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悠等人将这伙小毛贼堵在这胡同里,可怜这伙小贼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军营是个‘回’字形建筑,只有大门一个出口,院墙三丈高,就是为了防贼还特意加了些削尖的木桩。 “饶命”那伙人中有一个似认得梁悠,跪在地上喊道。 “他们是谁,怎么回事?” 梁悠一回头看是自己的娘出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灯笼,一看见这阵势,忙从墙边捡起一个木棒。 “娘,你怎么来了?快回去,这里危险。” 梁悠看着母亲护在自己的身前,手里拿着木棒的阵势,心中十分感动,知道这是母亲对自己的疼爱才使老太太作出这样的举动。 “放下手里的刀,把手背在脑后,慢慢走过来。”梁悠想起在前世看得警匪片,里面应该是这样说的,自己喊的理直气壮,声音却是有些颤抖,士兵们都莫名其妙地看着梁悠,心道先生这话真是专业呀。 “我们也是受人之托,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并不是我们想这么干的,只是为了那马,先生请…啊…。”这些人嘴上动着,却在没有声音传出来,便纷纷倒在地上。 ;梁悠娘哪见过这等场面,也‘呃’的一声背过气去,梁悠赶紧扶住了母亲,命士兵去检查看看还有没有活口。 “先生,这些箭到没有伤到要害,只是箭头淬了剧毒,人都没气了。” 梁悠本听到没有伤到要害还挺高兴的,只是一听到淬了剧毒,心里顿时凉透了,心道怎么这么狠。一看士兵拿着箭正在向梁悠展示,梁悠赶紧喊他放下,免得中毒。 那士兵笑笑,“没事,要不放箭的人岂不也中毒了,先生看这箭却不是我们本地的,这毒应当叫见血封喉,只是划破皮肤就能立时毙命。” 梁悠看着那箭头在火把闪烁的火光下泛着幽蓝的光,便道:“赶快拔下箭弩,把尸体抬到马厩里去,我们赶快去找马,那些人我们是对付不了的,索性就不找了,否则我们早就没命了,看来他们没想伤到我们。” 梁悠把娘扶到屋里,梁父着实可是吓坏了,嘴里直嚷嚷,‘怎么了…’可是身体却只往前挪动了一下,便气喘如牛,梁悠担心父亲再犯病,便说没事,只是吓到了。 说着掐了下母亲的人中,梁母应声而动,一口气缓了过来,“吓死我了…。” “娘,没事了,你放心吧,我现在要去找马,你在家看着点我爹。” “要是再来人怎么办呢?”梁母担心地问,看得出来这老人着实吓坏了。 “没事,如果再有事你就把院子里的狼烟塔点燃,我们看见火光就会立刻赶回,校尉大人也回回来的。” 梁悠没有多少时间,只是匆匆地告诉母亲怎么点,便领着人出去找马去了,只剩下梁母在那里哆嗦的拿着火把傻站着。 梁悠领着人去找马,放心的把母亲留在军营是有她的道理的,不然就是牺牲自己也不能让母亲受到威胁。 只是黑灯瞎火的找了几圈也没有看到马匹的影子,梁悠可真是急坏了,并不是因为马匹非常珍贵,而是因为这是杨郎送的东西。 “先生,我们再去那边找找吧。”一个士兵看着梁悠垂头丧气的样子,有些不忍的问道。 “算了,天色太晚了,我们大家也累了,还是回去看军营吧,免得再出意外,马就等校尉大人回来再发动人力去找吧,我们眼前的任务是看住军营。”梁悠心里也不好受,可是她得顾及士兵们的身体情况。 梁悠回到军营看见母亲还拿着那个火把在那里站着,火把只剩下一点火苗了,一歪头,看见那几个做饭的婆子正趴在床边向外偷看,没时间理会她们,领着母亲回了房里,这么长时间站在那里不动,还是冬天,母亲的举动略显僵硬,赶紧拿了热水给母亲喝。 提心吊胆的过了一夜,杨郎还是没有回来,梁悠到军营大门去迎接,看看能不能看到杨郎等人回来的影子,杨郎没接到,却迎来了胭脂虎齐婉儿。 “哟,梁先生一大早就知道我要来呀,还在门口来迎接我。”齐婉儿意气风发地说着,也不知道她是什么事这么高兴。 “齐小姐早,怎么这么有兴致来我这里呢?你可是很久没来了,快进来。”梁悠并不待见这位齐大小姐,怎奈没办法,“这位是?我怎么没见过?” “这是我的堂妹,齐风儿,是刚从京都过来的,过来看看我。” 齐婉儿挎着她堂妹的胳膊在那里娇滴滴说着,身后还跟着一众骑兵,梁悠看着她笑了,心道声还是老样子,她这种大小姐是改不了的。 齐婉儿顺手拿出一个白玉环递给梁悠,“这是我堂妹从京都带来的,就送与先生了,只是先生不要拨了我的面子。” 梁悠看看齐婉儿道:“如果齐小姐有什么事的话,尽管可以对我讲来,我能办的一定不会推辞,至于这个东西么,我们校尉大人送我的还都放在柜子里。” “既然先生这么说了,那就算了,我只是想领我堂妹来见识一下你的马。”齐婉儿果然是另有他心。 “马?”梁悠条件反射的说了一句。 “是啊,上次看见你的马,我对我堂妹讲了,她也是爱马之人,所以想来饱饱眼福。”齐婉儿这次出奇的耐心,并没有使出她的绝招|——撒泼。 “看马呀,平时齐小姐来看,我定是会让你去看的,不过今日真是不巧,我的马昨夜里突然发飙跑了。”梁悠也是心平气和地说,她对这种大小姐很是无奈,又没得办法。 “丢了?不会这么巧吧?”齐婉儿看看她的堂妹,“莫不是梁先生又来哄我的话吧。” 话刚甩出口,却只见那齐婉儿手里的马鞭一抽马的屁股,双腿一夹马肚子,那马一惊,撒腿便跑进军营院内,直奔马厩,她的堂妹也跟在身后,骑马扬鞭,齐婉儿可不想放弃方大人不在家的机会。 梁悠望着这二人无奈的摇摇头,摸了摸鼻子,领着自己的这几个兵也跟着进去。 齐婉儿和她堂妹骑着马,梁悠等人步行,自然差了一段距离,待梁悠等人赶到马厩时,看见齐婉儿二人抱在一起蹲坐在地上,一边哭一边吐,吓得不时叫唤两声,像是被人虐待了似的。 士兵们赶紧过去把那些尸体用破麻布盖了盖,二姐妹看不见那尸体顿时好了些,那些齐婉儿的骑兵一听见哭声也骑马赶了过来,生怕齐婉儿受伤。 “梁先生,这是怎么回事?”吴星看见那二姐妹哭的不像人样,赶紧问道,语气之焦急,差点变了声。 “没事”梁悠指了指那些尸体道:“只是吓到了,她们的马太快了,我没来得及赶来,甚是抱歉。” 吴星也拿着马鞭走过去,用马鞭挑了挑道:“是中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人一脑袋雾水。 “吴大人没看见他们的箭伤么?”又拿出箭弩与那吴星看,把详细的情况讲了一遍。 “太大胆了。”吴星听完很是气愤:“只是先生没有受伤吧?” “我要受伤那哪还有命在这里与吴大人说话呢?”梁悠嘴上笑着说,心里可并不轻松。 吴星命士兵将二位小姐扶到偏房去休息,自己却与梁悠说道:“梁先生不要见怪,我们家小姐就是这样的人,就连方大人与她都没办法。” “吴大人不用这么说,只是没吓坏小姐就是了,原本进贼这事我不想与人宣扬的,现在还请吴大人与我像个办法。” “现在二位主事大人都不在家,出现这种情况确实非常棘手,那大人可认识那人?”吴星不愧是老军人,明察秋毫倒是有些夸张,不过梁悠说道那人喊了‘先生…’这些事却记在心里。 “倒是认识,是在河道上工时的管事亲信,那人有些脚跛,我说那时看见他好像似曾相识呢”梁悠回忆着当时的情况说道:“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看到他的脸时才想起,只是那时已经晚了。” “先生不必这么自责,这事不是谁能预料到的,做到先生这种曾度已经不错了,只要有这些线索就不怕案子不破。”说着话整理一下盔甲有拱了拱手道:“那就不打扰先生了,我带这我们小姐就先告辞了,给先生添麻烦了,有什么事只管说一声。” 梁悠也拱了拱手站在那里想,这下属和主子可是差距太大了,希望齐婉儿也有改过的一天,否则将来定要吃亏的,原本以为那方大人出去找女人,还替齐婉儿悲哀,殊不知却是为了寻觅一个温柔之地。 送走了那一伙人,士兵松了一口气道:“先生,那方大人回来不会来该罪先生吧,那样的话,我们还不如先给齐小姐道歉了,我这就去道歉,免得让先生受屈。” “不会的,你放心吧。”梁悠丝毫没有担心这些事,知道那方大人不是不讲理的人。 “那我们快去找飞龙胭脂马吧,我这总是心疼的要命。”那士兵平时也是给飞龙马喂过草料的,知道那马的珍贵。 梁悠望着远方道:“算了,我们还是先吃饭吧,人生就是这样,总要有失去的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