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鸣勉强提起精神，“购买的价钱，有提示过大概什么范围吗？和允许购买的项目？”

“我不清楚需要购买什么，不过我觉得只要开诚布公地谈，卡诗雅人乐意和我们谈。至于购买项目，只能是不超越地球文明所属文明等级。”

施鸣把手搭在眼睛，头仰放在沙发靠背，“贺兰，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一定是觉得我们冷酷无情，只会利用人，不重视生命，对不对？”

“任何一个国家都会有这种情况，哪怕是卡诗雅人，在他们文明的黑暗面，类似的事情一样存在。光明的对立面就是黑暗。没一个国家，或者说没一个文明敢大声宣布自己就是永远光明。或者你觉得我在狡辩。等着看吧，那帮英伦人也不是什么好人。”

“我知道在F省，他们曾经背后下黑手。”

“明天，将会有另外一批人来到这里，他们当中有英伦人，日耳曼人，欧罗巴人等等，欧洲大陆上数得出的人种都有。正如你希望的，他们可能已经结成联盟，共同向卡诗雅人要东西来了。”

贺兰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参与得过多了，帮施鸣完成心愿，问出精神力者下落，自己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剩下的不同组织间打架，争吵，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自己没心力，没计谋走不进这个圈子，也不想走进这个圈子。

“你们的那一套，我不懂。但我心里自然有一把称，判断事情黑白对错的称。”

施鸣感觉出贺兰一瞬间低落的情绪，自己也说不出话，看着贺兰拉开房门，要走出去，施鸣突然说，“贺家的精神力应该有遗传吧？以后或者有横向的检查，关于精神力遗传方向的。”

握着门把的手一紧，随后大力甩上门。

新来者来得比预计中要快，随着一帮青春活力的青年到来，斯特斯文明的使节团也踏上这座城堡。城堡的房间不够容纳所有人，房间调整是必要的，谁搬出，谁搬进，谁又能近距离接触外星系的人。

一连三天，整个城堡弥漫着无形的硝烟，彼此见面，目光交接，火花四射。

清晨训练人数从第二天的十几个，下降至五个，郭镇，徐向东，贾俊居然一天天坚持下来，体力最好的郭镇还跟着卡诗雅人潜游了一圈。

等到第四天，所有人都安置好，城堡举行盛大的晚宴，欢迎两大使节团。

没有安氏兄弟跟随的林果果，拿着红酒杯，悄悄对宴会上的宾客，评头品足。

“那边那个穿红衣服的，不知道自己头发是红的，衣服是红的，从头红到脚，就一过年利是封。”手指悄悄往外一点，远远落在一个俄罗斯美女身上，一头暗红柔软卷发，浅色肌肤，高挺的鼻梁，一双浅色眼珠流转间顾盼生辉。

“就一个装得满满的利是封。”

俄罗斯美女身材匀称，前凸后翘，怎么看都是惹火美女，被林果果一说，贺兰自动脑补出效果图，忍不住低笑出声。

“你看看，那两个女的在干什么？”林果果的手指点点一身改良旗袍的曹敏和祝言墨。一穿嫩黄，一穿淡紫，女性曼妙的身姿在旗袍的修饰下显现无遗。

“正常交际。”轻轻打一下林果果脑袋，“谁交际不是拿个红酒杯到处跑的。”

“哼！交际花还差不多。你看看她们的酒杯，举了那么多次，喝了那么多口，还是半杯酒。她们的酒杯难道自动添酒的吗？”

林果果看着挺可爱的，没想到说话也有毒舌的时候。

“潘立呢？跑哪里去了？”林果果东张西望找人，好不容易逮到了。潘立正躲在窗帘后，捧了一碟曲奇拼命吃。

林果果拿起一块尝尝，皱眉头，“不就是普通的曲奇饼干，有那么好吃吗？”

潘立一口曲奇噎住了，翻了两下白眼，一口红酒灌下去，勉强顺了气，“你当我想吃饼干，这里除了饼干还有吃的吗？”想着晚上有大餐吃，潘立说服自己不吃下午茶，肚子留空位给晚上大餐。谁知道一看，除了葡萄酒，还是葡萄酒，区别仅在于颜色，红的，白的。绕着会场走半天，才在角落看见两小盘无人光顾的曲奇饼。

“亨利那帮英伦人太抠门了，晚宴没海鲜吃就算了，连块rou都没，还不如回房间点两份牛扒吃。”

“你懂不懂？这是社交晚宴，以社交为主要目的，谁会像你这样大吃大喝。你看看谁不是捧酒杯，说说话，聊聊天。”

“我宁愿回房间吃饭睡觉，也不来这什么晚宴。”

林果果眼珠子一瞪。“你就不想看看斯特斯人是啥模样的？安氏兄弟想来也没机会。嘻嘻，他们搬去游客旅馆住，和日耳曼人做邻居。”悄悄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我可是听说斯特斯文明拥有的星球，九成是被水覆盖的。斯特斯人像鱼一样在海洋里生活。”

“人鱼？”

“看看就知道。没准是。”

等待时间里，林果果继续发表他的评论，潘立继续寻找食物，把所有能找到的曲奇，统统堆一起，不管好不好吃，填饱肚子再说。

“我不喜欢曹氏兄妹。安氏两兄弟看着高傲，但人没怎样。但曹直和曹敏，看着平易近人，其实眼珠子看人的时候，从上往下看。说话也是带股子优越，仿佛你天生就该听他们领导。”

“施鸣看着还好，和他说话不难受。”

叮叮叮。宴会大厅门口传来三声敲击。大厅内轻声说笑的男女马上安静下来，各自向大厅两边散开。

瑞雅一身亮蓝色军式制服，竖领，右澿两竖排扣，左胸一枚徽章，荆棘围绕的宇宙舰，外衣长及膝盖，下身一条同款窄脚裤，当先走进大厅。

随后进来的女子，模样四十开外，一头暗棕色短发，目光坚毅，一身得体的黑色西服西裙。女子两手长至膝盖，霎眼看去，异于地球人常见身型比例的她，吸引更多目光。

“怎么不是人鱼啊？”林果果小声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