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刚过,小小打发了她那大娃花莹来唤上筱叶与小雷过去一趟,大雷几弟兄终于归家。 筱叶刚巧给花大雷做好了一双厚袜子,听闻这个消息后,丢下针线拽上两个孩子就往花大雷他娘家奔去。走了几步又折回了家,取了点干红皮藤和一块干净的布条搁怀里了。 虽说是恼他,也发誓过不管他的死活,但......还是没能狠下心。 远远地就可望见厅内坐满了人,花家几兄弟齐聚。上首坐了钟金莲,花文远却是不在的。左侧是一个面生的男人,相貌与那几兄弟有相似之处,看年纪比其他几人都长,因而筱叶推测他是花大雷的兄长花大民。 其实说来,花大雷与他上头那几个兄弟长的倒是不大像的。花大民与花大中都长似花文远,脸型瘦长身子骨秀气,算不上高大。而花大丁与花大力则似钟金莲的模子,脸方而宽,身子却显矮敦。 所以,花大雷在他们几兄弟中,犹显鹤立鸡群。当然不是指他的相貌,论长相,花大中最是秀美。但花大雷的高度,却是其他几人所需要仰视的。 筱叶进了门,一一向众人招呼过了,却没有见到花大雷。金莲同志仍是不待见她,小雷又随着花莹去后院找别的哥哥jiejie玩耍,因而将筱叶推到了一个颇为尴尬的境地。 筱叶退到角落里默默听了半晌,他们无非是说没有追到花小青,再商议别的法子。正当她无趣正想溜去后院时,小小却从旁一间虚掩的房门里出来,朝她招手。其他人讨论正欢,没注意到她,筱叶也就一脸疑惑地顺着墙角溜了进去。 进了房间,小小反手便将房门轻轻掩上,筱叶用了好一会才适应房内昏暗的光线,却见花小兰竟然也在。小小拽住她的手,脸色却是不大好看的。 筱叶环顾四周,却见床上躺的居然是花大雷,双目紧闭,脸色惨白。筱叶登时就被吓的一颗心扑通狂跳起来,这家伙该不会是出什么意外了吧? 花小兰在给他冷敷,低低道:“受了点风寒,伤口复发了吧。这会有点发热,人又乏了,所以便睡去了。” “赶紧去请大夫吧?”筱叶见花大雷这情形有些糟糕,不禁朝屋内的两人不无担忧地道。 小小安慰她,“这会去镇上请大夫,不花大价钱是请不来的。再者光路途上所费的时日,也得两日。应该不碍事的,许是累了,让他睡一觉便好。” 筱叶稍松了口气,忙托小小给她找来捣药碗,又从怀中将几片红皮藤细细捣烂了。原来这里的家庭,每家必备的竟是草药和捣药的器皿。医疗资源匮乏的年代,这里的三岁小儿也是识些草药的。 筱叶一边轻轻地使下力道,心里却越想越愤怒。花大雷的亲娘在这种情况下居然对里头的病人是不闻不问的,瞧她在外头兴致勃勃,丝毫看不出她对自己的儿子有丁点的担心。 也许,这在他们看来,根本不算什么罢?对于他们自个来说,有了病,也是先要捱捱的。除非真捱不过,也许才会上镇上去请大夫。筱叶也思量,这是否是古代人平均寿命不高或者时常有幼儿夭折的原因。 所以,有病且得及时医啊!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因花大雷气恼。他本人都不疼惜自己,还指着谁会来疼惜他么?她不由得加重手中的力道,心中又憋了一口足足的气。 伤是在手臂上,换药也得除去衣衫,因而小小便出了房间避嫌去了。不过倒是留下了小陶瓷瓶,说是先清理伤口可以用的。 花小兰不大敢瞧伤口,坐在床沿扶住花大雷,脸却撇开了。 筱叶只给花大雷褪去了外衫,小心地卷起袖子,看了却不住地连连摇头。那块包扎伤口用的布条,都渗满了血迹,早已发黑。望着他痛苦的睡脸,筱叶唯有低低地叹了口气。将布条解开,却不敢拿下,伤口出的血结成的痂将布长死死地粘住了。她皱着脸试探性地轻扯布条,小心地观察着他的反应。他在沉睡中,眉头却是随着她轻轻的牵扯而一皱。 筱叶不敢乱动了,慌乱之中,却想起小小留下的那个小瓷瓶。取了点干净的棉花蘸了瓷瓶里黄褐色的液体,轻轻的擦拭着伤口。那紧粘着的布条,吸足了水分,却自己掉了下来。伤口显露了出来,有些发红,还不算太吓人。 微微松了口气,筱叶又小心着给他清理了伤口,再将刚捣烂的红皮藤给他敷上,最后用带来的干净布条不紧不松地捆上了。 花小兰不敢回头,歪着脑袋小声问道:“好了么?” “好了。”筱叶拿起衣衫给他穿上。 花小兰回过头,有些羞愧地讪讪道:“我有些怕血......见别人受了伤,自己身子都有些发冷。” 筱叶朝她笑笑,在花小兰的帮助下将花大雷扶了躺下,又仔细着给他摄了被角。 花大雷在被窝里蠕动了几下,未曾睁眼,却似梦呓般低语道:“叶儿......我......好想你......” 筱叶正在给他理顺发丝,脸色未变,手却顿了一下。 “你守着他罢?”花小兰轻声细语,转身识趣地出去。 留下筱叶,却难以心安,仍是一脸担忧之色。 手轻轻地抚上他的眉,剑一般地耸入鬓角,衬得脸更显刚毅。只是,这样刚毅的他,也是会脆弱的吧?往日里那平的显不出感情的嘴角却微微努起,梦里似否很美好? 快快好起来吧......祝愿你平安! ------- 后天便要上pk了, 某这会却真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眼皮打架,真的是困的要死啊!连做了几天夜猫子,受不了啦!睡去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