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澈无奈,只好暂时搬去书房住。那张蕊娘见苏老爷不再提自己做妾的事情,心里很是着急。她打点了一番苏老爷身边的丫环,才知道陈紫苏仗着自己有身孕,逼得苏老爷不敢再提娶妾的事情。 她咬牙暗恨,这陈紫苏实在是太好运了,谁能知道就在纳妾的当口上有孕呢?这样下来岂不是自己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不行,她不甘心就这样放弃。 几天观察下来,她发现苏子澈并没有在房里陪着紫苏,而是独自一人睡在书房。书房门口也没什么人把守,只有两个老婆子轮流值班。于是她每天都暗暗观察,希望老天能给自己一个实现梦想的机会。 说来也奇怪,这张蕊娘果然是有几分运气的。这天苏子澈在外面陪客商喝酒,那个客商是个北方汉子,酒量十分好。喝着喝着就把苏子澈给灌了个差不多。等他的小厮把他扶回书房,已经是掌灯时分。苏子澈早都醉的人事不知了。两个小厮给他脱衣盖被,嘱咐门口的婆子仔细守着,便去吃饭了。门口的婆子昨天刚好输了钱,今天正着急再去赌一把捞本呢,没有一会也就不见了。 张蕊娘每天都来书房这边探视,自然把这景象看在眼里。心中暗喜自己的机会果然来了。她趁着四下无人蹑手蹑脚地走到书房里,脱下自己的外衣,爬****躺在苏子澈身旁。 第二天,苏子澈还在呼呼大睡的时候,那小厮清墨端了一盆水进来唤自家公子梳洗,一掀帐子便看到一个女人光着胳膊搂住自家公子,自家公子的手仿佛还搭在那女人的胸上,不由得目瞪口呆,喊了起来。这一喊,那女人醒了,赶忙把自己捂在被子里不肯出来。 苏子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身旁一个陌生女子,吓得一下子爬起来大叫:“你、你是怎么到我床上来的!” 张蕊娘闻言嘤嘤哭泣:“表哥,你、你坏了我的身子,怎地翻脸不认人了?昨晚你喝多了,非要拉着我往床上去。我人小力薄,经不起拉扯,便被你。。” 苏子澈气急败坏,命她赶快从床上下来。那张蕊娘怎么肯,死活缩在床角不肯动。苏子澈去拉她,又见她上身只穿着肚兜,胳膊也裸露在外无从下手。 正在无法可想的时候,紫苏和苏老爷听到动静都赶来了。原来紫苏孕中睡的不十分踏实,书房又离卧房不远。一大早就听得这边吵吵嚷嚷,她放心不下苏子澈就过来看看。 一进门看到这种情况紫苏就全明白了,苏老爷见状怕紫苏动了胎气,赶紧示意苏子澈去安慰紫苏。一向油嘴滑舌的苏子澈今儿个却像是失了魂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反反复复就一句话:“娘子,你一定要相信我。” 而那张蕊娘则是哭天抢地,到处找绳子上吊,说都是自己不好,看表哥喝醉了便想扶他进屋。没想到表哥把自己看成了表嫂,对她用强。自己一时没有反抗得过,结果让表哥做出了对不起表嫂的事情,真是千古罪人。 苏老爷也过来劝慰紫苏:“媳妇啊,今天这事确实是澈儿不好。你就原谅他这一回吧。反正生米已经做成熟饭,蕊娘的清白确实是毁在了澈儿手里。要是她去官府告状的话,我们苏家可就声名扫地了。你何不大度一点,让她做个妾室罢!” 紫苏一言不发,静静地看他们都表演完毕,转身回房。 苏子澈心生不祥之感,赶紧跟着回房,见紫苏正在吩咐下人整理衣物,一副想要搬出去的样子。 他大急,咬牙切的说:“娘子,为什么我的解释你就是不相信呢?偏偏去信别人!我真的没有和那张蕊娘干什么啊!你看到的根本就不是真相!” 紫苏平静地看着他的眼睛,说:“我相信你。” 苏子澈傻了,说:“为什么,既然你相信我还要走呢?” “她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可是没想到我会看出破绽来吧。”紫苏自嘲地说:“咱们两人成亲本来没有太多的情感在内,只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不过这些年的相处,我清楚你这个人如果真的想要跟别的女人发生关系,绝对不会跟我解释。更不会被捉jian在床还要抵赖;第二,我赶到的时候她的上衣全部脱光,而你还穿着内衣内裤,岂不是很奇怪吗?所以我相信你是清白的。” “可是,我实在不想再继续这样的生活了。每天勾心斗角、你算计来我算计去。这样的生活还有什么意思?你当初承诺给我的婚姻生活不是这样的,我当初想象的婚姻生活也不是这样。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感觉很累很累。实在不想再过这种劳心劳力的生活了。” “你放心,我暂时不会和你和离,我们彼此可能真的需要重新再考虑考虑这段婚姻,需要一段空间来冷静一下。所以,我明天一早就回田庄去。你也不必找我,什么时候想回去,我自然会回去的。” 说完紫苏便让侍女请苏子澈出去,她要休息了。苏子澈愣愣地盯着那扇关上的门,第一次发现他们夫妻之间的距离是那么远、那么远。 其实紫苏并没有她自己说的那样淡定,她当时看到苏子澈和张蕊娘睡在一起的时候,心里也是咯噔一下。然后便是悔恨和自责。要是当初她没有为了闹脾气把苏子澈赶出房门,也许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罢。接着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难道自己就要这样一辈子跟公公斗、跟丈夫的小妾通房斗?难道这就是自己的宿命吗?如果是这样,那她宁愿放弃这段感情,孤独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