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小太子在,沉玉嘴巴一动,立刻有人把材料一一送了进来。转载自我看書齋她一面削着竹片,一面细细观察着赵祈恩。自洞中偷听到的况看来,江怀闲怕是要动手了。 而首当其冲的目标,显然是赵怀津。小太子作为皇帝唯一的继承人,恐怕也难逃一劫。 可是,看见小太子粉嘟嘟的小脸,以及认真盯着她手中未成形的风筝,一脸期待的神色…… 不知怎的,沉玉想起当年在村里,她也是这样看着爹爹做出了最大最漂亮的风筝。可惜,那只风筝毁在大火之中,无从寻回了。 “小玉子,你这画得是什么?”赵祈恩水汪汪的圆眼瞪着案上的纸笔,好奇地问起。 “回太子下,这是鹰,能飞得很高很远。”沉玉笑了笑,吹干了纸上的黑鹰,低声解释道。 小太子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引得她真想摸摸他柔软的乌发。 约莫半个时辰,风筝完成了。赵祈恩左右端详着这只漂亮的风筝,小脸上的神依旧严肃,可眼底不流露出几分喜色。 沉玉把丝线缠上,提议道:“太子下,要去外放风筝吗?” 他抱着漂亮的风筝,不释手:“不行,母后看见了要不高兴的。” 她愕然,难不成做出风筝就舀来看的? 霎时间,沉玉对这个锦衣玉食却又被约束的小太子不由有些同,笑道:“皇贵妃也是担心太子下,这不让奴才放风筝让下看着,如何?” 闻言,赵祈恩眨眨眼,怀里揣着风筝就往外走:“就这样办。来人。随本下去后花园。” 沉玉瞅见外候着的一名宫娥偷偷退了出去,不用想,肯定是去跟皇贵妃通风报信了,毕竟赵怀津对他这个唯一的子嗣向来不太在意。 看起来,她未免要受一番责难了。于是,沉玉连忙讨好地朝小太子笑道:“天色不早了,小牧子那边缺人不得,奴才向下请辞……” “放心。本下保证母后不会怪罪于你的。”赵祈恩转过头,小手牵住了她:“而且没有你在,风筝该怎么放?” 沉玉无奈地赔笑着,这才五岁的稚儿莫非成精了。她才刚这么一想,赵祈恩就猜出自己的顾忌了:“下多虑了,只是小牧子那边……” “他是贞妃地人,若不是本下开口,又怎能留住命?”小太子粉嫩地小嘴嘟着。面无表地说道:“方才召小牧子过来,也只是想他那些有趣的玩意儿确实不错。如今有小玉子在,倒也不需要他了。” 沉玉听得一头冷汗,这太子分明是觉得小牧子还能讨他欢心。才保住了命。若果她不是懂得一点好玩的物事,早就被扔出去了吧…… 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赵怀津那副德。这儿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转眼想到赵祈恩刚刚所言,不就是金口玉言,承诺保住她不被皇贵妃开刷。沉玉心里一乐,连别的眼线都能留住,小太子的话还是有些分量的。她索就丢开负担,痛痛快快地耍一把,哄着他开心就行。 两名太监折腾了小半个时辰,愣是没把风筝给送上天。赵祈恩坐在石亭里。品着香茶。面上没有什么表,可也能看出有些不悦。 沉玉歪着子靠在亭子的石柱上。宫人打小就送入来,大多是穷人家的孩子,温饱还够不着,哪有闲逸致去放风筝。叹着气走了过去,小声指点了一番。太监也是伶俐,很快就抓住了诀窍,漂亮地风筝迎着风终于在半空中飞扬。 小太子双眼闪烁,仰头望着天上的风筝,一路板着的脸露出丝丝欣羡。沉玉会意,招招手把其中一个太监叫了过来,夺过他手中的丝线,塞在赵祈恩的掌心里:“太子下,今儿风不错,把线扯长一些也可。” 他喜滋滋地拽着丝线,小心地慢慢放长了。风筝越来越高,赵祈恩粉嫩的脸颊上难得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沉玉看在眼里,霎时母泛滥,也笑了起来:“太子下,这线不能太长。风儿大,容易断……” 话音刚落,只闻一声轻响,丝线果真受不住风力,蓦地断开了。众人眼睁睁地看着风筝被刮走了,小太子满脸着急,低喝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把风筝给本下寻回来。” 皇宫这么宽广,风又大,风筝早已不见踪影,如何找回来?太监满眼惶恐,沉玉也觉得过于兴师动众,便劝道:“奴才再给下做一个更漂亮的风筝,好么?” 赵祈恩不舍地望了眼手里断开地丝线,另一头空空的,想了想才略微颔首:“小玉子,本下要跟刚才一模一样的。” 沉玉连忙应下,周围伺候的太监和宫娥这才松了口气。 下一刻,大批军冲了进来,将石亭团团围住。为首地正是那位副统领,如今升任了统领,躬朝赵祈恩拱手道:“属下奉皇上之命保护东宫,请太子下暂且回房歇息。” 面对着来势汹汹的众位将士,小太子眉头一皱:“发生什么事了,母后呢?” 统领低着头,看不清神色:“皇贵妃正在皇上的寝,太子下无需担心。” 沉玉听出他语气中地丁点迟疑,感觉事并非如他所说那般。特意派人保护小太子,怎么看也不像是赵怀津的作风。 赵祈恩没有再开口询问,抬步走向内,她连忙跟在后头,亦步亦趋。待关上了门,只余两人独处,沉玉扫视了一轮,犹豫道:“下,此处可有藏的地方?” 小太子瞥了她一眼,往底努了努嘴。想也知道室内只得那里可以藏人,可并非久藏之地。沉玉正要细细再问,却见赵祈恩跳下椅子,迅速钻入底,不知按下哪里的机关,地板无声无息地打开,露出昏暗的密道。 她急忙从烛火旁取了火折子,在榻上把枕头塞进锦被里,放下几重纱帐,悄声把小太子推向里头的暗道。 圆眼里闪过一丝不解,赵祈恩正想从底爬出来,忽然外头传来一阵敲门声。沉玉又推了他一把,敛了笑容,火折子也塞到小太子的怀里。乌目一瞪,催促他赶紧下去。 纵使只得五岁,可赵祈恩常年生活在皇宫之中。虽说年幼,看底下的人谁是真心,谁是假意,倒也能分清一二。他明白沉玉想救自己地命,也就乖乖地带着火折子走下了地道,眼睁睁见着石门在后封上。 沉玉喘了口气,不明白她这样做究竟对不对,可一想到那个孩子要被当做傀儡在金銮上过一辈子,她不免有些心疼。一个只得五岁地孩子,比之她当年还要年幼,沉玉实在下不了手。 即使清楚江怀闲不会杀小太子,可也绝不会让他好过。试问,还有什么比生不如死更为痛苦? 敲门的人终是失了耐,银光一闪,门应声被劈开两边,落在了地上。沉玉好整以暇地看着涌入地军士兵,好笑道:“我还真没见过如此无礼的奴才,对一个稚儿,你们有必要这般,也不怕吓着太子了?” “这里没你的事,一边凉快去。”那统领目光一冷,扫向了纱帐内隐约可见的榻,向周侧的士兵点了点头。 众人一哄而上,扯开重重纱帐,掀起锦被,却是一堆枕头。军统领恼怒地瞪着沉玉,怒喝道:“太子在哪里?说出来,兴许会饶了你一命。” 她故作惊讶地看了眼空无一人的榻,诧异道:“刚才明明见太子上榻歇息,这会怎么突然不见了?” “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给我绑起来!”未免外伺候的奴才去通风报信,统领颇费了一番功夫把东宫无声无息地封锁住。想着那小太子定是逃不过,也就没有多加理会。如今却给他跑了,若主子怪罪下来,他可担待不起。 军在屋里仔细查看了一轮,一无所获。抽出佩剑,横在沉玉的颈侧,他不由冷笑道:“此处只得你跟那太子两人,他去了哪里你怎会不知。若是识趣的就快快道来,我等的了,可手上的剑就不知道了。” 沉玉不为所动,还嬉皮笑脸道:“奴才真的不知,统领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小的一命吧。太子要做什么,又怎会不避开小的,统领英明,这事奴才真是不知……” 还没说完,只觉颈上一痛,她皱眉瞪了过去,眨眼间就把那统领祖宗十八代都骂上了。 他凉凉地瞧了沉玉一眼,挑眉道:“……不知道么,不知道我还留着你做什么!” 剑尖往内深了一分,大片殷红落在衣襟上,眼见就要命不保,沉玉咬咬牙,大喝一声:“慢着!” “停手!” 如此同时,门外亦响起一道熟悉的声线。 今天封推呢,亲们同贺同贺啊,咔咔!oo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