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梳好了,您看看。”紫荷抬起了手里的铜镜举到钟离的面前。 钟离轻拍了拍略有些苍白的面颊道:“好了,我们走。” 刚要起身清荷却走了进来小声道:“小姐,老爷来了。” 钟文重,他来做什么?钟离不由的蹙了蹙眉头。 “离儿,为父来看看你好些了吗?”钟文重的人还没到,声音却先到了! “多谢父亲亲自来看离儿,离儿已经好多了。”她说着就要起身给钟文重行礼,却被钟文重按住了。 “离儿还病着,切莫在多礼了!” 清荷给他上了茶,两个丫头便退了出去。 钟文重看了看她那苍白的面孔道:“离儿这几日身子虚弱,待会为父会要你母亲派人送些补药来补补身子的!” “多谢父亲关心,只是补药就不必了,离儿这已经有很多了,这几天皇后娘娘御赐了很多,离儿吃也吃不完!” 钟文重似有些尴尬,轻咳了几声又道:“离儿,听说昨日公子也来探望你啦?” 钟离暗自撇了撇嘴道:“却是如此。” 一瞬间钟文重似乎掩饰不住眼里的喜悦,压低声音道:“那公子可有和你说了些什么?” 钟离勉强掩住了心底的鄙视,淡然道:“父亲,公子问我们钟府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为何近日总是接二连三的遭遇不幸呢!先是孙嬷嬷,接着就是二姨娘,即便是女儿身在皇宫也能遇到火灾!” 钟文重听到她的话心底也不由的一凛,却表面不动声色道:“离儿,那些都只是巧合,你莫要想多了!” 钟离心下了然,声音却更加冷然:“父亲,您认为这些都是巧合,还是我们钟府真的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是什么东西!” 钟文重听罢,却在也坐不住,脸色大变道:“离儿,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呢,我们钟家一向奉公守法,忠君爱国,又怎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钟离唇畔不由的露出了一丝冷笑,心底暗道:“钟文重,你这就露出马脚了吗,我何时说过你对皇上不忠了!” 钟文重似乎发现自己说走了嘴,故意压低了声音道:“离儿,你莫要乱想了,好生歇息吧!有什么需要就跟为父说!”说完便大袖一挥,转身走了出去。 钟离看他消瘦的身影略有些佝偻,不禁叹了口气,人生就是如此,谁都有无法言明的秘密或是苦衷,只是真相终究有浮出水面的那一天,又岂是遮盖就得盖住的! 好久没去善济大药房了,也该去部署一下了。 钟离掀开车帘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有种恍惚的感觉穿过脑海,是那个人吗? 不错,却是那个驻守在下邳的晋毅,他回来了!虽鬓若堆鸦,风尘仆仆的样子,但仍掩饰不住气宇轩昂,俊朗潇洒之态,双臂当胸而抱,斜靠在墙面上,正笑意盈盈的望着她。 钟离也露出了几日一来难得一见的笑容来,轻声道:“你回来了。” “是,我回来了。” 晋毅望着阳光下那个紫衣少女,似乎有些痴迷了,他是第一次看到她的本来面目,竟是这样一个惊艳绝伦,光彩夺目的倾城佳人,要他有种走入梦境的感觉,久久不能回神!熙熙攘攘的各色人群在他身边走过,而他的眼里心里什么都看不到,却只有那抹紫色的身影!也许这就是相思入骨的感觉。 “晋将军,您还要站在这里吗?”钟离似要非笑的看着他呆愣的模样。 晋毅有些恁然的笑了笑轻声道:“我们进去喝杯茶吧。” “好.” 进了茶楼,二人找了个清净场所坐了下来,晋毅为她注满了茶才轻声道:“听钟副将说你最近身子不太好,既然身子不太好就要少出门,况且现在外面世道有些乱,小心外面的又有贼匪!” 钟离看着这个铁面将军不断的在碎碎念,心下已将了然,定然是他已经看穿了她之前女扮男装的伪装,只是不点破罢了!心里虽有些尴尬,但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 “将军此次是奉召会京吗?” 晋毅似乎略有些尴尬,他来时是准备了一大堆的说词,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如今只是叮嘱了几句,最重要的还没有说呢,可是却被对方一句简洁的话语打断,他不由的干咳了几声。 “让开,都让开。”这时街上传来了一阵喧嚣的吵闹声。众人都忍不住的抬起头,向外面看去。 却只见上百个御林军穿着铁灰的色的铠甲,手执大刀长矛,正气势汹汹的挨家挨户的搜查着什么,他们手里还拿着图像,见这与图像相像的便抓了起来,一时间,整个街头巷尾弄得人仰马翻,鸡飞狗跳的。 晋毅不由的心里一惊,看了眼钟离,却与钟离的眼神撞到了一起,默契使然,二人谁都没有多说。 钟离付了茶钱二人便走出了茶楼,迅速的上了钟离的马车。 钟离皱着眉头问道:“将军难道没有进京诏书吗?” 晋毅摇头道:“我奉的是皇上的口谕,想来皇上也是怕惊动各方势力才秘密招我进京的,本来我今早就该走的,谁知只是耽搁几个时辰便被他人知晓!” “如此看来,定是有人知道了将军的行踪,看外面那些御林军应该是李煜的人,他若知道了将军此刻在城内定然不会放过将军的!” “站住,站住。”几只明晃晃的长枪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南谨风跳下马车冷声道:“各位有何贵干啊,没看到这马车上的徽标吗?这是钟府的马车!” 为首的士兵看了看车架,却还是冷声道:“这位兄弟,对不住了。哥几个今日差事在身,奉了上面的旨意,不论谁的车架都要搜上一搜的,得罪了!”说着便掀上了车帘,却冷不防车里伸出一只白嫩的手臂只听“啪”的一声一计响亮的耳光扇在了他的面颊上,他不由的后退了半步,身后响起了刷刷的兵刃声! “大胆,何人敢如此嚣张,竟连御林军也敢侮辱。”他说着就拔出了兵器挺身上前,却被南谨风一个劲风挥退! 这时车里传出了一阵清脆婉转的女声:“我到要看看是何人这般大胆,不但敢阻拦皇上亲封的锦毓翁主的车架,而且还要兵刃相向,真是吃了豹子胆了,看来本翁主要即刻进宫禀明皇上和皇后娘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