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席衡与沉玉聊了一个多时辰便回房歇息了,天刚擦黑,他正要邀沉玉一同用膳,内的哑奴忽然将其挡在门外。 才想着她子单薄,这就睡去了,远远却瞥见屋内隐约的影。略微一怔,俞席衡转往回走。若没有看错,刚刚那人应是赵怀津…… 沉玉皱起眉,这人总逗弄自己,真是乐此不疲。心里暗叹了一声,脖子上的红痕怕是好几天都消不下去了。就不明白她瘦得皮包骨,面色惨白,赵怀津后宫美女成群,不是找她们啃啃咬咬,来这里折腾她做什么? 见他的动作一顿,沉玉挑了挑眉。每回一看到锁骨下这丑陋的箭伤,赵怀津总是会停下来。 抚着她前狰狞的伤口,他皱眉道:“寡人给你的圣药没有用?” “用了,不然我的伤又怎会好得如此之快?”沉玉低头瞅了一眼,笑眯眯地答道。 他双眼一眯,冷哼道:“……姑娘倒是舍得。” “我想要留下伤口好让自己记得教训而已,与皇上无关。”沉玉撇撇嘴,说有关系这人还不灭了她? 可怜她起初两天早晚抹了药,后来隔天才敷,就是不想伤口好得太快,让赵怀津起了色心。这圣药涂抹过的肌肤变得雪白晶亮,连她自己都忍不住遐想半天,更何况是旁人? 赵怀津迅速敛了神色,负手道:“今儿是第五天,寡人知道姑娘提出七之期不过是想拖延时间。等凌王来救你,可惜如今他是自难保。若是他来了,正好,寡人还愁着没有个铲除凌王的借口……” 沉玉不怒反笑:“凌王会来救我,皇上开玩笑的吧?谁人不知凌王这会娶了个侧妃。相亲相,加上一大院地美妾,这子胜过神仙?” “姑娘似乎忘记了,他落到如今这田地,便是用这兵符换回了你的命。”赵怀津在榻前坐下,饶有兴致地瞅着她。 “那又如何,这是他愿意做的,谁说我一定要领?”沉玉好笑地弯了弯唇角。抱着锦被“哼哼”了两声。 “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小东西,真不明白凌王究竟看上了你什么。论相貌,论才,都不及他后院的那群侍妾半点……”赵怀津顿了顿,忽然笑了开来:“只是这凉薄地子,寡人倒是欢喜得紧。” 睨了他一眼,沉玉凉凉道:“皇上不必昧着良心赞赏,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凌王贪的不过是新鲜,毕竟平少见我这样无赖之人。而皇上,又何曾不是一时兴起?” 如果有天她没了利用价值。早就不知被赵怀津丢到哪个角落自生自灭,或者索一刀了断去了…… 伸手覆上她的脸颊,赵怀津微微笑道:“能让寡人一时兴起,后宫的嫔妃即使粉碎骨也在所不惜。也只得姑娘这样。冷嘲讽,完全没把寡人放在眼里。” 感觉到他的指尖慢慢滑下,在颈侧细细摩挲,沉玉惊得一鸡皮疙瘩。这人一个不高兴往内一掐,她的小命转眼就要不保了,连忙谄笑道:“哪里的话,皇上贵为天子,是人中之龙。.1我当然不敢把您放在眼里,而是摆在心上了。” 赵怀津唇边地弧度一起,淡淡道:“心上,嗯?” 她连忙点头,狗腿地道:“那是自然,皇上是人上人。放在眼里怎么衬得上您尊贵的份?” 谄媚的话听得多了。像沉玉这般胡说八道似是有理,偏又不能反驳。痛斥她不敬。可也说了摆在心头了。若是应了,岂不是让她不用把他放在眼内? 赵怀津冷冷一笑,听起来似是巴结,实际上倒像是拐弯抹角地骂他。两指在她脖子上一捏,沉玉涨红着脸,乌目眨了眨,霎时泪眼婆娑。 她郁闷,这人的脾气跟江怀闲怎么就一个样子,刚才还笑着,下一刻就变脸掐脖子,好一会他终于是放了手。 “咳咳,”沉玉捂着脖子喘气,暗叹好在捡回了条小命。赵怀津站起,冷然道:“姑娘,在寡人显摆这嘴皮子的功夫不过是平白受罪,这算是一点小小的教训,你好自为之。” 说罢,看也不看仍是咳着的沉玉,他转便离开了。 待赵怀津走了,哑奴这才把俞席衡请了回来。瞥见她颈上的点点印子,以及一道鲜明的红痕,他眨眼间就明白了两人怕是起了冲突。至于源头,不用说自然是沉玉没有应了皇上,便得了这样的下场。 “沉姑娘,凌王就值得你这般死心塌地么?”他隔着纱帐,撩袍在桌前落座,忍不住问了起来:“听说他如今夜夜留宿在侧妃地房内,人前恩非常。1%6%k%小%说%网姑娘却被囚在此,不会觉得不甘心么?” 莫名其妙地瞥了他一眼,沉玉摸着脖子懒懒道:“他做什么与我何干,我被困在这里也不是他的原因,宰相大人可别说不清楚皇上究竟所为何事。” 俞席衡端起茶抿了一口,他自然知道皇上为的是那张藏宝图。虽然周边数国都向芮国臣服,可数年征战,国库因此的耗损却远远超乎他们地想象。若是得到那笔神秘的巨大宝藏,芮国极有可能在一两年内称霸整片大陆。 这是皇上的野心与抱负,自是不可能轻易放弃。 “姑娘已经呈上了藏宝图,算是妥协,为何迟迟不将密语告之皇上?” 沉玉冷笑道:“密语是我的保命符,宰相大人以为,若我说出了密语就能活到明么?再者,密语一环扣一环,前面没有解开,后面也无法继续。我知道的是密语,并非答案,宰相可明白了?” 俞席衡略略点头:“若然姑娘开不了口,在下很乐意代蘀你转告皇上。” 她眼珠一转,笑道:“那就有劳宰相了,只是当年我尚且年幼,这复杂的密语怕是记不太清的……” 俞席衡嘴角一抽,这女人还真敢说。不过话说回来,她当时只有七岁,确实是个不错的理由:“……在下会如实告之皇上,请姑娘尽快想出密语。” “那是当然,不过我重伤未愈,子总是乏得紧,怕是要花多些时了。”沉玉摆摆手,翘着粉唇笑得愉悦至极。 她没有想得太多,就一个“拖”字诀。当年这招就是唬得师傅没再把那些三从四德、女戒之类地东西来折腾她,只是这赵怀津更加不好糊弄。 果不其然,听了俞席衡的禀报,他第二大早便匆匆而来。 沉玉早有准备,让哑奴把纸笔在桌上摆好,坐在榻上静静地等着他。见状,赵怀津略一挑眉,却听她低低叹道:“皇上可否送些衣物过来,免得我两手揪住锦被,如何写字?” 俞席衡一怔,知道这女人胆大,还没见过得寸进尺成这样的。只是衣物也是小事一件,赵怀津也不跟她计较,大手一挥,哑奴立即从外头送上干净的衣裙。 把两人请出了屋外,沉玉磨磨蹭蹭了小半个时辰,才算是穿齐整了。赵怀津面上已显露出不耐,哑奴这才开门,便不悦地踏了进去。 俞席衡紧跟其后,忽见前头的赵怀津突然顿住了脚步,疑惑地抬头,也是愣住了。果然人靠衣装,沉玉穿上一雪白的纱裙,鲜红地狐裘裹住脖颈,露出半截白皙地秀颈。隐约露出几点粉色的印子,不经意间显现出几分妩媚与惑。 略施脂粉地脸多了些红润之色,乌目经过哑奴们的巧手一番妆点,更是波光潋滟。水润的粉唇,浅浅的笑意,让人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赵怀津回过神,垂下了眼帘:“沉姑娘,可以开始了么?” “当然,”她点点头,小巧的耳垂上一对珍珠吊坠随着动作微微晃动。走至桌前,沉吟片刻,她这才动笔。写写停停,时而提笔思索,时而蹙起秀眉。 定定地盯着沉玉,赵怀津难得极有耐心地坐在房内的一隅,安静品茗。 足足一个时辰,她这才放下了紫毫,边的哑奴立刻把沉玉写下的纸张双手呈给了赵怀津。 他展开一扫,眼底掠过一丝愠怒:“寒山寺上一棵竹,您若无心各自飞,丝丝意来半合,天鹅池边鸟飞绝,把盏无皿金来做……这便是你要给寡人的密语?” “正是,”沉玉煞有介事地重重点头,揉了揉抬得久有些僵硬的手臂,叹道:“皇上别小看了这几句话,这便是密语的第一关。当然,表面看起来很简单,实质上里面的乾坤可大了。” 俞席衡还道这答案简单得紧,正要开口作答。听了沉玉的话,连忙把答案吞回了肚子里。 狐疑地看了沉玉一眼,赵怀津目光一寒:“若是欺骗寡人,姑娘就自个去天牢蹲着吧。” 她吓得脸色发白,急忙摇头:“欺君之罪,我可当担不起……” 闻言,赵怀津这才满意地颔首了。 这章本来写好了,可是回头看觉得不满意,又改了。谁知改完字数越来越多,好像还是不满意。。。阿 先发上来,下午又要出门了。。。。。 话说,这收藏咋掉滴像股市一样,郁闷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