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跟程景二人,在大家的不解下,淋了将近有半个钟头的雨。 我觉得,人真的是一种奇怪的动物。打从我参加了倒斗这一码事后,我似乎变得更加爱哭了。一点小感动,一点小关心,一点不解,一点的心烦意乱,都可以成为我大哭一顿的理由。 我不知道我们最后是怎么回到客栈的,我只知道待我二人回到客栈的时候,不戒和尚已经急得满头大汗了。 看他那架势,就是已经快忍不住要出来找我们的了。只见,他挠了挠头,看着我两浑身上下都湿漉漉的,忍不住还是开了口:“欸,不是和尚我多嘴,这谈情也看时间啊不是?这都几点了,淋成这样!兰妹子这细皮嫩rou的,能跟咱们比?阿景你这是咋地了。” 程景和我自知理亏,没敢开口回话,任由不戒和尚罗里吧嗦一大堆,才放过了我二人的耳膜。好半响,在店家的帮助下,我们回到了房间去洗个热水澡。我整个人还是有些迷迷糊糊的,大脑已经不能思考了。所以,程景极其体贴的去帮我调热水,我索性撒手不干,让他帮我准备好一切。 接着,我才进入了卫生间洗漱。我将衣服褪尽,紧紧的盯着那花藤的文身,我用力的抠着,直到那个地方破皮,将近流血,我才放过了自己。 一直到程景来敲门,我才清醒过来。他让我在房间里头吃点东西,然后睡一觉。他要跟不戒和尚一块去订车票什么的,我冲他们点了点头。便独自一个人留在房间里头,一小口一小口吃着,味如嚼蜡般的吃着,看着这周遭的环境。 头疼得将近爆裂,我忍不住的跑去翻我的背包。我已经不能形容我此时此刻的心情了。唯一的感官是,手是颤抖着的,心也跳得非常的快。我将手机放在了手上,这地儿虽然信号不够3格,可也算是有信号的。 此时此刻,我想,我可以给爷爷打一通电话,我想问他,这20年来,我对他而言是不是傀儡?他是不是那么的没人性? 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鼓足了勇气,我才按下了古董店的座机。我不知道,如果在这下一秒。爷爷告诉了我事实的真相,如果他告诉我,我真的是他的傀儡的话,我会怎么样?我是不是会疯掉? 这个问题对于我来说,太过于血淋淋。犹如一块伤疤,麻木又痛到了极点。 手机的屏幕显示着“正在通话”的同时,屏幕又弹出了一个窗口,上头写着“电量不足。”我赶在了电话接通时,立刻掐断了手机。 自言自语般的,对自己说道:“手机没电了。打不了了。嗯,手机没电了,那就只能亲自问爷爷了。嗯,只能这样了。” 下一秒,程景便推开了房间的门,对蹲在地上的我,说道:“怎么了?” “我想打电话给爷爷的。可是手机没电了。” “那就别打了,我们走吧。我带你去找古奇之。”程景快步的朝我走过来,一把将我抱了起来,不等我开口说话,他便抢先在我的前头,对我说道:“鬼手跟我们不同路,你要不要去送送他?” 我冲他点点头,便伸手接过程景递过来的背包,然后才跟着他一块下了楼。不戒和尚明显的已经洗漱完毕了,一脸的干爽,看到我二人后,便对我说道:“兰妹子,和尚我咋地以前没发觉你丫的,是个美娘子呢!” “你是不是活腻了?” “哈哈,还是这样的你,看着顺眼。”不戒和尚竟然还不知死活的,对我笑了笑。 只见,不戒和尚快步的走到了我的面前,与程景对视了一眼后,他便放开了我,不戒和尚继而走到了我的面前,给了我的一个拥抱。我整个人都愣了,傻傻的没有做出反应来。我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不戒和尚也变得这般的…热情加主动。 我整个人僵硬着,对他说道:“你干什么?” “你们大学生不都好这个吗?见面来一个,离开来一个!”不戒和尚有些不解的放开了我的,然后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对他说道:“和尚,你赶紧的把文身给洗了,然后娶个媳妇儿吧,到时候记得给我寄请帖啊!我要去参加的。” 不戒和尚笑嘻嘻的听完我的话,我没有忽略他在听到“给我寄请帖”时,那一闪而过的尴尬。虽然,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表情,但我想,我是不会开口去问他为什么的。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 “兰妹子,你可要记得啊,可今后被跟着干这码子事儿了,你个姑娘家家的,好生的在家养着。你这腿估摸着还没好利索的吧?” “多谢关心。那和尚,就祝我们今后都平平安安的吧。祝你幸福。” “你也是。” 不戒和尚走的时候,脸上还是带着笑容的,他看上去精神状态非常的好,拍了拍我的肩膀之后,便不再回头的离开了这儿,独自一个人离开了客栈。我站在程景的身边,略微有些不解的问道:“为什么和尚跟我们不是一班车的?” “地方不同,他的是2点的。我们是3点半的。” “嗯。” 程景牵过我的手,在店家的友好态度下,我们也随后离开了客栈。只是,我们跟不戒和尚不同,他去直接奔向车站的,而我跟程景还打算在这长白山脚下的小古镇,在好好的逛一逛。 “要不要跟丘娘道个别?” “也好。” 我们二人在街上买了些许特产,打算作为手礼,回去给林蓝和爷爷。好一会儿,我们便去了那罗丘青的小摊前,只见这会儿,只有老大爷在那儿,她却不在。 “大爷,大娘上哪去了?” “她?这下雨天腿脚不好,在家呢。” 我再一次关顾了老大爷,买了两条手工编织的围巾,便离开了。任由程景带着我,一块来到那罗丘青的家门前。不等我们打开门,那罗丘青就从里面走出来,对我们说道:“进来吧,我有些东西给你。” 对于她的神机妙算,我表示很大的震惊。但碍于此时此刻,才没有办法表态出来。我和程景缓缓的跟在了她的身后,她将我们带到了自己住的房间。 大小不足50平方,但收拾得非常的干净,看上去也像一个家。突然间,我对那罗丘青有些愧疚,她说她的丈夫也在奶奶当初的那一队中,那他应该是还活着的。所以,那罗丘青才能知道,奶奶和爷爷在墓里头发生的那些事情。 可是,按照现在看来,我却没有看到他的灵位什么的。看来,那罗丘青的丈夫也是英年早逝的货色。不等我开口,那罗丘青便示意我坐在她的床上,我虽然有些不愿意,但也只好照做。 因为,这女人别看她60多岁了,可这力道还是有的。昨天我被她踩着的手,到现在还没有缓过来呢。我慢吞吞的做到了她的床上,只见她从后面的桌子里头,拿出了一个白瓷的小药壶,就慢慢的坐到了床的边缘处。 她示意我将裤子给卷高了,我不不明白她这是要做什么。所以,我一边卷着裤管,一边看着她,直到她用小棉签轻轻的擦拭着我的伤口时,我才知晓,她老人家原来是要帮我搽药。 不等我开口,她边擦边对我说道:“这好好的小姑娘不待家里头,跑出干那种土墟鬼的烂事儿,你啊,还真的跟你爷爷一路人样。” 我没有回答她,因为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她。其实,我现在还是有些后怕的,她昨天极其用力的扒掉了我的上衣,我可不敢保证,要是一会儿,我又说错了点什么,她还会不会做出点什么事情来。 那种极度耻辱的事情,一次就够了。 “你这伤可要好好的细养着,要不你这岁数还没到,就被风湿折腾了。” “嗯。知道了。” 那液体的药膏,摸上去冰冰凉凉的,甚是舒服。让我那有些灼热的伤口,在此时此刻得到了很大的缓解。好一会儿,她才帮我擦好了左腿和右腿。接着,慢慢的移到了我的脸颊上,有些温怒的看着我。 “你这伤又是怎搞的?不晓得女孩子家家的,这脸蛋最重要的?”我可以明白,那罗丘青这番话是在关心我,可是我总是无法将昨天那凶横粗鲁的她,与今天的贤惠长辈混在一起。隐隐的,我总感觉,眼前的这个人特别的陌生。 想是这么想,我的心还是免不了一阵感动。 因为,我跟爷爷生活久了。小时候,我要是受伤了,他虽然会给我搽药,可是并不会在意我痛不痛,只会给我买冰淇淋,以至于我在搽药的时候,没有大呼小叫说自己的伤口痛。久而久之,我便已经忘却了,这伤口是不是痛的了。 可这会儿,那罗丘青在帮我搽药的时候,一边是害怕我痛,一边小心翼翼的边搽药,边给我呵气。不让我有说痛的机会,我看着这样的她,也不知道怎地,突然间好像抱着她大哭一顿。 我没有奶奶,没有mama,没有爸爸。 打小时,我就是跟着爷爷一块生活的。我不敢相信,要是我回家了,遇见了爷爷,得到了那个问题的答案,我会怎么样? 我才刚想完不久,我的手机竟然响了起来。 PS: 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