已经把我缠上, 噩梦啊,兄长的温情帮我抵抗。 期待着,期待着时光的翅膀。 让时光带走那些噩梦和忧伤。 终于,还是离开了梦里的天堂。 一瞬间跌落到地面上。 那张脸还是这样可恶, 他的举止依然肮脏。 精神上的痛苦其实更难扛。 纵然是富贵堂皇, 羞愧之情难以抵挡。 他不是个无爱的人, 正是这份爱让我彷徨。 他可以无耻和荒唐, 他却不曾把我遗忘。 我可以自暴和颓丧, 却无法离开这个家的牢房。 迷茫,彷徨,一切都难以看到希望。 本已经醉生梦死形骸放荡。 偏偏痴傻的站在了贼船上。 我已经变的如行尸走rou一样, 又何必让这躯壳一起沦丧? 死亡,背叛家人换来的只能是死亡, 不管这借口多么的富丽堂皇。 死亡!死亡,背叛家人换来的只能是死亡, 不管这理由多么的充足和应当。 死亡,死亡!伦理不容有伤! 最盼望的是那碗孟婆汤。 最希望喝下他把一切都遗忘。 —《孟婆汤》作者:呵呵 首先感谢呵呵的这首写给陈维夏的《孟婆汤》 下面是关于陈维夏的番外。 惊马越山涧 黄河岸边,飞雪盖天,波涛怒吼,白茫茫的天地连成一片。 两匹马飞奔过来,前面一匹马上身着戎装长氅的陈震天勒住了马,皮帽下那双锐利的眼向四下巡视一番,阴沉着脸拉了一下手中紧攥的另一根马缰,后面的马顺势上来,在他面前打了个盘旋立稳。马上一个十来岁的少年,裹着件肥大的军袄,瑟缩的小手紧握马鞍,冻的通红的小脸上挂着泪痕已结成冰茬,一双恐惧的大眼睛审视着父亲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知道为什么带你来这儿?”陈震天沉声质问。 男孩儿怯懦的摇摇头。 “我嫌在军营里处置你丢我的脸。爹生平最恨搬弄是非之人,谁知你小小年纪不学好,不在正经学业上下工夫也罢了。你爹我天天头挂在裤腰上打仗没时间管你,你二娘多贤德的一个人,遇上这样的后妈是你几世的福分。她说你几句也是为你好,你不珍惜也罢,居然还胆大包天的搬弄是非毁她清誉。小小年纪学了耍老婆舌,竟然敢偷跑到军营来搬弄是非,还恶人先诬告,是不是唯恐天下不乱。” “爹爹,果儿没撒谎,果儿说的是真的。”男孩怯然说。 “你还敢狡辩!”陈震天的火气旺盛,根本听不进孩子的解释。“我看你是这半年没个人管,是欠打了。” 孩子委屈的哇的一声哭出来:“爹爹,果儿说的是真的。二娘同吴表舅她们~~” “闭嘴!闭嘴!”父亲暴怒的吼喝,马鞭兜风抽下,孩子宽肥的黑棉袄抽开了一道口,棉絮都绽了出来。 “真是二娘把我打出来的,我说的是真的,爹我不要离开您。” 陈震天的脸阴沉的可怕,沉默许久,狠狠道:“不思悔改的畜生,你在家中干下的偷钱的下作事便不说了吗?” 男孩懵懂的望着父亲,不知所云。“爹爹我没有。” “看来是我的错,竟苦了你二娘。今天我是替你二娘还个公道,也是你自作的。日后再若让爹听你在背下里讲你二娘坏话,我就一枪嘣了你。今儿个天晚了,明天一早我便派人送你回去,你也放明白些,少给我装死,你的鬼主意最多。裤子脱掉,趴在马背上!” 少年呆愕了,惊恐的眼神审视着父亲。 “叫你脱,听到了?”陈震天冷冷道。 “爹爹我没骗你,我……” “住嘴,你还在诡辩!” 男孩僵硬了的手缓缓解着裤带,目光在查看父亲的神情,期冀着一丝转机。 “快些!”父亲喝道,“你是罪不可恕。” 四野白茫茫的,鹅毛大雪在乱飘。 随了一声无助的哭嚎,孩子也被一把从马上抓了过来,被父亲死死按在马背上。 肥大的棉裤被扒落了扔在雪地上,孩子惊慌着踢蹬着两条肥嫩如藕节的小腿,哭嚷着:“爹爹,果儿冷,好冷。别打果儿了。” 两记重重的手掌落在孩子白嫩的臀部,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山谷。 “你少给我耍花样,今天不打得你三天屁股沾不了凳子,你也不长记性。” “爹爹,娘~~娘你在哪里?”孩子嘶哑着嗓子哭了起来,仿佛喊娘是他逃避爹爹重责的灵丹妙药。 “今天喊谁也饶不了你。”陈震天斥责一声。 “娘你在哪儿,救救果儿,果儿没扯谎,二娘和吴表舅睡觉被我撞到~~二娘胡说~~果儿没偷钱~~娘你跟爹爹说,果儿没扯谎~~”果儿哭得气喘不已。 陈震天怒不可遏的大喝几声:“住口!” 边自言自语骂着:“我不信扮不开你小子的牙,我让你不说实话。” 说罢一把拉过黑马的马缰,讲孩子横扔在马鞍上。 两手紧扒马鞍,一脚踩套进鞍蹬里。孩子按了父亲的吩咐不敢怠慢,只有哭泣。 “趴好,向上趴。”男孩不敢违扭,照着父亲的吩咐做着,臀部不偏不斜的正伏在鞍正中。 男孩预感在劫难逃,再次哭求起来。 父亲拉过马,“养不教,父之过。你爹我读书不多,可还知道道理,你小子从来鬼心眼多,若不好好教训你一顿,你怕不知改悔!” 父亲咬咬牙,抡起马鞭抽了下去,随着孩子凄厉的惨叫,孩子臀上立时现出一道血印。 “说不说实话?你为什么扯谎?” 男孩痛哭哀嚎的哭爹喊娘挣扎起来,可无济于事,马缰握在父亲手中。那马恢恢的低鸣着驮着孩子在原地打转,充当着白茫茫的天地间唯一能承载他弱小身体的刑凳。 “你说不说实话,你说不说!”鞭子刮着风声一发清厉,男孩沙哑着嗓子的声声哀号并没令父亲有丝毫的不忍,反而边喝令孩子闭口,手却更重了。 “爹爹,果儿没扯谎,二娘不是好人,二娘和吴表舅他们~~” “住口!” 马被牵了缰绳在原地盘旋闪烁,踏碎一地积雪乱飞在孩子伤痕斑驳青紫的臀上。 忽听一声长嘶,马眼睛无意中着了一鞭,黑马竟然挣脱缰绳飞奔而去。 陈震天始料未及的变故,大喝一声:“小果子,抓紧马鞍别松手!” 陈震天惊慌得忙催马急追,无奈马似是受了惊,不听呼唤,孩子吓得大声哭喊着“爹爹,爹爹,我怕。”,在马背上颠簸远去。 “果儿,快抓住马鞍别松手,快……”父亲开始紧张了,如果孩子不慎落马可能会被马踩碎拖死,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可怕的事发生了,马伤了眼,竟在薄暮中飞奔向了悬崖绝壁,那下面是怒吼的大河。 远远看了黑马纵身跃过断涧的一刹那,连狂呼的寒风都秉住呼吸。 父亲勒马悬崖边,目光呆滞了,失望后悔的他向着咆哮的大河狂呼着 “果儿!” 父亲在河边徘徊,欲哭无泪,落魄的归途中只带回去那根带血的马鞭和男孩脱扔在地上的肥大棉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