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悠答应了张大胡子的请求,开始合作,梁悠做撒手掌柜,所有的事都要张大胡子来张罗,着实忙的脚打后脑勺,头几次自己运粮,粮不但没运过去,还被人家讹了不少的银子。这次怎么也得多搞些粮草,弥补损失,还要多挣他几番。 张大胡子忙活差不多了就去问梁悠什么时候能出发,这事肯定不能到军营去问,就把梁悠约到以前吃饭的饭馆。 梁悠到了饭馆只见张大胡子又摆了一桌好菜,而且还烫了一壶好酒,梁悠以前是不喝酒的,她认为自己应该时刻保持清醒,否则一个疏忽就会丢了差事。 而今天她要喝两杯,虽说还没有挣到钱,但是也该发泄一下这么多天的苦闷,也为张大胡子送行。 张大胡子起身给梁悠倒酒道:“梁先生,我粮草可是准备的差不多了,只等先生发话了,我定是快去快回,绝不拖泥带水。” 梁悠端着酒杯笑道:“张爷莫急呀,什么时候走我定会去通知的,要是贸然动身,后果你也应该尝过。” 张大胡子转身道:“一切都听先生的安排,只是也不能太晚了,那些力工我要是晚走一天,就得多花一天的工钱来养他们,要不临时找力工可是不好找的,而且要是再下雪,即便是马车也是不好走的。” 梁悠不耐烦道:“这些事我都替张爷想着呢,这也是我的买卖不是,我定不会让张爷冒风险的,只是我们做事要讲信用,不能言而无信。” 张大胡子眼睛在眼眶里直转圈,他想不到梁悠这样心急,就是上次要给梁悠的那些银子,梁悠当时没收,现在找起后账来了。 便笑道:“哈哈,先生果然好记性,只是我张罗粮草的时候花销也很大,就剩下这些,先生先拿着,等这次回来我给先生加倍,定不能让先生吃了亏。” 梁悠端起酒杯并没喝,只是呵呵地笑着,第一次收这样的钱,其实她心里很紧张,把钱揣到怀里的时候总算好一点了,但是心脏还是紧张地加速跳动。 这时张大胡子又道:“先生知不知道上次抓的那几个边军怎么处理了?他们可不是省油的灯啊!!” 梁悠斜着眼睛看了看张大胡子道:“张爷何出此言呢?难道张爷也吃过他们的亏?” 张大胡子则道:“先生有所不知,我那几次就是碰到了他们。粮草被没收了,还差点掉了脑袋。” 张大胡子添油加醋地白话了一番,梁悠对他说的话向来只信一半,从第一次合作运粮,梁悠就知道他有没事也能说出三分的本领。 可是贺平一干人等从没截获过粮草,每次去都是空手而归,别说入库了,就是杨郎出去巡山,他们也从没帮过忙。难道他们有自己的秘密存放粮草的地方? 这事得谨慎处理,找个机会处理了他们,否则他们要是托人出来,有那么一批粮草,定会东山再起的。对自己来说,那就是一大祸害。 张大胡子还在继续说着,梁悠好像在那听,其实她在心里做着自己的打算,毕竟她得为自己和家人考虑。 想到这,梁悠起身告辞道:“张爷只管等我的消息,其它事就有劳张爷了,告辞。” 梁悠出门就直奔药铺,她最想的当然是给父母买药,不能让二老的药断了顿,而且还得买些补品,他们身体太虚了。 梁悠买完了药,便走出药铺回家煎药,半道碰见了一个卖老鼠药的,梁悠便停下问了卖家,说家里老鼠挺多,该用些什么药。 而卖家则不失时机的介绍道:“老鼠要是多呢,就用这种********,毒性小,但只要吃了,管保全窝端,家里再没鼠患。” 梁悠则是只买了两包,她对卖家夸大其辞的卖法,深有体会。沿街又买了卤rou,给母亲买了件棉袄,母亲身上穿的那件已经有些年头了。 回到军营正碰见杨郎在收拾地图,指挥大家搬运粮草,好像要出门。梁悠放下东西过去和杨郎打招呼。 梁悠道:“校尉大人这是要干什么呀,是要换防么?” 杨郎则道:“不是,我要回京都交差,顺便办些事情,毕竟已经很久没回去了。这里的事情就交给先生了,这是我的小印,有什么事先生就酌情处理吧,我数日就回,不会耽搁太长时间的。” 梁悠收下小印,跑去拿了卤rou道:“也不知大人要出门远行,这点卤rou大人就在路上吃吧。” 杨郎望着这个曾经在他面前耍无赖的女人,心里感觉到有一丝暖意在升起,便拱了拱手。道:“这军营就全靠先生来管理了,有劳先生了。”并吩咐郑青等人要协助梁悠,如果惹事,等回来定要收拾他们。骑着马风驰电掣一般,后面都是骑马的亲兵。 梁悠望着杨郎刚毅的背影,感觉到什么叫英姿飒爽,让梁悠觉得他应该是个好男人,只是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事。 梁悠把军营的事安排了一下,其实就是让他们一切照旧,只是别让杨郎回来时挑出毛病就行了。 回到家见母亲正在扫地,旁边还有刚洗好的衣服,放在炭火炉边烤着。梁悠赶紧接过母亲手中的活计,而梁母则是笑呵呵的又拿了回来,说自己身体好多了,在床上躺的时间长了,浑身也没力气,就得活动活动。 梁悠深知母亲的性格,干净还闲不住,居家过日子是把好手,只是父亲的病折磨的她身心疲惫。 安排了家里就去了库房,碰见郑青等人正在打理库房,便闲聊的问道:“校尉大人回去怎么走得那么急呀,军营里的事也没怎么安排。” 郑青笑道:“有先生在,什么事都能摆平的。”又压低声音道:“听说这次招校尉大人回去好像是因为边关的事,现在我们大周和魏国已经要撕破脸皮了,可能快要打仗了?”这家伙边说边摩拳擦掌的,好像现在就要去收拾魏国一样。 梁悠又试探地问道:“贺平他们一伙听没听说怎么处理了,身为边军校尉,他们可是知法犯法呀。” 郑青不屑地道:“先生来的时间短,很多事情也不清楚,其实那贺平平日里很是嚣张,也能欺负人,引得很多人都对他不满,也是有后台的人,现在转到咱们蒙镇的监狱来了,可能是判不了什么重刑,花点钱没准还得是判个玩忽职守呢,先生知道么?那胭脂虎和他好像还沾亲呢?” 听到这里梁悠真的是很吃惊,怪不得他觉得贺平和那胭脂虎还真的是有几分相似,看样子可能是个表亲。 说到这郑青左右看了看道:“以前贺平巡山的时候,看上了一个过边关大姑娘,把这姑娘强暴了,而且让这姑娘的爹就在旁边看着,这姑娘的爹不忍看,贺平一刀就把这老汉的头砍了下来,那姑娘直接就吓死了,让那大胡子也把她的头砍下来,埋起来,就变成无名尸体了。坏事真的干了不少,一是他们就那几人做事,别人很少知道,二是以前的管事大人和他们之间都有金钱关系,他们也就成了这一带的土皇帝,像先生这样的本地人也是不可能知道这些事的。” 梁悠告诉自己必须得行动了,否则自己必定死无葬身之地,还得连累父母,那自己真是罪过,看来不冒点风险是不行了。 竖日梁悠用杨郎给的小印写了一封文书,领着郑青一干人等去接管了蒙镇监狱的看守权,这着实把贺平等人吓了一跳,可是等了几天也不见梁悠等人前来询问,心中更是不安。 其实梁悠也不能随便胡来,她用信鸽与杨郎取得联系,经过杨郎批准才去接管了监狱,可以审讯贺平等人,毕竟贺平等人是杨郎的下属,上方管事衙门也不愿意管这费力不讨好的事,索性就交与杨郎自己处理。梁悠是想给他们一些压力,所以才迟迟不审他们,而且命令谁也不可以探监。 梁悠命人就在监狱里审讯,而且一切刑具都准备好之后,让人带来贺平的手下,那个脸上有疤的大胡子,什么也没问,只是一顿毒打,然后又用烧红的烙铁给他打了个记号。那些平日受够了他们的欺负,下起手来格外的狠,把那刀疤脸打得胖了一圈。 打完又扔回了牢里,贺平一看这刀疤脸回来的样子,倒吸了一口气,心想这女人可是够狠的。 他还不知道梁悠最在乎的就是她的父母,用他们来威胁梁悠,这可是中了梁悠的痛楚,还能让他们有好结果。 又把贺平手下一个一个的,带去,然后又被人拖回来,贺平看着这些人回来时的样子,就吓傻了。 来人带贺平去了审讯室,贺平一看那些刑具,腿就软了,别看他平日那么嚣张,这些东西真的用到自己身上,他可知道那是什么滋味。 梁悠一挥手把他绑了起来,问道:“贺副将,咱们都是在一个衙门做事的人,今天你犯了事,就老实交代,否则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贺平大喊道:“少他娘的在我面前装好人,有什么家伙就往爷身上招呼,爷要是喊一声就不算爷们!”说完贺平的眼睛往旁边狱卒身上看了一下。 梁悠拍拍手道:“贺副将果然是条汉子,不过我给你个机会,只要你说出你那些刮来的粮草藏在哪,我就不对你用刑,要不你这细皮嫩rou的刮花了可不好看哪。” 贺平则道:“就这点小事啊,我还以为什么呢!只要把我松绑,还有把我的弟兄都带过来,我一切都告诉你。” 梁悠道了声说了就松绑,就让他们带人过来,倒是郑青到梁悠耳边小声说了句,小心有诈,梁悠只是笑笑。人带过来,贺平和手下们会意地互相看了看,众人一点头,贺平往前靠了靠。 贺平便道:“那些粮草,就藏在北山的山洞里,那山洞口有一颗大树,洞口用杂草盖上了。” 梁悠道:“张澜,领人去看看。”张澜带几人骑马去了北山。不多时便领人回来,已经找到粮草。 贺平道:“我没骗先生吧,我还有个藏铁矿的地方,先生这回该给我们松绑了吧?” 梁悠一挥手,狱卒上去就松绑,可是刚松开,贺平一把抓过狱卒,抽出那狱卒的随身腰刀,一刀便把这倒霉的狱卒砍倒了。 用刀指着梁悠道:“姓梁的,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兄弟们,上!” 可是梁悠面前突然从棚顶掉下来一道栅栏,把两方人马隔开,贺平等人一看就往外冲,门口狱卒看拦不住这伙人,都跑了。贺平等人大笑着跑出监狱门,这时突然听到无数弓弦放开的声音,箭弩扑天而降,瞬间就把贺平等人变成了刺猬。 方无冕大喊一声:“梁先生,出来吧,这伙人再也跑不了了!” 梁悠出来看到这场面真是血往头顶上冲,胃里一阵翻滚,直接吐在死去贺平的身上。 边吐边痛苦地道:“天作孽,要下雨。人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