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悠回到家里给父母弄了些小菜,都是和父亲口味的,虽然给父亲吃喝得好,药也是吃最好的,可身体却是每况愈下,这大冬天的,养病确实不是时候。转身出去又拿了些木炭,放在炭火盆里,屋里顿时有了些暖意。 “悠悠,你怎么累成这样呢?干什么去了?”母亲看梁悠气喘吁吁地,不免有些疑虑。 “没事,刚才路走得有些急,这天太冷了,往年过完年就该暖和了,今年是怎么了呢?”梁悠边添炭边回答着母亲,旁边还摆弄着药罐子。 “唉!这年头不怎么好,这地还是不怎么好种的,农民不挣钱啊,倒是运粮还是挣些大钱的。”梁悠母亲在那里凭借经验说着。 “闭嘴,你个老不懂事的,以后不准在悠悠面前提运粮的事,咳咳…”梁悠的父亲满脸愤怒地责骂着母亲。 “都依你,你个老东西,就不能少发点脾气。”说着过去给老伴拍着后背。 梁悠也没去大厅里,就和家人一起吃了,最近很忙,难得和家人一起乐呵的吃一顿,她觉得自己应该多陪陪父母,尤其是父亲,梁悠心里总觉得对不起他。 早上起来寒风凛凛,但梁悠还是去库房巡视了一圈,这是她的习惯。士兵们都在忙碌着自己的事,杨郎却还是在练武,也许这也是练武之人的习惯吧,英俊的脸在寒风中更显冷酷。 回到家里做饭的时候,突然想了个问题,‘以前做完事,尽管发财了,可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觉得心力憔悴。现在依然很忙碌,可是却感觉很充足,没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没有时时盯着你的商业竞争,可是自己明白还是要谨慎些为好。 “梁先生,校尉大人有请,说是方大人来访。”一个士兵来报。 “马上就到。” 梁悠嘴里答应着,可是心里却是咯噔一下,便换上了一套正式一些的衣服,把马靴换成小官靴,这还是上次立功发的奖品呢! “大人,唤属下来所为何事?”梁悠施礼问道。 “梁先生,来,见过方大人。”杨郎笑着道。 “不必多礼,又不是没有见过,上次的事我还得好好谢谢先生啊。”说着便给梁悠拱了拱手,拿出一个礼盒,放在桌子上。 “好了,都是同僚,同为朝廷效力,就不必那么多礼节了,先生快请坐。”说着又给梁悠倒了一杯茶。 方大人看了看梁悠道:“先生果真是人才,多福多财呀,这次缴了个大粮商,上方很是高兴,可能还是要升官的,这个请收下,这俩次给先生添麻烦了。” “哪里,都是大人指挥的好,我只是管库的,顺便帮校尉大人看家。”梁悠谦虚的道,顺便把礼盒推了回去。 “对了,上次救的那个小丫头呢?怎么不见人影呢?” “哦,我把她送到私塾去了,毕竟还是孩子,学些知识将来也好为朝廷做些贡献。”梁悠回答着。 她想着方大人左右套话,都是说些家常,是不是昨晚发现自己了呢?并不是自己龌龊,而是好奇心,自己要小心些,千万不能好奇害死猫。 “自从先生来了之后,帮助我杨兄可是立了不少的功,先生什么时候也拉方某一把?不知先生最近可听到什么消息么?”方大人问道。 “哪里,我一女儿家,平时也不出军营,哪里有什么消息呢?”梁悠脸色不变道。 “如此那就算了。”方大人笑道:“杨兄,以后有事一定要支会一声啊,我愿为效犬马之劳。”起身就告辞了。 “哪里,你我兄弟还用说这话么?互帮互助是应该的。”杨郎起身笑着送了出去。 “礼物先生既然不收就把那个小丫头教育好,只赶上先生一半,我就收了她做帐房管库,定不能亏了她。”方大人边走边说,顺便卖给梁悠一个人情。 “大人既然这话说了,我定要教育好那丫头,不能辜负大人一片热心。” 梁悠也出去送着,心里却想着这方大人来的目的,定是发现自己那晚看到他了,不应该呀?难道他跟着脚印了? 杨郎和梁悠回到大厅里坐下喝茶,“这姓方的今天是怎么了?平时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很是反常啊!”说着还摇摇头,他和方大人之间也并没有什么交情,倒是上一辈大人们的交情非浅。 “大人可知这方大人人品如何?”梁悠也是满头的官司。 “先生看呢?”杨郎歪着脑袋问着。 “不知道,我们只是见过两面,怎能妄加揣测呢?” 杨郎看着梁悠就是有心事,不然姓方的怎么平白无故的来,又说了一通狗屁不通的话,还拿了礼物,这可不是他的性格。 “先生,是不是有什么事瞒我呢?” “有,但是不好说。” “难道你我之间还有不好说的事?” 梁悠没办法对付杨郎的软攻,便将事情原尾告诉了杨郎,杨郎听了并没有惊讶,可能是出于男人的共同爱好。 其实谁都希望自己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只是有的人一生都在为实现这个愿望而努力,有的人只是放在心里。梁悠自己曾经也幻想着有个像吴奇隆一样的男子,站在她的面前,说喜欢她,而自己还要矜持的说再考虑一下。 “他的人品不用我说,你知道齐婉儿的就行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话不是平白无故的讲来的,不过对朝廷是很忠心的,也很喜欢人才。”杨郎默默的说道,“我和齐家,方家都是世交,只是你以后更要小心才是,他们一家你都给得罪了。” “有大人在我还担什么心啊!”梁悠笑得很开朗,“再说这些都是小事,他们也不会计较的,总不能都他们都是小心眼吧?” “官场的事看来你还是不懂啊,那是一个吃人都不吐骨头的地方,这也是我那杨娇堂妹把你交到我这里的原因,不怕先生笑话,也是我来到这里的原因。”杨郎还是默默的,心中却在翻滚。 “如果大人再多抓些这样的大粮商,是否能回到京都,官复原职呢?”梁悠有些天真地说着,他不想让杨郎认为她是个有很多心眼的人。 “那是自然,不过我现在开始有些喜欢这里了,要是回去只怕还有些舍不得这里呢。” 梁悠看到杨郎看着自己说的这番话,虽然很简洁,可是也透露心声,可能是杨郎不太擅长和女孩矫情吧,总好过方大人那样,就算齐婉儿再刁蛮,梁悠心里总是莫名地在替她悲哀。 “大人,收铁矿的商人来了。”一个亲兵来报。 “先生我们出去看看吧。” “大人……” 杨郎起身便往出走,根本没给梁悠反应时间,吓得梁悠在后面紧跑过去,怕杨郎还记得张大胡子,再想起自己来,那是多么尴尬呀!跑过去一看没有自己认识的,这心才放下来,这张大胡子办事还是挺有分寸的。 “先生,你跑什么呢?大姑娘家的,像什么样子。”杨郎假装的训斥着,其中多少有些调侃的成分。 “我怕他们搬错了,把粮食再弄了去,我得先回去拿账册。”转身跑了。 杨郎问那几个伙计是哪家的,买铁矿干什么,现在铁矿的价格等,梁悠在一旁拿笔造了册,又算了银子,那些人拉着铁矿走了。 “这是我们家掌柜的给先生的信,让先生晚些时间再看。” 一个活计给了信也走了,梁悠想着这张大胡子卖的什么官司,看杨郎在一旁便把信放在抽屉里了。 “谁来的信?”杨郎在一旁不温不火的问。 梁悠看杨郎吃醋的样子笑了,“大人怎么关心起我的私生活了?怎么?现在就一点空间也不给我了?” “没有的事,我只是关心一下下属的生活问题,以免出现那个类似的情况。”杨郎有些尴尬,看看没什么事做便走了。 “大人,明天去骑马呀!” “嗯,好吧,明天见。” 士兵们都在想这俩人到底在打什么哈哈呀,不明不白的,“莫不是他俩有一腿儿?” “去你的,大人听到了割了你的舌头,以我对他们的了解,他们不是那样的人。”一个士兵道。 “你们都说什么呢?都去干活去。” 众人一看是郑青,便都散了,这家伙现在已是甲等士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