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天,江怀闲亲手把沉玉画的图放在卷轴中,装裱后派人送去了宫中。于是隔天,两人便出府游玩了。 因为临时起意,官家邵安连夜安排,出门的一切事宜却置办得井井有条,让沉玉心下佩服不已。果然有这样的主子,手底下人的能力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只是看着大门口投在她上强烈的哀怨目光,沉玉暗暗叹息。江怀闲除了她,并没有带上其他侍妾。一干人被留在府里,自然不高兴了。再加上江怀闲在人前装模作样,对她深意切,难免引来众怒。 沉玉很想说,她其实更想一个人,而不是跟这个男人一起出门。可是反驳无效,被江怀闲拽上了马车,一行人浩浩dàng)dàng)地出发了。 “王爷,我们这是去哪里?”她对汴梁不熟悉,边除了雁儿谁也问不了,可惜雁儿是锦国人,自然一问三不知。 “游湖,”美目淡淡扫了沉玉一眼,江怀闲薄唇一掀,吐出两字。 天寒地冻去坐船,秋风瑟瑟,她不由后悔没听雁儿的话,裹上狐裘披风出来了。原本还以为他们不外乎是吃吃喝喝,去酒楼茶馆便回来,不料居然去湖畔…… 沉玉瞥见某人一墨色锦袍,单薄清爽,暗暗嫉妒了一轮。果然,懂武功有内力的人就是好,一点都不必担心冷着了。不想到当年若听师傅的话,用心学武,如今也能这般潇洒了吧。 正想着。马车停了下来。这次赤英作为侍卫统领护行,恭敬地垂首候在车外,一干侍卫分成两排,站得笔直。当沉玉下车的时候,见到地便是这样肃然的境况。 这些护卫穿冰冷的盔甲。冷冽的气势扑面而来,隐隐有些血腥的味道。她脚步一顿,他们应该是跟随江怀闲上战场地将士,如今居然屈居在小小的王府做侍卫。 沉玉乌目微闪,在自己的国土上,江怀闲用得着如此谨慎小心么?看来,他与皇帝的关系,比她想象中更为恶劣。 当然。他们之间如何,跟她没有半点关系。沉玉提着裙子,踩着脚凳下了车。抬头却见赤英目瞪口呆地盯着自己,她左看右瞧,面露狐疑。难不成刚才眯了会眼,流口水把脸上的妆容掉了?还是出门时没注意,把衣裙弄脏了? 正大惑不解,忽然听见赤英小声嘀咕道:“没想到……你男扮女装还像模像样的……” 闻言,沉玉怒了,敢这少根筋的家伙还以为她是男的? 被打击得踉跄了一步。低头看着前微微地凸起,难不成他还以为这是馒头还是包子?悲愤交加之际,沉玉的手伸向赤英,后者反地侧头避开。下一刻小腿被她狠狠一踢,痛呼道:“你、你干什么揣我?” “因为你欠揍!”她咬牙切齿,这人男女不分,亏他如今还是子将。难得穿着衣裙居然被人误会成男子,是谁都咽不下这口气! 走在前头的江怀闲停下脚步,回头见两人闹腾着。沉玉一双乌黑的眼睛闪闪发亮,全迸发出耀目的光彩。这样的她,自从来到芮国后似乎就没有再见过了…… “小玉儿。过来。”美眸略沉,冷声唤道。 赤英见江怀闲脸色不悦,识趣地退开了。沉玉快步走了过去,面上余怒未消。 忽然有了生气的脸,看起来有趣得多了。江怀闲捏了捏她的脸颊,感觉良好。忽然出声:“赤英。一路看中文网卫家那边的事,就交由你去办。” 听罢。赤英皱着脸,神色就像吃到苍蝇一样。 看怕不会什么好差事,沉玉一乐,方才的恼怒立马烟消云散。 湖畔停靠着一艘两层高地船舫,船夫跪在地上,已是等待多时。两人登了船,沉玉好奇地左顾右盼。船里很大,上下都有两间厢房,用品一应俱全。墙上挂着字画,门上的镂空雕刻,华美精致。倚着船杆,感觉到脚下轻微地震动,船舫慢慢离开了湖畔。一阵微凉的秋风迎面而来,带动着沉玉肩上的碎发飘扬。她深吸了口气,只觉面颊一片凉意,回头道:“王爷,赤英怎么一听见卫家就哭丧着脸?” 护卫都在船地两头,舫内只得他们两人,沉玉倒是少了些拘束,望着船外的秋色,随意问起。 “卫家二小姐对赤英心仪已久,只是……”江怀闲话语一顿,指腹轻叩着檀木桌:“小玉儿,本王渴了。” 沉玉正伸直脖子听着,忽然来这么一句,郁闷到了:“王爷,我这就泡茶。” 船舫上早就备着茶,她熟练地泡好一壶,闻着熟悉的茶香,愉悦地眯起眼。 淡淡的白烟中,沉玉的面容看不真切,可唇边这一抹笑意,江怀闲却是看在了眼里。端起茶盏一抿,只觉口一阵暖意蔓延。 看他不急着开口,沉玉可等不及了,睁大着眼催促道:“卫家小姐对赤英有意,然后呢?郎妾意,但门户不对,所以赤英无法把佳人娶回家?” 听了这话,江怀闲不由失笑。 “难道不对?”看他这神色,沉玉皱起眉,继续苦苦思索:“茶馆里面的说书先生常提起才子佳人,花好月圆,浓蜜意……” 江怀闲摇摇头:“落花有意,流水无。” 她恍然地皱起眉,出良好又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居然会不喜欢。这赤英的眼光倒是高,或者,他有些不见得人地怪僻…… 比如,喜欢男扮女装的人,抑或是断袖的…… 船头的赤英后背一凉,不住抖了抖。想到要去卫家,他就一个头两个大。那卫家二小姐不但腰有两个他那么粗,还有那一浓郁的花香……思及此,他又是一抖,心更是低落。 突然有手下急急前来,在赤英耳边低语,他眉头一皱,匆匆闯入舫内:“王爷,船底被人焀穿,湖水涌了进来,堵不住了……” 湖边四周都有护卫把守,早已吩咐下去,任何人不得擅入。如今居然没有发现湖底有人,赤英咬咬牙,士兵最近倒是松散了不少,回头定要将他们一个个严办。 沉玉脸色微变,船在湖中间,如今要他们怎样上岸?不会是,游回去吧…… 江怀闲眉头一蹙:“让船夫把船尽量往岸上靠,将本王的弓箭取过来。” “王爷想怎么做?”沉玉诧异地看了过去,只见他快步走到船头,神色淡定地站着。片刻后,船已沉没了一半,远远可见岸边地树影。 在箭上绑了细长地丝线,江怀闲缓缓一笑,抬手搭箭拉弓,一气呵成“嗖”的一声,羽箭离手。沉玉眼睁睁地看着这一箭钉入岸边地一棵大树正中,不可置信。看不出这人瘦瘦弱弱的,臂力竟会如此惊人。 “走!”江怀闲低喝一声,揽过她的腰,腾空跃起。 沉玉吓了一大跳,愕然地发觉两人在湖面上方。江怀闲足见在丝线上借力,形宛若游龙。不过数次,便已稳稳地落在岸上。 “小玉儿,还不放开?”江怀闲俯下,睇着怀里愣神的人,轻笑一声。 听见他的嘲笑声,沉玉回过神,连忙松开圈在这人颈上的手。虽然上回子笙也是抱着她在树上飞,可当时惊慌失措,一时也没注意脚下。如今在蔚蓝的湖面上,所见之处都是湖水,一览无遗,难免心跳加速。 再说,好歹子笙踩得是手臂一般粗的树枝,江怀闲可是细得几乎看不见的丝线。若果一个不留神,踏空了…… 沉玉捂着心口,仍有些后怕:“王爷,船上的侍卫怎么办?” “他们自有办法上岸,不必担心。”江怀闲淡淡说着,转便走。她回头看着那根丝线,以及沉下了大半的船舫,暗自心惊。 “王爷这轻功,那些侍卫也会?” 看他如此淡然,难不成手底下的人亦是足下成风,从半空飞过来? 江怀闲含笑道:“本王心疼小玉儿湿了而着凉,至于他们又怕什么?” 沉玉同地又望了几乎淹没的船舫一眼,敢船上的侍卫得游过来了,可怜他们上还穿着盔甲,能浮得起来么? 走了几步,忽见前头的江怀闲捂着腰腹半跪在地上,她急急上前一看,殷红的鲜血顺着他的唇边落下,触目惊心! 这素粉红70p滴加更呢,oo哈哈 最近天天下雨,害偶米有码字滴绪啊,泪。。。。 偶讨厌雨天 亲们继续砸票支持吧,握拳,俺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