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荷扶着钟离出了三姨娘的院子,“三小姐,三小姐请留步。”身后面传来叫声. 钟离和清荷顿足回头,看见公子及的书童玉墨走过来。 “小哥可有事”钟离问道. 玉墨挠挠头似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三小姐,我是奉了我家公子之命在这儿等您的。” “等我?” “对。”玉墨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了清荷. 清荷却不敢接看着钟离? “三小姐,我家公子说这是百草丹,虽不能解尽天下之毒,但可却保一时性命无虞,请三小姐万莫推迟,小姐要是觉得亏欠我家公子的。日后也可为公子做一件力所能及的事情。” 钟离看着那瓷瓶,她当然知道那药物的价值,她前世就已经听说那百草丹了,是已故神医翊藐所制,可解百毒的丹药,即使是再疑难的毒,遇到此丹也可得到缓解,至少可暂时保住性命,存世量少之又少。 钟离现下有些矛盾,此刻若是她自己中了毒,她实在是不必呈公子及这个情,她两世为人又岂会不了解世界上最难还的债便是人情债,但她现下还不知道下毒者得动机和身份,目前看来收下还是明智的选择,待日后再做打算,想到这她向清荷点了点头。 对玉墨说道:“替我多谢你家公子,此情钟离记下了。” 玉墨见钟离收下了似是很高兴的样子,他来时他家公子便给他下了命令,若钟离不收,他也不必回去了。 钟离回到了离院。紫荷也端回了膳食,钟离匆匆喝了点粥,感觉好多了,便要两个丫头打了水。她泡在浴桶中静静思索着今天的整件事情的始末。 现在她猜不透是何人下的毒,但却可以肯定目标是她。她可以肯定不是那位主公,那主公即限她半月时日得到那“东西”便不必多此一举,钟家的人似乎都可以排除,那会是谁呢.....她的思绪有些纷乱,习惯性的将头埋入水中.... 回到了卧房她要清荷紫荷先去休息了,自己解了衣衫刚伸手揭开帷幔便看到一个信封,上面写着钟离亲启的字样静静放在床上。 她暗道:“来了,如此的快。” 她拆开信读了下,大致的意思就是,以三姨娘的性命相狭,要她在数日内得到晋毅将军的行军布阵图,得到后自有人和她联络,否则三姨娘性命将不保! 钟离不免苦笑了下,也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人真是看得起她。不过这人似乎就在她周围,洞悉着她的一举一动,否则也不会在她这边刚刚和晋毅结交,那边便有了行动,这种感觉真是不好。 她这次帮他们得到了行军布阵图,那他们下次又要什么呢。通过下毒的手段来看,他们和那主公似乎出自相同的地方,彼此知不知道对方的存在呢? 那又会是些什么人呢?她在谋算李煜的同时却还有人暗中谋算着她,此刻她觉得这张网似乎收的越来越紧,要她有种窒息的感觉。 “咕咕,咕咕.”窗外一阵响声拉回了她的思绪。 她打开了窗,看到了一只白鸽,想来便是那黑衣女子口中的小白了,她接下鸽子腿上的竹筒,打开便笺上面简短的几句话:“主公不日将至上京,与尔之限期将至,望尔慎重,若再有误,愿尔能长命百岁。”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她打开纸砚,写了几个字:“定不负君所望。”缠在了那小白身上放飞了出去...... 清晨钟离早早起了身来,到了何氏的荷院,何氏刚刚醒,精神有些不济,看到钟离来了强打精神要起身,却被钟离拦住了。 “娘,您现在是病人,要做的就是好好养病,万莫想其他的。” “离儿你处置了娘院子里的奴婢,大夫人想必定是恼了你,离儿该如何是好啊?你处置了那几个,明日大夫人还会在送几个来的,你又何苦呢?”说着拭了拭眼角。 “娘,您就别cao心了,万事自有离儿。娘,爹来看过您了吗?” 三姨娘有些漠落的摇摇头。 钟离心下有些不屑,但表面还是不动声色的安慰三姨娘道:“娘,想是父亲昨日回来太晚,今日还没起床呢,一会定会来探望娘的。” 三姨娘点头道:“娘有离儿就足矣,其他的娘已经不再强求了。” 钟离不想再纠结这个话题便道:“娘,这是离儿找大夫配的强身的药,娘您先吃一颗。”说着倒出了一粒百草丹给何氏服下。这药及其珍贵,公子及给她的这一瓶了也只有五颗,她要慎重使用,才能解日后燃眉之急。 她看何氏服完了药便道:“娘您先休息会吧,离儿先去大夫人那请安了。”何氏点头。 钟离退了出去..... 出了三姨娘的院子,钟离并没有先去大夫人的院子,而是直奔了钟文重的书房,这个时辰钟文重大都是在书房写文书呢。 钟文重听到门房来报钟离来访,微有些歉意,他昨日回来就听说了三姨娘中毒之事,可到现在他还没去探视下三姨娘,想来钟离也定是为此事而来的,却也不好推却道:“让她进来吧!” 钟离进了书房给钟文重请了安说道:“女儿已经多日不见父亲了,甚是挂记,女儿知道父亲为国事cao劳,为君分忧无暇它顾遂以父为荣。” 几句话说钟文重心下莹然,他本以为钟离会哭哭啼啼的来要他去探视三姨娘,没想到她一来就给她戴了个高帽,这就是人性,世人皆爱听美言,孰不知美言之后往往便是毒坑。 钟文重捋了捋下巴上的几缕黑须道:“还是离儿识体,为父公务繁忙,还无暇探视三姨娘,不过昨儿听你母亲说三姨娘已无大碍了,为父也就放心了。待为父写完了这些折子定去探视三姨娘。 钟离撇了撇嘴暗道:“稀罕,不说自己性情本凉薄,何必再充忠义之有情郎呢,鄙视之!”脸上却不动声色的说道:“父亲女儿并无催促之意,女儿昨夜梦里,梦见了二哥正在征战沙场,甚是英伟。但女儿也有些担忧,所以今早便来父亲这里打探一番。” 钟文重看向钟离,他觉得这个女儿是越来越靓丽,也越来越有大家之气度,有超越长女之势,只可惜是个庶女,身份低微,将来嫁到公孙王侯之家也只能为妾,不过要是能为晋毅之妾......想到这他不禁面上露出了些许笑意说道:“恐怕离儿梦里的不只有你二哥吧?” 钟离确没有回避道:“父亲晋将军乃国之栋梁,人中翘楚,天下儿女无不钦佩,女儿也在其中,父亲切莫开女儿的玩笑了,女儿今日却是担心二哥,万望父亲告知。” 她却是要钟文重迷惑,要他觉得自己和晋毅关系有些微妙,这样便于她所行之事。” 钟文重并没有多想,更不会想到钟离一个女儿家有如此多的心思,道:你二哥他们现下正在攻榆林城,想是不日就应该拿下了,那下一刻就应该围楚都了,也不知道现下齐国做何打算呢?” 钟离道:“晋家军果真勇猛,是女儿多虑了。 钟文重道:“离儿身为钟家的儿女忧心也在情理之中的.....”说着脸上还颇有得色。 “父亲,离儿还有一事请求?” “何事?” “父亲可知三姨娘身边的恶奴欺主之事?” “那几个恶奴不是被你母亲发卖了吗?” 钟离心道:“这大夫人真是够无耻的了,定是先回禀了钟文重,怕自己先和钟文重说出不该说得事情来。” “是啊,母亲也答应要离儿亲自挑几个奴婢来伺候三姨娘了,可是离儿认为家里的奴婢大都是家生子,大都是圆滑狡黠之辈,三姨娘性情温顺,谦卑,离儿怕再派几个还是如此,故此离儿想亲自出去选几个侍婢来,请父亲应允。 这本来是后宅之事钟离是需要和大夫人申请的,但她知道在大夫人那里要想通过势比登天,所以她今日便先到钟文重这里先提了晋毅,才提买奴婢之事,想是钟文重不好拒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