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节莫瑞卡

好不容易安抚四只小鸟，贺兰和潘立匆忙洗刷了一番。刚收拾好，显示卡滴滴响起来，卡娜的头像跳出来。

“来自移民署官员的外部通讯，是否接入？”

“请接入。”贺兰估量着莫瑞卡那边该有消息到来。

“按照地球星的风俗。我应该说一声恭喜。”莫洛人未现，声音先到。

“恭喜兰，恭喜潘立。你们被莫瑞卡波特鸟皇室研究所录用为实习研究员。实习期为两个回归期。”莫洛脸带喜色，向贺兰和潘立连声道喜，“莫瑞卡的研究所从来没聘用过实习研究员，你们是头一批。作为临时联络人，我将解释相应条件。如有不明白的地方，请随时提问。”

“实习期内，你们可以在研究所参加任一项正在进行中的研究，并且需要获得研究组组长的认可。两个回归期后，如果没有研究组愿意接纳你们，或者你们提交的研究题目不能组建新的研究组。你们将被辞退。你们可能会被送返地球星，或者选择别的地方继续研究。”

严肃的语气一落，莫洛立即换上轻松，快节奏的语句，

“虽然两个回归期后，或者就得离开研究所，但是毕竟有不短的时间，对不对？兰，潘立再一次恭喜你们。你们将被安排移居莫瑞卡星。我上次给你们的条例看过了吗？好好记清楚了。你们将搭乘明正午的星内穿梭飞船，航行时间为一个宇宙时。预祝你们旅途愉快。”

“谢谢你，莫洛。”

“我真没想到你们能通过。你们或许不知道。每一个回归期多少人申请进入莫瑞卡的研究所，千里挑一，不，说是万里挑一也不过分。我想想，那里已经将近两个回归期没招收新的研究员了。这次结果公布出来，不知多少人会在背后羡慕你们。”

“好好准备。期待你们两年后，能顺利通过，成为莫瑞卡正式研究员。”莫落shen色兴奋。“莫瑞卡呢我还想着申请到莫瑞卡旅游。就是不知道排队轮候，什么时候能轮候到我。天啊，兰，你多拍些视像图片给我啊，就算不能去，也得看看图片。”

“这些，还有这些都是我在银河网搜索出来的资料：莫瑞卡自助游攻略，吃饭好去处，住宿快选，切莫行差踏错-莫瑞卡全程攻略……兰，这些我都发给你，慢慢看。那可是我好不容易找来的，原来准备等我到了莫瑞卡就能用得上，现在先给你用了。”

十来个小文件快速飞进卡娜的小头像，继而飞到显示仪一角，一闪一闪的。

“你把他们传送到你的显示仪上。如果不会用，就让军营的人帮你。”

“好啊。谢谢你，莫洛。”不过几次见面，莫洛心的帮助令贺兰倍感温暖。

莫洛爽朗一笑，“说不好，哪一天我到莫瑞卡旅行，就要到你们那里借住几天。你可不能拒绝我啊。”

莫洛让两人赶紧收拾好东西，自己就挥手作别。

成功进入莫瑞卡研究所，贺兰和潘立没有太多的兴奋。尽管莫洛一再表示，那里如何如何高等，如何神秘，如何的难以进入。但是，卡蓝的暗示不是已经说明了问题了吗。再如何难加入的研究所，还是摆脱不了关系，权势。

那个两次回归期的限制，想来也是研究所那边迫于压力，又不愿意俯首就范，而做出的决定。

“两个回归期……”就是两次星体回归时间间隔。卡诗雅文明，以星体自传一周为一个回归期，折算成地球的时间，大概360天。

“七百多天的时间呢……我们总不致于被赶走吧。”贺兰半开玩笑。

“那得好好学习莫瑞卡的皇室语言。”卡诗雅通用的三种语言。皇室所在的莫瑞卡星语，卡诗雅文明内使用星体最多的普洛语和卡诗雅文明内最大的宇宙贸易星卡索使用的卡索语。卡诗雅军方使用的语言是普洛语。使用人数最多，而非尊贵的代表，或者经济的势力。

贺兰和潘立已经学了十天莫瑞卡星语，简单的问候发音会一些，加上翻译器的帮助，沟通不成问题，就是和当地的鸟类沟通还需要多花一些时间。

两人又是一阵忙碌，把十天前拿出来的东西，重新打包好。

“你说，他们，就是研究所的人会怎么看我们？”终究是走了“后门”，一向奉公守法的潘立，有些不安心。

“还能怎样。”偷偷参加过一次“拍卖会”。贺兰的胆子比潘立大那么一点点。“就是看看我们有没实力。有，就接纳我们，卖一个人给瑞雅。没，赶我们走，瑞雅也无话可说。”

翻，与潘立相对，“担心解决不到的事，别去想了。”

“嗯，要被赶出来了，我就去投军。参加卡诗雅的军队。我不会让你和晓明被送回去的。”

“傻瓜。还有我呢。我们一起努力吧。”

鼻子轻轻触碰在一起，精神的互勉令两人的距离再一次拉近。闪烁眼睛里看见对方的担忧、信心，斗志渐生。

为了留下来，更为了回去

莫瑞卡星，皇室波特鸟研究所。宽敞的实验室内，雅娜.卡诗雅抬手取下架在鼻梁上的高倍数望远镜。

外面绿色的参天古树，绵绵不绝于耳的鸣叫声；树丛枝桠间，间或冒出的小脑袋，左右转转，飞快缩回来；绿色的天然屏障里，无数点斑驳的彩色，暗示生命的存在。这是一个生机勃勃的星体。一个运转了百亿年，仍然保持旺盛生命力的星体。

“公主下。”助手送上报告，“这是舰队送来的名单。”显示仪翻转，送至雅娜面前。

“地球星吗？那一个新发现的，有46亿年生命的星体。可惜了，只是一级文明。他们都看过了，有谁愿意接收这两个地球星人？”

“很抱歉，下。”助手脸上泛起了无奈，“没一个小组愿意接收他们。”

“为什么？因为是舰队推荐过来的人？”雅娜.卡诗雅挑挑眉毛，看向助手。

尽管对方坐着，自己站着，助手仍感到压力，摇杆，尽量用不急不缓的语气说出来，“他们在波特鸟的研究上毫无建树，而且两个回归期的时间实在太短，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组长们认为极难做出成果。”

做不出成果，那意味着可能不被认同，不被认同就是不被接纳，不被接纳就是要赶走。看来那些组长是不想做那个恶人。

“好吧，我听说索斯那里还差两个实验助理，让他们过去吧。”

助手大惊，“但是索斯组长从来没提出要配置实验助理，而且索斯组长……”他的脾气，那是人能接近吗？全研究所公认的臭脾气。其实搞研究这一行的，谁没半点脾气，怪癖，但是索斯就像一个随时爆发的火山，好事，坏事都能令他喷发，喷出来的话足可以把人淹没，给他配两个实验助理，倒不如给他配置两台机器人助理还差不多，至少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就这样决定了。”雅娜弯起手指，轻轻敲击桌面，清脆的敲击声，听着沉闷，却似乎蕴含某种韵律，“索斯有一个非常不错的课题。嗯嗯，多两个实验助理，或许能帮他开拓一下思路。”

“是，公主下。”助理躬离开。脑袋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由经常开罪人的索斯来做那个恶人，不是正好吗？

助理心里大赞公主英明。

花白的头发随着微风轻轻起伏，明亮的双眼散发出睿智的光芒。嘴唇微张，短短的旋律慢慢唱出，那听着像是来自远古的呼唤，悠扬不止。

“哑……”

“哑……”

两声长长的鸣叫穿过树叶枝桠，远远出来，眨眼工夫，两道橙黄的影子向实验室飞扑而来。两翼张开的翅膀划过重重绿叶，重重绿海中迎风破浪。

“我的孩子。”雅娜推开落地防护罩，张开两臂，迎接飞驰而来的孩子。

“哑……”长长的嘶鸣似在诉说思念，似在抱怨，似在撒。

雅娜.卡诗雅两手臂，一边站了一只波特莫加。橙色的羽毛在金色的光线照下，犹如皇者的衣冠，闪闪发亮。

其中一只体型较大的，跳到雅娜的桌上，翅膀一扫，哗啦一声，桌上的文件，纸张统统掉地上，就连显示仪也不例外。

雅娜苦笑，“我的孩子，那是我的工作。”

“哑……”回答雅娜的是高昂的脑袋，长长的嘶鸣。

熟悉两只波特莫加的雅娜听出嘶鸣声中的不满意。雅娜念头一动，想起另外一件事，“你们的孩子回来了。”

“哑……”这话答话的是体型较小的一只。

体型大的一只一扭头，不屑地用后背对准一人一鸟。

“嘉敏，你们的孩子由两个地球星人照顾，我看了送来的视像资料，它们被照顾地很好。”雅娜小心梳理体型小的一只波特莫加上羽毛，摊摊手掌，“这么大的一只。团团的。算算时间也有一年了。该进入成长期了，也不知道它们会不会像你们一样，成为勇敢的波特莫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