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公公小声道:“这几日弹劾镇安王的折子如同雪花,皇上也甚是头疼,近两日身体由为脆弱,,已有两日不曾上朝了,但皇上找的那人似乎有了眉目,近几日皇上的贴身暗卫纷纷接踵而归了!” “东宫那边似乎耐不住了,据安先生说,也要准备动手了,第一个就是柳贵妃!” 钟离蹙了蹙眉道:”柳贵妃还有几个月能生产。“ “最快也要十月份!” “十月份吗?她默默重复了两遍,随即笑了出来。 “原来如此啊!” 许公公有些疑惑的看着钟离问道:“小姐可是有什么吩咐老奴做的?” 钟离笑道:“公公什么也不必做,这件事我们无须插手,只需竟观其变即可!” “不保护柳贵妃了!” “不必。” 回到了离院,钟离便要紫荷准备宫装,明日也该进宫了,也该瞧瞧大鬼,小鬼,各路神仙尽显神通了! 然而,晚上的时候,钟离默默的读着书,却隐隐约约的听到院子外面传来了阵阵的哭声,片刻那哭声如同洪水般,倾泻而来,片刻传遍了整个钟府! 钟离不得不放下书,走出了院子。 清荷恰好匆匆自院子外跑了回来,眉头紧锁成了川字形。 “出了什么事?”钟离问道。 清荷拍了拍胸脯,似有些平复了才道:“小姐,二姨娘去了!” “什么?” “清荷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今儿白天我还看见二姨娘了,她还好好的,怎么会去了呢?”紫荷有些慌乱的问道。 “姐,我没撒谎,是真的,二姨娘的院子现在已经挂满了白帐,二小姐和一院子的下人都已经换上了麻衣了!” “到底是怎么会事?”钟离问道。 清荷也不禁打了个冷战道:“奴婢也是听三姨娘院子里的下人们说的,三姨娘早上自大夫人的院子本来还好好的,这不近几日不是大夫人身子骨不舒服吗,二姨娘一直帮着管帐来着,据和她一起的小丫头说,二姨娘自从账房里出来,就神情惶惶忽忽的,还走错了路,差异点掉入尹湖呢!” 紫荷忍不住道:“怎么会这样,难道是撞邪啦!” “可不是吗,别人也是这么说的,她回了屋子里就一反常太,将屋子里的丫鬟婆子都敢了出去,一个人将屋子里的物件全都砸烂了,然后就赏床埋头大睡,谁知到了晚上,她却突然的起身,想是疯了一样,叫着,愣说是有鬼,有鬼,还将自己的浑身的衣衫都撕烂,抓的浑身都是伤,惨不忍赌!” 紫荷听的不由张大了嘴巴,浑身冷飕飕的,结结巴巴的说道:“小姐,该不会是真的有鬼吧!” 清荷接着说道:“屋里的丫鬟婆子的都乱成一团,就连二小姐也不敢靠近呢,最后还是大夫人派了几个孔武有力的婆子来才将她治住,勉强趟在床上安静了一会,谁知道等郎中赶到的时候,一拭脉搏,二姨娘已经没有了气息,药石枉顾了!” 清荷边说着,边来回搓着手掌,仿佛只有那样才会暖和一点。 钟离紧锁着眉头道:“大夫人就派了一位郎中来吗?” “好像是的。” 钟离沉吟了片刻道:“走,我们也去二姨娘那里瞧瞧。” 紫荷颤抖着道:“小......小姐,真的要去吗?您不怕真的有鬼吗?” 钟离笑了笑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白幔罩顶,花束零星,四周都挑满了雪白的帷幔,夜风袭来,凄声绵延,烛火摇曳。火红的棺木就摆在院子正中央,一群身着白麻的下人跪在下首,期期艾艾的哭泣着,不知道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 钟离出现在二姨娘的院子里时,钟萝却不在,她不禁蹙了蹙眉,一干下人忙掉头向她行礼。 “给锦毓翁主请安。” 如今她身份已经今非昔比了,在加上皇后娘娘的宠信,在府里乃至整个京中的贵族圈都是水涨船高的! 钟离却不理会众人,而是径直的奔向那口漆红的棺木。 那漆红的棺木已经上了盖子,就等钟老爷回来封钉了。 钟离手抚着那漆红的棺木,手却不由的颤抖了起来,白色帷幔划过她的指尖,让她感到是那样的冰冷,那样的无力。 她想起了不就前的孙嬷嬷,一口白棺,一块冷冰冰的墓地,一群黑压压的夜枭,曾几何时自己也不是如此吗,只是自己直到死也是被利用着,被刺痛着! 她不由的加大了手下的力度,那漆红的棺盖“吱呀”一声露出了一丝缝隙来,众人都不由的惊呼了一声:“翁主?” “小姐。”连紫荷清荷都诧异的看着她。 钟离没有理会众人,又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又听“吱呀”一声缝隙又大了一点。 当她在加大力度时身后却传来了钟萝铺天盖地的怒吼声来! “钟离,你在做什么,你想毁坏我娘的尸身吗?你还有没有人性!“ 钟离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二姐,离儿并非想要毁坏二姨娘的尸身,离儿只是听丫头说起今日之事,觉得事情略有蹊跷罢了,遂想看看二姨娘之躯体,绝无亵渎之意。” 钟萝冷哼一声道:“要你假仁假义,猫哭蚝假慈悲,说不定我娘的死就是你那死鬼孙嬷嬷的阴气太重,不甘心才掠了我娘去的呢!”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印在了钟萝的面颊上。 钟萝捂着半边面颊愣愣的半晌才指着钟离开口道:“你.....你竟敢打我!” 钟离冷笑一声,逼上前一步道:“钟萝我警告你,要是在敢亵渎孙嬷嬷一句,就不紧是打你那么简单了!”她语音森寒,目光阴冷,如同寒动腊月的坚冰一样。 钟敏微微颤抖着后退了两步,颤声道:“我娘已经盖棺,你岂能在将人间的阳气放入棺,难到你想让她沦入九幽之界,永不得超生吗?你.....你大孽不道!” 钟离看了看她,清冷的目光仿佛能穿透她的胸膛一样。 “二姐就不觉得二姨娘的死决非偶然吗!不觉得是有心人安排的吗?” “你胡说什么,我听不懂。总之我绝不允许你在动我娘!” 钟离轻嗤了一声,不在说什么,翩然走出了二姨娘的院子。 钟萝却深深的吸出了一口气! 夜深人静,一道黑影自钟离的房梁上轻轻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