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琴,用过我就预备带走了;至于你的命,我还真怕脏了我的手……”月月眯着眼望着浑身战栗的舞红妆,嘟起小嘴,眼睛转得飞快。杀人?目前仅限于观摩,学的不少但没实际演练过,以前那些动刀子的活儿都是杀手堂干的,她不过是负责将人引入圈套而已。 看着舞红妆惊悚地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月月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次任务不用见血,只要从那位陈炎菁大人身上探到一样东西就可以,是什么月月不知道,只见过它的临摹,那是一块整玉,上面刻绘着一条锦鲤,鲤鱼的眼睛是用紫色宝石镶嵌的。慕容云海曾派人试探过,可惜全都一无所获。 将五花大绑的舞红妆塞到衣柜里之后,月月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人皮面具和药水,对着镜子细细的摘,慢慢的贴,表面上很悠闲,其实脑海里不知道反反复复地想了多少种可能藏东西的地方。 迷晕了都翻不到,难不成真的藏进了肚子里?月月一面寻思,一面插好金簪,定睛看向镜面时,镜中的女子已不再是那容貌平庸的婢女。而是模样与舞红妆一般无二的丽质女子,同样的秀发如云,娇颜如花,同样的眉如弯月,眸若春水,甚至同样的嫣红小嘴微微一翘,顿时媚态横生妩媚妖娆,只是那笑容委婉了一些,毫无风尘之染,却透着万种风情。 “姑娘,您要的银耳粥送来了。”轻轻两下叩门,一个青衣小丫鬟踏着碎步推门进了房间。 时间刚刚好,几乎是同时,月月整理完了身上的缎带。 来的小丫鬟也是事先混进红鸾坊的,现在已经易容成了小月儿的模样,她放下粥碗,抬头时眉眼对着月月轻轻一转,紧接着就规规矩矩地站到了月月的身旁。 宁无香甩着帕子,人未到,香味儿已经漫到了门口:“我的姑奶奶啊,陈大人已经等了两个时辰了,你在不去,红鸾坊都快被他掀了……” “mama急什么,这粥刚送来,我还没动呢。”月月嗲着嗓子说道。 “活祖宗啊,一会儿陪完陈大人,我亲自给你熬去。”宁无香急得额头都下汗了,这个陈大人可是新提的侍郎,正得皇上恩宠呢。 “那好吧。”月月假装委屈地嘟嘟嘴,然后轻扯薄纱,遮住半张姣容,莲步款款,朝门口走去。 咦?这姑奶奶什么时候换的胭脂啊?宁无香噤了噤鼻子,心里暗自纳闷起来。她的名字可不是白叫的,无论什么味道,她都能嗅得八九不离十。红妆身上的香味儿她最熟悉了,所以今天突然一变立刻有了感觉,不过只能偷偷地怀疑,质问舞红妆借她十副胆子也不敢啊。 再说这边的陈侍郎,他今年四十出头,军人出身,所以无论言谈还是举止都彪悍粗犷,此次进京受封,又得皇帝亲自召见,难免有些心高气傲。这不,在红鸾坊的雅阁里等了两个时辰之后,一张脸已经赛过了阎王。 “舞红妆也太******能摆谱了,竟然敢把大爷撂在这里,还有没有能喘气儿的了,赶紧给我催去,再不来,本大爷就要……”陈炎菁骂骂咧咧地冲出雅阁,脚还没落实诚,就被对面的过来的一个姣影给迷酥了。 绿色从裙底开始向上蔓延,一路经过浑圆美臀,纤细蛮腰,挺立酥峰,颜色也由浓转淡,到达胸上的时候已然盈白似雪,薄纱下粉红色的内衣若隐若现,惑人无比。娇颜虽然遮了一半,但是那双水漾明眸却神彩熠熠,眉目弯得恰到好处,另人不禁心神荡漾。 “丫的,这小娘子怎么美的跟天仙儿似的?”陈炎菁使劲揉揉眼睛,看着那似月宫仙子般飘渺的女子越走越近,忍不住吞起了口水。 他就是陈炎菁。月月迅速的判断出对面男子的身份,然后一双眼睛就开始在他身上琢磨起来。 “陈大人啊,这红妆姑娘我可是给你带过来了。”宁无香媚笑着抢在了月月身前,挥着帕子就朝陈炎菁奔去。 “哈哈哈,有劳mama了。”陈炎菁从怀里摸出一锭金子塞在了宁无香的手里,然后手肘一横,活生生地把宁无香推了个趔趄。 算了,谁会跟金子过不去呢,再说也没受什么大伤,宁无香咧咧嘴揉着腰朝月月使了个眼色,然后扭着屁股拉起愣在边上的假小月儿,连招呼都省了,脚底一抹油,溜啦。 能不溜嘛,那陈大人等得都快杀人了,现在美人一送来,当然是及时行乐,谁要是敢再多嘴肯定是撂下半条小命。 “姑娘的琴还在我这儿……” “这位大爷不听琴……” “可是我,我还得伺候姑娘呢……” “留着小命儿以后多的是时间伺候……” 就这样两个人消失在了后院的门口。 “红妆见过大人。”月月眉眼含笑,盈盈一福身。 “免,快免。”陈炎菁前跨一步,伸手扶住月月的手臂。脸上的阴云早就散得无影无踪了,只有那腮下的虬髯随着笑容的放大有接凑的抖擞着。 “陈某送的东西,可还入了姑娘的眼?”陈炎菁措了半天词,终于憋出一句文绉绉地问话。 “十分合意。”月月悠然答道。 “好,那就好!”陈炎菁见此物已然取悦了美人的心,不由得手下放肆了起来,一双大掌缓缓攀上了月月的纤腰,轻轻一使力就想把美人揽入怀中。 薄纱下的红唇微微一弯,月月借着陈炎菁的力道,假装脚下不稳,顺势砸近了他的怀中,一双柔荑有意无意地探向了他的腰间,自然地摩挲了一圈。什么都没有,就连一块普通的佩饰都没摸到,只有一条兽纹的缎带,并且缎带也没有夹层。 果然棘手。月月微蹙了一下眉心,任凭陈炎菁扶着她的腰步进了雅阁。 “美人……”陈炎菁松开月月的腰,反手关上了门,一双桃花乱灿的眼睛在月月身上不住的游走,摩拳擦掌,已然一副迫不及待的架势了。 月月镇定自若,目光流动,不经意瞟到了桌上的酒杯,也不管那只雄性动物有没有这个兴致,斟满一杯就送了过去。 “大人,红妆先敬您一杯酒。”话未完,人先至,酒杯抵在陈炎菁的唇边,月月缓缓摘下面纱。 “好,真好,美,真美!”陈炎菁完全被纱下绝美的容颜震住了,不由得心花怒放,嘴里连连称赞。就着月月举着的酒杯,一口饮尽了杯中美酒。 啪地一声,酒杯在地面碎开,丢掉酒杯的陈炎菁抱起月月大步朝床走去。 夜色的浓黑衬托出月亮更加的清亮,寻花问柳的人们已经各自有了归宿,想必此刻正是闺里春深。 呼——,到底藏哪儿了?月月把碎发别到耳后,狠狠地踹了一脚药昏过去的陈炎菁。她已经翻了二十多遍,找了整整两个时辰,不仅衣服里,鞋子里,帽子里,甚至连头发里都没放过,就是没有。 难不成真要剖开来看看?月月取下发髻间的簪子,簪尾抵在陈炎菁的咽喉,却迟迟没有下手,一则她想起楼主说过不能伤他,二来自己没杀过人还真有些手软。 月亮的光华从窗户倾淌进来,铺在陈炎菁****的身体上,给黝黑的肌肤笼上了一层光晕,月月倒转金簪,用簪顶的金花叩打在陈炎菁的胸膛,小腹,脑后…… 反反复复,力度忽轻忽重,月月附耳倾听,许久,许久……直到唇角重新展露微笑,那抹笑容在清亮的月色下无比的神秘诱人。