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误会 弯弯的月亮挂在天上,朦朦胧胧的。 群芳院的一个房间里,灯光明亮,周志海坐在床前,观察躺在床上的仇大公子。躺在床上的仇大公子,刚刚接受了周志海的针灸,他睁开眼睛茫然不知所措地看周围,爬起来后怔忡地想着,流下眼泪。 周志海看到仇大公子似是清醒过来了,试探性地与其他交流:“仇公子,你醒来了。我去叫你的家人来看你,他们一定会高兴的。” 其实仇洪良和李姨娘不在雷府上,仇大小姐和仇二公子已经睡着了。 仇大公子流泪:“周叔叔,我母亲死了,不会有人来看望我的。” 周志海继续试探:“仇公子,你母亲是被歹人杀害的。你要保重身体,以后才能为母亲报仇雪恨。” 仇大公子痛苦地撕扯自己的头,似陷入了恐怖的回忆,绝望地叫喊:“不!我不能为母亲报仇,我不能杀父亲的。我永远不可能为母亲报仇的!” 周志海震颤:杀死卢夫人的,难道是仇洪良? 压抑住心掀起的骇浪,周志海看到仇大公子的行为失控,伸手抓住仇大公子的手,试图让这个受到严重刺激的少年平静下来,没有成功,只得点了仇大公子的xue位,让仇大公子昏睡重新躺在床上。 灯光下观看这个眼角带泪珠的少年,周志海回味刚才仇大公子说的几句话。显然,仇大公子亲眼目睹母亲被杀的情景,杀死卢夫人的,难道真的是仇洪良?他为什么要杀掉自己的夫人? 周志海在床前踱来踱去,心疑团越来越大。周志海有个预感:仇洪良这样做,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当周志海想到今天卢夫人的丧事已经结束,仇洪良明天就回雷府小住,周志海的心开始紧张,决定马上把这一消息告诉如月,让她早做防备。 玉馨院的房间里,如月已经卸妆,等候雷振远巡夜回来休息。 晴儿走进来,告诉如月说周志海有急事求见。如月看到天色已太晚,再说已经换上了睡衣,就让周志海明天再来。 晴儿出去不久,复又进来说:“夫人,周公子说了,最好可以今天晚上就见面,明天怕来不及了。”晴儿还凑近如月耳边说:“周公子还说,是有关仇老爷的。” 一听到与仇洪良有关,如月忙重新换上外出行走的衣服。本就知道仇洪良居心叵测,周志海非得在这时找自己说与仇洪良有关的事,如月知道非同小可,还是及早见面的好。如月简单收拾一下,就走出房间外。 “夫人,奴婢请周公子进来面谈。”晴儿向玉馨院外走去。 “不用了,晴儿。我到外面跟周公子见面。” 如月想到过去自己跟雷振远说仇洪良的家乡,没有姓仇这个姓氏,雷振远很是生气,雷振远要是听到自己跟周志海背后说仇洪良的坏话,肯定又要怒。如月决定还是在外面跟周志海见面,以免雷振远回来碰到。 玉馨院外,白天在这里侍候的下人早已回去休息,周志海独自站立在院门外,院门上高高挂起的灯笼,照亮了周志海焦急的脸孔。 如月打开院门走出来,一下子就看到周志海的身影:“周公子,你急急地找我,有什么事?” 周志海看向如月的身后:“谢夫人,这些话,我希望只有你一人听到,你自己考虑清楚后,再决定是否要告诉其他人。” 如月会意,让晴儿回玉馨院。如月和周志海离开院门,走到一处较为偏僻的地方,远离了灯光的照射。 巡夜回来的雷振远,无意之看到有两个形迹可疑的人,站立在朦胧的月色下,靠近细看,竟是自己的夫人和周神医,怒意顿生:夜深人静、孤男寡女的,绝非好事。 如月看到四周一片寂静,低声问:“志海哥,那仇洪良怎么了?” 周志海也把声音压得低低的:“雪儿,刚才仇公子清醒过来了,他说了几句话,非同小可......” 躲在一边窥视的雷振远,看到如月和周志海靠得很近,听到如月和周志海两个人间的昵称,醋意就来了。“雪儿”这两个字,怎么听起来都是情意绵绵的,再从夫人的昔日情人口叫出来,更是暧昧。 “看来,仇公子亲眼目睹了母亲被杀的情景。仇公子刚才大叫大喊着......”周志海将声音再次降低,向如月靠近一步,“仇公子大叫大喊:我不能......” 身后突然传来的脚步声,让周志海的话戛然而止。 如月的所有精力都集到倾听周志海的话上,她现周志海不再往下说,凑近周志海,才要催问下,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低沉的吼叫:“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看到如月和周志海一再向对方靠近,在朦胧的月光下这种举动分外暧昧,让窥视的雷振远再也忍受不了,他的心就有了夫人要红杏出墙的耻辱,现身教训这对不知羞耻的男女。 突如其来的吼叫,让正谈话的如月和周志海都吓一跳,看到来人是雷振远,两人都恢复镇定。 如月用意外的目光看突然冒出来的雷振远,没有来得及说什么话,肩膀上传来一阵疼痛,就身不由己被雷振远用铁爪紧紧扣住肩膀,扯到他的身边。 “老爷,你这是在干什么?你还不放开手。”肩膀上的疼痛让如月难以忍受。雷振远平日对夫人是忍让有加,现在突然下重手,让如月真难接受。 震怒的雷振远没有放开如月,他的另一只铁掌向周志海击去。狂怒的雷振远,认定如月在跟周志海幽会,要把背叛自己的夫人以及她的情人击毙,让雪心的耻辱。看到周志海躲开自己的一掌,雷振远更加恼怒,拖动如月要继续攻击周志海,几乎要把如月拖倒地上。 “雷振远,你疯了是不是?一跳出来就不分青红皂白地出手,真是莫明其妙。你快放手,你把我的骨头都捏碎了。”被雷振远死死扣住房肩膀不放,让如月吃痛,大声喝斥雷振远。 “不知廉耻的贱人,还有脸问我!深更半夜的,你跟一个男人在这里干什么?”雷振远伸手要向如月脸上扇去,给周志海挡住了。 唉,有人误会了。 如月是又生气,又委屈,忙说:“老爷,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不过是听说周公子有紧要的话跟我说,就出来走走。” 周志海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连忙解释:“雷老爷,都怪我一时疏忽大意,忘记了避嫌。确实是我有紧要的话,找谢夫人出来的。”自视清高的周志海,自身是不屑于跟雷振远作解释的,因为牵扯到如月在内,不想她因此遭殃,不得不压下性子。 “什么话,一定要在这深夜之时、找我夫人单独说?”雷振远的话,充满了嘲弄。 “杀死卢夫人的,是仇洪良。”周志海冷冷地说。这些话,周志海本来只想告诉如月的,现在只得当雷振远的面说出了。 “周公子,你的话,是真的?”如月惊异地问,这一消息太出人意料了。就在昨天,雷府的人和官府的捕快联手,逮到了两个赌徒,他们身上携带城北宅院丢失的部分贵重物品,已将他们当作抢劫、杀人的罪犯投入大牢。 雷振远被这一消息惊得放开如月,很快又否定:“不可能!信口雌黄!” 周志海极少受到这种憋气,为了将事情说清楚,强忍怒气将刚才仇大公子清醒过来的事,详尽说出,末了冷冷地说:“雷老爷,就因为这样,我才急急地将此事告诉谢夫人。”话已说完,周志海拂袖离去。 “周公子,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一定会早作防备的。”如月虽然不明白仇洪良的真正用意是什么,直觉告诉她,仇洪良这样做,是冲雷府来的。 “周公子,就算你刚才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就算是仇洪良杀死了他的夫人,你有必要在深夜时刻跑来告诉我的夫人吗?”雷振远跨前几步,挡住周志海的去路。 周志海真后悔自己多管闲事。周志海生硬地回答:“雷老爷,仇洪良用假冒的身份在雷府居住十几年,我怀疑他这样做,是冲雷府来的。” “荒谬!”雷振远狠狠地训斥。 “告辞!”周志海难堪地离开,誓今后不再插手雷府的任何事。走了几步后,周志海不甘心地回头看雷振远:“雷老爷,要是我的猜测没错,你这两天肯定会有事外出。” 如月掉头气呼呼地回玉馨院。 雷振远赶上如月,一把抓住如月的手,连拖带拽带回玉馨院,进入房间后马上兴师问罪。 “你老实说,跟那个姓周的到外面去,到底要干什么?”雷振远揪住如月的衣领,凶巴巴地问。 如月努力拉开雷振远的大手,不耐烦地:“刚才我都说了,就是周公子有话急于要跟我说,你别老往其他地方想,行不行?我像那种不知廉耻的人吗?” 雷振远揪住如月衣领不入,反复研究:“我看像。你一个妇道人家,不分白天黑夜地跟那个姓周的黏在一起。” 如月气炸了,往抓住自己衣领的大手上狠狠咬下去,看雷振远痛得松手后退,瞪眼看雷振远大骂:“神经病!我要是那种不知羞耻的女人,要找其他男人风流快活,就会找张舒适的大床,或者柔软的草坪,哪会站在那种不时有人过往的道路旁、坚硬的石板上?猪脑!” 夫人做了有违妇道的事,还敢顶撞自己,让雷振远气得七窍生烟,就产生了狠狠教训夫人的念头:“你这个贱人,不给你点颜色,你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今天就要你知道雷老虎的厉害。” 如月一看情形不对,吓得跑到桌子的另一面,心慌地看桌子对面脸色铁青的人:“你要杀了我?可别后悔。” 在如月的印象,凡是雷振远出手,遭殃的人要么尸横当场,要么半死不活。与虎为伴,真是件危险的事。 雷振远一怔,他现在只想给夫人点教训,要她往后不再接近周神医。雷振远轻易地捉到如月,一手揪住她的长,一手高高举起:“你以后不能再跟他来往,听到了没有?” 如月望向高举的铁掌,脸色白,根本没有听雷振远在说什么,奋力挣扎,要脱离雷振远的掌控。一不小心,如月手指上的铜戒指划破了雷振远的皮肤。 一股麻木的感觉度从雷振远的胳膊传遍全身,雷振远不能置信地望如月,慢慢地栽倒地上。 致歉:前两天电脑出现故障,不能按时更新,请各位亲们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