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宽阔洁净的走廊上正站着一位医生和一个中年男人。那是怀兴,他刚刚听了怀月茹的检验报告,此刻的心情已经无法仅仅用震惊来形容。 “你确定月茹是因为过度使用药物才导致的?” 医生有些难为地点头,询问道:“她是不是正在接受这方面的治疗?”在他看来,怀月茹服用这种药物只有一种可能,她在进行精神治疗。 怀兴有些难以置信,“不,她一直很健康,从来没有这方面的烦恼。” 医生想起刚刚看到的报纸,真心有些为怀月茹担忧,“或许你应该了解一下她的生活了,她的感情路好像不太顺利。” 医生又安慰了怀兴几句,便离开了。 既然提到了感情问题,他记得昨天自己的女儿的确有些奇怪,说是要和刁赞一起参加聚会,但是看起来却像是挺伤心的样子,而且昨晚他也没有看到刁赞的面儿,到了现在也没接到一个刁赞的电话和问候,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怀兴心事重重,觉得自己有些坐立不安,他想要确定自己的女儿没有任何问题。 等心理医生从怀月茹的病房里出来以后,他算是松了口气。 “怀先生,她并没有任何精神上的问题,她吃过的要只有一片阿司匹林还有一些维生素,我已经检查过这些药,并没有问题。或许是酒精作祟。” “谢谢。”怀兴一边陪着心理医生离开一边说着感谢的话,心中却不是这样想的。或许他该去拜访一下之前月茹提过的女孩叶书,听说昨天的晚宴是她举办的。 现在已经是早上九点钟,叶书刚刚睁开双眼,她伸手探了探身旁的床位,空空地没有人,然后她听到门响,抬起头来一看,是立正端着早餐进来。 “我弄了点咖啡和面包,你要吃吗?” 叶书随手拿起一块面包咬了一口,问:“你昨晚睡得好吗?”之前提到立的睡眠,他没有说什么。 “我睡得很好。” 叶书想笑却忍住了,立逼问道:“有什么好笑的!?” “不敢想象你能这么温柔体贴,而且……而且,你的黑眼圈是不是好点了?” “我怎么觉得更严重了呢?昨晚我可一夜没睡好,看,你的黑眼圈也出来了。”立说得轻快,没有注意到叶书迅速变红的脸。 不过两人的早餐刚吃到一半,就听见了外面的敲门声,“你好,叶小姐,有位先生找您,正在一楼大厅等着,您见还是不见?” “谁?” “他说是怀月茹的父亲。” 怀兴,他找自己干嘛? 叶书和立对视了一眼,对门外喊道:“好的,一会儿我就下去。” “你做的坏事要露馅了。”立不但不安慰,反而开始吓唬她,“我下去见见他好了。” “不,我要解决自己的事情。”叶书急忙将剩下的面包吃完,喝了一下咖啡,然后便整理好衣装出去了。 虽然她不是十分清楚怀兴来到这里的真实原因,但肯定和怀月茹有关,秀儿昨晚将她送到医院是一件不太理智的事情。 “你好,怀先生。”叶书礼貌地和他打招呼,心里却在想着:坏先生,你女儿是不是继承了你的优良传统? “你一定就是叶书吧。”和之前怀月茹提过的不同,叶书好像并不像是没教养的野丫头,着装得体,举止有礼,不过他也不会以貌取人,“听月茹提起过你,昨晚是你的聚会吧?” “没错,不知道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叶书在沙发上坐下,立即有服务生走过来为她斟上茶水。黑金卡的优点可不仅仅是免费享用运动器材。 怀兴的诧异只留在了自己的心里,他来了以后还没有收到过这样的待遇,只是干愣愣地坐着,叶书一坐下就有人来服务了。有点意思。 “从聚会上离开以后,月茹就住院了。” 叶书一直等着这个时候,适当地露出惊讶的表情,“天啊,她没事吧?” “她现在已经没事了。” “太好了,昨天我就觉得她有些不对劲,在聚会上大吵大闹,最后不得已我只能让人把她送了出去。”是你女儿无理取闹,和我可没有关系。 “这么说,聚会上的确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我也蒙在鼓里呢,怀先生。她好像和刁赞有些不愉快,可能是小两口吵架或者是别的什么。”反正和她没有关系。 除了怀兴说到怀月茹住院以外,叶书一直保持着平静,她端起茶饮了一口,好像是突然想起来一样,有点不好意思道:“我竟然忘了给你要喝的,对不起,我这就……” 叶书刚要举手示意给怀兴要杯喝的,怀兴此刻站起来,笑道:“不用了,我这就准备离开了。”他知道继续在叶书这里就是浪费时间,根本什么都撬不出来。 怀兴想过要和刁赞见一面,可是刁赞也是大家族有脸面的男人,他没有想好以前不会那样做。出乎意料的是他刚离开酒店,就被一个漂亮的女人拦了下来。 “你是怀月茹的父亲?”李锦绣在这里看到怀兴真的有些意外,因为叶书一直在关注怀月茹,所以她对怀月茹的家庭背景也十分了解,不免有些惊讶。 “请问你是?” “昨天的聚会我也在,您是不是为那件事来的?” 怀兴忙问:“你和叶书认识吗?正好我想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 李锦绣挑眉轻笑,“或许我们可以换个地方详谈一下。” 叶书以为事情已经结束了,当她准备和立回北都一趟和巴鸣见一面的时候,却在外面被一群人拦了下来。 算上余伯、立的保镖还有秀儿、哑雷他们一共九个人,但是对面却有五十多个人,好像在这里等了很久,就是在埋伏着要阻止他们离开似的。 奇怪的是这条街道突然之间变得异常安静,没有巡逻车,没有路人,就像是大半夜人们都去睡觉了一样。 叶书本能地有不好的预感,尤其是当她透过对面的一辆轿车的前视玻璃看到李锦绣时。 怀兴就站在后面,他不慌不忙地对立说:“巴立,这件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请你自重,做正确的选择。” “怀兴,我不管你想要干什么,但是希望你能够在行动之前想清楚。” 怀兴意味不明地冷笑,自从他的妻子死去以后他就发誓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受一丝一毫的伤害,可是怀月茹受伤了,还差点失去性命,全部都是因为这个叫叶书的女孩,没有根基,没有背景,在他眼里基本上和一只蚂蚁没有区别。 “看在当初帮助过月茹的份上我不想连你一起得罪。” 立知道怀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善罢甘休了,“在我看来,你根本不是因为之前的那点根本算不上交情的合作,你是担心我老爹巴鸣才是正理。” “哈哈哈!”怀兴大声地笑起来。尽管他不愿意承认,不过立说的的确是事实,他丝毫不担心上官家,但是巴鸣……他的确需要慎重一下。 “继续耗下去不是什么好事,你说服了你的朋友们给你这个空间,给你这段时间?但是能坚持多久呢?”立一语中的,“还有,如果你想强行将叶书带走,那么最好先把我干掉再说。” “不要逼我。”怀兴点燃了一支香烟,“如果有必要,我可以把你敲昏。如果只是轻伤的话我估计巴鸣不会太过介意的。” “你错了,巴鸣已经把叶书当成了他的儿媳妇,非常喜欢!” 显然怀兴没有听进去立的这句话,动了动自己的手势,面前的人便开始向前走。 突然一个女人镇定的声音响起,叶书走到了前头,“怀兴,如果你以为怀月茹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是因为我那就错了,你自己的女儿你应该了解,她对别人做的那些坏事远远要比她如今要承受得多很多。我不妨告诉你一件事,你现在将自己的精力全部放在女儿的身上恐怕是个错误。” “什么意思?”怀兴问。 “你应该已经把我调查清楚了,我知道一些你们不知道的事情。” 怀兴把香烟掐灭,揉了揉自己的手。 “你今天可以失去理智给怀月茹出气,我希望不久的将来你也可以通过失去理智拯救你的企业还有你的家族。”叶书继续加料,“你肯定听过关于我的谣言,你或许不相信我是他们口中的女巫或者先知,但是事实说不得谎。” 怀兴微微摇头,“休想用你哄骗刁赞那一套来对付我。” “你大可以试一试,如果对我做了什么我相信你的企业会倒得更快。” 她太了解这些有钱人了,从小生活在优越的环境里,最大的恐惧甚至不是死亡而是破产,是沦为贫民。虽然怀兴一直在掩饰,但是她能看出来,他害怕了。 “怀月茹不过是住院修养,很快就能康复了,至于男朋友……这么多优秀的年轻人,她还年轻。但是,企业一旦倒闭,她以后穿什么?怎么继续待在上流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