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节小礼物

潘立和诺罗的比试，毫不意外以诺罗成功为结果，但在比试区外看见两人出来，没人不会怀疑诺罗到底是不是最后的胜利者。诺罗惨白了一张脸，一头的汗水把原来略有些飞扬的头发沾在额头上，走路时两脚不断发抖，仿佛下一刻就会摔倒。潘立一脸沉着，一双漆黑的眼珠，仿佛两团漆黑的漩涡，能让人心神俱吸。

“我输了，但是我会赢回来了。”

简简单单的说话，没什么豪言壮语，却直击人心。诺罗只能苦笑摇头。而瑞雅的目光在两人之间回转。当时的欣赏导致一时起意，现在似乎在印证当初的决定没有错误。

把一两个人带到卡诗雅，对瑞雅来说不是难事。抬抬手就能做到的事却必须在面对对自己胃口的人，才愿意抬起手。

贺兰什么时候能超过自己呢？瑞雅半点不怀疑。精神力练习就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瑞雅忽然笑了，贺兰要超越自己，少说还得好些年。

“走吧，大好的假期，我可不想泡在训练馆。”

四人到沐浴室洗了澡，换上用快速清洗烘干的衣服，神清气朗离开训练馆，驱车来到莫瑞卡最有名的风景区。南区是语言中心座落地。贺兰和潘立隔天就来回一趟，可惜每次都上课，下课回家，过着两点一线的子。南区的风景只知道通往语言中心一条路上的，其他的也能从鱼俊口里知道。但别人说，和自己亲眼看，却是两回事。

湛蓝清澈的大海，漂浮在水面，睁大眼睛还能看见海底开出一朵朵漂亮的“花丛”。地球上的珊瑚在莫瑞卡上也存在，这里有别的名字，海繁，海底下的繁花。

贺兰放软了体，浮在水面，上半件救生装备，或者就浮力装备都没有。不单是贺兰，就连一起下水的潘立和卡蓝也是一样，上就一件连体的潜水衣。

精神力者如果在平静的水面都不能保持体的平衡，还真是妄称为精神力者了。

依靠精神力推进，后退，维护体平衡，偶尔抬头换一口气，贺兰醉心于海底漂亮的景色。随水流一动一动的茸毛，珊瑚在展现自己的活力和生命，七彩的颜色，绚烂多姿。

呼啦，边水声大作，一双长腿在贺兰视线范围内不停踢打双腿。

“闷死我了。呼呼。兰，还在看吗？看多了也就这样了。”

侧侧体，抬头，让自己平稳地站在水中，“以后，我曾经在海洋馆见过死去的珊瑚，那时我就在想，也许水底也是有着一个世界，一个不为地球表面生活的人类所知道的世界。”

“斯特斯就是一个水底世界。你想看水底生物，那里能满足你得妙想。”

“不，我是说地球上。你看这些鱼类，”手指指点海水中悠闲舒展体的七彩鱼，“也许它们能听懂我们说话。也许它们在偷偷嘲笑我们，也许，在海底这些鱼类，有一个我们不知道的国家，一个崭新的世界。”

卡蓝看看经过自己脚下，却突然歪头，用突出的眼珠子转转，似乎盯住自己看了两眼，心里没有来一跳，“你说笑吧。”

“很奇怪吗？”。贺兰长长换一口气，控制住体，向距离海边更远的地方慢慢飘去。

贺兰说的话似乎在哪里曾经听过，卡蓝很肯定，但是当时，那人似乎说的不是海里的鱼类，卡蓝低头，突然伸手要捉一条经过边的七彩鱼。

小鱼机灵地扭动体，避开卡蓝的手掌，尾巴一甩一甩的游开，只是小鱼一边往外游，却是一边回头，那眼神儿让卡蓝想起小灰。卡蓝打了一个哆嗦，还没进入研究所，就这样神神叨叨了，卡蓝看向贺兰的目光中带上几分怜悯，可怜的孩子啊。

潜水过后，数人在岸边享受了丰富的晚餐。南区面对这块唯一的海洋，海洋面积虽然小，但好歹是真正的海洋，吹着微凉的海风，耳边听着成群结队从中央森林飞出来，又唱又跳的波特鸟，真令人心旷神怡。

贺兰感觉到精神力在蠢蠢动，脑袋里一把声音在不断叫嚣着，要出去，要出去。贺兰右手压住左手手指，手臂僵硬地靠在桌子边。

别乱动，别乱动，一次又一次告诫心里的*，这里有十五级的强者在这里，跑出去乱转，岂不是找事

要出去，要出去。得不到释放的精神力飞快游走于贺兰全，发出一阵又一阵冲击。

贺兰两手相握，勉强压制住体内乱走的精神力。等晚上，等晚上......也不知道是不是自我暗示起了作用，乱窜的精神力乖乖回复正常。

抬头迎上潘立担忧的目光，贺兰轻轻摇摇头。

卡诗雅人的海边晚餐比不上地球上那么种类繁多，烹调方式多样。卡诗雅人更看重与自己进餐的对象，进餐的环境。在轻松的海边，与三五知己一起进餐，说些轻松惬意的话题，比起在富丽堂皇的大房子里，面对满桌的美食更来得吸引。

诺罗是彬彬有礼的绅士，说着恰到好处的笑话，生活中的常趣事，令餐桌上笑声不断。卡蓝偶尔跳出来和诺罗辩驳几句，或是加油添醋说几句。卡蓝的说话总是令到瑞雅捧腹大笑。

晚餐过后，卡蓝把贺兰和潘立送回小楼，贺兰接过已经睡沉的晓明。笑着谢过卡蓝。

卡蓝神气地挥挥手，驾驶悬浮车，迅速消失在黑夜中。

三个宇宙时后，比赛最后一的比试，一个宇宙时内诀出所有的名次，当晚，由莫瑞卡皇室主持庆祝宴会，贺兰和潘立作为语言中心的学员，同时也是比赛中的工作人员也被邀请出席。

莫瑞卡皇室举办的是一个中型的露天宴会，所有人穿着便服，在庭院中随意走动，有侍者端着饮用液体和食物，等候客人的召唤。

贺兰和潘立还是一工作人员的制服，这不是很显眼，也很平常，宴会中穿比赛工作人员制服的少说也有几十人，没特别的原因，谁会注意两个工作人员。

贺兰和潘立就站在树下，喝饮料，吃各种由莫瑞卡皇室大厨烹调出来的食物。鱼俊四处乱窜，时不时回来报告一些打听回来的小道消息。什么今晚的食物都是手工制作，不是厨房设备制作，什么今晚有贵客参加，什么今晚有活动，有大奖之类的。

贺兰一向原则就是宴会放开肚皮吃，礼仪这种东西就是需要的人才需要。她贺兰是什么人，工作人员一枚，谁会注意她呢，而且为比赛打了数十白工，说是考评，但怎么都要拿点东西作为回报才是。

吃，放开肚皮吃，吃完就四处看看莫瑞卡皇宫能逛的地方。

一群穿翠绿长袍的男女护着一名白袍男子走进宴会庭院，白袍男子边跟随的正式本次比赛的首名佩图。佩图夺得首名,没人有半分质疑，毕竟最后十名的实力都摆在那里，能得到莫图萨的指点，本就是一种肯定。

一名头发花白的女子走上前，说了一通恭喜各位参赛者以及感谢莫图萨远道而来，为参赛者指点，同时又感谢所有参加的工作人员等等的开场白。

莫图萨，那名中年白袍男子说了几句，翻译器忠诚于原话，迅速用冰冷的机器音转达。

白发女子抬抬手，示意大家随便。

莫图萨上前和白发女子说了几句，只见女子面有喜色，侧请莫图萨上前。一直留意这群人一举一动的人自然立即围上前。

“各位，我在各大文明旅行，偶尔得到一些奇怪，好玩的东西，这次是我第一次来到莫瑞卡，我很喜欢这个地方，所以我准备将我旅行过程中一些小礼物送给各位。”

莫图萨后，一名白袍男子，年龄约三十开外，提了一个箱子，在众人面前打开。

所谓的小礼物只有五份。莫图萨一样一样解释。有来自某个科技文明的，据说佩戴在上，可以在潜入过万米深的海水时，抵御来自水上的压力；有某个像笔一样的东西，据说发出的线能穿透人体，也有莫图萨旅行多年记录的笔记，特意找人誊抄了一份。五份礼物当中，最贵重的莫过于一首小飞船。这艘飞船原来可以进行短途的星际旅行，但因为某些缘故，飞船发生机件故障，故障被修理师断定为不可回复。这艘飞船就这样报废了。尽管不能再进行星际旅行，还是能在星球内进行飞行。

这样的小飞船，最多只能装十个人，从莫瑞卡的一端到另外一端只需要小半天的时间，比起现在用悬浮车，必须用大半天的时间缩短了一倍。但时间上的缩短带来的不是最大的效益，更重要的是这艘飞船出产至莫图萨所在的文明。莫图萨提起飞船时还有几分可惜。

在场的人立即蠢蠢动。眼睛像发光的狼眼一般盯住那艘飞船的控制匙。

“现在开始吧。”随着莫图萨话音一落，立即走出六名白袍人，两两相对，分别站在距离庭院入口，到莫图萨前三米的距离，六人分成三队，彼此间隔一定的距离。

在场的，无论是工作人员，还是排名在十名之外的参赛者纷纷涌上前，而十名以内的参赛者则相当有默契地退让到一边。

贺兰原来是想着缩在一边，不出声，但看着看着，却发现有穿绿袍的人在计算人数。每过去一个就在一个小本本上记下一笔。贺兰立即改变主意。

等到发现自己三个人没过去的时候，就是只剩下三个人的时候，那时候才叫大出风头。

贺兰看准时间，混杂在一批参赛者中间。潘立右手牢牢捉紧贺兰，而鱼俊侧兴奋地东张西望。

经过头两名白袍人中间的通道时，贺兰突然感觉到一阵压力，像是要迫使自己偏离前进的方向。压力大概是精神力八级左右的水平，穿过去不难。贺兰和潘立手挽着手，并肩走过去。

回头一看，发现鱼俊虽然白了脸色，却依然跟在边。鱼俊感觉到贺兰的目光，得意地昂起脑袋，一副“我不错吧。”的表。

通过第一关的人有很多，参赛者当中完全没有过不去的，倒是语言中心的学员中有五个被卡在第一关，无奈退出。

第二关也是两名白袍人，同样是压力，却是比刚才强力许多。贺兰隐隐感觉到两名白袍人使用的精神力等级大约是十级左右。

分级筛选吗？为什么不直接安排一道关卡，能过就过，不能过就放弃。

贺兰心里疑问，但脚下丝毫不停。

两名白袍人中间起码留空了足够十个人，现在人挤人，足足排了六排，后面的人被挡住，走不动，前面的人又挣脱不开压力，迈不开脚步。不断有人晕倒退出，有人苍白着脸主动放弃，退出的空位很快被后来者填补满。

贺兰感觉到压力的迫近，却不觉得在这股压力下需要退出。压力迫使腔气血翻滚，手脚发抖，但往前是可以的，贺兰知道自己做得来。

突然感觉到潘立的手掌一紧。贺兰紧忙回头，看了潘立后一眼。潘立领会贺兰的意思，摇摇头，示意不会出来。

两人都不说话，说话带动腔内的气体，虽然能被动释放出一部分的压力，但压力一空带来的腔空洞，外面的压力却不会因此消失，最后的结果只会导致腔被生生压扁。

所以这段位置，塞了好多人，却没人轻易说话交谈。

鱼俊早支持不住，退到一边去喘大气。潘立和贺兰两手紧紧相握。贺兰感觉到潘立手掌逃逸出来激dàng)的精神力，潘立感觉到贺兰周如水般柔韧的精神力。两人对视一眼，极有默契地齐齐上前，占据刚空出来的两个位置。

看似僵硬的局面在不断变化，有人越众而出，直直走向第三道关卡。

贺兰和潘立慢慢往前。压力如山，却不是无法，卸其力，避其锋芒，尽管不是最好，最有效的方法，却令贺兰慢慢走到了前头。随着两人出现在前列，四道目光紧紧锁在两人后背。但更准确来说，是锁在潘立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