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格外的耀眼,照的整个大地都如火燎般的炽热,就连荷塘边的垂柳也无精打采的林立着。而院子里的百合花却开得格外鲜艳,格外的炫目。 钟离手里拿着剪刀,专心的修剪的每一个枝叶,额头上已经布满秘密细细的汗珠,但少女却丝毫不再意。 南谨风看着她那光洁的额头以是香汗淋漓,不禁抬起袖角,拭了拭自己的额头,他不明白这个主子,为何做事总是与别人不同,作为一个闺阁千金不应该是每日抚琴,描红,吟诗作对什么的吗! 可为何她却做的是偏偏与她们不同!她可以阴狠毒辣的算计别人,可以百里风尘的奔赴边关,与千军万马对峙而豪无惧色,可以面对几百名的刺客却豪不畏惧,也绝不肯抛弃朋友一个人独生。 在他心里始终认为,这些事都是男人该做的,可她做来却如此的坦然,如此的娴熟。仿佛她生来就是如此的。 钟离慢慢抬起头道:“如此说来,李煜昨晚便将安先生释放出来了!” 南谨风点头道:“不但放出来了,据说今早还派了几名御医,亲自为安先生治伤呢!” “如此我便放心啦!那边你多盯着点” “是。” “大夫人那边有何动静?” “昨晚属下去了一趟芊泽院,只是远远的听了一些,凭属下的感觉至少有两个高手隐在附近,属下没敢靠太近!怕被对方发现!” “哦!”钟离不禁蹙了蹙眉,一个小小的尚书府,竟然引得如此多的人窥探,究竟是为了什么。他们有是在打探什么,要的是什么! 难道就是为了探听一下钟文重的风向吗?钟文重已经将钟敏嫁给了李煜,他还会和楼阳侯一样有别的选择吗!看来上京的大风将要刮起了!她是不是也该将这层网一起揭开呢! “他们都说了什么。” “好像是钟老爷很生气,发了很大的脾气,说是夫人背着他将事情搞的一团乱,太子知道了定当迁怒钟府的,他不想陪着楼府一起死!” 钟离撇了撇嘴暗道:“早该料到这老狐狸会如此了。” “小姐,小姐!”清荷气喘嘘嘘的跑了过来。 “何事如此慌张!” “小......姐,外.....外面提亲的来了!” “提亲,给谁提亲?” “是给小姐提亲的!” “什么?” “是给小姐提亲的!” 钟离也不待她在说完,扔下手里的剪刀奔出了院子。 还没到主堂,变看到院子里齐齐的摆放着十几个火红的木箱,都用上好的绸缎结着喜花,各色绫罗绸缎落成了山,四色喜糖,四色点心,八品谷米,应有尽有。 她不由的看呆在了院子里。 “离离,离离,是我,阿锦,呵呵.....没想到吧,我这么快就来提亲了吧!等你嫁给我了,我就带你回齐国。我可以带你去看看我们齐国的大草原,去看看我们齐国香山的红日,去看看我们齐国遍野的牛羊..... “够了,锦王爷你闹够了吗?” “怎么,离离,你不喜欢吗?不喜欢王侯生活吗?要是不喜欢我可以带你策马跑江湖,游历塞外,我有很多江湖上的朋友,塞外也有,我们要是游够了,就走到那里,在哪里买上几处园子,快活的生活一辈子,多好啊! “好!是很好,可是锦王爷您认为这现实吗?您难道还是孩子吗?即便是平民百姓也明白,以您的身份婚姻是自己能做得了主的吗?况且婚姻大事有岂能当做儿戏,你我只不过两面之缘,又何来婚嫁之谊! 钟文重汗流浃背的走上前道:“王爷,小女说的有道理,王爷的婚姻非贫民之姻,非自己能做的了主的,更何况齐国要与我大郑联姻是要有两国圣上的准许方可联姻的!若私自结亲,便是犯上,圣上要是怪罪下来,非下官能担当得了的!” “南宫锦甩了甩那大红的袖摆,皱着眉头说道:“哦!还有此一说吗!怎么本王不知道呢,本王只知道结姻只要下聘就可以啦!” “王爷,那时平民百姓的婚姻,您身份尊贵,不能与平民百姓同日而语!” 南宫锦似有些为难的拍了拍额头,又转了两圈。忽然他拍着手道:“有了,有了,离离,你等着我,我现在就进宫向郑皇提亲!”他说着也不管钟离愿不愿意,便风一样的飞出了院子。 钟离无奈的拍了拍额头,这妖孽男的思维逻辑还真不能用正常人的观念来理解! 钟文重却冷声道:“离儿,这究竟是怎么会事?” 钟离无奈的耸耸肩道:“父亲,离儿也不知道怎会如此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吧!” “你好自为之吧,家里最近发生的事已经够多的了,希望你莫要再惹出什么乱子才好!”钟文重还没说完,便大袖一甩,气呼呼的走出了院子。 钟离看了看院子了的众人,只有几位姨娘和两位小姐,却不见大夫人和钟敏,想来定是大夫人昨夜犯了错,被钟文重禁了足,否者怎会错过这般好戏呢! 三姨娘有些担忧道:“离儿,那位锦王爷不会真的去向皇上提亲了吧!这可如何是好啊!我可不想让我唯一的女儿嫁到那么远去!” “娘,您不必担心,没事的!” “呦!可要恭喜三姨娘和三小姐啦,就要成为齐国的王妃啦!可真是羡慕死人啦!二姨娘似有些酸酸的说道。 “不劳您cao心,您还是管好您自己吧!钟离冷声回道! 午后的烈日较正午的炽热又添加了几分强劲,尽管如此,西山讲院的学子仍没有减少,相反较前几日人数竟然多出了一倍,大门口都被挤的满满的,院子里的人头也是密密麻麻的,尽管是如此炎热的天气,众人的性致依然不减,尽管汗流夹背可还是如痴如醉的盯着前方,听着那潺潺的仙音娓娓道来! 玉墨匆匆走到了公子及的身畔,凑到他耳畔耳语了几句。 公子及立时放下了手中的书问道:“当真?” 玉墨点了点头。 同一时间,萧晔也收到了郑宫里的传信皱紧了眉头,她身畔的女子小心的问道:“公子,您有必要趟这滩水吗?” 郑宫宏伟的东宫内,李煜正阴沉着脸与王维安对几而谈。 李煜此时眉头紧锁,阴沉沉的道:“如此按先生的说法,就是那孽种仍然活在世上了,父皇已经派人寻找他多年啦?” 安先生点头道:“却是如此的!” “难怪父皇直到此刻了也不肯将兵权放逐与孤,难怪楼阳侯竟敢转动风向,难怪顾彩衣临死竟还有那般的说词!原来一切都是由来于此!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他的眼神由黑转青,在由青转红,在不断的燃烧着! “殿下。”一个内侍弓着腰走了进来,他凑道李煜的耳畔耳语了几句。 “什么!当真如此!”李煜大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