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躺着的男子突地坐起,大步跨到门前拨开门闩,开门大喊:“来人呐,遭贼了!” 一句话刚落,不知道从哪里突然蹿出来三四个打着灯笼的小厮,冲到屋里就把灯点上了。四支明晃晃的大蜡烛照的房子里如同白昼般透亮,只见一个披散青丝,浑身****的女子斜倚着床沿躺着。几个小厮都是热血沸腾的童男子,见这又香又艳的场面,只觉得裤裆里顿时鼓胀起来。 张蕊娘方才被吓得三魂失了七魄,好容易才缓过神来就发觉自己不着寸缕暴露在众人视线之下。情急之间只把地上散落着的衣物抓起遮挡。虽然挡住了前胸,可是那两条明晃晃白花花的大腿却是怎么也遮不住,直晃得在场众人头晕眼花。 宁氏早就和女儿商议好了,如果进了书房之后喊将起来,自己就冲进去做个见证,最好再多叫来些人做个见证,以免苏子澈赖账。她本藏在暗处,隐约听得书房这边人声嘈杂,又见有火光闪动,便飞快地奔到门口,拨开堵着门的小厮们冲进去。也没看其他人都是谁,就抱住女儿大哭:“苏公子啊,蕊娘早就是你的妾了,你若要对她有意尽管光明正大地来,何必这样羞辱她呢,这么多人看着可不是好耍的,赶紧都叫人退下去吧!” 张蕊娘面如死灰,无力的、嘶哑的喊了声:“娘,咱们上当了,苏公子不在这里。” 宁氏还以为自己耳朵有问题听错了,错愕地盯着女儿半晌,见她满面泪痕,没有一点儿计谋得逞的高兴样子,这想起来抬头看看眼前穿着****的男人是谁。 一看之下大惊失色,这男子虽然身材、个头都与苏子澈相似,可是面色黝黑,一张面孔却是和苏家少奶奶有些相似,却原来是陈姜。 陈姜见宁氏恶狠狠盯着自己,很是无辜的摊手晒笑:“老婶婶,我也搞不清楚怎么回事啊?只知道今天喝的有些多,姐夫留我在书房歇一晚上,没想到这位小娘子就急吼吼地闯进来脱了衣服****我。幸亏我定力非凡啊,要不然这将近二十年的童子功非得破了不成!” 正热闹着呢,又听到院子里有人说话,大家转头看时,却是苏子澈搀扶着苏老爷进来了。 苏老爷一看这幅情景,不由得愣在当场不明就里。苏子澈看向那陈姜,陈姜向他挤一挤眼睛,突然换了副很无辜的神情,慌慌张张地跑向苏子澈,抓住他的衣袖道:“姐夫,这、这是怎么回事啊?你送我到书房歇息,没想到这女子趁着天黑摸进我房里投怀送抱。你家怎么有这种不知羞耻的女人?不会是什么女飞贼混进来了想要劫财劫色吧?” 苏子澈佯装大怒:“张姨娘!枉我锦衣玉食地养着你,你居然敢趁无人****我内弟!我苏家的脸面被你丢尽了!” 张蕊娘、宁氏百口莫辩,情知是有人下了套让她们钻。宁氏膝行几步,跪在苏老爷身前不断磕头,苦苦哀求:“表弟,你看在我们两家的情分上就原谅蕊娘这一回吧,她、她实在是认错了人,以为这位公子是苏少爷啊!” 苏老爷早就被气得七窍生烟,跺着脚道:“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休提我们两家是亲戚!谁家妾室不是安安分分地呆在内院,偏生你家女儿到处跑乱勾搭人!看来上次的事情也是刻意为之了,我还冤枉澈儿,更是怪罪错了我那贤惠的儿媳!来人!快把这不要脸的****拿绳子捆结实了关在柴房,等明儿个天亮了推出去沉塘!” 张蕊娘一听,吓得叫起屈来。早有小厮拿她的肚兜堵了嘴,就在那白花花的皮rou上勒了个七八道麻绳,拎出去关在柴房。宁氏哭哭啼啼地求了苏老爷半日,见没什么反应,急的头也磕破了。 苏子澈假意安抚老爹,替他拍背捶胸,然后装作沉痛无比的样子说:“儿子大意了。没看管好家里的事情,导致出了这么大乱子。实在是有负爹的重托——不过好在都不是外人,陈姜那小子最听紫苏的话,待会我让紫苏好好跟他说说、陪个不是,其他下人们给几两银子,嘱咐他们不要出去乱说也就是了。” 苏老爷唉声叹气道:“事已至此,只能这样子办了。哎,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苏子澈安抚了苏老爷半日,亲自把他送回房中,转头便兴冲冲地直冲内院。 房中,紫苏还未安睡,而是坐在床边轻轻地拍打着熟睡的樱姐儿,樱姐儿身上一丝红记也没有,嘟着嘴香甜地睡着,根本看不出有一点生病的样子。原来出天花也是他二人定下的计策之一。 苏子澈推门便高喊:“娘子,搞定了!” 紫苏忙小声道:“轻些儿,别让人听到了。” 苏子澈凑到床边看了看樱姐儿,然后便兴致勃勃地跟紫苏说起了前因后果,末了对陈姜大加赞赏:“那小子,真是比猴儿还刁滑。一见我来了就装出来一副受尽委屈的样儿,看得我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紫苏得意道:“那是,我这个弟弟最是得我的真传,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娘子真是高明啊!”苏子澈趁机拍马。 二人说笑了半宿,紫苏猛然想起张蕊娘如何处置,便问苏子澈。苏子澈不在意地挥一挥手道:“捆了丢在柴房呗,还能怎么着。爹发狠说要把她沉塘呢!” 紫苏一惊道:“虽然她是我的眼中钉,可也是一条人命呢,万万不可行此阴损之事。” 苏子澈无所谓:“她心术不正,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就算立时打杀了官府也没奈何的。娘子,赶紧睡吧,明天早起还要接着审问呢。” 紫苏却是心下不忍,又想起今夜天寒,那张蕊娘被关在柴房里必定是缺衣少食的。本着人道主义的精神,她披衣起床,带着一众丫鬟婆子去柴房探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