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谨风的面色铁青,双手按在门拦之上,有些微微的颤抖着,他并没回过头,勉强压下心头的震撼,沉声道:“你先不要下来,待我进去查探一下!” 钟离心头猛然上下窜跳着,背脊上一点一点的渗出冷汗来,果然是出事啦! “等等我!”她的语音有些颤抖。 南谨风轻叹了口气,却知道她倔强的性情,无奈的点点头。 还没进院落,一阵浓郁的血腥之气便迎面扑来,钟离在心底不断的祈祷着,希望一切都是梦。 院落的柳枝之下两个护院倒在血泊之中,喉管的鲜血仍在不断的流淌着,显是刚刚毙命不久,从伤口上看,是一剑毙命。 井口旁三个奴仆半靠坐在地上,鲜血湿透了半边衣衫,眼睛直直的瞪着前方! 钟离在也顾不得其他,飞奔进屋子里,却被眼前的情形惊呆了清荷半坐在地上,身后却是四姨娘,鲜血仍不断自清荷的喉管流淌着,身后的四姨娘的喉管也同是不断的流出鲜血,眼睛睁的大大的,显然是清荷想护住身后的四姨娘,但却被来人一剑刺穿喉管,连同四姨娘一起定在了柱子之上。 钟离却没顿足,穿过耳房,奔进了主卧,却没看见紫荷与钟灵,却见卧房里一片狼藉,纱帐被削掉了半截,椅子到在了地上,茶碗瓷器碎了一地,淅淅沥沥的血滞喷到了墙面之上,这里显然是有一翻撕扯,争斗的。墙角上坐着两个来嬷嬷,发鬓混乱,鲜血染满了衣衫,钟离的心底却稍松一口气! 她轻轻闭上了眼,呐呐道:“南谨风,这一切都不是梦吧!” 南谨风轻轻走到她身畔,将她的身子轻轻搬了过来。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之上,柔声道:“一切都过去了,一切有我,相信我,我会处理好一切的!” 钟离慢慢睁开眼。声音有些颤抖道:“我没事,看看有没有可疑的线索!”她说着转过身,奔向了清荷与四姨娘! 她轻轻伸出手,帮清荷与四姨娘合上了眼,又将她二人的躯体分开,平放在了地上。尽管她身上的衣衫已经染满灰尘与血渍,但她仍是找到一片干净的裙角撕下,帮她们插干净脸上的污渍。血渍。 “主子,主子!”南谨风突兀的声音在主卧里传出。 钟离身躯不禁一震,迅速的奔了进去。 “有发现?” 南谨风点了点头,又指了指窗角。 钟离顺着他的手指望去。不由道:“狼牙!” 南谨风不禁一怔,他没想到一个大家闺秀竟然能识得此物,更何况这不是一般的狼牙! “不错,的确是狼牙!”南谨风将那段狼牙执了起,细细的观察了了起来。 钟离蹙着眉头道:“这决不是普通的狼牙,普通的狼牙为青白色,而这段狼牙却是青绿色。且比普通的狼牙粗壮许多,这狼牙显然不是来自我中原,定是来自边陲的深山之中!” 南谨风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诧异,沉声道:“不错,这狼牙的确来自深山!” “你见过?”钟离眼里闪过期盼的神色。 南谨风摇了摇头道:“我虽没见那处的狼牙,但却见过当地的其他畜生的齿痕,也是青绿色!” “在哪里?”钟离急着问道。 南谨风轻叹了口气道:“天齐的巴彦山!” “巴彦山?那不是在边陲的巴彦之地!”钟离眉头紧锁,喃喃的道。 “是,当年我因事去那巴彦之地,却在半路遇到了仇家的追杀,他们一共来了六个高手,我因事不能耽搁,为了避开他们的纠葛,便深入了那巴彦山,却不巧在那遇到了头刚刚生产的母狮,那畜生凶猛异常,较之我们中原的狮子身形还要大上一辈,我被它迫入丛林,却总也甩不掉它,无奈最后只有回头与它搏命!” “你虽将它击毙,最后却也受了伤!” 南谨风点了点头道:“是,那畜生一咬住我的臂膀不放,却也被我用剑割断了咽喉,但它到死也没松口,最后我只有敲断它的牙齿,才得以脱身的!” 钟离似乎可以想象到那是一头多么凶猛的畜生,那是一场多么激烈的搏斗,但她现下却无暇去多想,只是急急的问道:“那畜生的牙齿也是清绿色吗?” 南谨风点了点头道:“不错!” 钟离手拿着那段狼牙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南谨风却喃喃道:“莫非四小姐与紫荷被巴彦人劫走了!可是巴彦人远在天齐边陲,又与他们无冤无仇的,劫走她二人的目的又何在呢?” 半晌,钟离收回了思绪,沉声道:“也不见的是巴彦人劫走的!” “那这段狼牙又做何解?” 钟离的眼神有些迷茫,似没有焦距,轻声道:“或许他们的目的是我!” “你是说他们是冲你来的?” 钟离点了点头道:“或许他们是想要引我去那巴彦之地吧!” 南谨风的身体不由的微微一震,面色有些苍白,沉声道:“不要去那里,那不是你该去的地方,一切有我!” 钟离点了点头道:“不必担心,我自有打算,天色已经晚了,我们还是先将四姨娘与清荷他们埋葬了吧!” 七里坡之上又多了几座孤坟,望着那蔼蔼的新土,钟离却没有在流泪,或许她的泪真的已经流干,此时她找不到方向,找不道自己重生的意义,上天给了她一次从来的机会,难倒上天要她重生一次,就是要她来体会这亲人一个个离开的滋味吗! 秋风依然瑟瑟,寒鸦盘踞于松枝头,短短的数月,这七里坡由孙嬷嬷一座孤坟,变成了数座,或许在不久的将来,自己也将安家在这里,这样也好,自己将不在孤单! “南谨风,若有朝一日我也倒下了,麻烦你也将我送到这里!”她的语音很是清冷,很是淡漠。 南谨风轻叹了口气道:"很晚了,我们下山吧!" 钟离轻点了下头道:"去善济大药房吧!"说看起了身,却眼前一片漆黑,慢慢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