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大历的祸害大军当头的就是李冲之和陆裕善,两人果真不费吹灰之力就生擒了喀诺特汗国之宗王维科楚尼·阿里。 此人长得五大三粗,满脸横rou,皮肤坑坑洼洼,在这样的情况下自然也没什么气焰。 众将也上前迎了,李冲之等向伽楠献俘。 伽楠与梓颜共乘一骑,微微一笑,道:“区区一个异域小城的城主,还献什么俘,李大人不如当做聘礼送给凯瑟琳公主。” 李冲之略侧过身用眼角瞥了一眼凯瑟琳公主,她正骑在马上用一种近乎膜拜的眼光看着他。李冲之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急急近前,向伽楠道:“殿下,您别因为自己高兴,就乱给臣下们牵红线啊,这个……这个鸡同鸭讲的,怎么成啊!我还是喜欢中原女子……” 梓颜道:“可不是乱牵红线,那位凯瑟琳公主精通多国语言,没准学起我们的汉朝的话来也是件容易的事,你与他一起岂不有趣?” “连……连太子妃娘娘也要取笑微臣?”李冲之抬头顶过去。 梓颜被他说得脸一红,伯彦查那已经窜过来,灰蓝的眼睛向天一翻,表示他极度的不满:“推三阻四的作甚?这么宝石珍珠一般的公主,你不愿娶想娶的有大把人在!哼……师叔祖怎么就没想到我?” 梓颜被他惹得咯咯娇笑,凯瑟琳公主望着她打马过来,问了一句:“娘娘……笑什么?” “哇!公主果真是学语言的高人,竟然会说汉话了。”梓颜忍不住称赞。 谁知道凯瑟琳公主只是恶补了几句,根本听不懂梓颜说的话,急寻翻译。 伯彦查那勒马冲她说了句突厥语。 凯瑟琳也精通突厥语,欢呼一声,就与他攀谈起来。 梓颜心思一动,转头看看伽楠,伽楠道:“这倒好,我却没有想到这张飞也会说突厥话,你看他长相,说不定本就是罗伊人。再说,罗伊这里公国无数,大部分都是各族通婚的,虽然他们信奉东正教,自称是罗马帝国的后裔,不过谁知道都有些什么血统呢。” “郎君的意思,如果伯彦查那能夺得凯瑟琳公主芳心,就玉成他们咯?”梓颜笑问。 “这个自然,虽然罗伊大公国与我国相距甚远,联姻与否也没什么影响,不过只要他们两情相悦,没有什么是不行的。罗伊比起我们更愿意亲近西方各国,宫廷礼仪等也是多沿袭拜占庭王朝的风格,我对他们的火炮火枪都很感兴趣,伯彦查那如果成了他们的驸马,呵呵,就给我朝弄些图纸过来。” 李冲之见伯彦查那缠住了凯瑟琳公主,如释重负,连忙上马请伽楠回城。 许会在一旁插话道:“殿下说他们的火枪火炮,我看火炮嘛是比我们的炮强些,那枪比起我们的功夫来就可笑了,开了一枪之后,要在那里烧半天的火绒才能开得第二枪,有那功夫,属下都能打趴下几十个枪手了。” “许将军切莫作此想法,这火枪打出来的威力,我们的暗器、箭努等远远不及,火炮在我朝古代,应就等同于抛石车。你想,当时只能抛射石头砸人,后来有了火药,便是抛射火药弹,能炸人,至于宋以后出现的铁炮和突火枪,当年都是威震一时,如今呢?这夷人的火炮又厉害了几倍?什么事都是发展的,你不能看眼下的情况来嘲笑这火枪。”伽楠难得语重心长地教训了许会一通。 许会低头道:“属下知错了。”没趣地落到后面去。 陆裕善笑道:“这小子就是经不起说,其实殿下说的正是道理啊,如果有一天那火枪不用烧这么久的火绒,连着发射出来,那可太惊人啦!” 梓颜也忖量着伽楠的心思极对,她平日里甚少想这些问题,不禁低头沉思起来。 安菲雅公主已经带领着官员迎出城门来,直接迎上伽楠的马头道:“不知殿下准备何时动身前往王都乌棱?” 伽楠问道:“此地前往乌棱还要多久?” 安菲雅公主答道:“途径一个小城邦,大约一两日的路程就到了。” 伽楠道:“罗伊王今日刚走,大军行动不便,想是比他轻车简从要慢上许多,咱们今日就在此城中为诸位将军庆功,明日一早动身如何?” 安菲雅公主和几位官员自然连连称是,只是又问道:“是否也要将脱脱鲁思等人带到王城呢?” “公主的意思是?” 安菲雅欠身行了一礼,道:“请殿下允许带上他们,我们这片广袤的大地上,国家众多,在公国中罗伊不是最强,百姓们更需要观看我们在大历****的帮助下生擒了最强悍的白都汗国可汗,以后我们再也不用被称作宗主,是独立的了。” 伽楠心想:“日后带了脱脱鲁思等回国,即使父皇要礼遇他们,在此杀杀他们的气焰也是不错。”于是点头应允。 众官员见伽楠答应,非常高兴,不过他们好像接受过什么贵族训练,都是微露笑容,彬彬有礼的样子。 当夜满城狂欢,几位将领更是痛饮达旦,伽楠心情奇好,也不去约束他们,这城中也没有居民百姓,无处可去,他自然抱了美人逃过众人的纠缠回房缠绵去了。 翌日一早,伽楠拥了还睡得有些迷糊的梓颜,放弃了骑马,选择了罗伊人提供的轻装马车,抱着她香香地一路睡到一个小城邦,文泰前来禀报他们马车已入城,打算在此休息,梓颜才彻底清醒。 梓颜莹润的肌肤这两日更是像要滴出水来,令伽楠越看越爱,恨不得早些安营扎寨。她听见外面有许多嘈杂的声音,忍不住揭开车帘向外望去。 城中的男子纷纷脱帽向公主和马车致意,女人们则是挥舞着手绢欢呼,孩子们也掺杂在其中欢笑着。更有许多百姓将杂物砸向车队中间押解的白都王室成员和白都的高级将领官员。 梓颜回头笑道:“他们这风俗倒是跟我们差不多。” 伽楠一把将她捞了回来:“不准看,别叫那些罗伊男子看见你。” “你说笑呢!我在军前抛头露面,早就不是在上京时那个足不出户的小姐啦!”梓颜娇嗔,继而又问:“你说这里的人是不是都不洗澡?他们身上穿的衣服有些好像是白色的底子,也看不出什么料子了,都脏得成黑色了。” “我估计他们是不洗的,那些人穿的应该是亚麻布料子的衣服,要是洗,应该挺容易洗干净,罗伊么,虽然也信奉基督教,但据说被西方国家的人都看做是蛮子,相对还是比较落后的,大概只有顶级的贵族才有人穿中原的丝绸或西方宫廷流行的一些东西,就是那个安菲雅公主和凯瑟琳公主,身上的香水气味也都让我快要窒息,恐怕是掩饰体臭。” “你怎么也这么不正经呢?居然评论起女人家的体臭来了!”梓颜揪住他的鼻子兴师问罪。 伽楠看着她笑道:“你这可不算吃醋罢?” 梓颜其实心里有些佩服他的博闻广知,不由叹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呢?” “我还觉得我孤陋寡闻,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啊,书上读的总不如看到的真切,以前看书,我倒是还想不出来这里的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